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過晚飯之後,楊幼儀幫着顧秉峰洗了澡,就摟着他上牀睡覺了。話說雖然不是第一次幫顧秉峰洗澡了,但看見他那小男生的裸體的時候,還是很不好意思的。
睡覺之前,楊幼儀習慣和顧秉峰聊聊天。可是顧秉峰的狀態明顯不是很好,楊幼儀以爲他是第一次離開家裡有些不習慣,也就不拉着他聊天,哄着他睡覺了。
第二天一大早,跟顧秉峰約好了的席振昊就上門了。神經粗大如席振昊也發現顧秉峰小盆友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心情明顯沒有前一天開心。朝楊幼儀遞了個眼神詢問,楊幼儀也擺擺手,表示自己不知道。
倆人又帶着顧秉峰東跑西顛的到處去玩,顧秉峰雖然也很開心,但是楊幼儀和席振昊明顯感覺到,他心裡有事。
楊幼儀多次試探他,可是顧秉峰都不肯說。小鬼頭這點隨了他二叔,死倔死倔的,死鴨子嘴硬,要是決定了憋在了心裡,一句話都不會說。其實顧秉峰心裡憋得也不舒服,可是他答應了爸爸。而且爸爸說了,要是他還纏着小儀姐姐,讓小儀姐姐做他的媽媽,小儀姐姐就不開心了,以後都不會對自己好了。所以他不敢。
一想到有可能過回以前,沒有小儀姐姐的日子,顧秉峰就心裡酸酸的,跟席振昊哥哥出去玩也不那麼痛快了。尤其是小儀姐姐看着席哥哥笑的時候,他很怕很怕小儀姐姐被席哥哥搶走。
“玩兒了這麼長時間,熱不熱?小峰,你在這兒跟姐姐等一會兒,哥哥給你買冰淇淋去!乖啊!”席振昊不知道顧秉峰以前特別討厭和別人有肢體上的接觸,還摸了摸他的頭。
顧秉峰只是往楊幼儀身後躲了躲,沒躲開席振昊的大手,也就任他揉了一下他的頭髮,什麼都沒有說。
楊幼儀拉着他到長椅上坐下,從包包裡拿出紙巾幫顧秉峰擦臉上的汗水。心裡很高興,這孩子的每一點變化都看在她眼裡。到了現在,已經差不多和正常孩子沒什麼區別了。而且近半年來,他還學了武術,小小年紀個頭要比同齡的孩子高出半頭來。
自家的孩子瞧着就是好,楊幼儀一邊給顧秉峰擦臉,一邊感嘆着,這孩子咋長的這麼好看呢?以後長大了,這得惹得多少女孩子前仆後繼啊!顧爺爺雖然歲數大了,但是從輪廓上來看,還是可以看出顧爺爺年輕的時候是個大帥哥,要不然,怎麼顧家的這兩個孫子,還有這個曾孫都長的這麼出色呢?
顧秉峰憋了許久,看見楊幼儀這麼溫柔的幫他擦臉,眼神是那麼的慈愛,他終於忍不住了,小聲的嘟囔,好像自言自語般,“姐姐,你爲什麼不可以做我媽媽呢?”
“你說什麼?”
“小儀,給,你愛吃的蛋卷冰淇淋。小峰,這個巧樂茲和冰工廠,你愛吃哪個?”
不等顧秉峰再重複一遍,席振昊拿了一個蛋卷和兩隻冰淇淋回來了。楊幼儀接過蛋卷冰淇淋,舔了一口奶油,涼絲絲的特別消暑。“耗子,還是你最知道我的心意!要不然我奶奶怎麼一心希望我嫁給你呢!”
倆人相視而笑,在這件事上兩人都沒有心結,只當做個笑話來說。而聽在顧秉峰耳朵裡可就不是這麼回事了,他接過席振昊手裡的冰工廠,撕開袋子鬱悶的‘嘎嘣’的咬掉一大口,一邊橫着眼睛看席振昊,一邊嘎嘣嘎嘣的使勁嚼,好像把嘴裡的冰塊當做席振昊了一樣。
“耗子,中午吃什麼呀?這附近有啥好吃的不?”
