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溫柔卻猶如惡魔般輕聲低喃。
一定要任由他這麼糟蹋她嗎?
她的手反覆鬆開,又握緊,水潤明亮的黑眸裡面,狠厲和憤怒翻滾着。
最終卻被無奈替代。
腦海中,閃過了戰予丞沉睡的臉。
在她不在的這半個多月裡面,他的每一秒,都在想着她。
手指再次握緊,這一次沒有鬆開。
她垂下了睫毛,秀氣溫婉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我求你上我,狠狠的上我。”
“如你所願。”薩麥爾眸光深邃明亮到了極致,她的難過,他全都看在眼中。
大手握住了她的秀髮,拉緊,秀氣白皙的臉頰映入他的眸中,他的聲音粗嘎沙啞:“吻我,快點。”
這裡?
隨時都有服務生和保安經過的這裡?
容嵐睫毛一顫,下意識想要搖頭,可是頭髮在他的手中,頭皮微微疼痛。
她最終是閉上了眼睛,柔嫩的脣,貼了上去。
可是剛一貼上去,卻被他粗暴的含住,他反守爲攻,掠奪着她的全部呼吸。
脣內全部都是她香甜的氣息,可是還不夠!
薩麥爾喉嚨裡面發出了低沉的聲音,再次收緊了她的髮絲,讓她離開了自己的脣。
粗糙的指腹撫摸着被他蹂躪成爲深粉色的嫩脣,腦海中閃過了在衛生間內,她嬌媚可人的樣子。
她說,“我用嘴好不好?”
眸光幽光閃爍,他不知道此時的自己,看起來就像是一隻隨時都會把人撕裂拉扯開來的惡魔。
“幫我脫衣服。”他握住她軟嫩嫩的小手,放在自己衣服上。
容嵐臉上的平靜,像是被撕開了一條裂縫,“不!我還懷着孩子!你不能……”
他的花樣繁多,她已經深有體會。
而此時,他又用戰予丞來威脅她,難保他失控會在這裡真的把她怎麼樣。
“女人千萬不要說男人不能。”手指探進了她的小口中,逗弄着她小巧的舌,“別挑戰我的耐性。快點。我有我的分寸,不會把孩子給弄掉的。”
他唯一有過的女人只有她,這種事情,帶給他的美妙感覺,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偏偏此時,她又懷着孩子,讓他不能盡興。
而那天,在衛生間裡面,她所說的話,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
容嵐恨不得咬斷他的手指,他幾乎像是燃燒着烈焰的眼神,讓她立刻明白這個混蛋是想要做什麼!
“快點!”他又催促。
容嵐身子顫了一下,上一世那些刻意被她遺忘的記憶回來。
吐出了他的指,素白的指卻很穩的解開他的襯衫。
男人完美的肌理,出現在她的面前。
她垂下眸,從他身上起來,半跪在他的面前,伸手緩緩解開了他的皮帶,“別忘記你說過的話。”
席婉婷靠在門板上,整個人都在發抖,心臟跳動速度快的幾乎從她嗓子眼裡面跳出來。
剛纔映入她腦海中的那一幕,揮之不去。
向來優雅迷人的大哥,脖頸微微擡起,青筋跳動着,秀雅絕倫的眸眯着,臉上的表情性感無比。
“小丫頭,勁兒小一點……”粗嘎的嗓音,帶着放蕩。
而那個外表看似一身嬌弱氣質,卻暗地裡總是對她冷嘲熱諷的容嵐,卻半跪在她大哥的雙腿間容嵐真是太不知廉恥了!她就是用這樣噁心的手段,勾引到大哥的!
不然的話,大哥從來都不肯接受其他女人,爲什麼對這個容嵐另眼相待?
一定是這樣!
席婉婷用力咬着嫩脣,今天她知道大哥來到了北庭,特地來找大哥,沒有想到竟然會看到這樣一幕。
清秀嬌嫩的小臉上,閃過了一抹深深的嫉妒——大哥是她一個人的!
她不許任何人把他搶走!
翌日清晨,容嵐一夜未睡,她該慶幸,薩麥爾那個變態沒有跟她一起回房。
不然的話,她一定會控制不住殺了他。
房間門傳來緊促的敲門聲,“容小姐,您醒了麼?”
是沈霖雅。
容嵐撐着痠軟的身子,從牀上半坐起身,爲了方便沈霖雅照顧她,房間門其實沒有鎖。
“我醒了,你進來吧。”發生什麼事了?纔會讓沈霖雅這麼緊張叫她?
沈霖雅一踏進房間,率先看到的便是容嵐眼皮下方,淡淡的青色,一看就是整夜未睡的樣子。
昨天在野外發生什麼,她是成年人,心底有數。
即便是總裁已經命令附近不得有人出現。
“容小姐,謝謝你。”她率先道謝。
“沒有什麼。你到底是被我連累的。”容嵐聽她道謝,就知道沈霖雅能夠留下來了,看着沈霖雅眸子裡面一閃而逝的愧疚,沈霖雅冰雪聰明,顯然是知道了,她付出了怎樣的代價。
臉上閃過了一絲難堪,她的表情卻冷到了極致,“你這麼早叫醒我,是特地來向我道謝的?”
