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蠍眨眼間被冰焰包裹其中,胖子修煉到練神期,控制冰焰的手法已經非常純熟,即能夠讓蠱術師父痛不欲生,又不至於立即死去,只能忍受痛苦的煎熬。誰都知道蠱術師和血咒的關係,如果趙薄流露出一絲半點痛苦,那無疑就是承認和噬魂蠍有關。
此刻暴露無疑是死路一條,別說王浩不肯放過他,拓拔家又豈肯善罷甘休,這種事如果傳到修真界,那可是要滅門的。
趙薄也許刻薄寡恩,陰險狡詐,但是確非泛泛之輩,此時依然能面色不改,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慌亂。
“你玩夠了沒有,即便修真者地位超然,也不可以欺人太甚,更加不能血口噴人。我倒要上蜀山討個公道,難道修真者就能爲所欲爲?湘西可是歸蜀山管轄,你應該不是蜀山弟子吧?”
這話分明就是反咬一口,其實瀾姐心中也沒有底,如果真的冤枉了趙家,導致兩家關係從此破裂,她在家族的老人面前也不好交代,拓拔舞已經懷疑是胖子搞錯了,猶豫着該不該出手阻止王浩呢。
唯一信心還算堅定的就是李蘆,不管怎麼說,他信任胖子的判斷,噬魂蠍這種東西極其歹毒,而且培植不易,除了趙家,還有誰能用的出來。至於血咒,即使不是趙薄的傑作,也定然和趙家脫不了關係,不過他倒是爲胖子捏了把汗,要是不能當場拆穿趙薄的記倆,到時候可就騎虎難下了?趙薄的性格註定會反咬一口,瀾姐礙於兩家的關係很難袖手,而且,假如王浩拿不出切實的證據,蜀山也不會任由王浩胡來的。
如果胖子不是一名出色的煉丹師,或者真的會讓他矇混過去,施放血咒的人絕無能力自行解掉,這是雷打不動的鐵律,趙薄肯定是用了什麼方法麻痹痛苦。
這些天來王浩不斷的折磨噬魂蠍,趙薄想辦法緩解痛苦也是正常,蠱術千變萬化,當然有麻痹痛苦的功能。王浩所知最富盛名的就是寂滅蠱,這種蠱蟲不僅對人無害,而且可以緩解人的痛苦,趙薄多半會做這種選擇。
不過,王浩卻無法確定,而且即使說出來也沒用,人家完全可以賴帳,如今還是要在蠍子上做文章,寂滅蠱雖然能麻痹人的痛苦,卻無法消除痛苦所帶來的傷害,所以只要不斷將痛苦升級,
蠱術師最終會現出原型來。老狐狸,我看你還能撐住多久?
王浩咬牙切齒,將冰焰凝聚出小點,柔藺噬魂蠍毒針,那裡是噬魂蠍最敏感的地方,一旦受到刺激會非常的痛苦,而且傷害也是非常大的。
趙薄搬出蜀山僅僅是要威脅胖子,暫且抱住性命,這一招對付別人或者還有點用,但是卻恰好踩到胖子的尾巴。
“趙薄,你的確是一條漢子,血咒反噬仍然能做到談笑風生,即便有寂滅蠱的幫忙,也必須有
也需有過人的毅力才行,何況你還能做到心神不亂,試圖挑撥我和蜀山的關係。換成別的人也許真拿你沒辦法,可惜你遇到的是我,你的小把戲逃不出我的法眼。還有,別拿蜀山派的名字唬我,別人或者懼他蜀山派幾分,居然敢拿來唬我!別說你光搬出蜀山的名字,就是問劍老怪物親自來了,你瞧我買不買他的賬?”
王浩的確不怕問劍,兩人雖然無冤無仇,卻是彼此看不順眼。說穿了一點也不奇怪,老怪物收到蘇雪爲徒,卻是因爲陳玄的謙讓,本來心裡就有個疙瘩,希望蘇雪和陳玄保持距離,而胖子和陳玄很熟的樣子,當然也在不受歡迎之列。另外,也是老怪物愛徒心切,不準任何人靠近蘇雪,這叫護犢子。
“連蜀山派的賬都不買,小娃娃好大的口氣呀,星月宗要在成都拓展生意,都是陳玄兩次上蜀山拜託老夫,老夫看在同道的面子上,才勉強答應。你纔不過修煉了幾天,就敢不買蜀山的賬了,你的眼睛了除了陳玄,怕是容不下別人了,如果你當真尊敬陳玄,就該慎言慎行,別折了他名聲。”能說出這番話的人,當然只有問劍長老,老怪物好心趕來幫忙,誰知道大老遠就聽見胖子大放厥詞。
當問劍出現在木屋的時候,衆人的眼裡才真正出現對修真的敬畏,修真者並非真的高人一等,人們尊敬的是實力,而問劍在修真界就是實力的代名詞,無論門派,實力,還有性格都能讓人感受到強勢。
王浩最討厭就是他提及陳玄,每次王浩做過什麼事,老怪物都喜歡將陳玄搬出來,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難道是因爲嫉妒?