楊幼儀是個宅女,整天窩在家裡,吃飯也不總出門。雖然倆人一樣從小一起長大的,但是席振昊可是一個玩轉A市的地頭蛇人物。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瞭如指掌。
“唔,附近有一家火鍋是新開的,聽說味道還不錯。還有一家自助餐,吃的東西種類很多,也挺不錯,你想吃什麼?”席振昊詢問楊幼儀。
“小峰,你想吃什麼?”楊幼儀當然以顧秉峰爲準,他可是小客人。
顧秉峰的心情更鬱悶了,席振昊詢問吃什麼的時候看向小儀姐姐,這種事情好像自然而然的,是幾十年形成的默契一樣。
楊幼儀是他心裡一個特殊的存在,他對楊幼儀的佔有慾極強,別人稍微對她好一點,或者兩人稍稍親密一些,他是會吃醋的。
“自助餐。”
“好,那就吃自助餐吧,小鬼你是第一次吃自助?”
“嗯,小儀姐姐我餓了,咱們快點吃飯去吧!”
“好好好,彆着急。咱這就去啊!”顧秉峰拉着楊幼儀開始跑。這讓楊幼儀非常的無奈,這孩子,怎麼說風就是雨呢?剛纔還說不餓,現在好像再多過一分鐘就要餓死了一樣。方向都跑錯了!
飯桌上,席振昊就像是老媽子一樣,每一樣東西拿過來一些,顧秉峰想吃什麼只用指一指,甚至只給席振昊一個眼神,他就得屁顛屁顛的去給顧秉峰拿。
楊幼儀看他這種‘不勞而獲’的行爲不是什麼好習慣,有心呵斥他去自己動手,可他居然用可憐兮兮的目光看着她,好像她欺負了他一樣……這樣一來,她就捨不得讓顧秉峰動手了。這小子還變本加厲,也不許楊幼儀去拿吃的和飲料,一桌三人的吃食,全靠席振昊一個人去拿。忙活了好幾趟,他自己一口還沒吃。
桌子上擺滿了盤子,再拿了東西也沒地方放,席振昊這才能休息一會兒,吃口東西。楊幼儀愛吃冰蝦,席振昊拿了不少。吃蝦的時候,楊幼儀這小丫頭有些矯情,她不吃蝦皮,可冰蝦很涼,每次叫道這道菜的時候,席振昊都會在楊幼儀的壓迫下幫她剝了蝦皮,像伺候老佛爺一樣。
這回多了一個小鬼,又是這麼精明的小鬼。桌子上的氣氛就有些詭異了席振昊給楊幼儀剝蝦皮,楊幼儀剝了的蝦皮的蝦仁又都放在顧秉峰的盤子裡。
席振昊這麼體貼,只剝了兩三個顧秉峰就受不了了。“席哥哥,我還想吃這個雞翅,你再給我拿一些好嗎?”
“呃,小峰,你看桌子上這麼多好吃的呢,再拿雞翅也放不下了,咱們先吃點別的好不好?來,嚐嚐這個雞塊!”
“不!我就要吃雞翅!”顧秉峰小朋友鬧彆扭了,把手裡的刀和叉都放在桌子上,一副你要是不給我拿雞翅,我就不吃了的樣子。
席振昊雖然不知道顧秉峰跟楊幼儀是什麼關係,但是人家來就是客人,而且還是個小孩子啊,再說想吃雞翅膀又沒什麼大不了的,見顧秉峰這麼堅持,他就要起身去取。
但是肩膀上卻傳來一陣力道把他按倒,是楊幼儀。席振昊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她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沒了,很嚴肅的樣子。他還從沒見過小儀這個樣子呢!
“幼儀,你鬆手啊,我去給小峰拿雞翅。”
“不行,不許給他拿!”楊幼儀堅決但對,“你看看這一桌子的吃的,都是他說愛吃的。拿了這麼多,又要這個又要那個的,拿了又吃不了。浪費!他要是想吃雞翅,得把桌子上這些東西吃光了才行!”
