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我們都停了下來,她喘息着,還趴在那裡,回頭小聲地說:“哦,天呢!” ,是的,我們都聽到了開門聲——
是沈藍的母親,竟然是她的母親!
她母親似乎是專門來的,她看到後,也感覺不好意思了,竟然看到自己的女兒跟那個男孩子這樣,這可是血粼粼的現實啊,真的都看到了,我低下頭,沈藍渾身立刻就燙了起來,身體抖着,也不敢看她的母親。
哪想到她母親,這個時候還是很堅強的,也許是受到國外的風氣不同吧,我竟然聽到她母親帶着嚴厲的聲音說:“我在外面等你們!” ,然後門就再次被關上了。
那意思是,等我們做完?
我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的臉跟美國紅蘋果一樣,就是那麼紅,而我也緊張的,都要出汗了,她把舌頭都撇了出來,皺起眉頭說了句:“沒事,別怕!” ,她在安慰我,可是她明顯是比我還要緊張的,我點了點頭,汗水就出來了,她笑了,帶着害怕的笑,說:“真的別緊張——” ,我又是點頭。
她忙走夠去拿衣服,然後叫我過去,然後我們一起穿好衣服,穿衣服的時候,手都在哆嗦,終於把衣服穿好了,然後我們坐在那裡,沈藍忙站起來,去開門,我知道接下來要面對什麼,她母親絕對不是偶然來的,不會那麼巧合的,而且這地方,沈藍說是她自己住的,這大半夜的,她母親怎麼就來了?
門開了,沈藍低着頭站在她母親面前,她母親,我見過好多次啊,可是這次見面,簡直——你這個小混蛋,你勾引我女兒,跟我女兒亂來,你竟然還跟她在這裡做那種事情?我辛苦生下來的女兒,拉扯長,就是給你這樣的嗎?啊?
當然,這是我在心裡想的,她母親走了過來,坐到了沙發上,我站起來,然後鞠躬了下,很不自然地一笑說:“阿姨,你好!” ,沈藍母親大概是因爲她父親的離開,是更加堅強了,她坐在那裡,沒有看到,而是冷冷地說:“我就知道你們在這裡!”
沈藍剛張嘴說:“媽,我——”
“你不要說,不跟你說話!” ,然後她望向我說:“你——你到底要怎麼的?”我低下頭說: “對不起阿姨,我是很擔心沈藍,我——”
她說:“哦,是擔心我閨女啊,我看挺好的嘛,都挺好的嘛,晚上吃了龍肉了嗎?”,我暈,我知道阿姨在說什麼,沈藍拉着她媽媽的手說:“媽,別這樣,是我帶他來的,都怪我!”
“你——你還挺護着他的嘛,都爲他說話了,你看他纔多大點的孩子啊,小孩子而已,你呢?你這是幹嘛?知道的說是這回事,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他——”,沈藍笑說:“他沒那麼小吧,我也沒有那麼老吧,媽,你真的別這樣,他大老遠從中國來的,晚上到飯店去找我的,沒有地方去,所以就——”
“沒有地方去?就來這裡,過家家?”,她母親冷冷地說:“什麼來着,劉,劉什麼童?”,我說:“劉小天!”
沈藍母親說:“好的,劉小天,你也不小了吧,今年有多大了?”
我說:“虛歲27了!”
“那就是27了, 27了?你怎麼還不結婚?你這還小孩子嗎?你這年齡不結婚就是有問題,你爸媽不着急是不是?你不爲我們閨女想,不爲我們家想,你也爲你爸媽想想,是不是?你怎麼一點事也不懂呢?”
我點着頭,雙手放在一起,坐在那裡,頭低着。
“不要感覺她爸爸不再了,就可以這樣了,阿姨告訴你,你跟沈藍,是根本不可能的,你們相差七歲,這些都不是問題,而是你們在一起根本就不會幸福,這幾年還沒有發現嗎?你根本不適合我女兒,其實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適合什麼樣的人,她應該找個比她大點的,或者同齡人,她不懂事,貪玩,喜歡年輕點的弟弟也正常,可是兩個人是要過曰子的,不是天天玩的,玩什麼玩啊,有什麼好玩的,都還小嗎?” ,她母親轉向沈藍說:“還當自己是小孩子呢?”
沈藍嘀咕了聲,我也沒聽清楚是什麼。
沈藍母親回頭對我說:“她就是長不大的孩子,我看你應該還是懂點事的,是不是?”
