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靖北的臉色更黑,猶如濃墨一般。
而身後的保鏢,則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你是我老婆,我寧願我危險,也不能讓你陷入危險。”戰予丞一本正經的說道,動作快如閃電,搜的一下子解開了皮帶。
“我聽說了,像是你們這羣沒有素質的流氓,看到長得漂亮的人,都像是發情的狗似的,什麼事兒都乾的出來。你們不要動阿嵐,想要動就動我好了!”修長如玉的手放在褲帶上,隨時都準備往下拉。
他脫了上衣,背脊曲線流暢,腰身勁瘦有力,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運動,亦或者是浴室內的溫度有些過高,背上佈滿了一層溼潤的汗珠。
一滴水珠,沿着背部的曲線,緩緩往下走。
他此時回首,玉白的臉上,有着一層同樣溼潤的粉紅,弧度優美的脣,因爲剛纔的吻溼漉漉的,情.色到了極點的樣子,而黑眸中卻又閃爍着天真憤怒的光芒。
這矛盾到了極點的氣質,猶如一隻小貓爪一般,在人的心尖上,輕輕來了那麼一下。
又痛又麻。
某些人不由得嚥了咽口水,視線緊緊鎖在戰予丞身上。
清清楚楚咽口水的聲音,讓席靖北的臉色更黑。
而就在此時,戰予丞突然轉身,身子快若閃電,也許只是席靖北的一個喘息,他就已經到了席靖北的面前。
修長有力的指,如同鉗子一般,緊緊鎖住了席靖北的喉嚨。
保鏢瞪大了眼睛,手中的槍筆直的對準了戰予丞,“放開席先生!”
戰予丞手指收攏,冷冷一笑,整個人如同玉面修羅一般,哪兒還有剛纔半分的誘惑氣息?
“你們可以試試看,是你們的槍快,還是我的手快!”
容嵐整個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戰予丞竟然還會使用美男計?
就這麼使用美男計,在保鏢心旌動搖的時候,突然出手。
“戰予丞!你一直都是在裝傻!”席靖北的臉色幾乎成了豬肝色,“既然你在裝傻,那席耀爵多年來晝伏夜出,也是在故弄玄虛的對不對!你們兩個到底在搞什麼花樣!”
席靖北的話,突然提醒了容嵐。
沈霖雅說過,戰予丞跟席耀爵是認識的,甚至當年他們的父親也是一起出事,兩個人同樣失蹤了一年,回來之後,戰予丞心智受損,而席耀爵變得晝伏夜出。
“不知道你在唧唧歪歪什麼。”戰予丞用力搖了搖頭,他側首看向了容嵐。
容嵐這才注意到他的臉色潮紅的不像話,他在發燒!
恐怕此時已經是強弩之末!
“阿嵐,別害怕。我一定會把你給救走的。”他的手扣住了席靖北的手臂,用力,令人頭皮發麻的骨折聲響起。
席靖北原本成爲豬肝色的臉,此時變得慘白。
“讓你的人準備一輛車!不然的話,我把你全身上下的骨頭一寸寸折斷!”
“你敢!”席靖北倒抽着冷氣,他擡眸看向了沈霖雅。
沈霖雅掏出了手槍,黑黝黝的槍口對準了容嵐。
緊接着,槍聲響起。
容嵐身後的玻璃被打碎。
戰予丞眸光一縮,原本緊扣着席靖北脖子的手鬆緩了幾分。
席靖北得以呼吸,因爲窒息,肺部那種針扎般得刺痛感消失,他眸子裡面閃爍着詭譎殘酷的光芒:“戰予丞,你可以殺了我。但是這位容小姐恐怕會被打成篩子!你大可以試試看!”
此時比的就是看誰心狠。
而席靖北骨子裡面,就有着一股瘋狂的匪氣,他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
戰予丞臉上染上了一層淺淺的霜色,看向容嵐。
容嵐小臉上的神色平滑如鏡,黑眸裡面的光芒沒有任何的起伏,像是風平浪靜的海面。
她緩步走向了戰予丞,看向眸子裡面閃爍着得意光芒的席靖北:“席先生,你怎麼會捨得死?你還沒有成爲席家的家主,你怎麼會捨得死?”
席靖北陡然僵住,這丫頭竟然不怕?
“叫你的人,快去準備車子!我和予丞除了這條命之外,什麼都沒有。而你,則是不一樣。”容嵐提醒着席靖北。
越是瘋狂的人,就越是惜命。
她不信,席靖北真的會爲了她威脅席耀爵,而搭上自己的這條命。
“先生……”沈霖雅震了一下,眼神猶豫不定,容嵐竟然會這麼鎮靜。
席靖北眸子快速收縮,原本因爲手臂折斷,臉上露出的劇烈疼痛已經消失,被眸中瘋狂和狠絕取代。
“繼續開槍。”他冷冷下令,眸光惡毒的放在容嵐的肚子上,“打向她的肚子。”
他清楚的知道,掌控着他生死的人,不是容嵐。
而是緊緊扣住他喉嚨的戰予丞。
他擡眸看向了戰予丞,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角沁了出來,他輕輕搖着頭,“戰予丞,這一槍下去,容嵐的小命可能會保得住。可是她肚子裡面的孩子嘛。呵呵。”
陰冷的笑,像是夜梟一般。
“開槍!”他再次下了命令。
沈霖雅咬牙,手中的槍對準了容嵐的小腹。
“不要!”戰予丞倏然放開了席靖北,“不要傷害她。”
容嵐的眸子裡面的鎮靜消失,她用力搖着頭——這個傻瓜!