“喲,看你這麼嚴肅,我還以爲是多嚴重的事呢,不就是這桌子上的菜嗎?沒關係的,小峰不吃等一下我吃光就好了,就算吃不了,多交一點錢就行了。”
在自助餐餐廳用餐完畢後,服務生會用小稱稱一稱剩下的盤子裡剩下的菜品的重量,如果超標,客人需要補錢。
楊幼儀臉上非常嚴肅,顧秉峰心裡很不舒服,看席振昊幫他說話,還幫腔,“就是,我爸爸有的是錢!席哥哥,你去幫我拿雞翅唄?”
席振昊笑笑就要站起來,卻又被楊幼儀按了下去,“不行!不許去!顧秉峰,你們老師沒教過你什麼叫‘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嗎?你爸爸有的是錢,那是他勞動所得,你個小屁孩子,有什麼經濟收入,憑什麼亂花你爸爸的錢?你知不知道,在你浪費這一桌子飯菜的時候,有多少貧困的小朋友還吃不上飯,餓着肚子呢?”
“幼儀,消消火,這也不是啥大事,你至於和孩子生氣嗎?”
席振昊幫着顧秉峰說話,安撫楊幼儀的情緒。可顧秉峰對席振昊早有偏見,聽見他這麼說,重重的哼了一聲,一雙衛生球就往楊幼儀身上扔。心說要不是因爲你,我小儀姐姐怎麼會這麼對我?還不是因爲我折騰你,小儀姐姐不願意了?
他有話不說,就和楊幼儀僵持着,更讓楊幼儀生氣。“耗子,今天你別勸我了,要是不管管這小子,他以後就是個紈絝子弟!他老爸有多少財產,也不夠他敗壞的!他把我當媽媽,我就不能教出一個四六不懂的孩子,我不能讓他以後成爲社會的渣滓!”
從這一個雞翅,說道社會的渣滓,雖然有些嚴重了,但是小孩子就是這樣,小事情不管,養成了習慣,以後想管都管不了,發生大事再管,那就晚了。
一句“他把我當媽媽”說的顧秉峰心裡難受,尋思他不是把他當媽媽,他是希望她能做他真正的媽媽啊!
她要是他的媽媽,今天她肯定就不會護着席振昊哥哥,不讓他幫自己拿雞翅。而是會有什麼好吃的都給自己,就像那個跟他打架的小胖子一樣,雖然他長得不好看,他媽媽長得也不好看,但是他特別羨慕那個小胖子。因爲他的媽媽對他特別特別的好,上學的時候會給他帶很多好吃的,誰要是敢欺負小胖子,她都第一個幫他出頭。
他也想讓小儀姐姐做他的媽媽,希望她和小朋友打架的時候,小儀姐姐回幫他出頭。
如果顧秉峰是因爲跟人打架,楊幼儀當然會幫她出頭。但是他把席振昊當老媽子,還這麼不愛惜糧食。
小時浪費一粒米沒有什麼,只要慢慢的引導他,讓他明白農民伯伯種糧食有多辛苦,顧秉峰這麼懂事,一定會慢慢改掉這個壞習慣的。但是聽聽他說的話,“我爸爸可有錢了!”。從小就有‘我爸是李剛’這種思想覺悟,長大以後那還不得仗着他爸爸是雷霆集團的老總爲非作歹?
這纔是真正讓楊幼儀生氣的地方,她沒有小孩,也不知道怎麼教育小孩,但是她知道,如果這種錯誤思想不及時矯正,任由顧秉峰這顆小樹苗長歪了,他以後就不能長成參天大樹了。
“顧秉峰,把你盤子裡的東西都吃了!”
“我不!我就要吃雞翅!”或許開始的時候,他也只是想折騰折騰席振昊,讓他跑跑腿,並不是真的想吃雞翅。可被楊幼儀這麼一訓斥,顧秉峰的倔強的性子又犯了,還非得吃雞翅不可了呢!