我點了點頭,然後擡起頭說:“阿姨,我知道,這幾年,我跟沈藍的認識,我給你們帶來了很多麻煩,請您諒解!其實,我也很希望有這個機會可以跟你單獨談一談,我想這其中應該有一些誤會!”
“是嗎?那你跟我說說,到底有哪些誤會,誤會?那些事情不都在那裡嗎?有什麼誤會的?”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沈藍說:“媽,我來說吧,其實沒有什麼事情,我知道你不理解,可是小天真的很成熟,他一點都不幼稚,他人很不錯的,雖然做過一些錯事,可他還是個孩子——”
“不得了了啊,都這樣當這我的面護起他來了,你一個姑娘家的,你這樣,你——”
“不就是跟一個比我小七歲的男人嘛,這在西班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可是,你不是西班牙人——”
“那爲什麼,我們都是西班牙國籍?”
“你——你——” ,她媽媽生氣地說:“就算是這個國括,你也是中國人!”
我忙說:“哎,沈藍,別這樣,阿姨——” ,我又對阿姨說:“阿姨,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想跟你說,我很,我很愛沈藍,我愛她,我希望我們在一起會有幸福,而我現在也可以給她幸福!”
“可是我不同意,她爸爸走的時候特意囑咐我,他就說了一句,讓我永遠也不可以把沈藍嫁給你!”
當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有些驚訝,到底我有多麼討厭,會讓一個老人臨走的時候特意說這句話,這句話無疑傷了我的心,讓我很難受,我感覺如果真是這樣,我又能怎樣?他已經走了,我也無法去證明什麼,其實他在的時候,我也很想能夠有一次機會,可跟他說出來,說我愛他女兒,我們好好談談,可是他走了,留下了這句話,永遠不可以讓他的閨女跟我——沈藍看出了我的表情,知道我爲這句話而感到難過了,沈藍平靜地說:“媽媽,爸爸說什麼,我想他都是爲我好,只要這個女兒過的好,那纔是最重要的,不是嗎?爸爸總不可能不希望閨女過的好的,那既然這樣,對於小天,我們都有很多誤會他的地方,如果我知道他對我好,那又有什麼呢?我想爸爸在天堂裡也會——”
“住口,我今天爲什麼來?我去飯店,就聽夥計說有個年輕男人從中國來找你,我就知道是他,果然是這樣,不學好,一來就這樣,似乎離了這個東西,就不能去談什麼愛了,真不知道你們年輕人現在到底是因爲這個愛上的,還是因爲什麼的,如果是因爲這個啊,別去談什麼愛了,什麼是愛情,你明白嗎?你懂得嗎?我跟你爸爸,那談了多久的戀愛,就是結婚的時候,到那會,有你的那會,才——你們現在這些年輕人,真的——” ,說到這裡,沈藍母親似乎是有點想她爸爸了,有些傷感了,眼淚都要下來。
沈藍說:“媽媽,可是時代都會變的,我們是活在這個時代裡的人,你總不能要求我們回到過去,過去的愛情是很美好,可是如果你讓我們回到那個年代,我相信也會那樣,因爲整個環境都是那樣,可是現在,我們是活在當下,我們只能這樣生活,媽媽,你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難道你不可以理解我們嗎?”
她母親真哭了,說:“不可以,我也不同意你們,他能給你什麼幸福,她年紀輕輕的,你呢?現在還好,哦,還可以玩的開心,身體還好,可是過幾年呢?女人是會老的很快的,正是因爲這個年代,太多花花綠綠誘惑,我纔不放心,愛的時候自然會這樣說,可是五年後,十年後,你老了,他還正當年,怎麼辦?把你拋棄了,到時候哭的就是你!”
我說:“阿姨,不會的,這些我都有想過,我想不會的,在我眼裡,我感覺不到她比我大,我感覺她比我還小,而且沈藍姐也很年輕,阿姨,這麼多年,我都一直在考慮這個問題,可是我認爲,愛情是可以超越一切的,我們都愛彼此,阿姨,給我們一個計劃好嗎?我一定會好好對她的,如果當年,我還小,不太懂事,可是我現在都27歲了,我認爲一個男人如果成熟,27歲是肯定就成熟了,而如果不成熟,活到老也未必成熟,所以阿姨,請你放心好嗎?叔叔不在了,我知道叔叔對我有誤會,那就讓我代替叔叔來照顧沈藍好嗎?我想我一定是可以給她一個幸福美好的未來的,相信我,阿姨!”,我無比動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