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把她放在牀上,蓋上被子的時候,他回神。
眸子裡面出現了深刻的厭惡——他剛纔在做什麼?
在聽到這個女人喊累之後,像是一個奴才似的,伺候這個女人?
眉峰再度皺起,看着閉上了眼睛,臉色雪白乾淨,五官精緻的女人,眸子裡面升起了邪惡,他的大掌探入了她的衣服裡。
握住了她的一團高聳,俯下了身子,準備擒住她的脣瓣。
豈料,她反手握住了他的手。
依舊閉着眼睛,“我的心跳是不是很快?”
“……”他不是想要檢測她的心跳是快還是慢!
他沉默了片刻,再度低下頭,想要不管不顧得親上去。
她睜開了眼睛,眸色很黑,很安靜。
她握着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脖頸,“你是不是很想要我死?如果是的話,你掐死我好了。我保證,不會反抗。”
笑了笑,她淡淡道:“我也沒有力氣反抗。我真的很累。”
“誰想要你死了?”話,脫口而出。
等到說出來了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果然,他一說完,她淡淡開口:“你若是沒有想要我死的話,爲什麼會對我下毒?薩麥爾,既然你能隨時都會出現,那麼想要我的命,實在是一件太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看着她清潤平靜的雙眸,他煩躁到了極點,頭隱隱有些疼。
“閉嘴!狡猾的女人,我不喜歡聽你說話!”他低頭,捏住了她的下巴,終於吻了上去。
她依舊沒有反抗,甚至主動迴應着他的吻。
腹下火熱升起,他掀起了她的被子,此時的他,急於想要發泄。
容嵐伸手再度扣住了他準備解開她上衣的手,直接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即便是因爲剛纔的熱吻,她的臉色依舊還是很白。
“你昨晚已經讓我很吃不消了。如果再來一次的話,孩子會出事。”她語氣頓了一下。
“你根本不在乎這個孩子。孩子出事不出事的話,跟你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放開了他的手,開始主動脫自己身上的衣服,“你動作輕點。不要撕我身上的衣服。我衣服破掉的話,外面天氣很冷,沒有辦法及時會醫院。”
佈滿吻痕的皮膚,露在他的視線裡。
他明明想要她想要瘋了,可她說的話,做得事情,卻猶如外面的大雪,讓他從心底升起了寒意。
“我不做!你滿意了吧!”他氣怒,從她身上翻了下來。
將被子粗暴得蓋在她的身上,卻又矛盾得不忘掖了掖被角。
“你看,你不是不在乎我。也不是不在乎孩子。”她定定得看着他,他的眸子裡面,隱隱有着暴戾的光芒閃爍。
“我不懂,爲什麼你對我下毒。你知不知道,r7對我們的孩子會有影響。他不可能健康得長大。”
她的話,讓下牀的薩麥爾猛然回首,惡狠狠得看向了她。
猩紅的眸底,彷彿藏着一隻張牙舞爪的猛獸。
“誰在乎你?容嵐,你太自以爲是了!你肚子裡面的孩子,又算什麼?不過只是我報復你的工具而已!”
“現在你是不是很痛苦?辛苦十月懷胎的孩子,出生之後就算不是畸形也會早夭!”
“報復?”她的眸子裡面,終於升起了悲哀,“薩麥爾,我到底是什麼地方招惹了你?你知不知道,一輩子其實很短得。我們可以好好得過一輩子。”
“你想要過一輩子的人,是戰予丞那個蠢貨。”薩麥爾提起戰予丞的時候,同樣也透出了深深得恨意。
那股子恨,比席耀爵還要明顯。
“可惜呢。在他知道因爲他的疏忽,讓你得了所謂的肝癌命不久矣的時候,他內疚到了極點,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真的很蠢。我只是讓安娜打給他電話,讓他知道你準備去國外的事情,在讓他聽到你和喬楚裴的對話,他就真的以爲你要和喬楚裴聯手除掉他。”
薩麥爾口中的安娜,正是席耀爵的首席秘書。
容嵐的眸底,終於浮出了淚光。
她的確是打算在和戰予丞離婚之後,就去國外。
可是,竟然他以爲,她和喬楚裴除掉他之後,爲了躲避風頭,纔會出國。
薩麥爾沒有錯過她的淚,他的身子再度俯了下來,薄脣勾着笑,一下下的親吻着她流淚的眼睛。
“阿嵐,難過了是不是?你看,戰予丞其實也沒有你想象當中的那麼愛你。他對你的愛,經不起任何的打擊。”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容嵐不斷輕眨着眼睛,眼底的淚緩緩消失。
“我還是愛他啊。更何況,是我的不對。如果我早就告訴他,我很愛他,也許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真正蠢得人是我。總是一廂情願的做下,自以爲是爲他好得事情。”
她的話,讓他的臉色再度一變。
她伸手摟住了他的脖頸,叫着他的名字:“薩麥爾,我不管你到底是什麼目的。你收手好不好?你要是想要我的命,你現在就可以拿走。”
她再度道。
“我不想你死。”他低頭,薄脣親暱得啄吻着她的脣瓣,“我就想要看着你痛不欲生。你所愛的人,都遠離你。你所在乎的東西,都被人搶走。”
他歪着頭,看着她終於露出痛苦的眸光,聲音愉悅起來:“你知道我後面打算做什麼嗎?”
