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窮山惡水

凌晏提着一隻小羊一臉平靜擠入人羣,輕輕放下小羊就轉身離開。

凌晏當然不開心,跟射手好漢他們比,一隻瘦小得要命的小羊只是小菜一碟,根本無法跟他們相提並論,然而村民們都沒有這麼想過,至少凌晏的心裡不是滋味。

村民靜看着凌晏走開,都察覺到凌晏的失落,他的心事都看在眼裡,大家都知道以凌晏的能力不會只捕捉到一隻小獵物。

“羊肉好吃啊,我們好久都沒吃過羊肉,要不今晚烤羊肉怎樣”胖洪試圖打破沉靜氛圍。

“好啊”旁邊的一個孩子默契的附和的喊。

明仕說“我們打獵回來都渴死了,還不給我們上水”

胖洪附和道“是吖,山上的獵物越來越少,能打到一頭羊己不錯了”

胖洪與明仕你一句我一句的說到,都默契的配合起來緩解這一尷尬氣氛。

明仕自顧的說“今天多危險,在伊河邊遇到藍羽族人,大家都知道藍羽族人蠻不講理的,所以我們都忍了,這才避免了一場惡戰”

“要是開戰,他們肯定都抱着屁股滾回家了”胖洪說完一個人哈哈大笑。

在場的所有村民一臉木然,向胖洪凝視過來。很顯然胖洪的這個笑話太冷了,除了他沒一人笑出聲來。

“不好笑?好吧,看來大家都累了”胖洪一臉吃力不討好的樣子。

十妹捧茶水擠進人羣“來來來,大哥們都辛苦了,喝水吧”十妹叫喊着走到胖洪跟前。

“來,凌晏,喝口水”胖洪說着從抓一碗水向凌晏遞過去。

凌晏勉強的微微一笑,婉拒道“不了,你喝吧,今天回來夠早的,我上山去轉轉”凌晏說着離開人羣,向後山邊走去。村民愣站着,目送凌晏走開。

黑美人連忙跟上凌晏,西邊兩個太陽在山上,散射出兩輪柔和光芒,把周邊的白色雲朵映照成金黃,本是唯美讓人駐目的風景,已成一幅無人留戀的落幕。

黑美人追問“你這是怎麼了?”

“你沒看到嗎?四哥他們滿載而歸,我只帶着一隻小羊,鄉親們嘴裡說是滿足了,可他們眼裡充滿着擔憂”凌晏解釋道。

“你知道的,你已經盡力了,你想在一座生物本是少得可憐的山上打到更多的獵物?”黑美人想方設法安慰凌晏,好讓他不要有那麼大的負擔。

可凌晏還會爲自己辯駁“我也是射手好漢,在孩子眼裡我是部落裡的英雄,你也許沒看到小山眼裡對我充滿着多大的期望。我不可以拿山上的獵物少來安慰自己,村裡人能不能吃飽就只能期待射手好漢,,,”

黑美人與凌晏並排向前走。

黑美人說“可是太公有給你重要的任務吖,不是嗎?”

“那是什麼任務?都那麼多年了,在山上除了我打獵就根本沒有別的任何動靜,你是想說在那山上有機會碰上神仙,然後求她給我們下一場大雨?我還不如去求龍王可憐可憐我們”這次凌晏稍帶有責怪與憤怒的語氣說。

“可你還一直堅信着太公,做着你一直不想做的事”

凌晏,黑美人對看着。黑美人這下說到點了,凌晏只是泄泄氣,發泄內心的不滿,結果還得按太公的話去做。

“算了,我也沒有其他法子,我只會跟你發泄,對不起”

“我們都知道你盡力了,可是我們大家都過得很好不是嗎?”