問劍長老自然不會低劣到那種地步,要不然陳玄也不肯將蘇雪推薦給他,選擇師父的時候除了本領,人品也是非常重要的。老怪物時不時提起陳玄的原因,無非是認爲胖子太傲了,而他的本領不足以支撐那份驕傲,顯然是依仗陳玄的名氣。而且陳玄確實非常的優秀,相比之下,胖子的本領和所作所爲,實在是不敢恭維。
趙薄瞭解到眼前的老人就是問劍,心中不禁又喜又怕,胖子剛纔的話顯然會激怒問劍長老,沒準老傢伙盛怒之下劈了胖子也說不定,實在不行他還可以再加把火。
說到鬥力,他無法的修真者抗衡,但是講到鬥智,他豈會害怕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剛準備搬弄是非就聽見胖子說道:“老怪物,你少拿陳玄說事!我幹嗎買你的賬?就是當你面我也敢這麼說。”
居然有人敢當面頂撞問劍,所有人都是大驚失色,問劍的名字並非代表什麼泰山北斗,而是殺神,得罪了他哪有好果子吃?
“哼!要不是雲逸通知老夫,老夫才懶得來趟渾水。”和胖子計較等於自貶身份,問劍長老索性換了個話題。趕來幫忙固然是因爲雲逸的消息,不過單單是處理趙家的事,還不足以讓老怪物親自出馬。
是蘇雪聽說血族傷了屈瑤,兩個女孩本來就情同姐妹,加上認定血族是找自己麻煩,是自己連累了屈瑤受傷,非要下山爲屈瑤討個公道。小祖宗如今在築基的節骨眼上,問劍哪敢放他下山?爲了讓寶貝徒兒安心,只好親自跑來一趟了,誰知撞見胖子惹了一肚子火。
“別瞎套交情!你和雲逸仙子很熟嗎?”王浩白了老傢伙一眼,雲逸仙子可是他的嫂子。
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居然敢不買蜀山,不買問劍的賬。這本來就夠希奇的了,而問劍長老居然能壓住火氣,和晚輩小子互噴口水,要不是親眼所見,任誰也不敢相信,可是這的確是事實。陳玄雖然沒有正式公佈和王浩的關係,可是有心人都能瞧的出來,問劍即使脾氣再怎麼火爆,得罪陳玄也得掂量掂量。再說,老怪物即使看在蘇雪面上,也不可能和胖子動手。何況王浩也沒做什麼壞事,就是那張臭嘴,連菩薩都能讓他逼的比出中指來。
“老夫懶得和你計較,趙家無論做出什麼事,既然他們在蜀山範圍,就應該由蜀山來處理。你稍安毋躁,讓我問清楚情況再說。”原來雲逸只是大概講述了情況,並未說的有多肯定,畢竟蠱蟲出自趙家僅僅是個猜測。這種罪過可是死罪,問劍的脾氣非滅了趙家滿門不可,所以還是謹慎點,調查清楚比較好,畢竟人命關天呵。
如寶劍般鋒利的目光掃視了一圈,問劍很快認定,李蘆是所有人中最老實的一個,向他問道:“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來講給我聽。”
李蘆當下將自己的所見說了出來,即不添油加醋,也不刻意隱瞞,確是足以說明趙薄的罪孽了,還重點提出趙薄欲圖拉拓拔家下水,這種時候讓拓拔家牽連進去可不好玩。
“趙家敢勾結血族?他們是不想活了!”老怪物像是吞了火yao。貌似他前兩天才放出話來,有些人拿他的話當放屁了。
認識血族就該死!目睹問劍長老的雷霆之怒,凱奇面如菜色,自己的小命註定是要丟在中國了。
知道隱瞞不過,趙薄連忙坦白道:“老前輩先聽我解釋,我確實不知道尼古拉家族是血族,這一切全部都是誤會。”
尼古拉家族?老怪物喃喃自語,爲什麼聽着耳熟?“你還培植噬魂蠍,幫助血族傷害了一個叫屈瑤的女孩,那個女孩乃是南海派的弟子,她的師父是仙子般的人物,連我都要敬重幾分。小子,你死上一千次,一萬次也不夠贖罪的。”要知道,煉器雖然沒有煉丹風光,不過還是非常受人尊敬的。
