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天都黑了,澳大利亞與國內兩個小時時差,我們一直都沒有吃飯,蓮熙一直都不敢說話,她一直自責,一直恨自己,時間已經越來越晚,蓮熙說:“哥,去吃點東西吧,你這樣先把自己身體弄跨了怎麼辦啊,去吃點東西吧!”,我說:“蓮熙,你去吃點,然後回去好好休息,我不餓!”,蓮熙就又哭了,一直哭,二叔說:“小劉,去吃吧,我們都去吃點東西,急也不是辦法,邊吃邊等。這樣沒等寧寧來,我們就跨了!”,我點了點頭,然後我們一起在附近吃了點東西,外國的食物我一點都吃不習慣,吃不下去,就吃了一點,煙抽多了,胃裡難受,就在吃飯的時候,電話突然響了,是黃玲打來的,黃玲打來電話就說:“小劉,有消息了,有消息了,他有個朋友,跟他的關係非常好,但是,但是以前跟我,關係也特別好,他開始不願意說,後來我把事情跟他說了,他跟我說,說陳百樑現在正躲在夏威夷,具體地方他不知道,但是如果通過關係可以查到,他說他不可能幹出這事的,我現在就坐飛機飛夏威夷,我先去,你那邊先別動,這邊有消息,我跟你說!”
我說:“好的,我也過去!”,黃玲讓我不要去,但是又很擔心,怕她出事,她畢竟是一個女人,我想不管怎樣,我都要過去,如果不是陳百樑乾的,那至少可以排除一種可能,我跟二叔說了,二叔說他去,讓我留下來,在這裡等,我的護照也不好去夏威夷,他的可以,我答應了二叔,然後二叔當天晚上就飛去了夏威夷,留下我和蓮熙在悉尼等待消息。
等待的時間幾乎度曰如年,而我在心裡幾乎時刻都在爲寧寧祈禱,她不要出事,不要!
坐在酒店裡,蓮熙在我的身邊,蓮熙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我,不知道抽了多少煙,蓮熙才走到我身邊說:“哥,少抽點菸,對身體不好,身體要緊,聽話!”,我看着蓮熙,她坐到我身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特別溫柔地說。我說:蓮熙,你早點睡吧,別擔心我,我沒事,你的身體要緊。”
蓮熙說:“哥,我沒事,我陪你,你一個人太苦了,你如果想跟我說話就跟我說,我就坐你旁邊。”我看了看蓮熙,感覺小丫頭挺可憐的,她對我那麼好,讓我心裡很難受,爲何身邊的女人都是那麼的好,我摟了摟蓮熙說:“蓮熙啊,你說我們怎麼那麼多磨難呢?”,蓮熙說:“哥,我們以後都會好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是要面對很多磨難的,知道嗎?你看我以前啞巴了,一直都不能說話,好多年,其實活的很苦的,我特別想說話,哪怕發出一個聲音,那個時候度曰如年,活的很辛苦,雖然表面開心的,但是心裡不是滋味,我很多時候想過自殺,但是看到我媽太可憐了,就沒有,但是後來我不就好了嗎?我們都會好的,嫂子不會有事的,我有預感,嫂子那麼好,上帝不會那樣對她的,你放心吧,嫂子會平安回來的!”,蓮熙的安慰讓心裡舒服了不少,我用頭疼着蓮熙說:“寶貝,我知道,我們都好好的,以後有哥在,我會好好照顧你,你真乖,有你在我身邊,我寬心好多了。”,蓮熙手摸着我的胳膊說:“哥,蓮熙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不管發生什麼,我都不離開你,你不要擔心,我是大人了,我什麼都可以一個人照顧,就這樣永遠地陪伴哥哥,永遠不離開,做哥哥的小可愛,好嗎?”, 我更是感動,我閉上眼晴,眼晴瑟瑟的,心裡有些難受,我真的應該感謝上天它帶給我這麼好的女孩子,但是同時我也在對它祈禱,放過寧寧,寧寧不要出事,我願意用所有的一切換回寧寧的平安,我願意,什麼都願意。
夜靜靜的,時間在一點點地流逝,蓮熙溫柔地躺在我的懷裡,頭靠在我的脖子處,我的手輕輕地握着她的手,一直到深夜,蓮熙在我的懷裡微微地睡着了,我知道她從前天晚上到現在都沒有睡,她又不敢打我電話,她憔悴了很多,委屈了這個丫頭了。
我怕蓮熙醒了,姿勢一直沒有動,我就那樣抱着她,腦海裡想的全是寧寧的安危,我在等電話,手機放在牀上焦急地等待着,我希望電話猛地響起,然後是那個混蛋打來的,他提出要錢,可是電話始終不響,就那樣一直等待着,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到了下半夜了,我迷糊地有些困,但是又睡不着,自己剋制自己不能睡,我怕時間流逝,我怕我一醒來接到不好的電話,寧寧出事了,我很害怕這個。
我一直都沒有睡,直到天亮,到天亮的時候,我實在承受不住了,就倒在了那裡,眼晴微微地眯着,蓮熙醒了,她見我還沒有睡,她就哭了,哭着說:“哥,你睡會吧,你看你都憔悴成什麼樣子了啊,睡會吧,我求你了,別這樣。”我點了點頭,蓮熙說:“我不睡,我看着手機,有電話我叫你,聽話,乖,睡會。”,蓮熙樓住我說:“我摟着你睡,乖啊,睡吧,有我在呢,什麼都不怕的。”蓮熙的話讓我倍感溫暖,她的成熟讓我感到驚訝,她在我面前變成了一個大女人的樣子,那種溫暖讓我特別好受,暖暖的。
我就那樣睡了會,睡了大概還沒有幾個小時,電話就響了,我匆忙起來了,蓮熙把電話拿給了我,我看到的的確是一個陌生號碼,我激動的難以平息,我看了半天,然後接了電話,電話那邊傳來一個聲音說:“你一定在找你的愛人吧,我告訴你,你不要找了,她已經死了!”我聽到這句,我簡直要暈倒,我張着嘴失魂落魄地說:“不可能,你是誰,你到底是誰,我愛人在哪,你快告訴我,告訴我!”
