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小丫頭很喜歡在幼兒園呆着。
曾經爺爺對她提過,小丫頭很聰明,要讓洛洛跳級,或者不去學校,專門找老師去教。
洛洛抿着小嘴兒,失去甜美笑意的她,跟那個男人越來越相似。
容嵐不由得恍惚起來。
“媽咪,我沒有那麼多時間了。”洛洛開口,不苟言笑的她,跟那個男人越來越相似。
“我要快些長大,快些能夠賺錢。這樣我就能夠保護媽咪不被那個壞人欺負了。”
壞人?
毫不懷疑,洛洛口中的壞人指的就是薩麥爾。
容嵐揉着有些生疼的眉心,她開口:“洛洛,他是你爹地。你不能說他是壞人。再說,他也沒有欺負媽咪。”
“媽咪,你別騙我了。我知道你不開心。哪怕他回來了,你也不開心。”洛洛放下了作業,小小的身子,摟住了容嵐的脖頸。
“只要他讓你不開心,他就不是我爹地。更何況,他變得和以前很不一樣了。”洛洛小臉兒埋進了容嵐的懷裡。
“特別特別得壞。每天都很晚回來,回來的時候,身上的酒味特別重。爹地以前都不喝酒的,爹地以前不管多晚,都會對我說晚安,會親親我的。”
從洛洛的話裡,她聽出了洛洛得惴惴不安。
薩麥爾到底不是席耀爵,更加不是戰予丞,會體貼孩子情緒的變化。
容嵐伸手輕拍着洛洛的背脊,“洛洛,你別生爹地的氣,他只是病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手機鈴聲響起。
她接通了電話,一看電話號碼,正是洛洛的老師打來的。
“戰太太,明天就是學校的親子會。要求父母也要參加。可是洛洛卻說,她的爹地已經死了。”老師爲難的聲音傳來。
“戰太太,洛洛是不是和戰先生感情不好嗎?”
“沒有。”容嵐看着懷中一臉倔強的洛洛,她站起身來,走到了陽臺前。
這纔開口:“明天我和我丈夫會去參加的。”
窗外夜色正濃,她垂下了眼睛,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就連淡漠都沒有了。
男人腳步很輕,踏進房間的時候,看向躺在牀上,背對着他的女人。
房間裡面,籠罩着暗色,只有牀頭小燈開着。
女人雪白的手臂,放在深藍色的被子外面,閃爍着珍珠般得光澤。
他走上前,薄脣落在她的脖頸上。
濃郁的酒味傳來,容嵐本就沒有睡着,立刻轉過身來,秀氣的眉峰皺起,“你身上的味道很重。”
不只是有着酒味,還有女人香水的味道。
他的笑聲很低,帶着明顯的調戲,“戰太太,我們同居這麼多天,我終於在你的臉上看到別的表情了呢。”
高挺的鼻尖,輕輕廝磨着她的。
看着他深黑雙眸中的邪肆和闇火,容嵐的心不由得一沉。
席耀爵晚上不會出現了嗎?
“怎麼?在想着席耀爵啊?”他的手探進了她的被子裡,輕輕解開了她的睡衣,“戰太太,你不守婦道哦。明明嫁給戰予丞,卻想着別的男人呢。”
“你去洗澡。”容嵐握住了他的手,兩個人睡在一起的這幾天裡,他一直都很規矩。
“你身上的味道,很難聞。”
“難聞嗎?”他將她反抗的雙手,桎梏在頭頂,在暗色之中,顯得格外俊美的臉離她的,不過一張紙的距離,“戰太太,你是不是在我的身上,聞到別的女人的味道?”
容嵐咬着脣瓣,清秀精緻的臉蛋上,只有隱忍。
戰太太。
從她出院,他和她又回到這棟別墅之後,他總是叫她戰太太。
他是故意得,提醒着她,她所愛的戰予丞再也不會回來,而他不是戰予丞。
“你這樣忍耐的樣子,真的不像是你。”他捏住了她的下巴,不許她在肆虐自己的紅脣。
粗糙的拇指,輕撫着她的脣瓣,隨時都會探入她的口中,“就像是那天因爲程雅茹要住進你的房子裡,你沒有一把火把那棟房子燒掉一樣。戰太太,你的脾氣明明這樣不好,現在又忍耐着什麼呢。”
“你從我身上下去。去洗澡,我有事情要跟你談。”她竭力的忍耐着,儘可能得用溫和的聲音對他道。
她今天晚上,必須得和他談洛洛的事情。
“恰好。我也有事情要跟你談。”他的手指到底探入了她的口中,輕輕摩挲着她溫軟溼潤的小舌。
眸子裡面的闇火更深,他突然想起了很久遠的一幕。
五年前在北庭的花園裡。
她半跪在他的雙腿間,清純稚嫩的臉蛋上,都是羞辱的表情。
火熱,頓時升起。
他就緊貼着容嵐的身體,容嵐自然能夠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
眸子裡面到底竄過了心慌,她用力一咬。
他悶哼了一聲,手指抽了出來。
指背上的齒印,已經滲出了鮮血。
“薩麥爾,你有點人xing。我現在還懷着孕,你去洗澡!”他身上濃郁的酒氣,還有那股女人的香水味道混合在一起,讓她覺得很噁心。
“我回來,你都說了幾遍讓我洗澡了?嗯?”薩麥爾低頭,當着容嵐的面,殷紅的舌輕舔過了她的齒印,“小美人,你是真覺得我身上的酒味薰得你難受?還是我身上的女人香水味道很難受?”
