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肉麻的小兩口

“我……我在路上結識了一個朋友,結果她把我的金印和玉哥兒給我的信物給偷了,還把我帶在身上的盤纏也偷了。我本來要去皇宮,可守衛不讓我進去,我跟他們說我是夜鷹國的公主,結果她們都不相信,還說我是騙子。”

葉莎摸着下巴不由得笑着點了點頭。騙子倒不像,不過被騙倒是真的會有。

還以爲那有些滑頭的臭皇帝會喜歡什麼樣的人,沒想到居然是這麼一個丫頭片子,給顆糖都能拐走的人。

呵呵,還真有趣……

“好了,不要難過了。你沒瞧見嗎?我的手下都認出你來了。我相信你是司徒彤彤,夜鷹國的公主。我們也不是壞人,我們是醇王府的人。要不這樣吧,你先跟我們回醇王府,然後我讓王爺安排你進宮,怎麼樣?”葉莎將她從地上拉起來,並親切無比的幫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垢。

“王爺?”女孩眼中頓時閃出一抹慌色,朝後面退了一步。

葉莎頓時有些迷糊。王爺怎麼了?讓她嚇成這樣?

該不會這丫頭怕她家男人吧?

瞧瞧這一副小白鼠的摸樣,怕她家那個棺材臉男人也算情理之中,這也說明了他們是認識的。

“放心好了,王爺他不敢對你怎麼樣的。我可以拿人頭擔保,保證你能沒事,保證你能見到你的玉哥兒。”有這麼一個讓小丫頭害怕的男人還真不是一樣好事,好不容易天降大財,都要因爲那男人而多費一番口水。

女孩見葉莎說的誠懇又認真,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的髒亂摸樣,最後還是乖乖的點了點頭。

醇王府

看着梳洗打扮後的女孩,白裡透紅的肌膚,脣紅齒白,美瞳如星,跟個天使一樣乾淨純潔,彷彿不食人間煙火。葉莎都有些忍不住想撲上前去抱住這個可愛的女孩狠狠的親上兩口,同時心中也忍不住的同情起她來。

這麼一個剔透玲瓏的小天使,居然是那臭皇帝的未婚妻。這TM一朵鮮花插在大便上,活生生暴殄天物的感覺。

“葉姐姐,你怎麼不吃啊?”司徒彤彤看着滿桌的美味,儘管餓的飢腸轆轆,但還是忍不住的轉頭看着某個正朝着她快滴口水的人問道。

“呃……”葉莎這纔回過神來,擦了擦嘴角,暗罵一聲丟臉。居然看個小丫頭都犯花癡。微微一笑,她忍不住的摸了摸司徒彤彤的頭,“我不餓,你快吃吧。吃飽瞭然後就去好好休息,我已經讓丫鬟給你準備好了房間。”

“葉姐姐你真好。”司徒彤彤甜膩膩的對葉莎笑道,然後纔拿起筷子將一旁丫鬟布好的菜不急不慢的塞到自己嘴裡。

葉莎狠狠的抽了抽嘴角。

她好?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當面誇她,還是這麼高的評價。

怎麼的感覺自己竟然會覺得心虛呢?好像有多罪孽深重似地。

看着司徒彤彤優雅從容的進食,她眼皮也跟着抽了抽。什麼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她算是見識了。