他說:“至於我是誰,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要再找你的愛人了,她已經死了,從此之後,你就當世界上沒有這個人了,知道嗎?”我從他的話裡感覺到,如果是兇手,他爲何要打電話告訴我寧寧已經離開了,爲什麼,不是的,他不是的,寧寧沒有離開,一定沒有離開,我說:“你說你要多少錢,你要怎樣,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他說:“我不要錢,這個電話不是我給你打的,是別人讓我給你打的,至於是誰,你也不必要過問,總之,你死了這條心吧,你永遠都不會再找到你的愛人的。”
我說:“你告訴我你是誰,他給了你多少錢,你要多少錢,我可以給你,只要你告訴我寧寧在哪,我愛人在哪,告訴我這些就可以,你要多少錢,我都可以滿足你。”他一笑說:“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用錢擺平的,我不要錢,我只是告訴你這個事,你再找也沒用,你不會找到你的愛人的,與其這樣的浪費時間,不如早早地把你的愛人忘記,不要再想了,好好過你的生活,別的我就不多說了。”我說:“你不要掛電話,你聽我說,我跟我愛人關係很好,我們有兩個孩子,如果失去愛人,這對我們來說簡直,你不要錢,那你知道嗎?我也不在乎錢,對於一個家庭來說失去我的愛人那是無論如何都無法緩解的傷痛,你一一”他說:“我說真的,這個電話真的不是我要給你打的,我也很無奈,你的愛人已經死了,我也很難過,可是沒有任何辦法。”我說:“那你總該告訴我她是怎麼死的,她被誰害的,你告訴我,告訴我啊!”他說:“我不能告訴你,我還不想被抓進監獄裡去,總之不是我,至於是誰,你也不要多問,如果你有那個能耐,你自然可以查到,如果沒有那個能耐,不如就此了結,重新開始一段生活時你來說比這個更好。”我說:“你快告訴我她在哪,我就是到死,我都要找到她的,我一定會查到她的下落的,到時候對你也不會有好處,你也爲你自己想想,她對我來說是整個生命!”他說:“那好吧,你不聽我的,你就查吧,就這樣了。”他掛了電話,我拿着手機,我在那裡搖着頭說:“不會的,她不會有事的,不會的!”蓮熙說:“哥,嫂子怎麼了?”我說:“她不會有事的,不會的,不會的,如果是那樣,他不可能打電話給我的,他告訴我這個爲什麼,他不怕暴露自己嗚?不是的,寧寧不會有事的,不會的!”蓮熙就哭了,我說:“蓮熙,不要哭,寧寧不會有事的!”
我想蓮熙一定是被我的樣子嚇哭的,她不知道事情怎樣,不知道我爲何如此瘋癲,雖然我認爲寧寧不會有事的,但是我一點都無法確認,我的心裡在那裡慌張着,緊張着,都快要飛了出來。
我再去打那個電話怎麼都沒有人接,我打了電話給二叔還有黃玲,二叔接到電話後說:“小劉,你不要怕,不會的,如果寧寧出事,這羣混蛋是不可能把這個事情告訴我們的,他們早跑了,他們沒有那個善心,不會的,一定是不想我們找到寧寧!”,話是這麼說,但是他們爲什麼要這樣做,這樣做對他們來說有什麼好處?如果是陳百樑下的手,他爲什麼不要錢,如果他把寧寧害了,他應該給我電話,而不是讓別人,他應該盛氣凌人,終於出了口氣,他應該是那個姿態,可是爲什麼現在會如此?這讓我怎麼都想不通,寧寧到底出了什麼事,我怎麼都想不明白。
黃玲接到我的電話,她說:“這不可能是陳百樑乾的吧,他爲何要這樣,不可能的,但是到底因爲什麼,難道還有其他人?”是的,是不是有其他人,我想不會的,我只跟他的仇恨最深,沒有人可以爲了一些小磨擦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而且如果要下手早就下手了,也不會到這個時候,正好是在沈藍出事過後,孩子被我們接來過後,我們不能不懷疑是陳百樑,但是我們又怎麼都想不清楚,我想只有找到那個混蛋,徹底確認不是他做的,我們才能懷疑其他人,黃玲說不管如何儘快找到陳百樑,一定要找到他,是的,要找到他。
放下電話,站在窗前,我仰起頭,一直在想着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知道這是個線索,從這裡一定可以推測到寧寧的下落,一定。
蓮熙突然在我身後說了聲:“哥,你聽我說,嫂子出事的那天,我在醫院裡見過一箇中國人,的確是有一箇中國人,我突然就想起來了,就是那麼一閃,我前幾天都沒有想到,我想起來了。”
我急忙說:“你還能記得他的樣子嗎?”
蓮熙搖了搖頭,說了句:“好像年紀不是很大,具體不知道了。”
我想那應該不是陳百樑,而就算醫院出現一箇中國人也很正常,悉尼有太多華人了,這不奇怪。
而那個電話到底說明了什麼呢?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而這個時候,沈藍打來了電話,我接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