薩麥爾是誰?
這個名字,讓他腦子裡面破碎的畫面閃過。
頭,倏然一疼。
他不由得伸手撫上了額角。
手,不由得頓住。
左手食指上,有着一圈新鮮的傷疤,仔細一看,應該是咬痕。
誰咬得?
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原本身邊的女人,從他懷中閃開,嬌小瘦弱的身子背對着他,蜷縮成了一團,像是一個小嬰兒似的。
她的身子依舊在顫着,模模糊糊的聲音傳來。
他附耳過去,她的聲音無助又絕望:“予丞,對不起……真得對不起……”
枕頭迅速被打溼。
心中不安升起,他的眼神變得恍惚。
“唔……”容嵐痛哼的聲音驚醒了他。
他回神,發現自己的手緊緊箍住了她的肩膀,原本雪白的肩膀,已經露出了青色的指痕。
她有一身好皮膚,白皙柔細,卻也非常嬌嫩,輕輕一碰,就會留下痕跡。
容嵐眼神有些慌張,向來溫柔的眸,此時竟然看起來有些怯怯的,“予丞,你弄痛我了。”
他不知道,此時他的樣子有多可怕。
望向她的眼神,沒有往日的憐惜,像是要把她給活剝了似的。
她慌了,剛纔迷迷糊糊的睡着,又夢到了在公寓內,薩麥爾對她做得一切。
難道是她說了夢話?讓予丞知道了些什麼?
他知道她和別人上牀了?
戰予丞並沒有放開她,將她蜷縮成爲一團的手腳展開來,逼她的雙腿環上了他勁瘦的腰肢,同時也將她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他低頭看着她,看着她褪去紅暈,變得蒼白的臉,“阿嵐,給我生一個孩子。”
他沒有祈求,幾乎是命令的。
“可是洛洛……”她的話,尚未說完,他卻已經再度進入了她。
他低下頭薄脣反覆親吻着她的,“洛洛一個人太孤單了。小丫頭一直想要一個妹妹。”
他並沒有說,他不會虧待洛洛之類的話。
容嵐眼眶再度發紅,因爲他內心深處把洛洛當成是自己的女兒,所以纔會不說這樣的話。
既然是自己的女兒,談什麼虧待。
可是……
她眸子裡面閃過了驚恐,原本鬆鬆挽着他脖頸的手臂,緊緊抱住了他,“予丞,孩子的事情,以後再說好不好?我求你,別弄在裡面……”
她的祈求,讓他眸光一暗,低頭封住了她失去顏色的脣,到了最後,釋放在她體內。
她瞪大了眼睛,眸光幾乎是渙散的。
她想到了一件事,那一日,薩麥爾同樣也沒有做措施。
他折騰她非常狠,她不記得他到底要了她幾次,等到她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收到了戰予丞被保釋的消息。
哪怕她吃了事後藥,也不敢保證,會萬無一失。
即便是經過了幾場歡愛,容嵐睡得依舊不踏實。
迷迷糊糊間,聽到了戰予丞起身的聲音。
她想要睜開眼睛,可是薄薄得眼皮,卻像是被巨石壓着似的。
“盧安那邊怎麼樣?”戰予丞壓低的嗓音傳進她的耳中。
盧安?
一聽到這個名字,容嵐眼皮輕顫了一下。
盧安既然改變了口風,也難保席耀爵又會讓盧安指正戰予丞。
先前,蘇綸已經說過,席家想要予丞死。
哪怕她手中有着足夠證明席婉婷癡戀席耀爵的證據,也不足以讓席夫人季菱在意。
更何況,那些證據前幾日已經被薩麥爾給毀了,包括席婉婷包養的那個小白臉。
“我現在就去醫院。”戰予丞一手握着手機,另外一手扣上了釦子,向來清朗的嗓,此時猶如冰泉一般,帶着微冷的氣息。
“你去盧安的醫院嗎?你已經查到了盧安住在哪兒?”身後,容嵐沙啞的聲音傳來。
戰予丞深黑的眸內,異光一閃而逝。
回首,眸內的情緒已經恢復如常。
牀上的小女人已經坐起身來,薄被遮住了大半身子,她靠在牀上,一手拉着被子,露出的肌膚,佈滿了青青紫紫的痕跡,包括手腕,同樣也是。
“阿嵐,看來你還是不夠累。”他轉過身,坐在牀邊,將容嵐連人帶被抱進了懷中,他下頜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的耳畔。
“雅月說讓我想辦法,讓你好好睡一覺。我以爲這個辦法有用的。原來是我想錯了。”
他的聲音帶着笑,眸子內有着尚未饜足的裕望,“你的體力,比我想象當中的要好一些。”
“別鬧。”容嵐臉一紅,將他不知何時探進被子裡面的大手握住,側首正色看向他:“你別轉移話題。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是不是要去盧安的醫院?”
“我剛纔應該說話聲音在小一些的。”戰予丞嘆氣,算是默認了容嵐的話。
容嵐秀氣的眉峰擰起,長長的睫毛下,眸子裡閃爍着有着驚慌:“盧安是被席耀爵控制的。他怎麼可能會讓你輕易找到盧安的下落?他是不是又對你設下了什麼圈套?你不要去!”
