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斟酌了一下言辭,開口:“那個女孩子是洛洛學校校董的女兒,雖然家境比不上你,可是很簡單很單純。他會喜歡的。”
“嗯。”會喜歡的吧?否則的話,不會對那個女孩子笑得那麼溫柔。
容嵐掛掉了電話,木木的往前走着。
李彥一直跟在她的身後,走到了學校門口。
看着她消瘦的背影,他忍不住上前,跟她並肩走:“大小姐,何必爲了席耀爵那樣的男人,這樣委屈自己?”
即便李彥是容嵐的心腹,但是他也不知道席耀爵xing格分裂的事情。
他一直都跟在容嵐背後,同樣也看到了薩麥爾對那個女孩子的親暱。
“他在報復我。”容嵐漫不經心的笑了笑:“如果我不委屈一些,他豈不是做無用功了嗎?”
李彥怔住。
而就在這個時候,刺耳的剎車聲傳來。
一輛黑色麪包車上下來幾個高壯的男人,朝着容嵐和李彥快步跑了過來。
李彥登時察覺到不妙,立刻呼叫藏在暗處的保鏢,同時將容嵐護在身後。
可他唯一沒有料到的是,那幾個男人竟然會帶着槍!
槍聲響起,學校門口此時正是下課的時間,人來人往。
這槍聲響起,猶如冷水掉進了剛開的油鍋裡,轟然炸了開來。
李彥和容嵐被人羣衝散。
李彥臉上都是焦急,看着容嵐挺着大肚子,被人羣推來撞去。
他的臉色發白,看着其中一個高壯男人撲向了容嵐。
容嵐咬着嘴脣,在那個男人猙獰着臉抓向她的時候,她竟然還在想着,這些人怕是戰一舟派來的吧?
戰一舟打錯算盤了。
薩麥爾恨透了她,絕對不可能會因爲她,而去放了戰豐臣。
“小美人,你是在等待着我救你嗎?”薩麥爾嗤笑的嗓音,從她頭頂上方傳來。
她的身子已經落入了他的懷裡,他一腳踹翻了那個高壯的男人,薄脣親暱得落在她的耳朵上。
“英雄救美的戲碼,小女生向來都很喜歡呢。小美人,你喜歡不喜歡?”
因爲過度用力,她的嘴脣被自己咬破。
恨恨得看着這個在這樣危險的情況之下,還饒有興趣逗弄着她的壞男人。
“你混蛋!”受驚的心,突然安穩了下來。
她眸子裡面有着淚,“你明知道我懷着孕,卻還是跟女孩子亂來!你就算是報復我,可不可以來一些高端的手段?動不動勾引別的女人,真得很噁心!”
他怔住,看着她突然淚花閃爍的眸。
而就在這個時候,李彥的驚叫聲再度傳來:“小心!”
容嵐擡眸,一把黑黝黝的槍口,對準了她。
在這一瞬間,彷彿時間變得緩慢。
她看着那個殺手扣下扳機,子彈朝着她射了過來。
一切都結束了嗎?
她若是死了,薩麥爾會不會不在恨她?
會不會恢復正常?
可緊接着,她的臉被迫賣進了一個堅硬的胸膛之中,男人悶哼的嗓音,從她頭頂上方傳來。
濃郁的血腥味道,刁鑽得進入了她的口鼻。
薩麥爾竟然會救了她?
別墅內。
容嵐單膝跪在牀上,手裡拿着溼毛巾,去給額頭上佈滿冷汗的男人擦汗。
“這次受傷還是挺值得。”薩麥爾靠在牀頭,看着她素白的臉蛋。
他的嗓音依舊裹着慵懶又邪氣的笑:“至少看到你如同一個賢惠的小妻子伺候我的樣子。”
“你傻不傻!”容嵐握緊了毛巾,視線落在他包裹着的左臂上。
子彈打中了他的手臂。
如果當時他在稍微動一下,絕對會打中他的心臟。
她此時終於知道了什麼叫做後怕。
眼睛一紅,再也沒有辦法忍受,將毛巾用力摔在了他的臉上,“你不就是想要報復我!想要我痛苦嗎?爲什麼要去救我!我稀罕你救我嗎!”
眼睛一花,薩麥爾已經摟住了她的腰肢。
她的臉被迫埋在他的胸膛裡。
他赤果着上身,她的眼淚直接燙在了他的胸口上。
“你放開我!”她覺得自己這樣哭,簡直沒出息極了,明明在他救她的前幾分鐘,他還和別的女人親親我我。
“小美人,別忘了我的胸口還有一顆子彈。”他不放,輕撫着她的長髮,“你要是想要我死,大可以隨便亂動。”
果然,懷中奮力掙扎的女人,身子變得柔軟起來。
微微顫抖着,時不時得聽到她的哽咽。
這次好像是真把她給嚇到了。
他的脣瓣帶笑,眸子裡面有着些許的漫不經心,低頭薄脣輕吻着她的耳朵:“又哭又鬧的,我到底是救了你一命。你這感激方式也未免太特別了。”
“我不稀罕你救。”一想到他的惡劣,她一口咬在他的鎖骨上。
牙尖嘴利的小丫頭。
他低低的笑,親吻着她淚溼的臉頰,“好好,是我多管閒事。是我想要做英雄救美的那個英雄,纔會去救你。別哭了。在哭的話,寶寶也會哭的。”
大掌落在她鼓起的小腹上,來回輕撫着。
她睫毛一顫,此時的他溫柔的不像話,寵溺的語氣,隱約有着席耀爵的影子。
她忍不住擡眸,溼潤的睫毛上,點綴着水珠,“薩麥爾,我知道你想要報復我,想要我難過。可是請你用點高端的手段好不好?動不動就跟別的女人勾勾搭搭,反過頭又來抱着我,真得很噁心。”
“你這是在吃醋?嗯?”他勾着她的小下巴,還有幾個月孩子就生了,可是她一點都沒有孕婦該有的豐腴。
“你懷着孕呢。我對你打不得罵不得,甚至還上不得。也就只好用這樣的手段來報復你了。”
“你……”她氣紅了臉,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狠狠咬了上去,“你簡直惡劣到了極點!”