“都有。”容嵐回答的很快,腕子不顧及被他擰得生疼,開始掙扎,小臉上的隱忍表情消失,被冷漠取代,“你一身女人的氣息躺在我的身上,讓我噁心不說,還覺得你就是一條動不動就發情的公狗。”
公狗?
他的眸子裡面滑過了暗芒,她真是欠教訓。
再度捏住了她的下巴,他薄脣直接罩了上去,“小美人,你的嘴巴還是吻起來的時候比較甜。”
舌頭探入了她的口中攪弄着。
容嵐呼吸急促,臉上的冷漠全都成了尖銳——一想到他或許會吻過別的女人的嘴,此時又來吻她的,她只覺得髒死了!
“嚐出來了沒有?”在她即將崩潰的前一秒,他終於從她的嘴巴上移開,似笑非笑得看着她潮紅的臉蛋。
“我的嘴裡沒有別的女人的味道。”
今天晚上他去應酬,包廂裡的確是有幾個女人模樣堪稱絕美。
可是,只要那些女人撲進他的懷裡,他總是不由自主得想起那一日她放火的樣子。
她那麼的小氣,如果他碰了女人,被她知道了,依照她的醋勁兒,搞不好晚上閹掉他的心思都有。
搞不好對他動刀的時候,還會哭,哭得一點聲音都沒有,讓人的心臟都揪緊起來。
於是,他把那些女人推開了。
可後來又想着,他爲什麼要在乎她會不會哭?
就算她真的對他動刀的話,他不可能發現不了。
說來說去,他就是在乎她的感覺。
可他爲什麼要在乎她的感覺?
明明他那麼恨她。
越想心越煩,於是多喝了幾杯。
等回神的時候,他已經回到了這棟別墅裡。
並且是在十一點之前。
他從未超過十一點回來過。
可是一回來,這個女人就滿臉厭惡的說他很臭,讓他去洗澡。
“薩麥爾!你噁心不噁心!”容嵐口腔裡,滿滿得酒味,她已經到了孕期中後期,胃口稍稍好那麼一點,此時滿口腔的酒味,讓她只想着把今天晚上的飯吐出來。
到底是用力甩開了他扣住她的手腕,她抽出了紙巾,拼命得擦着脣瓣。
本就柔嫩的脣瓣,幾乎被擦得破皮。
可是,那股子酒味,卻還是揮散不去。
薩麥爾俊美的臉,此時變得有些鐵青。
容嵐同樣也是滿腔的怒火,她本就有些小小的潔癖,不怎麼很喜歡口舌交纏的熱吻。
腦海中閃過了洛洛倔強的臉蛋,她深呼吸,強行將怒火壓了下來。
“你去洗澡。我們談一談。”她將擦過脣瓣的紙巾,扔進了紙簍裡。
“談什麼?談我除了你之外,有沒有上過別的女人?”
容嵐難以相信,眼前這張優美菲薄的脣瓣裡,會吐出這樣粗魯的字眼。
“不是。”她再度深呼吸,“我知道你只是應酬,難免會遇到那樣的場合……”
薩麥爾打斷了她的話,“那你覺得我假戲真做,出軌了沒有?”
“……”她說,他沒有出軌,他就能真的不去出軌嗎?
他甚至連程雅茹那樣骯髒的女人,都要接回她的別墅裡,甚至他的衣領上,還有着脣印。
看着他流淌着闇火的雙眸,她再度深呼吸,啞聲道:“我相信你沒有。”
只要他肯好好和她談洛洛的事情,她說什麼話都可以。
“你還真是一位好妻子。”他的脣瓣勾起了嘲諷的笑意,終於從她身上起來。
她的心微微放下,半坐起身,靠在牀頭上。
本以爲他會去洗澡,豈料他開始脫身上的衣服。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襯衫被他扔在了地上,白皙又有力度的肌肉,在暗色的燈光下透着危險。
她握緊了被子,看着他開口:“既然你是我的妻子,我又沒有出軌,那你有幫我解決生理需求的義務。”
“你混蛋!”她的話一落地,她抄起了枕頭,朝着他俊美的臉就砸了過去。
他及時避開,在她跳下牀的時候,將她壓在身下。
他的手指扣住了她的臉,她又哭了,果然哭得一點聲音都沒有。
大顆大顆的眼淚,順着眼角滑了下來。
盈着水光的眼睛,卻都是怒火和羞辱。
他低下頭,舔去她臉上的淚水,“怎麼又哭了。小美人,你除了罵我混蛋變態,你還會罵我什麼?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丈夫,可是哪有一個老婆會罵自己的老公是混蛋變態的?這兩個詞,難道是你對我獨有的愛稱?”
他一邊言語上調戲着她,一邊有條不紊得把她身上的睡衣給脫掉了。
燈光下,她過於蒼白的臉蛋,此時因爲怒氣,染上了緋色,沾染着淚痕的睫毛,被吻腫的嘴,只讓他想到了四個字——活色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