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上,帶着一種溫柔,卻在看到推門進入的人是蕭珩之後,宋靳墨的眼角,猛地一抽。
“蕭珩,誰讓你進來的。”
看到蕭珩,宋靳墨本能的有些厭惡的蹙眉道。
就像是宋靳墨不喜歡蕭珩,而蕭珩自然也不喜歡宋靳墨。
大概是對於情敵,正常的男人都會產生的這種厭惡吧。
蕭珩只是目光冷淡的看了宋靳墨一眼,嘴角異常冰冷的勾起。
“宋靳墨,你這個樣子糾纏着安暮晚,有意思嗎?”
“這是我和安暮晚兩個人的事情,是我們夫妻兩個人的事情,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宋靳墨厭惡的看了蕭珩一眼,眼底瀰漫着一層駭人的寒氣道。
看着宋靳墨這幅樣子,蕭珩的一雙眼眸,變得越發的陰涼和可怕。
“宋靳墨,我不想要安暮晚不開心。”
“笑話,安暮晚是我的妻子,我怎麼可能會讓安暮晚不開心,蕭珩,我警告你,安暮晚是我的妻子,是我一個人的,你要是在敢覬覦安暮晚的話,我要你好看。”
“我倒是想要看看,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好看。”
看着面色陰鷙可怕的宋靳墨,蕭珩的一雙眼眸,閃爍着些許鬼魅和陰冷。
他起身,離開了這個房間,卻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像是想到了什麼,慢慢的回頭,看着坐在牀上休息的宋靳墨,緩慢而冷漠的命令道。
“等下你就可以離開了,這裡非常不歡迎你,希望你可以自覺一點,離開這裡。”
“我爲什麼要離開這裡?這裡是我老婆的,我就在這裡,怎麼樣?有本事你打我啊?”
宋靳墨傲嬌的擡起頭,一副欠扁的樣子朝着蕭珩挑釁道。
蕭珩看着宋靳墨無賴的樣子,一張清雋的臉,微微的抽搐了些許。
他似乎不相信,眼前的男人, 竟然真的是宋靳墨嗎?
這麼無恥的男人?
竟然是宋靳墨?
想到這裡,蕭珩的眼眸倏然一沉。
他冷笑了一聲,看着宋靳墨,變將門重重的摔上了。
看着緊閉着的門,宋靳墨懶洋洋的靠在牀上,拿出了手機。
“老闆,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可憐的莫林,一直在找宋靳墨,誰知道,宋靳墨竟然在安暮晚這邊耍賴?
“你先不要出現,我在安暮晚這邊。”
“老闆和夫人和好了?”
莫林一聽,反射性的問道。
隨後便是長時間的沉默。
莫林似乎也可以想想的出來,宋靳墨現在還沒有將安暮晚追到手。
沒有辦法,只好摸着自己的鼻子,乾笑道:“那個……那我等老闆的電話。”
宋靳墨冷下臉,變將電話給掛斷了。
他一定會讓安暮晚原諒自己,然後重新接受自己的。
……
“你怎麼還沒有走?”
晚餐的時候,安暮晚在隔壁的房間休息了一下, 纔起來。
沒有想到,剛走到餐廳,就看到了大馬金刀的坐在餐桌上的宋靳墨。
看到宋靳墨的那一瞬間,安暮晚差點炸毛。
她還可以,宋靳墨已經離開了?
誰知道,這個男人的臉皮竟然會這麼厚?
竟然真的賴在這裡?
是不打算離開了嗎?
想到這裡,安暮晚頓時覺得自己的腦仁都有些微微的刺痛感?
“寶貝,我都這個樣子了,能夠去什麼地方?我餓了。”
宋靳墨擡起手,讓自己纏着紗布的手,朝着安暮晚搖晃了一下, 表情還帶着委屈道。
安暮晚看着宋靳墨這幅像是巨型大犬的模樣,眼角抽的有些嚴重。
她現在嚴重懷疑,眼前的這個宋靳墨,一定是假的,對,一定沒錯,這個男人就是假的宋靳墨?
要不然,怎麼會這個樣子?
