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藍母親聽了這個,搖着頭,冷冷地說:“你不要去說這個,你說的這些,我不是不懂,阿姨年輕的時候也是認識過一個小阿姨的男孩子的,藍藍也知道,後來怎麼樣?你可以問她,就是因爲受到打擊,後來認識了藍藍她爸爸,我們幸福一輩子,好了一輩子,他包容了我一輩子,而你呢?小孩子,小年輕只能更多地需要女人去給他愛,給他關心,可是我女兒,我比你清楚,是的,別看她比你大七歲,可是她就是一個孩子,她太喜歡依賴男人了,你不合適,你想的太簡單了,我不老,我比你更明白小男人要什麼——”
沈藍說:“媽,那你說小男人要什麼,你別生氣,今天我們就好好地談談,如果真的不合適,你讓我認爲是對的,我願意離開他,好不好?”
我也微微地點了點頭。
沈藍母親說:“要什麼?一個成熟的女人,成熟女人很吸引人,可以給小男人一種很陌生好奇的東西,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可是這種陌生好奇,一旦在一起結婚什麼的,幾年過後,完全會消失,他沒有結婚過,你也不懂嗎?婚姻是什麼?是兩個人去掉愛情,平淡地依靠着,去過曰子,去養育兒女,去維持一個家業,這些都是很實在的問題,根本就不是你們現在想的那麼簡單,哦,摟摟抱抱,肌膚之親,很久不見,纏綿什麼的,根本就不是這樣,你越是貪戀這個啊,你以爲這是愛啊,你就越糊塗了,以後就更難生活了,知道嗎?”
沈藍說:“媽,我知道你說的都是爲我好,你怕我將來會過的不好,可是你想想我,還有多少年青春的曰子,小天呢?他又有多少,也不多,他是要把他一輩子最好的那部分時光給我,我還比他大七歲,別說其他的,就算我以後不幸福又怎樣呢?而今天,如果他是你的兒子——”
她看着我,立刻就說:“他如果是我的兒子啊,我早就罵死他了,我更不會允許!”
沈藍笑說:“媽媽,你這不是矛盾嗚?你那樣做,是愛兒子,感覺跟一個大他七歲的女人結婚不光彩,可是媽媽,你有沒有想過,他作爲一個小我的男孩子,他都不在意這些,想跟我在一起,我——” ,沈藍皺起眉頭。
沈藍母親說:“你怎麼了?你是不是還感覺得了便宜了,還這麼有魅力是吧,還能讓一個小男人愛上你是吧,是不是?女人都會犯糊塗的,上帝就會讓一個人在人生的道路上,有很多誘惑,有很多迷霧,這些都是在考驗一個人的,如果你認爲這些是對的,那你就是在走一條很錯誤的路,你知道嗎?今天就算你說破天,我也不會答應你們,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你看你妹妹,你妹妹不是也不太喜歡那個小丁嘛,可是我就感覺很好,女人啊,就是要找一個愛她多過你愛他的男人,這樣才能幸福!”
沈藍母親的話讓我和沈藍都受傷了,是的,她還不知道,其實她的二女兒也跟過這個男人,如果知道那個,更是不得了,那樣我也能夠理解了,如果我有一對兒女,我的一對兒女竟然跟了同一個男孩子,我想我都會跟那個難孩子拼命的,是的,人之常情。
沈藍母親見我們都不說話,就對我柔軟地說:“小劉啊,阿姨也不是說你,你說你什麼樣的女孩子找不到,你也年輕,人長的也還真是不錯的,挺討女孩子喜歡的,你說你不好好地找個女孩子結婚,你這樣天天糾纏着沈藍不是浪費時間嗎?我們這樣的家庭跟很多家庭都不一樣,不管我閨女多大了,她必須聽我的,希望你可以理解一個母親疼愛女兒的那份心,很多時候,不是說理解就夠的,我光理解有什麼用,假若今天換作是阿姨,在阿姨那個時候,說不定也是一根筋呢?可是我現在是她的母親,我希望你可以多多爲我考慮,阿姨相信你是個孝順的男孩子,是不是?”
我點着頭,不說話,我知道再怎麼解釋也不是不行的,因爲她根本不接受你的解釋,你所有的解釋她都不會聽進去,根本沒有用。
沈藍說:“媽媽。你這樣對我們,對小劉一點都不公平,不說別的,他大老遠,從中國跑來找我,你說作爲我來說,我能不感動嗎?我們都是女人,媽媽,假如是你呢?我不要你的理解,也不要你答應我們,那至少感動是有的吧?”
沈藍母親說:“感動?我沒有說不感動,是挺感動的,不過現在交通也方便,再說了,小劉現在不是也混的好了嗎?很方便的,難道這就能證明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嗎?除非給我證明你是真心愛我女兒的,可是,最好的證明就是結婚,而我又不可能放心讓你們去用婚姻來給我證明,你說怎麼辦?那就找一個合適的,你們都不小了,都是需要結婚的,女人如果沒有婚姻啊,到老了,你就知道那滋味了,你這個丫頭——”
她哭了,沈藍忙抱住她媽媽,說到這兒,沈藍母親哭着說:“你根本不會知道,沒有你爸爸,我以後該怎麼活,雖然什麼都不缺,可是那個人就再也沒有了,以後誰來關心你,誰來照顧你,誰來疼你啊,都沒有人了,媽媽不是狠心,而是爲你好,你如果不能找一個適合你的人,一輩子好好照顧你的人,你到老了怎麼辦,我現在這樣了,我可不希望你將來也是這樣,那樣我跟你爸爸活這一輩子還有什麼意思啊?”