沙啞的嗓音裡面,恨意根本不掩飾。
戰予丞聽了出來,將她的身子抱緊,“阿嵐,他不會對我設圈套的。你別胡思亂想。”
“我沒有胡思亂想。如果不是對你設下圈套的話,他爲什麼讓盧安指證你殺人?甚至不許我把你保釋出來!你知不知道,我爲了將你撈出來,陪他……”她呼吸急促,用力咬住了脣瓣。
“陪他什麼?”戰予丞猛然攥住了她的細腰。
“沒什麼。”容嵐鬆開了牙齒,撇開視線。
席耀爵曾經說過,薩麥爾出現的時候,即便他不能控制身體,卻也知道薩麥爾做過了什麼。
顯然,薩麥爾對她做得事情,是在他的默許之內。
他就是想要透過薩麥爾的手,徹底毀了她和予丞。
這個僞君子!
“阿嵐,你有事情瞞着我。”身上的被子,再度被戰予丞掀開,後頸被他一咬,她對上了戰予丞有些陰鷙的視線。
“我的態度跟以前一樣,你要是不想說,我不會逼你。”大手箍住了她的細腰,她眼睛一花,光果的身子,已經落入了他的懷裡。
“予丞!”她驚呼,看着他再度染上了火熱的眸。
手抵在他的胸膛上,卻徒勞無功。
戰予丞的脣落了下來,聲音在她的脣間響起:“可是,這不代表着,我可以容忍我在你身邊的時候,你總是走神。”
“予丞,我不要了。你不是說還要急着去醫院嗎?”她試圖推他,今天他的強勢,讓她真得吃不消。
身子又酸又疼,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
“子墨已經手術拿出子彈了。我晚點過去,沒有什麼關係。”戰予丞吻着她的小下巴,他笑得有些邪氣,有些戲謔。
“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你好好休息,並且休息的時候,腦子裡面只能想着我。”說完,他拉開了皮帶,進入了她的身體裡。
激烈的視線晃動,疲憊到了極點的容嵐,眼前不由得一黑,身子全然失控的感覺,就像是站在懸崖邊上,一腳踏空。
她本能的就想要攀附住什麼東西,可是手一抓,卻抓住了他的臂膀。
“夠了……”聲音帶着哽咽。
原本蒼白的臉蛋,此時就連眼角,都染上了淺淺的緋紅,映襯着漆黑眸內的薄薄水光,嫵媚到了極點。
更讓男人想要把她給拆香入腹。
她不知道,她隨意的一個碰觸,都可以讓他發狂,更想着讓她哭得厲害一些。
戰予丞呼吸粗重,大手越發箍住了纖細如同柳枝般的柔韌腰肢。
“不夠,阿嵐。你都不知道我多想把你藏在我的懷裡,不準任何人去看你。誰要是碰你一下的話,我會發瘋的……”他吻着她的脣,將她甜美的哽咽,香了進去。
容嵐真得怕了,此時的戰予丞存心是想要拆了她,不由得一手推搡着他的肩膀,而另外一隻手胡亂得去抓一些什麼,想要讓自己離他遠一些。
手一揮,果然抓到了什麼,她用力握緊。
小臉靠在他的肩膀上,帶着喘息和求饒:“予丞,我好好睡覺,別來了……”
即便是她求饒,可他到底沒有放過她。
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戰予丞抱着容嵐,從浴室內出來。
經過熱水的氤氳,她的臉蛋粉嫩白皙,長長的睫毛溼漉漉的,遮住了眼睛,小嘴兒微微張開,打着小小的呼聲。
她睡着了,或者該說暈過去了。
即便是剛纔他給她洗澡,她就軟軟得靠在他的懷中,一點反應都沒有。
戰予丞低頭再度吻向她的脣瓣,她鼻子裡發出了細細的哼聲,迷迷瞪瞪得睜開了眼睛,“不要了……你再來,我就和你離婚……”
威脅的話,沒有說完,她再次睡了過去。
秀氣的眉峰皺緊着,顯然不高興到了極點。
戰予丞失笑,輕拍着她的背脊,“好好,不來了。”
將她皺緊的眉峰,輕輕撫平。
他站起身,朝外走去。
在他踏出房間的剎那,原本昏睡的容嵐,已經再度睜開了眼睛。
吃力得靠在牀上,她攤開了掌心,掌心裡有着一枚小小的髮卡,那是洛洛丟在這兒的。
原本柔嫩的掌心,已經被髮卡尖銳的一端刺出了鮮血。
正是因爲這枚髮卡,她纔沒有暈過去。
她看向了窗外。
天色已經不早,戰予丞到底要去哪兒?
還有,她怎麼不知道龍子墨受傷了?
想了一想,她拿出了手機,撥出去了龍子墨的電話,“你在哪兒?”
“我?我在公司裡面啊。怎麼了?”龍子墨頗爲訝異的聲音傳來。
容嵐垂下了眼睛,掛掉了電話。
戰予丞在騙她。
她穿上了衣服,離開了休息室。
錦城醫院環境清幽,在這兒的病人,在錦城內都是舉重若輕的重要人物,防守極爲緊密,一般人根本進不來。
此時天色已經將近黎明,一天當中最黑的時候,同時也是人的精神,最爲睏倦的時候。
安靜的走廊內,腳步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