“不。”沈霖雅回神,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焦急之色:“是戰先生醒了,他想要見你。將整個蘭苑吵得不得安寧。”
什麼?
容嵐臉色微微一白。
她該怎麼應對戰予丞?
客房內,緊繃的氣氛,一觸即發。
容嵐從未見過這樣的戰予丞,全身緊繃着,眸光通紅到了極致,像是一隻受傷的野獸,全身上下都蔓延着厚重的戾氣。
她突然發現,不只是席昊安在,甚至連被薩麥爾打傷的杜城也在。
杜城坐在輪椅上,原本黑亮的絡腮鬍彷彿也失去了光彩,“戰二少,請你冷靜一些。你精神繃得越緊,頭就會越疼。聽我的,放輕鬆。”
“我不要跟你說話!我要見阿嵐!”那是怎麼樣的嗓啊?原本清亮如同泉水般的嗓音,此時像是吞了炭一樣。
沙啞破損到了極限。
“阿嵐!”看到容嵐走了過來,他快步向前,緊緊抱住了容嵐。
那擁抱的力度,非常大,容嵐覺得自己的腰都快要被折斷。
“我在這兒。”容嵐輕撫着他緊繃的背脊,她什麼話都沒有說,也沒有試着去推開戰予丞。
杜城席昊安彼此看了一眼,知道這裡已經不在需要他們。
席昊安推着杜城離開了房間。
門剛一關上,席昊安一直壓在胸口的那口氣吐了出來,他低沉問道:“剛纔的戰予丞,跟發狂時候的薩麥爾實在是太像了!我以爲……”
“薩麥爾昨晚又出現了。”杜城一提到薩麥爾,身上的傷彷彿又疼了起來,一想到房間內幾乎陷入瘋狂狀態的戰予丞,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我已經給耀爵開了藥,如果耀爵按時服藥,不去見容小姐,薩麥爾不會出現。”
“你什麼意思?”席昊安低下頭看向了杜城,杜城不只是大哥的心理醫生,更是大哥的好友,對於大哥的瞭解遠遠在他之上。
“昨晚,是耀爵故意讓薩麥爾出現的。”杜城索性挑明道,“戰予丞瘋了似的要求見容嵐,肯定是薩麥爾做了什麼,刺激到了戰予丞。”
席昊安眸光陡然一縮,他嚥了咽口水,看了看門板:“我大哥是不是真的瘋了?我要不要派人去保護容嵐?畢竟她肚子裡面可懷着我大哥的孩子呢!如果戰予丞把容嵐怎麼樣的話……”
杜城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不用了。耀爵做事向來計劃周詳,他不會讓容嵐受傷的。”
語氣頓了一下,“身體不會受傷,可是心受不受傷,就不在耀爵的考慮範圍之內了。”
房間裡面。
粗重的喘息聲,噴打在容嵐的頸側,容嵐眼眶酸澀,腦海中如同慢鏡頭一般,緩緩播放着,她和戰予丞見面之後的種種。
“予丞,是不是做惡夢了?”她壓下了心痛,柔聲問道,“或許是因爲這裡不是你熟悉的地方,所以你纔會不舒服,纔會做惡夢。待會兒去看醫生好嗎?”
他的身子滾燙,即便是隔着衣服,她都能夠感覺到他的高溫。
“我情願是一場噩夢。”戰予丞雙手箍住了她的肩膀,總是閃爍着天真笑容的眸,此時絕望的看着她。
“你知不知道我做了什麼噩夢?”
肩膀幾乎是碎掉般的疼,容嵐臉上閃過了一絲痛楚。
而戰予丞像是被電到似的,倏然放開了她。
他退後了一步,通紅的眸看向她:“在這場夢裡面,你說這陣子你只是在逗我玩,你說你愛上了那個醜八怪!你說,你肚子裡面的孩子是那個醜八怪的!你下個月會和那個醜八怪結婚!”
“如果只是一場噩夢的話,多好?因爲是噩夢,總會有夢醒的那一天。偏偏這不是噩夢!”
他知道了!
他怎麼會知道昨晚她對薩麥爾說過的話?
容嵐臉上雪色寸寸褪去,看向猶如困獸一般,眸子內閃爍着猙獰又痛苦光芒的戰予丞。
“予丞,你是不是見過薩麥爾了?他在騙你……他只是想要我們分開……想要你恨我……”她語無倫次的解釋。
“他騙我?”戰予丞忽然一笑,他彎下了腰,俊美的臉跟容嵐對視。
他的外貌得天獨厚,因爲臉上總是閃爍着天真的光芒,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不涉世事的大男孩兒。
而此時的他,眸子裡面的光芒森涼鋒利到了極致,如同利刃一般,彰顯着成熟男人獨有的危險。
“那這個你想要怎麼解釋?”他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遙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