“這一桌子的飯菜,都是你讓席哥哥去點的,都是你愛吃的東西。要吃,就吃桌子上的這些,要吃別的,沒有!”
從走進顧家的這一年時間裡,她還是第一次,用這麼嚴厲的語氣和顧秉峰說話。也是第一次和他翻臉,朝他發火。就連他在幼兒園和別的小朋友打仗,犯了錯誤,小儀姐姐都沒這麼對過他。
顧秉峰眼睛酸酸的,很想哭,但仍舊很有鼓起的一摔餐具,“哼!不吃就不吃!”
“好!你不吃是吧?晚上餓了,可別找我!”楊幼儀撂下狠話,一推席振昊,“耗子,吃飯!”Qq1V。
席振昊看看楊幼儀,又看看顧秉峰,覺得很尷尬。人家孩子不吃飯,他也不好意思動刀叉啊!還想勸勸楊幼儀,要去幫顧秉峰拿雞腿,哄哄這孩子呢,卻被楊幼儀一個眼神瞪回去了,“吃你的!這些東西夠咱倆吃的了,你要敢再拿東西,一會兒被罰了錢被抵在這兒洗盤子我可不管你!”
被一個女人威脅到這種程度,實在是杯具。但是席振昊從小就被楊幼儀欺壓慣了,雖然人高馬大的,但是面對楊幼儀的高壓政策,只能‘委委屈屈’的‘小媳婦’一樣的風捲殘雲般消滅桌子上的食物了。顧秉峰剛纔一會兒說吃這個,一會兒說吃那個的,拿了很多,要是剩的太多,要罰好多錢的。
楊幼儀優雅的用刀叉切割食物,送進嘴裡細細的咀嚼。她知道顧秉峰在看她,可她就是不給他一個目光,讓他自己反省去。
小孩子都‘驢性’,他摔倒了,可能不疼,自己爬起來拍拍褲子上的灰也就沒事了。但是要是家長在旁邊,關心的去問他疼不疼,他就一定要哭的嗷嗷大聲,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她不能妥協,她得樹立威信,要是顧秉峰一哭一鬧她就妥協了,他說什麼是什麼,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那就不是愛他,而是害他了。
這一頓飯席振昊吃的非常不舒服,楊幼儀就坐在他對面,散發着冷氣壓。而坐在楊幼儀旁邊的那個小鬼,一直用眼睛瞪他,那眼神,恨不得吃了他一樣。他就不明白了,不就是他沒去給他拿雞腿麼?要不是楊幼儀不讓他吃,他早就去了呀!罪魁禍首是楊幼儀,怎麼那小子不去瞪楊幼儀,反而遷怒他呢?
顧秉峰想的偏激了,他一想到小儀姐姐要嫁給別的男人,就不會對他好了,雞腿的事情,只是個開始,以後她就會變得像是灰姑娘的後媽一樣,顧秉峰就想哭。
就算不是後媽,以後想見個面都難。要是嫁給二叔還好一點,嫁給這個席哥哥的話,小儀姐姐畢業以後一定會回A市的。而他呢,在B市。六年了,他纔來A市一次。如果按他能活到六十歲計算的話,在他有生之年,一共還能見小儀姐姐十次……不要啊!他捨不得……
這頓飯吃了大約一小時的時間,席振昊纔算把桌子上的那些東西都吃光,吃的他肚子漲漲的,彷彿剛剛吞下的牛肉丸子就堵在嗓子口,一說話就要冒出來一樣。真正做到的吃自助餐的最高境界扶牆進,扶牆出。
回去的路上,三人不復出來時那般說說笑笑。準確的說,只有楊幼儀一個人在講話,席振昊聽着,有時會點點頭搖搖頭,更多的時候還是擔憂的看着楊幼儀和顧秉峰。
唉,有個小孩子就相當於一個小麻煩啊!他在內心深深感嘆。
一路上,顧秉峰一句話都沒說。他低着頭,跟着楊幼儀身邊。楊幼儀沒有主動去牽着他的手,他也沒好意思去抓她的手。就這麼,彆彆扭扭的回到了家。
楊幼儀進了301室,席振昊進302。關上了大門,少了席振昊這個外人,顧秉峰的眼神變得更加的幽怨了。