瞧瞧人家那吃飯的樣子,一擡手,一張嘴,優雅從容,禮節到位,滿嚼細嚥,連一丁點兒聲音都聽不到。

明明已經餓得都受不了,被逼得要去偷人家錢的地步了,可面對着這麼多美食,竟然還能做到這般從容不迫,優雅有禮。

這哪裡是在餵飽肚皮,簡直就是一種另類的作秀節目,看得讓人賞心悅目啊。

想想她自己餓慘時的摸樣,狼吞虎嚥的只差沒把盤子給吞下去,喝口湯,連隔壁都能聽到那種特殊的聲音,整就是一頭豬拱食槽一般,要有多丟臉就有多丟臉。

看看面前這正兒八經的公主,她就覺得無比的自行慚愧。

吃完飯,葉莎帶司徒彤彤去繡房讓她挑選了一些自己喜歡的衣物,然後又讓人送來一些漂亮精緻的珠釵首飾到她面前,讓她任意挑選,最後又讓丫鬟準備了許多零食糕點,並全程陪護,全程關懷備至,以一個大姐姐愛護小妹妹的感人動作和情懷,讓司徒彤彤高興得圍着她不停的說着葉姐姐真好、葉姐姐好溫柔、善良……總之就是葉姐姐長葉姐姐短的笑叫個不停。

乾坤宮

金碧輝煌的寢宮裡,一羣妖嬈嫵媚的歌姬扭動着水蛇般的腰舞動着,妙曼的身軀,優美的舞姿,無不是此刻宮中內最耀眼奪目的風景,跳舞的美人們幾乎都是拿出了渾身解數,動情的舞動着腰肢,各個媚眼如絲,嬌態絕美,無不是想博得那風華絕代,有着至高無上權利的男人的眼球,哪怕只能得到一夜的寵幸也不枉此身。

龍榻上,一明黃色身影姿態懶散的躺着,黑眸渙散無光,姿容疲乏頹廢,端着酒樽的手也是搖搖晃晃幾次都沒能將酒順利的倒入那張緋紅的薄脣中。

蕭敖一走進來看到的就是那樣一副豔色薰眼,外加一個酒鬼醉態酩酊的摸樣,不由的緊蹙起濃眉,朝着豔歌熱舞的美人們冷喝一聲:

“下去!”

冰冷無情的聲音帶着威嚴和厭惡,讓本來滿心充滿幻想的美人們頓時停下了動作,面色恐慌下還有不少人心有不甘的望向那龍榻上的男人。見龍榻上的男人渙散失神的眼眸並無一絲情慾之色,這才躬低了頭顱踩着失落的步子離去。

走向龍榻,蕭敖俊臉已是深沉的可怕,揚起手一把揮掉蕭詢玉手中的酒樽。看着面前往日丰神俊朗的兄長如今爲了一個女人的一句話就成這般頹廢摸樣,他十指緊握,恨不能上前掐死他。

連他都察覺宮裡的這個公主根本就不是真的,他這個皇兄竟然都沒分辨出來,還將對方蓄意挑撥離間的話放在了心上。

也不怕母后看到他這般摸樣而傷心!

“賢弟爲何要搶眹的酒?”見手中突然一空,蕭詢玉立刻睜着渙散迷離的醉眼看了過來,低喃的語氣裡似乎很是不滿。

“來人,再給眹斟酒!”

“皇上如此不堪一擊,還配當九五之尊?”半眯着眼,蕭敖冷冷的掃了他一眼,頗有些無情的訓斥道。

“九五之尊?”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一般,蕭詢玉往榻上一仰,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九五之尊又如何,連一個女人都得不到。你以爲眹想當這個九五之尊?”

權利再大,他擁有不了一個人,能得到一切,卻惟獨不能得到一個人的心。巍峨江山,兒女情長,如果只能選擇一個,他寧願選擇後者。

可惜,現在就算他想選擇後者,都失去了那個機會。

“皇上確定是想要宮中的那個女人,而不是想要司徒彤彤?”冷哼一聲,蕭敖帶着諷刺的問道。

“女人?司徒彤彤?……”蕭詢玉喃喃自語的重複了一遍,突然間睜大眼眸,渙散迷離的眸光漸漸的恢復了一些亮色,下意識的問道,“賢弟這是何意?”

宮裡的那個女人不正是他一心所想要的彤彤嗎?

難道……

“若還想要司徒彤彤,就自己到本王府中去找。若不想要,本王即刻就派人送司徒彤彤回夜鷹國。”冰冷的眸光厭惡的掃了一眼蕭詢玉還渾渾噩噩的神色,蕭敖冷硬的說完,甩袖憤然的離去,彷彿多留片刻都會污染他的身一樣。

那女子也不知道是何人假扮,雖然裝的惟妙惟肖,但言行舉止卻一點都不合常理。

司徒彤彤見着他何時有過那般鎮定自若的神態?

