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我纔開到廣州,路我也不是很熟悉,用導航儀有點慢,開的很疲憊,我幾乎是一天一夜加上一天,36個小時都沒睡,一直在開車,很疲憊,寧寧大概也是忽視了,我姐也不太知道,我是強忍着開的,快要到廣州的時候,我感覺頭疼的厲害,煙都抽不動了,抽到嘴裡都反胃,臉上都在冒火。
可是,也只能忍着,我都害怕我隨時會出事,畢竟特別疲憊,感覺眼晴都有點睜不開了,我想讓寧寧過來開會,可是她那天幾乎一直都在那裡傻傻的,一句話都不說,整個人都傻掉了。我也沒有叫她。
到了廣州東風路,幾乎都快要到了,我把車停了下來,我靠在車裡,幾乎都能死,從來沒有這麼疲憊過,就是以前開車拉貨,都沒有這樣過,幸虧是體質好,不然還真吃不消。
坐在車裡,我說:“寧寧,這樣,你們注意幾個問題,有考慮過嗎?” ,我說:“對了,還不知道你貴姓呢?”
“哦,我叫丁大鵬!”
我說:“小丁,你帶寧寧去,注意下,別給孩子說是在徐州生活,小天好象知道徐州,怕他萬一說出來,小孩子也還小,說不上幾句話,我家裡就我爸跟我媽,還有這是我大姐,大姐——” ,我對我大姐說:“姐,呵,你就委屈下,就說——”,我姐忙說:“我知道的,小弟,我就說我是保姆,我知道的,寧寧,我說是保姆可以嗎?” 我姐的語氣,寧寧要哭,我姐忙說:“哎,你別哭,我就說我是保姆,沒事的,放心吧,小弟,我知道該怎麼做的,不會讓小天亂說話的!”
我,點了點頭,帶着疲憊,無力,心酸,心痛,等等吧,最後是無所謂,看透,我說: “那你們上去吧,我在下面等你們,好不好?”
寧寧點了點頭。
我繼續開車,把車開到了醫院下面,然後我走下車,他們也下了車,我走下來,正好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猛地就看到一個女人,她走了出來,她站在醫院門口,她應該是很早就在那裡等着的,跟在她身邊的還有一個男孩子,毛毛,乖乖,我的乖乖,他都長這麼大了,九歲了,一個大孩子了,我看着毛毛,突然心酸起來,似乎是痛起來,不知道爲什麼,見到毛毛,我會這麼難過,毛毛立刻就認出了我來,他大叫了起來,“爸爸,爸爸!”,他掙脫着他媽媽的手,然後就往我身邊跑,然後我順勢一把把他抱了起來,他騎在哦身上,我抱着他,他看着我大叫着說:“老爸,是你嗎?” ,我開心地說:“乖乖,是我啊,真開心,你還記得,記得爸爸啊?”,我小聲地說,毛毛從我身上下來看着我說:“當然記得了,爸爸,當然記得了,你也來了嘛,我外公,他——” ,小孩子很懂事,我蹲下說:“乖,是的,爸爸當然要來了,好久沒見了啊,最近還好嗎?讓我看看,真是長成大小夥子了,真棒,挺結實的!”
毛毛突然傷心地,他都要哭着說:“老爸,你去哪裡了啊,我不知道你去哪了,我問媽媽,她不告訴我,還教訓我,她,我不喜歡那個臭男人——我媽媽說有可能會跟那個男人結婚的,爸爸,你不要讓我媽媽跟他結婚,我要媽媽跟你結婚!”
我笑了笑,點了點頭,然後摸了摸毛毛的頭髮說:“乖,這幾天要不要爸爸帶你玩?”
他猛地點頭說:“要!” ,我擡起頭,寧寧和我姐上去了,她站在那裡,她看了下我,然後就躲閃開我來。
我看了看她,然後慢慢地向她走去。
我慢慢地向她走了過去,頭微微地低着,不看我,或者是不想看我,能在這裡遇到她,我是沒有想到的,此刻她的心情是怎樣的呢?父親得了癌症,又被心愛的男人傷害,我想我對她的傷害也許未必會讓她怎樣,但是父親的病重,那必定會給她帶來沉重的打擊。
我當時不去想那麼多,只是想着她此刻的遭遇,很是同情她,心疼她,縱然開了那麼久的車子,渾身疲憊,我還是想走到她身邊關心她,她終於擡起頭來,她皺起眉頭看我,我離她近後纔看到她的苦楚,她的表情是有些悲痛的,我走到她跟前看她,她也看着我,但是突然那眼神是怨恨,有些怨恨的感覺,她把頭低了下去。
這個時候,我不能沉默,我應該說寫什麼,我手放進口袋裡說:“別太難過,爸爸不會有事的!” ,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情緒似乎更加地不好,這說到了她的傷心處,我想很多遇到事情的人都會有這體會,有時候只要你去跟別人談論這樣的大事,也許別人對你的一個關懷,你就會落下眼淚,那眼淚是自己根本無法控制住的,因此,我這樣一說,她就,就情緒特別激動起來,雖然被她壓制住了,但是我看的出來,她在低頭的那刻,她的眼淚,還是出來了,但是她又是倔強的,她迅速地忍住了,她不能在我面前哭,不能在這個傷害了她的男人面前哭,可是,這個時候還要去計較那麼多嗎?