沈藍安慰她媽媽說:“媽,你別哭了,聽話,媽媽,不要哭,不是還有我跟寧寧嗎?以後我們都圍在你身邊,不離開你好不好,別哭!”
到這個時候,我心裡很難過,我擡起頭,帶點傷感地說:“阿姨,你別哭,哭壞身體怎麼辦,叔叔走了,我們每個人都愛你,別的不說,就算,哪怕你真的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將來有任何事情,家裡遇到什麼事,只要我還活在這個世界上,沈藍一個電話,我都會出現在她身邊,我願意這樣,阿姨,你真的別哭了,如果你實在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我想我們也會尊重你,好嗎?”
沈藍聽我說這些的時候看着我,也哭了,我意思讓她不要哭,多安慰她媽媽一下。
她媽媽擦着眼淚說:“這樣纔是一個好孩子,你不要以爲阿姨狠心,阿姨也是女人,難道我不知道什麼美好嗎?可是光有那些是沒有用的,阿姨說你也別傷心,你要是個男子漢的話啊,你要是真爲沈藍好啊,我就不相信你不會理解阿姨的,沈藍現在有人喜歡,是她同學,年紀相當,也有過在國外的背景,又很愛藍藍,那些阿姨可都看在眼裡,哪怕你說你很好,可是阿姨看到的都是不好的,你也不能強求阿姨啊,是不是?你也是個懂事的孩子,如果你真的愛藍藍,就要想要她找一個適合結婚的人,將來能平靜地過一輩子的人家,知道嗎?”
這個時候,我早已被她說的,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去說什麼了,所有想說的話所以對沈藍的佔有都被她摧跨,並且現在她哭着,說的那麼傷感。
沈藍哭着,我平靜地抿起嘴說:“阿姨,你別哭,我想是的,不管怎麼說,這都不能怪你的,我不相信天底下有不希望自己的子女過的好的父母,所以我都會很尊重你,你跟我是一樣的,我們都是爲了沈藍好,都是愛她的人,只是愛的方式不同,既然有不同,你是把沈藍帶到這個世界上來的人,不管從哪個方面說,我都應該尊重你,的確,在某些方面,我沒有別的男人做的好,當然也不是有這個機會,誰讓我生來就比沈藍小呢?因爲這個,因爲這命運,我根本無法走到你們的面前,去給你們證明我的優秀,也許這也是一種無奈吧,我總不可能爲了自己,傷害長輩的,所以,我——”
沈藍張着臉,滿臉都是淚水,一直望着我,聽我說着這些,她哭的稀里嘩啦,牙齒不停地去咬嘴脣,特別傷感,都有點要崩潰的感覺。
她母親冷冷地說:“好,你還算個不錯的孩子,第一次來西班牙吧,可以去旅遊下,然後呢?過幾天就回中國去吧,要是對這裡陌生,迷路什麼的,我可以幫你找個人,給你當個導遊,你說怎麼樣?”
我微微一笑說:“阿姨,不用了,我明天恐怕就回去了,其實我就是很擔心沈藍,我知道她好——”,我看着沈藍,她傻傻地帶着淚水看着我。我猛地轉向她母親笑說:“阿姨,我明天就回去了,你多保重身體,不要因爲我而感到生氣,叔叔已經不在了,你更要保重身體!”
沈藍搖着頭,閉着眼晴,淚水甩落。
沈藍母親說: “今天晚上,我要在這裡陪我閨女說說話,我們好久沒有在一起了,你看——”
我點着頭,看了看沈藍,她冷冷地在那裡,像是要爆發,爆發前的沉默。
我站了起來笑說:“阿姨,不管怎樣,我還是要跟您說,沈藍很優秀,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女人,我愛她,可以說瘋狂地愛她,沒有她,我一天也不知道怎麼去活,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把這些話跟你說,沒有關係,我可以等,你要的證明,還有一種方式,那就是假如別人也給不了她幸福,我會一直等她,我不會結婚,我等她,如果將來有一天,沈藍過的不幸福,希望你可以想起我今天說的話,也許,我纔是最適合她的!”
沈藍聽了這個話,手捂住嘴,都哭不出聲音來了。
沈藍母親冷冷地在那裡望着前方。
我沒有說什麼,開始往外走,我走到外面的時候,眼淚也出來了,但是就是那麼一滴,接着就對自己笑說:“沒有什麼,我相信愛可以感動天地,我相信愛可以感動一切,總有一天,我會證明,我纔是最愛沈藍的那個男人!”
突然後面的她跑了出來,她的母親哭喊着:“你給我回來,你這個混賬,你給我回來!”
沈藍哭着跑了出來,然後緊緊地從身後抱住我,哭着,頭埋在我的腰間,搖着說:“你把我帶走吧,我要你把我帶走,我要跟你走,我要你帶我走,我不,我不要你走,不!”
沈藍的眼淚把我的衣服弄溼,腰上溼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