席靖北喉嚨裡面發出短促的笑聲,沈霖雅已經快步向前,扶住了席靖北,“戰予丞,沒有想到你竟然會爲了一個女人,而甘願認輸。”
在席靖北安全之後,他的保鏢立刻上前,制服了戰予丞。
容嵐的手緊緊掐住了掌心,她想要走向戰予丞。
可是身子被席靖北抓住。
席靖北完好的左手,用力揪住了容嵐的髮絲,“小丫頭,你的心也的確是夠狠,夠冷靜。可是,你忘了這一點。女人永遠是一個男人最大的弱點和軟肋。如果不是你的話,我真不知道對外宣稱傻了多年的戰予丞竟然是裝的!”
“戰予丞不是傻子!”容嵐頭皮幾乎都快要被扯下來,“他只是心智受損,並不代表着他的智力有問題!”
即便是此時受制於人,她也受不了戰予丞被人罵傻瓜。
唯一可以罵他的人,只有她!
“嘖嘖,是麼。”席靖北眸子裡面有着陰狠的笑,看向了一雙眸緊緊巴在容嵐身上的戰予丞。
抓着容嵐髮絲的手,收緊,他的舌頭舔過了容嵐的臉頰,“心智受損了,哈明白怎麼愛人?”
被生生折斷的手臂,傳來劇烈的疼痛。
他是錦城的黑暗王者,跟席耀爵又明爭暗鬥了這麼多年,就連席耀爵都沒有真正傷過他。
今天竟然會陰溝裡翻船,栽在了戰予丞的手中。
“別傷害她!”戰予丞的腿窩被保鏢用力一踹,狼狽的跪在地上,他的臉上露出了深深的恐懼。
害怕容嵐會受到傷害的恐懼。
“戰予丞,席耀爵看到那枚尚未成型的胚胎,險些瘋了。如果我當着你的面,上了容嵐的話,你又會是什麼反應?我真的很期待。”他慢條斯理的開口。
鼻尖邪惡的輕嗅着從容嵐身上傳來的氣息。
“不要……你不能這麼做……”戰予丞搖着頭,“席靖北,如果你是男人的話,就不要對女人動手!你有什麼想要做的,就衝着我來!”
席靖北眸子頓時眯起,容嵐心跳快到了極點,背脊的冷汗幾乎溼透了黑色皮衣內的浴巾。
席靖北生性殘忍,戰予丞折斷了他的手臂,難保他會毀了戰予丞!
“衝着你來?”席靖北似笑非笑,“哦,戰海潮耿直嚴肅,戰老爺子又把名聲看的比什麼都重要。”
他彈了一下手指,看着上半身赤果着的戰予丞,想到了剛纔自己幾個保鏢略顯粗重的聲音,“如果你被男人輪上的錄像傳了出去的話,戰老爺子會不會被氣死?戰海潮會不會氣的從棺材裡面跳出來?你會不會真的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傻瓜?”
恐懼如同海浪一般,兜頭朝着容嵐拍了過來。
她臉上的鎮靜已經徹底被打碎——她絕對不許曾經在她身上經歷過的事情,上演在戰予丞身上!
而戰予丞卻懵懂不知,眸子依舊緊緊的放在容嵐身上。
“容小姐,你想不想現場觀看這齣戲呢?”察覺到容嵐已經變得粗重的喘息聲,席靖北大手扣住了容嵐的下頜,逼她擡起了眸,看向了戰予丞。
寬闊的浴室內,因爲涌進了好幾個身材高壯的保鏢,變得狹小不堪,逼仄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被逼跪在地上的戰予丞,流暢的身體曲線,凹處了魅惑人心的弧度,他就像是一頭被釘住四肢的美麗小獸一般,這種被逼臣服的姿態,激起每個人內心深處,最爲陰暗的佔有裕望。
保鏢的呼吸變得粗重,已經有人控制不住,大手摸上了戰予丞的背脊。
戰予丞顫了一下,喃喃道:“阿嵐,閉上眼睛……”
“不要!”容嵐驚叫了一聲,聲音有了哽咽。
她側首,看向了席靖北:“你想不想光明正大的把席耀爵從席家家主位置上趕下來?想不想讓席家所有人認定席耀爵根本沒有資格做席家的家主?你纔是理所當然的席家家主!”
席靖北彈了一下手指,果然那些保鏢立刻停下了動作。
容嵐咬破了脣瓣:“席靖北,我們談一筆交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