“無恥。”一邊的蕭珩,看着宋靳墨竟然用這種裝可憐的方式讓安暮晚心軟,不由得冷嘲的掀起脣瓣,譏諷的朝着宋靳墨說道。
宋靳墨一聽,沒有生氣,反而懶洋洋的挑眉,看了蕭珩一眼,一臉得意洋洋道:“我牙齒好的很。”
蕭珩氣的真的想要將手中的勺子,朝着宋靳墨那張臉扔過去。
但是,多年良好的修養,還是讓蕭珩硬生生的忍住了。
蕭珩冷着臉,掃了宋靳墨一眼,便將目光落在了安暮晚的身上。
他想要看看安暮晚是怎麼樣的。
可是,安暮晚只是淡淡的看了宋靳墨一眼,便徑自的吃飯。
“老婆,來,這個是你喜歡吃的。”
宋靳墨見安暮晚沒有將自己趕走,立刻就來了精神,他看準了安暮晚喜歡吃的菜之後,變將那些菜夾到了安暮晚的碗裡。
看着自己碗裡的菜,安暮晚的脣瓣抿的有些嚴重起來。
她面無表情的看着宋靳墨夾過來的菜,隨後便在宋靳墨期待的目光下,扔到了了垃圾桶裡。
看着安暮晚的舉動,宋靳墨的臉色泛着些許的蒼白色。
他抿着嘴脣,深深的看着安暮晚,也沒有生氣,反而更加殷勤的夾菜。
“沒事,你不喜歡吃那個東西,我給你夾這些就可以了。”
“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安暮晚垂下眼瞼,看着自己碗裡的菜,就像是小山一樣的高。
她起身,將椅子推開之後,便徑自的往樓上走去。
看着安暮晚離開的背影,宋靳墨的一張臉,變得有些陰暗起來。
男人雙手用力的握緊拳頭,黑沉沉的眸子,瀰漫着一層的痛苦。
還是不行嗎?
哪怕是這個樣子,還是不可以嗎?
宋靳墨苦笑了一聲,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蕭珩看着宋靳墨臉上的痛苦,嘴角微微掀起道:“宋靳墨,不要在白費心機了,安暮晚最討厭的就是背叛了,還是儘快將離婚協議書籤了吧。”
“我爲什麼要籤?安暮晚是我的妻子,是我的老婆,我纔不會簽約。”
宋靳墨冷冷的看了蕭珩一眼,起身嘲諷了一聲,就走出了餐廳。
看着宋靳墨的樣子,蕭珩只是攤手,一雙眼眸,閃爍着一抹冷然。
就算是宋靳墨現在不願意籤離婚協議書,但是沒有關係,宋靳墨總是會籤的,他相信安暮晚這一次,是真的鐵心了。
……
“店長,宋總一直在這裡看着你。”
一連兩三天,宋靳墨就像是瘋了一般,每天都跟着安暮晚。
基本上是安暮晚去什麼地方,宋靳墨也跟在安暮晚的身邊。
服裝店的人都知道安暮晚和宋靳墨兩個人的關係現在有些敏感。
可是,宋靳墨最近一直在安暮晚的店外面徘徊,他們也知道,宋靳墨還是很愛安暮晚的。
雖然安暮晚像是沒有看到宋靳墨的存在一般,但是宋靳墨這麼一個大活人,在店外面一直徘徊,安暮晚就算是在怎麼想要當做沒有看到,都有些難了。
聽到自家店員說的話,安暮晚的眸子略微有些冷漠的擡起。
她看了外面一眼,剛好和宋靳墨的目光撞上了。
宋靳墨也在這個時候看着安暮晚,深沉而悲痛的眼眸,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安暮晚覺得自己的心臟,猛地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她咬住嘴脣,用力的捏住了拳頭。
“不用理會他。”安暮晚強迫自己不要看向宋靳墨的方向,聲音冰冷道。
一邊的店員聽到安暮晚這個樣子說,似乎有些同情的看了宋靳墨一眼。
“可是,店長,宋總這個樣子是不是有些可憐了?我看他好像是受傷了?”
“宋總好像是真的很愛店長你,店長,你就不要在生氣了,我覺得宋總真的對店長很好很好。”
另一個店員看到宋靳墨坐在不遠處的花壇,身上還帶着傷,可是,男人那雙眼睛,卻依舊固執的看着安暮晚這邊,不由得幫宋靳墨說話了。
安暮晚見這些店員不知道被宋靳墨灌了什麼迷湯,現在竟然幫宋靳墨說話,安暮晚的眼眸倏然一冷。
“你們還想不想工作了?嗯?”
安暮晚雖然是整個服裝店的老闆,但是因爲安暮晚的脾氣很好,一直以來,都對他們和顏悅色的。
大家都沒有將安暮晚當成一個老闆一樣的害怕。
但是此刻安暮晚發脾氣的樣子,還真的是有些嚇到了他們。
他們瑟縮了一下脖子之後,一個個瞬間不敢在多說什麼話,便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聽說等下馬上就要下雨了,你說宋總能夠堅持多久?”
“不清楚,不過,等下要是下雨,店長估計自己也會心疼吧?”