本來好好的一天,因爲顧秉峰這個彆扭的小鬼鬧得,下午誰也沒有心情出去玩了。楊幼儀開了電視看電視劇,顧秉峰就坐在她旁邊,也不要求換臺,就那麼安安靜靜的坐着。
到了晚飯時間,楊幼儀就去做飯,做了兩個人的份量。吃飯之前,她問顧秉峰,知不知道錯了,顧秉峰一昂頭,就是死不悔改。楊幼儀也不逼他,也不打他,便拿起筷子自己吃。顧秉峰就站在她旁邊,饞的直咽口水,也倔的不上桌動筷子。
睡覺之前,楊幼儀要幫他洗澡,顧秉峰堅決不肯,要推她出去。楊幼儀有些納悶,怕他自己洗不乾淨,再把水弄進耳朵、眼睛裡。顧秉峰小胳膊擰不過大腿,沒辦法才從了她。等聽到顧秉峰的肚子在‘咕咕咕’的叫喚時,楊幼儀才明白這小子今天爲什麼這麼彆扭,不肯讓她幫忙洗澡。原來是怕被她聽見。
哼,他不是厲害嗎?他爸爸不是可有錢了嗎?有本事,你讓你爸爸給你換一個鋼筋鐵骨打造的胃,讓它餓的時候別叫啊!
楊幼儀也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雖然嘴上說顧秉峰不認識到錯誤不許吃飯,但是她怕他兩頓不吃餓壞了,特意給他煮了兩個雞蛋放在桌子上,等他餓的知道找食吃,把兩個雞蛋消滅掉,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可第二天早上她醒來的時候一看,兩個雞蛋還完好無損的擺在桌子上的時候挑了挑眉。這小子還挺有骨氣的嘛!說不吃就不吃了?爸在了雞。
跟顧秉峰彆扭着,她也沒心思弄好吃的,早上就吃了一碗稀粥和一小碟鹹菜對付着。顧秉峰還是像昨天晚上一樣,就在旁邊看着。
門鈴響了,楊幼儀去開門。席振昊站在門外,還拎了一個塑料兜。“起這麼早?吃飯了嗎?我帶了點燒麥。”
“吃過了,這燒麥你拎回去自己吃吧,反正那小子鬧絕食呢,放家裡明天再吃就不好吃了。”
趁着楊幼儀和席振昊倆人聊天的功夫,顧秉峰舔舔嘴脣,飛速的用楊幼儀的勺子舀了兩口粥塞進嘴裡,還用手抓了一片鹹黃瓜塞進嘴裡,連咀嚼都沒有,直接嚥了下去。
然後擦了擦嘴,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只有他自己知道,已經餓得沒知覺的胃吃了這兩口稀粥,好像更餓了……他看向那碗粥的眼光也更飢渴了。要是在偷吃一勺,會不會被小儀姐姐發現?
“今天,你還要帶着小峰出去玩兒嗎?”
“不去了,我今天打算帶他在家看一看有關貧困地區的電影、新聞,讓他知道知道,在他過好日子的同時,還有那麼多孩子吃不上飯,上不起學,讓他明白珍惜現在的生活。還有他爸爸的錢也不是白來的,他現在思想有些偏頗,要是小的時候不及時矯正,長大以後就沒辦法了。”
席振昊點點頭,他也明白楊幼儀說的是對的。便不打擾她,拎着他買的早飯回家了。
楊幼儀回到房間,顧秉峰還是站在原來那個位置,目光四處遊移,就是不肯看她。楊幼儀也不理,拿起勺子接着吃。嘴角卻掛着一抹笑,呵呵,小夥子,你還是太嫩了點,偷吃姐姐的粥,怎麼不把勺子給姐姐放到原來的位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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