明仕向凌晏邊走上來,兩人相對一眼,平靜下來,似乎都懂得對方的意思。

幾個村民在龍王廟裡上香,大家都知道哪裡下雨,下多大的雨水都由龍王控制,以往每月都有那麼幾場雨水,後來變成一年降一場雨,到現在幾年都沒見過天上掉下一滴水了,雖然這樣,村民依舊奢望龍王能大發慈悲。

凌晏向廟邊看過來,在凌晏心裡根本不相信有龍王存在,也從不寄望有天會下雨,比起祈禱龍王不如上山挖水井更實在點。明仕,黑美人跟上走到凌晏旁邊。

村民跪在龍王廟前邊“龍王大慈大悲,爲你的親民降一場雨吧”

凌晏,明仕,黑美人站在廟前邊。

“世上真的有龍王?他真的可以給我們降雨”黑美人弱弱問道。

凌晏苦笑一聲“龍王降雨,只是個傳說吧,每天都給他上香,好不容易纔下那麼一場毛毛細雨”

明仕呢喃到“可今年這場雨遲遲不下,也許沒希望了”

“不,我記得已經有兩年沒下雨了”凌晏一臉憂愁的說。

“怎麼可能,我倒是覺得很快就會下雨了”黑美人憑着自己的預測說起來,不知哪來的自信,或是故意哄騙他倆,黑美人說得很沉穩。

明仕仰頭向西邊看過來,山邊兩個黃昏太陽。

“該死的太陽,不要再升起了”凌晏咒罵起來。

“太陽不要升起,整個大地一片漆黑,人類怎麼生存?”明仕調侃到。

凌晏不語。凌晏,明仕,黑美人爬上一座山坡上,山坡上蓋着一個小木棚,木棚裡一口水井,井底很深,望眼下去不見水面的位置,可想而知水資源是多麼的緊缺。

“這是村裡最後一口還有水的井了”黑美人暗暗道“可是也快見底了”

凌晏把木桶扔進水井裡,雙手拉動繩子,拉上來木桶的水只有一點點。

“以現在村裡的用水量,估計只能堅持兩天”明仕沉重地說“得想辦法解決飲水問題,這事你就別管了,你就只管做好自己的事”

凌晏若有所思,沒有回答。

他們在村裡周圍來來去去挖了幾十個甚至上百個水井口,現在只剩下這個水井還有水源流出來,不過也撐不了幾天就會乾枯。他們不得不重新尋找新的泉眼,萬一沒水飲用,肯定有會村民因此死去,這是凌晏最擔心的事。

“小山的病好點了吧?”凌晏擔心的問到。

黑美人沉默不語。

“會好起來的”明仕安慰到,雖然他這麼說到,與凌晏一樣,明仕心裡也是充滿着擔憂。

水源緊缺,疾病纏身,種種問題擺在眼前得不到解決方法。

“過去的所有事我都沒有忘記,我無法再眼睜睜看着村裡的任何一個人死去了”凌晏低頭看着剛剛打起來的桶裡面的一碗水,憂心忡忡的說。

“我過去認識的那個陽光積極,果真勇敢的凌晏哥哪裡去了?”黑美人戲謔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而我呢,始終相信明天會更好”

明仕左手搭過凌晏的肩膀,輕輕搖了搖凌晏。

“我們射手好漢都是村裡的支柱,我們不能倒下”明仕帶着很有衝勁的話安慰到。

“一根柱子不能支撐點什麼,它跟倒下沒兩樣”凌晏靜靜的回答。

明仕剛燃起來一團火就輕易被凌晏給澆熄掉,明仕愣着向凌晏看過來。

凌晏說“我們需要重新挖一口井”

明仕說“你比我更清楚,這座山已經不可能挖出第二口井了,挖出的水井都要超出我們村裡的人口總數了”

黑美人疑問“難道真的要我們全村的人搬走?在這都住了十幾年了”

黑美人與凌晏在無窮氏村莊生活的時間也就十幾年,而年長一些的村民少說也有三,四十年了,有的長達五,六十年。在出現兩個太陽以前,無窮氏村莊就已經存在了有好長的時間。

“能搬到哪裡去?”凌晏疑惑着“難不成能找到只有一個太陽的地方?”

“凌晏說得沒錯不能只期待龍王現身,必須要做些什麼”明仕說“比起集體遷移,找到水源簡易多了”

凌晏,明仕,黑美人愣站在水井邊,凌晏把水倒進井裡面去。

“凌晏,還是那句話,你肩上擔着什麼責任,你就負責扛着就行了”明仕叮囑到。

“我會打敗藍羽族,奪回我們的獵場,那是唯一一個有獵物和水源的獵場”凌晏專注的說到。

萬衆期待的獵場爭奪戰也即將到來,各族選手紛紛摩拳擦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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