可他沒有拆穿她的理由,所以也並不能拿她如何。

沒想到今日回府,居然聽到一個讓他頗爲震驚的消息,在見到那個見着他就唯唯諾諾的女孩時,他才恍然大悟,一切都明瞭。

宮裡住的那個所謂的司徒彤彤,可謂真是用心良苦。什麼退婚?根本就是想破壞夜鷹國和元國的邦交關係,不惜犧牲自己來引起兩國的交惡,甚至有可能是交戰。

退婚的理由是中意他,這也不過是想破壞他們兩兄弟間的情誼。

好一個一箭雙鵰的計劃!

可惜皇兄陷入情網,對那司徒彤彤自小就深情備至,否則也不可能因爲對方的一句話就攪亂了心湖,連一絲理智也沒有保留住。

“賢弟……”蕭詢玉在蕭敖走出宮門之後纔回過神來,腦中不斷的念着剛纔聽到的一番話。突然間他一拍腦門,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伸出手不由得就想叫住人,可人早已離去。

狠狠的搖了搖頭,甩掉幾分醉意,蕭詢玉緊皺着濃眉將最近發生的事聯繫在一起,那女子無情的話語,冷漠疏離的神態再次迴盪在他的腦海之中。

他猛然驚覺的睜大雙眼,迷離渙散的雙眸總算清明起來,帶着幾分震驚。

耳邊響起剛剛蕭敖的話,他突然從龍榻上猛的站立起來,朝門外急促的喚道:

“來人,給眹更衣!”

醇王府

三更半夜,連月兒都躲到雲被裡偷懶小息去了,偌大的涼雨軒異常安靜,今晚不知爲何,連巡邏的侍衛都看不見一個,不知是因爲下人偷懶還是管事的監管不利,偌大寬敞的涼雨軒,連燈籠都沒懸掛,四處冷冷靜靜幽幽靜靜漆漆黑黑的,滲出幾分駭人的寒意。

突然間,高牆上,由外飛入一團黑色,在漆黑的夜裡,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朝某處房門閃了進去……

屋內還點着一盞燭火,藉着昏暗的光,蕭詢玉快速的朝牀榻邊奔去,撩開牀幔,入目的就是一張乖巧恬靜的睡顏,他眸光閃爍,薄脣微微顫抖,下一秒直接將牀上安然入睡的人給抱了起來緊緊的嵌在自己胸膛前。

“彤彤……”呢喃的聲音低沉又帶着幾分沙啞,說不出的激動在心口上翻騰。

“呃……”突然靠近一處溫暖之中,司徒彤彤有些不適應,迷迷糊糊的掀了掀捲翹的眼睫毛,入目的就是一張俊逸非凡的臉,和記憶中的那張臉如同一人。不,這就是她天天想念的那個人!

同樣的俊顏,還有這熟悉的溫暖的懷抱,帶着迷人的氣息。

她以爲自己是在做夢,擡手掐了掐自己的臉,發現居然很疼。她猛的睜大雙眼,明亮的眼眸甚是激動發出璀璨的亮光,如星火般燦爛,想也沒想的直接回抱着來人,這一段時間所受的委屈似乎就像是決堤的洪水,瞬間化成淚珠從她璀璨如星的眼眸裡灑了出來。

“玉哥兒!你怎麼纔來?嗚嗚嗚……”

聽到哭聲,蕭詢玉頓時心中有些刺痛。深邃的黑眸中也泛着絲絲水光,一手緊緊的抱着她,另一隻手趕緊給她擦拭起臉上的淚珠,嘴裡還滿是心疼的輕哄道:

“彤彤乖,不哭,是玉哥兒不好,玉哥兒讓彤彤受苦了……以後都不會了,玉哥兒不會再離開彤彤了……”果然他的寶貝還是他的寶貝,還是這麼的依賴他。

“嗚嗚嗚……那些侍衛都不讓彤彤進宮……彤彤以爲再也見不到玉哥兒了……彤彤沒有錢好餓好餓……他們還都笑話彤彤……”司徒彤彤緊緊的抓着蕭詢玉背上的衣服,腦袋深深的埋在他的懷中,使勁的將心中的委屈倒了出來,眼淚鼻水頃刻間沾滿了他身前的衣襟。

聽着她語不成調的話,蕭詢玉眼眸突然冷冽起來,心中更是心疼不已。

該死的,到底是誰欺負了她?居然把他放在心尖上的寶貝欺負得哭成這般摸樣。想想她,從來都是司徒皇上和皇后以及大皇兄、二皇兄捧在手心的珍寶,誰人對她都是疼愛有加、關懷備至,就是他自己,也從來不曾對她大聲說過一句話。

現在卻受盡了委屈,哭得跟個淚人似的,哭的他心裡一抽一抽的。

“彤彤乖,有玉哥兒在,玉哥兒不會再讓別人欺負你了,誰敢再欺負你,玉哥兒就殺了他們替你出氣……不哭了,你要再哭玉哥兒就心疼死了……”

“……嗯……”耳邊一如既往熟悉又溫柔的嗓音,讓司徒彤彤這才撅着嘴巴哽咽着收小了哭聲,但因爲委屈和激動交加,那眼眶的淚水還是嘩嘩的落個不停。

“乖彤彤,玉哥兒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擡起她哭的梨花帶雨般的小臉,蕭詢玉既心酸又心疼,忍不住的埋頭將她臉頰的淚珠舔去……

鹹鹹的味道吸入嘴裡,他深邃的眼眸頓時浮出一抹異樣之色,順着眼淚流淌的方向,他輕輕的覆蓋上那沾着淚水的紅脣。

兩脣相貼的動作,讓他心中一悸,渾身一顫,驚住了,像是有什麼涌上心口,濃濃的,甜甜的感覺,化都化不開。

司徒彤彤也是一副驚若木雞的摸樣,嘴上傳來的溫熱感,還有臉上癢癢的溫熱氣息,讓她連眼淚都忘了要流,頓時僵在他懷裡臉蛋紅得像是熟透了的番茄。

“玉哥兒……”羞怯的聲音從兩人相貼的脣間傳出。

蕭詢玉呼吸一窒,趁着她檀口開啓的瞬間,舌頭順勢探進她的貝齒中,準確的找到她微微顫慄的小舌……

一生的等待,多年的思念,彷彿像潮水般瞬間淹沒了他的理智,讓他霸道的吞噬着她的青澀。

“唔……”被他緊緊的嵌在胸前,嘴裡被他極近瘋狂的霸佔着,鼻翼之中全是他濃烈的火熱的氣息,司徒彤彤又羞又難受的將手伸到前面,可抵上他結實的胸膛才發現手下全是一片火熱。

而此刻的蕭詢玉彷彿像是尋到什麼美味的佳餚一般,非但沒有適可而止,反而更加狂野起來。手裡抱着的嬌軀玲瓏有致,是四年前不曾有過的,等了這麼久,他放在心尖上的小女孩原來已經開始了蛻變,變的越加的讓他放不開手。

順勢將她壓在牀上,蕭詢玉熱情而專注的繼續深吻着,深邃的眼眸已經熾熱起來,身體內像是有把火在急劇的燃燒般,直直逼向小腹。

他的女孩正在他身下!

腦中只有這麼一個意識,讓他不由的將手探進了她的裡衣,青澀的身體在他身下顫慄,卻掩飾不了手中和小時候渾然不同的觸感。

“不……”司徒彤彤被他壯實的身軀壓住,身子裡突然襲來的大手讓她猛然睜大雙眼,既羞澀又害怕的扭動着腦袋。

玉哥兒……竟然摸她那裡……

感覺到她的反抗,蕭詢玉猛然驚醒過來,看着她如小白兔般受驚的神色,頓時心中一陣懊惱。

該死的,他嚇着她了!