修真界明令禁止一百七十九種禁止培植的蠱蟲,主要是遵循三條原則,凡是能傷害修真者的蠱蟲,一律禁止使用,培植也不允許,第一條很好理解,修真者的利益高於一切;凡是針對人魂魄,能讓人魂飛魄散的蠱蟲,不準使用。說穿了還是爲修真者考慮,凡是針對魂魄的蠱蟲,基本上都可以無視真元的防禦;第三條相對來說正規一點,凡是培植方法過於極端,有傷人和的蠱蟲,禁止培植。
噬魂蠍佔了其中的兩條,當然也在禁止之列,一經發現後果是非常嚴重的,輕則廢掉培植的人,重則殺掉了事,甚至滅掉滿門,以免邪術繼續傳播。更別說趙薄好用來傷害修真者,那叫做罪不可赦。有意思的是,問劍火大是因爲以上禁令就是蜀山頒佈的,因爲蜀山在修真界地位尊崇,因爲擅長蠱術的苗疆就在蜀山的勢力範圍。
生死懸於一線,趙薄哪肯束手待斃,兀自狡辯道:“噬魂蠍確實與趙家無關,我以前連見都沒有見過,一定是有人嫁禍我們趙家,老前輩要明察秋毫才行,還我們趙家一個公道。”
胖子已經厭倦了趙薄的狡辯,打斷道:“遊戲該到結束的時候了,噬魂蠱到底是不是你下的,現在見分曉吧!”
掌心中冰焰突然間暴漲,噬魂蠍剎那間凍結爲一條水晶蠍子,在看趙薄的面色也成爲青色,全身像篩糠一樣顫抖個不停,寂滅蠱雖然神奇卻也有極限,如今就處在崩潰的邊緣上。
到這個程度,足以證實趙薄就是噬魂蠍的主人。“你漏餡了!下去懺悔吧!”
王浩辛辛苦苦的才找到趙家的所在,下蠱的罪魁禍首,哪容得老怪物假惺惺的主持正義,索性來個先下手爲強,結果了趙薄再做理論。
大手一抓,水晶蠍子頃刻間支離破碎。撲~趙薄再也無法支撐下去,噴出一口鮮血頹廢的跪在地上,樣子就像是在贖罪。
“你媽的!剛纔你不是說噬魂蠍和你無關嗎?小爺滅掉蠍子你用不着跪下求饒吧?”血咒徹底被破,意味趙薄的生命也到了盡頭,假如沒有什麼奇蹟,他死定了。
好歹也是條人物,如今落到這副田地雖說咎由自取,卻仍然叫人動容。至少瀾姐等人都避開了目光,只有問劍和王浩還盯住趙薄,問劍是氣憤胖子搶先出手,趙家就在在蜀山眼皮底下,發生這種事理應由蜀山出手,讓外人出手難免失了面子。
而胖子呢,除非是看到趙薄死挺了,他是不會將目光移開的,作爲一名煉丹師,他知道很多奇蹟能讓趙薄‘起死回生’,何況蠱術中也有詐死的方法。
可是眼看趙薄費盡的喘息,就是不肯嚥下最後一口氣,這不是叫胖子着急嗎?
而且,臨死前的趙薄別人都不理,偏偏將一雙眼睛盯住王浩,彷彿是要記住胖子的模樣,即使做了鬼也要報回一箭之仇。
這種眼神嚇唬別人還可以,哪有修真者怕鬼的,何況胖子是煉丹師,懂得魂煉之術,非但不怕他化成鬼魂報復,真要是被惹毛了,叫他魂飛魄散也不是難事。
唉,有那麼深的仇恨嗎,人之將死,不如將一切說出來,讓他明明白白的上路。
爲了讓趙薄儘早的嚥氣,不再承受瀕死的痛苦,王浩決定送他一程,蹲低身體,幾乎將臉和他貼在一起,小聲說道:“你勾結血族是爲兒子報仇,對不對?我的確殺死過一個蠱術師,那個傢伙穿着純黑的斗篷,和你非常像。當時的情形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只能掛掉他。就像現在一樣,假如不除掉你,我連吃飯睡覺都不能安穩,我沒有能選擇的餘地,只能殺了你。碰上我是你們父子兩個倒黴,安心上路吧。”
和一個要死的人說謊沒有任何意義,王浩此來固然是爲屈瑤討個公道,真正的目的卻是要除掉心腹大患,擁有一個敵人是也許叫人頭疼,擁有是狡猾的敵人那就可怕了,如果那個敵人恰好是個頂級的巫蠱師,那麼你連睡覺都不敢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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