“我惡劣變態又不是一天兩天,你不是早就知道麼?”她細白的牙齒,深陷在他的皮肉之中,含着眼淚的眸子,恨恨得看着他。
他輕笑,“別咬。小美人兒,手不是人的要害,咬手我不會死的。”
她鬆開了牙齒,看着他眸子裡面涼薄又邪氣的笑。
對她那麼不在意的樣子,口口聲聲說要報復她,卻又爲她擋子彈。
當初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對她這樣恨?
連她懷着孕都不在乎,對她下藥?
容嵐睫毛輕顫了一下,臉埋在他的懷裡,小聲說道:“我不會咬死你的。是你說的話讓我太生氣了。我纔會咬你的。”
她又細細的吸了一下鼻子,眼淚鼻涕幾乎全都蹭在了他的胸口。
“你想要繼續報復,在等我三個月好不好?你不像是完全不在乎我肚子裡面的孩子,孕婦情緒輕撫太大的話,對孩子有影響。你不想要孩子死去吧?”
“你在威脅我?”大掌又扣住了她的小下巴,微微用力。
她笑了笑,“這不是威脅,只是常識而已。你報復我,折磨我。我不可能歡歡喜喜的。你要是有空的話,多看看孕婦寶典。”
說完,她從他懷中起來,朝着浴室走去,“我給你去放洗澡水。你洗澡的時候,不要弄到傷口。”
“你給我洗。”他故意刁難她。
她睫毛顫了顫,回首看向他:“好啊。但是,我得提醒你。浴室很滑,我現在身子很笨拙。要是摔倒了的話,孩子可能……”
“閉嘴!”他終於氣急敗壞。
這大半個月裡,薩麥爾哪兒都沒有去,一直都在別墅裡面養傷。
還有,變着法子的折磨容嵐。
可是,容嵐現在是一個孕婦,他所謂的折磨,一看到她挺起的肚子,手段全都施展不開。
夜,容嵐坐在梳妝檯前,微微閉着眼睛。
“你的力氣有些大了,弄得我頭髮疼。”她身上裹着浴巾,露出大半雪白的肩膀。
身後男人身穿黑色睡袍,薄脣抿成了一條直線,額角青筋跳了跳,看着手裡頭的吹風機。
他怎麼會給她吹頭髮?
不是說要折磨她嗎?
握着她一縷髮絲的手,不由得用力。
容嵐擰起了眉峰,回首看向了他,將頭髮從他手裡搶了過來,“你弄痛我了。我又沒有讓你給我吹頭髮,你幹嘛要來?還故意弄疼我。”
她的眸子裡面噙着水汽,像是真得疼了。
“我不用你了,我自己來。”她從他的手裡搶過了吹風機。
站直了身子,開始吹頭髮。
透過鏡子,看着身後男人雙臂環胸,面無表情得看着她,她眸子轉了一圈兒,嬌小的身子不由得朝着梳妝檯撲了過去。
“啊!”她驚呼。
薩麥爾出了一身的冷汗,及時抱住她,“吹個頭發,你還會摔倒!容嵐,你可以笨死!”
“我是孕婦嘛。身體本來就很重,又很笨拙。”容嵐鼓着臉,白皙的臉蛋上,有着委屈。
“自己吹頭髮不可能保持一個姿勢,會動來動去,我沒有辦法保持平衡,會摔倒沒有什麼可意外的。”
伸手去搶已經落到他手中的吹風機,“我自己會小心的,把吹風機給我。孕婦是不能生病的。”
“不想我扒光你衣服,老實坐着。”他心頭煩躁,按住了她的肩膀,不讓她亂動。
察覺到他修長的手指,在她發間穿梭,溫柔無比。
容嵐微微眯起了雙眸,舒服得像只貓兒。
她發現了,薩麥爾吃軟不吃硬。
眼角餘光看到了他的左手臂,“你小心點,左手臂的傷口別崩開了。”
薩麥爾聽到了她的話,突然又想要摔掉吹風機。
他在做什麼?
手臂受傷了,還給這個女人吹頭髮?
“你很關心她。爲什麼你不承認這點?”腦海深處,席耀爵的嗓音響起。
薩麥爾冷笑:“關心她的人是你,不是我。你還沒有徹底消失,你多少能夠影響我。”
“什麼?”容嵐聽到了他的話,他的聲音很輕。
薩麥爾彎下了腰肢,看着她緋紅嬌美的臉蛋,他的脣罩了下來,輕咬着她的脣瓣:“席耀爵還在。容嵐,別抱有僥倖心理。這段日子我對你言聽計從,不過只是因爲席耀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