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麥爾會這麼快就出現?
席耀爵不是說,他已經吃了藥,抑制薩麥爾出現嗎?
脣瓣被身上的男人,用力咬了一口。
“阿嵐,我不喜歡在你口中聽到你叫別人的名字。就算是薩麥爾也不行。”席耀爵薄脣抵着她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着,粗糙的指腹,跟柔滑細膩的肌膚,形成截然相反的對比。
“還有,別輕易挑釁男人。男人禁不起任何挑釁,尤其是牀上的。”他笑的粗嘎,眸子內的光芒,危險到了極點。
“席耀爵,放開我!我剛纔說過的,你不許動!”看來此時的男人,依舊是席耀爵。
容嵐的心,並沒有放回肚子裡面——此時的他實在太危險了!
她竟然會混淆了他跟薩麥爾!
“今天晚上是我適應你的。如果你敢不經過我同意,亂來的話,新婚夜我絕對不會允許你碰我一根頭髮!我說到做到!”刁蠻脾氣上來,她威脅。
“新婚夜?”他的脣封住了她的,破碎不清的話,在兩個人相接的脣畔流瀉出來,“阿嵐,新婚夜上你的人,指不定是誰呢!”
這麼粗俗的話?容嵐一驚。
可是身體的全部感官,被他強勢拉下。
她再也沒有精力去琢磨席耀爵所說的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一夜過後。
容嵐醒來的時候,全身都痠軟的厲害。
昨夜的激.情,在腦海中一閃而逝。
“小美人,別繃得太緊,我不會進去……”男人邪惡的低語。
漆黑的髮絲被熱汗溼透,熨貼額角,鬢邊。
那般放肆縱情的姿態,像是一隻處於發情期的野獸,沒有任何的羞恥,釋放着天性的佔有裕望。
容嵐用力咬着脣瓣,身上的肌膚,幾乎沒有完整的地方,處處都留下了青青紫紫的痕跡。
她懷疑後來出現的人,是薩麥爾。
可薩麥爾性子狂傲,怎麼可能會受得了自己把他當成席耀爵?
敲門聲響起,容嵐看向了牆上的掛鐘。
時針已經指向了六。
剛早上六點?
房間門已經被推開,進來的人是沈霖雅。
沈霖雅看向半靠在牀頭的容嵐,精緻的眉眼間,有着濃濃的女人味道,那是隻有被男人徹底疼愛之後,纔會有的感覺。
“容小姐,這是你的晚餐。”她垂下了眸,眸子裡面閃過了一抹淡淡的厭惡。
容嵐跟席耀爵廝混了一夜?
那爲了保住她肚子裡面的孩子,心甘情願吞下毒藥的戰予丞算什麼?
“晚餐?”容嵐一說話,才發現自己的嗓音沙啞的可怕。
“這是檸檬水。”沈霖雅平淡道,“昨晚,席總離開的時候,特地讓我準備的。他說,你醒來之後,會很需要這個。”
容嵐臉蛋一紅,沒有想到,席耀爵竟然會特別提醒沈霖雅準備檸檬水。
她昨夜流失的水分很多,醒來後的確是很需要補充水分。
“容小姐,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沈霖雅看着容嵐紅透的臉蛋,室內的氣息依舊殘留着曖昧的感覺。
容嵐怔怔的看向了沈霖雅,這纔看到她眸內深深的諷刺。
“還有九天,戰予丞身上的毒性就會發作。如果你沒有拿到席總雙重人格的證據,戰予丞會死。”沈霖雅冷冷道,她爲戰予丞感到不值。
她惡意的揣測,“或許,你希望的就是戰予丞死。畢竟,戰予丞死了,你就能夠心安理得的跟席總在一起。席總是席家家主,在錦城內,幾乎可以說是一呼百應,而戰予丞不過只是一個傻瓜而已。相對於席總來說,他什麼都給不了你。”
“沈小姐,我不用你提醒。”容嵐握着檸檬汁的手握緊又鬆開,她淡淡道:“予丞對於我來說,究竟有多重要。你沒有必要知道。”
她知道,沈霖雅這是在諷刺,她昨晚跟席耀爵過夜。
她沒有必要向沈霖雅解釋,她和席耀爵過夜的目的,到底是爲了什麼。
“是嗎?”沈霖雅轉身踏出了房間,“容小姐,如果戰予丞知道你和席總又過夜,他會怎麼想?”
“還有,容小姐。我提醒你,不要自作聰明。如果約定期限內,你沒有把證據拿給席先生,哪怕有席總護着你,席先生也絕對不會放過你。更何況,如果席總知道,你這次回來,是想要拿到他雙重人格的證據,你以爲他還會讓你活下去嗎?”她口中的席先生,指的是席靖北。
席靖北手段狠毒,爲人又極爲變態,哪怕容嵐真的按照約定,給了席靖北,席耀爵雙重人格的證據,席靖北又怎麼會輕易善罷甘休?
容嵐眯起了眼睛,昂首,將杯內的檸檬汁一飲而盡。
看着沈霖雅的背影,她冷冷開口道:“給席耀爵打電話,就說我要見她他。”
她必須得知道,經過了一夜,出現的人,會不會是薩麥爾!