現在我可以面對她,我可以帶她的妹妹跟那個男人來到這裡,我就是放棄了所有的感情包袱,我更不會在意別人去背叛我,這些我都是不會去考慮了,可是她難道還要在意這麼多嗎?我想那也不是,她未必是在想我對她的所謂的傷害,她也不會去多想了,是她的父親,她也是那麼孝順的女人,此刻她只會爲這個傷心,或者還有對我的愛嗎?
還愛這個男人嗎?因爲愛着這個男人,她想要一些來自於這個男人的關愛,因爲這是她愛的人,她很願意把悲傷於最愛的人說,得到他的關懷,關心,疼愛
此刻,我也很想去關心她,去疼愛她,可是時機卻是那麼地不好,我們已經這樣了,她的父親要是知道我在外面,要是知道她妹妹的孩子是我的,要是知道我還根她糾纏不清,必定會氣死的。
毛毛走了過來,小孩子真夠懂事的,他擡起頭拉着我的手說:“爸爸,媽媽這些日子一直在哭!” ,我知道毛毛是頂着被她母親罵的危險的,毛毛卻還是要說。
她忙看着毛毛說:“我,我,我沒有,我哪有,你不要亂說話,聽到沒有?” ,她緊張着,在自己的兒子,一個小孩子面前都是緊張的,猶如把孩子當成了大人,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其中的意味我完全可以明白,我不說話,毛毛不但沒有聽從他媽媽的話,反而繼續說:“你有,你就有,你爲什麼不敢根爸爸承認呢?你不誠實,大人應該誠實的,你不誠實,你說謊話,你明明哭了!”
我可真沒想到毛毛會說這麼多,回接連說出這麼多,她徹底,她很想罵孩子吧,可是她卻罵不出來了,她被毛毛這接二連三的話給震懾到了,她張了張,甚至想罵孩子,想打孩子,可是她卻做不出來,只好顯得特別委屈,她竟然哭了,我想此刻她的哭是被孩子弄出來的,但是孩子有什麼錯,真實的原因是面對我還有她內心的痛苦吧。
我說:“沈藍,如果難過,不要忍着,如果我可以幫什麼,如果我還可以爲你做什麼,我都願意,不管你怎麼想我,怎麼認爲我,此刻,我願意爲你做任何,包括我把孩子,這些等等,也都是爲了你,爲了你和寧寧,相信我,把我當成一個朋友不好嗎?”
她被這句話動容了吧,她點了點頭,微微地點着頭,就那麼一下。
毛毛見他媽媽哭,就也哭着說:“媽媽,不要哭,對不起,我只是想讓你根爸爸說,我知道你愛爸爸的,愛小爸爸的,我都知道的,你根本就不愛那個壞叔叔,我不喜歡他,媽媽,你跟我的小爸爸在一起好嗎?” ,他爲了區分我於那個那個男人,他說是小爸爸,聽着有些奇怪,可是這不是嗎?就是的,比她小七歲,卻被毛毛叫爸爸,自然是很小的。
我還是很開心,但是我能怎麼說,對於孩子的話,我們都顯得有些無奈,她看着毛毛說:“不要你管啦,不要說話好嗎?媽媽不是小孩子的,媽媽是大人,小孩子不要說大人的事情,因爲你還每長到我這麼高,你長到我這麼高,才能說媽媽的話!”
毛毛看了看我,然後表現的很無奈的樣子,意思是我是否可以跟他媽媽說呢?
我看了看沈藍說:“開心點好嗎?就算我是個壞人,我想也總有些用處的,這個時候,我很關心你,其實一路上,我都有在想你,想你遇到這事怎麼辦,你跟你妹妹該怎麼辦呢?如果沒有一個男人在身邊照顧,那該怎麼辦,現在總算是有人在身邊,不管如何,都要好好的,當然也還是可以把我當作好朋友的不是嗎?沈藍,我——” ,我說:“不管到什麼時候,不管你還記得不記得我,我都會想這你!” ,我伸出手去拍了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