看着他瘋狂暴戾的眼睛,容嵐的心,不斷得下沉。
“我會讓程雅茹回到容家,取代你的位置,成爲容家的繼承人。席耀爵不像是戰予丞那樣容易對付,短時間內,我沒有辦法讓他消失。可是,我可以對他的家人動手。”
他的家人?
季菱和席昊安!
“他的家人其中一個死在他的手裡,你說他還怎麼在席家待着?”他冷哼了一聲,“他活該!誰讓他愛上你!”
低頭看向了她,她的身子不由得發抖起來。
他低低一笑,“至於你,你就老老實實得呆在這棟別墅裡。你該慶幸,你有具我很喜歡的身體。這具身體,就該只有我一個人獨享。”
他舔了舔脣瓣,邪惡的視線,落在她高高聳起的小腹上,“或者,我該現在就拿出這個孽種。不然得話,等着讓你乖乖張開雙腿伺候我,我還得等足好幾個月。”
他等着她罵他變態或者是瘋子。
就像是從前那樣。
可是,眼睛一花。
她突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頸。
如果不是他反應快,及時伸手撐住身子的話,他的身子,正好砸在她的肚子上面。
“你瘋了!小心孩子!”他的背脊冒出了冷汗,她的身材那樣嬌小,又很弱,如果他砸了下去的話,別說孩子,就連她都有生命危險。
香軟的脣瓣,堵住了他的。
容嵐摟住他脖子的手臂,越發用力,她的脣吻了上去。
她沒有閉上眼睛,漆黑的眸裡,有着深深得悲涼。
“別說了。”她反覆吻着他的,沙啞帶着哽咽得嗓音在他的脣畔響起。
“雖然我知道你只是病了,可是聽到你說這樣的話,我還是很難受。所以,求求你別說了。”
淡淡的苦澀,從兩個人的舌尖傳來。
那是她的眼淚。
薩麥爾的心臟生疼,頭也轟然疼了起來,眸光越來越恍惚。
容嵐卻伸手推開了他。
她下了牀,朝着門口走去。
他用力抓住了她的手腕,“你是聾子?我說過,這輩子你都不能離開這裡!”
“薩麥爾,你沒有辦法關我一輩子。”容嵐回首看向他,她冰涼的手指,放在他的手腕上。
“除非,你想提前死去。”
薩麥爾像是想到了什麼,他的臉色陡然難看到了極點。
容嵐的手,放在他的心臟位置上,“這裡還有一顆子彈。唯一能夠動手術的人,是查爾斯。而查爾斯現在已經落入了我的手裡。”
該慶幸嗎?
她身上的毒是查爾斯研發出來的。
如果不是因爲她中毒的事情,被發現的話,直到現在他們都找不到查爾斯的下落。
薩麥爾的手,猛然一推。
容嵐的身子狼狽跌倒,她的反應很快,及時扶住了沙發的扶手。
茶几尖銳的一角,距離她的小腹,只有短短几釐米。
他的力道再重一些,或者她剛纔不該扶住沙發的話……
她肚子裡面的孩子一定會保不住。
她慢慢站起身來,輕聲道:“你彆氣。只要我安全離開這裡,我會把查爾斯送過來。我不會讓你做出任何一件你清醒之後,會後悔的事情。”
“容嵐,你真賤!”薩麥爾看着她嬌小瘦弱的身軀,放在大腿兩側的手指蜷縮起來。
“我愛你。”她沒有回頭,口腔裡一直強行壓抑的血腥味道翻滾出來。
她一張嘴,鮮血從脣角滑落。
她的眼前黑茫茫的一片。
她輕輕開口:“薩麥爾,如果我等不到你清醒,那麼就請你好好照顧洛洛,我爺爺和我外公。如果等到的話……”
她有些失神,沒有說下去。
“你這輩子都等不到了。”薩麥爾冰冷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容嵐沒有說話,踏出了別墅的門口。
她一踏出門口,再也忍不住,身子往前傾去。
李彥及時扶住了她,看着她蒼白如紙的臉蛋,他臉色大變。
再也顧不得兩個人的身份,想要打橫抱起容嵐。
“不要。”容嵐的手指,緊緊抓住了李彥的手背,因爲過度用力,她的手指幾乎痙攣。
“我不想讓他看到我這麼狼狽的樣子。我不想他擔心或者是內疚。扶着我離開。”
薩麥爾長身玉立,看着容嵐嬌小的身子,幾乎靠在了李彥的懷中。
他攥緊了拳頭,再次有種想要把李彥碎屍萬段的衝動。
他的視線沒有離開她,看着她走到車前,她突然回首,擡起了臉蛋,望了過來。
她的臉色雪白,細碎的雪花,落在她的臉上。
她的脣瓣,再度露出了笑。
那笑,很淡,很溫柔。
他冷笑了一聲,當着她的面,轉過了身子。
在他轉身的瞬間,容嵐的身子跌了下去。
如果他此時回頭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