薩麥爾說過,只要席耀爵碰過她一次的話,他就會出現。
“還有,幫我準備兩針麻醉劑。”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一身高級定製西裝,袖口的白金袖口,在燈光下閃爍着熠熠光芒。
銀白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張臉,如玉般潔白的指握着高腳杯,高腳杯內紅酒輕輕轉動,如同舞娘最爲豔麗的裙襬,妖嬈而又優雅。
這一身氣質,只能是席耀爵。
“阿嵐,你看起來很失望。爲什麼?”席耀爵喝了一口紅酒,紅酒淡淡的果香氣息,蔓延開來。
一雙深邃的眸,一瞬不瞬的望向坐在她對面的容嵐。
容嵐垂下了眼睫毛,放在腿上的手,輕輕蜷縮起來。
她當然失望!
失望薩麥爾並沒有出現!
她賭錯了?
她該用什麼法子,才能夠讓薩麥爾出來?
席耀爵實在太過敏銳了,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情緒。
看着乖巧坐在沙發上的小女人,漆黑的長髮垂落在她纖瘦的肩膀上,她低着頭,只露出尖尖下頜,粉嫩的小嘴,抿成了一道直線。
他眸子內閃過了一絲笑意,站起身來,走到她的面前,彎下了腰,大手支撐在她身後的椅背上,“我說錯了?你是不是失望,薩麥爾沒有出來?”
“你在胡說些什麼?”容嵐擡眸看向他,“我爲什麼要失望他沒有出來?你是在暗指什麼?我想要見到那個人渣?還是說,連人渣的醋你都要吃?”
薩麥爾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人渣!
“人渣?”席耀爵低笑出聲,他點了點頭,“嗯,我喜歡你對他的稱呼。”
淡淡的酒氣,從他身上傳來。
容嵐伸手推開他,她伸手摸向了自己的小腹,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痛苦,“席耀爵,我身體不舒服。催眠的事情,可不可以推到明天晚上?”
席耀爵帶她來到上次,見杜俊兄妹的客房內。
跟杜俊已經約好了時間,說今天晚上要做催眠。
她怎麼可能真的要接受催眠?
如果她重生的事情,被席耀爵得知了,怎麼辦?
“不可以。”席耀爵跟她擠在了一張單人沙發上,容嵐心頭一緊,下意識的就想要站起身來,可是她剛一站起身來,席耀爵大手就拉住了她的細腰。
弧度優美的下頜,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
同時伸手輕撫着她微微突起的小腹,“我們昨晚不是說好了麼?趕快除掉薩麥爾這顆定時炸彈?杜俊催眠你,從你的記憶中找到突破口,才能夠徹底除掉他啊。”
“肚子怎麼會不舒服?難道是寶寶在抗議了?抗議我昨晚把她媽咪折騰的太狠了?”他笑聲沙沙啞啞,帶着曖昧,“可是,我昨晚並沒有進去啊。”
昨晚,除了沒進去之外,該做的事情,他都做了!
容嵐握緊了拳頭,她懷疑,是不是不管先前多優雅如同中古世紀的紳士,開過葷之後,都會變得毫無下限?
“杜俊快來了沒有?如果不來的話,我就去睡了。”她面無表情道。
話音剛落,房間門已經被推開。
進來的人,正是坐在輪椅上的杜俊,推着杜俊的人,則是他的妹妹,杜明珠。
杜俊依舊是滿臉絡腮鬍,外型走的是狂放野獸派,即便是坐在輪椅上,也絲毫不改他那狂放不羈的氣質。
杜明珠身穿米白色長款西裝,黑色西裝褲,顯得她腰肢纖細婀娜,柔韌如同柳枝。
跟她大哥一對比,典型的美女和野獸。
杜俊本來滿臉笑意,在被杜明珠推進房間之中,看到席耀爵眸中濃濃的邪氣,倏然怔住。
“杜俊,你遲到了五分鐘。”席耀爵依舊沒有放開容嵐,“我生平最爲討厭的就是遲到。”
“嚇了我一跳。”杜俊回神,嘖嘖道:“耀爵,你剛纔的樣子,跟薩麥爾真的很像。我全身的骨頭都疼了起來。”
上一次,他幾乎被薩麥爾那個暴力狂給活活拆了。
“我跟他本來就是一個人。他身上某些氣質,我身上同樣也有。”席耀爵輕輕笑,黑眸流光溢彩,“如果我刻意模仿他的話,沒有人會發現。”
心頭有什麼東西,快速閃過。
快的讓容嵐抓不住。
看着親暱坐在席耀爵懷中的容嵐,杜明珠眸中閃過了一絲嫉妒,“容小姐,耀爵身上的傷還沒有好。你還是體諒一下,他是一個病人。麻煩你坐在沙發上。”
容嵐眉峰微微挑起,沒有忽略杜明珠眸子內的嫉妒。
“她比一隻貓重不了多少。”席耀爵看都沒有看杜明珠一眼,“還有,杜明珠。你算是什麼東西,能夠干預我的女人坐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