“夫妻吵架,牀頭吵架牀位和。”
“希望吧。”
安暮晚聽着湊在一起,竊竊私語的店員,抿着嘴脣,看向了窗外的天色。
正如剛纔那幾個店員說的那個樣子,很快就要下雨了。
不遠處的山已經開始電閃雷鳴了。
“宋靳墨,回去。”
安暮晚啪的一聲,將自己手中的設計圖合上,她走出了店,來到了宋靳墨的面前,不耐煩的朝着臉色蒼白的宋靳墨說道。
宋靳墨看到安暮晚出來,也會和自己說話了,俊美的臉上瀰漫着一種止不住的欣喜。
在聽到安暮晚是想要趕自己離開,宋靳墨固執的搖搖頭。
“不回去,除非你和我一起回家。”
她說的回家,自然不是安暮晚現在和蕭珩住在一起的地方,而是他們的家。
他們兩個人已經結婚了,自然有屬於自己的家。
“我是不會回去的,我說了,我要和你離婚。”
安暮晚雙手抱胸,一雙清冷的杏眸沒有絲毫感情的看着宋靳墨。
聽了安暮晚的話,宋靳墨也緩慢的掀起脣瓣,目光似乎帶着些許嘲弄的看着安暮晚。
“我也說了,我是不會和你離婚的,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不會和你離婚的,安暮晚,你還是死心吧。”
“宋靳墨……”
宋靳墨這種固執,讓安暮晚傷透了腦子,甚至有些生氣。
她不由得拔高了聲音,叫着宋靳墨的名字。
而宋靳墨只是固執的抿着薄脣,一雙邪魅的鳳眸,緊緊的盯着安暮晚。
最終,安暮晚還是敗下陣來了。
她似乎有些氣急敗壞,朝着宋靳墨嘲諷道:“隨便你,你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丟下這句話之後,安暮晚就回到了自己的店。
不過這一次,安暮晚沒有在店面上,而是上樓去自己的工作室了。
宋靳墨依舊坐在花壇的位置,目光堅定不移的看着安暮晚的店面。
……
“嘩啦啦。”
“淅淅瀝瀝。”
一個小時之後,下起了傾盆大雨。
安暮晚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手中拿着一隻鉛筆。
她抿着嘴脣,在紙上畫來畫去。
可是,卻始終沒有畫出一個設計圖。
原本想要上來畫設計圖的,但是,真正拿起筆想要畫設計圖的時候,安暮晚卻覺得有些困難了。
女人的大腦裡,不斷的想着宋靳墨的影子。
甚至,在看到下雨之後,安暮晚覺得自己的位置下面,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燒起來一般。
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起身,想要去找宋靳墨。
可是,理智還是佔了上風,安暮晚還是沒有動。
可是,那張漂亮的臉,卻越發的焦躁起來。
她捏住了手中的鉛筆,目光有些冰冷的看着手中的設計圖,一雙眸子,變得黑沉沉起來。
“店長。”
“什麼事情?”安暮晚回過神, 看了一眼走進自己的店員。
說話的店員,有着一頭毛茸茸的短髮,她似乎有些害怕和惶恐的看了安暮晚一眼。
“那個,現在正在下雨。”
“所以?”安暮晚聽了店員的話,只是有些不耐煩的皺眉。
她很清楚,現在正在下雨?
但是,下雨又如何?
“宋總還在下面,我們讓他進來,他也不肯。”
店員小心翼翼的觀察安暮晚的反應,見安暮晚依舊繃緊着一張漂亮的臉,臉上也沒有什麼多餘的表情。
店員有些擔憂。
難道安暮晚真的就這麼憎恨宋靳墨?
現在就算是聽到宋靳墨一直在外面淋雨,安暮晚的臉上都沒有出現多餘的表情?
正當店員戰戰兢兢的不知道要怎麼辦的時候,安暮晚才緩慢的開口道:“他不願意就算了,好了,你下去吧。”
“可是,這個雨,下的很大。”
“那又如何?這是宋靳墨自己願意的,沒有人逼着宋靳墨在這裡。”
安暮晚冷下臉,一雙冰冷的眸子,盯着店員說道。
店員看着安暮晚臉上的冰冷,嚇出了一身冷汗。
她乾笑了一聲,也不敢在多呆下去了,就離開了安暮晚的辦公室。
看着店員離開的背影,安暮晚不由得用力的捏住了拳頭。
她努力的深呼吸一口氣之後,纔將手中的鉛筆,煩躁的扔到了桌上。
該死的。
安暮晚在心中咒罵了一聲,起身來到了窗子邊上。
她將厚重的窗簾緩慢的拉開,在看到了站在了淅淅瀝瀝的大雨下面的宋靳墨之後,安暮晚的心情的卻是有些煩躁不堪。
她用力的捏住拳頭,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才剋制住心中的那股暴躁。
該死的宋靳墨,他一定是故意的。
除了故意的,安暮晚實在是想不出,宋靳墨能夠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