放開她被自己吻得紅腫的脣瓣,他趕緊從她身下下去,坐在牀邊將她抱起來靠在自己懷中,埋首下巴抵着她頭頂的髮絲,一邊平息着自己的呼吸,極力的壓制住身體裡來勢兇猛的渴望,一邊沙啞的低哄着:

“彤彤……對不起……”

他沒想到她在自己看不到的時候蛻變得如此的美好,給了他驚喜又給了他渴望,讓他差點就失去控制的要了她。

“玉哥兒,彤彤不怪你,但母后說要等待大婚那天才行。”司徒彤彤埋在他身前,似是知道他想做什麼,紅着臉小聲的說道。

宮裡的嬤嬤早就交過她男女那方面的事,雖然她是第一次見到玉哥兒這般摸樣,但也知道這代表着什麼。

她自小就是玉哥兒的人,早晚都會和他行那種事。可母后很早就提醒過她,不能在婚前和他那樣。

蕭詢玉突然從她頭頂發出一陣低低的笑聲。這恐怕是歐陽姨母教她的吧?

深知他倆年歲差的太遠,而時下的男子又成婚過早。怕他忍不住把如花骨朵般的她給吃了,所以纔會那樣的提醒她?

這歐陽姨母也太小心翼翼了。他都等了16年了,難道還不能多等段時日?

不過想到剛纔差點就失控的情景,他又無奈的搖了搖頭。

都怪他腦袋發暈,竟然連自己的女人都分不出來了,還爲了那麼一句話讓自己變得那麼不堪一擊。

他就說嘛,他心心念唸的寶貝怎麼可能會變心。要是她真的變心,他也決定了,就算要搶,也要把她搶回來。

醇王不正是如此才抱得美人歸嗎?

沒想到自己在感情一事上,竟然會輸給了那個不懂風花雪月的弟弟。

突然蕭詢玉想到了一些事,他收起笑容,將她頭微微推開一點,看着她還面帶嬌羞的眼眸,關切的問道: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爲何不去宮裡找我,爲何又在醇王府?”

提起這一個多月的事,司徒彤彤委屈的撅着嘴:“我在路上遇到一個人,她說她也是去元國的。我見她人很好的樣子,就和她結伴一起上路。可有天晚上她卻突然偷了我的東西跑了。我的金印和你給我的信物都沒有了,我沒錢,只好把手上的玉鐲子拿去當鋪當了一些錢作爲盤纏,到了元國去宮裡找你,結果侍衛說我是騙子,不讓我進宮。我錢用完了,最後實在餓得受不了,就去偷了葉姐姐丫鬟的錢袋,後來葉姐姐就把我帶到醇王府裡來了。”

蕭詢玉聽完,心裡又是一陣揪心的疼。

他的寶貝居然淪落到這樣的地步!

那個偷她東西的人,真是該死至極!他一定想辦法查到,非把她五馬分屍不可!

將她摟緊一些,蕭詢玉忍不住的責怪道:

“傻瓜,爲何要一個人外出?你這樣跑出來,司徒叔叔和姨母還有你大哥二哥會着急的,你知不知道?”只是責備完,他突然就後悔了,頓時暗暗的自責不已。

司徒彤彤聽到他指責的語聲,心中的委屈更深,忍不住的就嚷了起來:“你還說,你這個騙子!你騙我說等我過十六歲生日的時候就來向父皇母后提親,結果呢,你連一封書信都沒有。大哥二哥都在笑話我,說我是沒人要的小丫頭,說你變了心,不要我了!要不是你不遵守諾言,我根本不會自己跑出來!你是大騙子,我不理你了!”

司徒彤彤說完,圓潤的小臉氣鼓鼓的,伸出手將蕭詢玉一推,作勢就要離開他的懷抱。

好不容易纔見到佳人寶貝,蕭詢玉哪裡肯撒手,手臂反而將她摟到更緊,恨不得鑲嵌在自己身上纔好。深邃的黑眸帶着幾分心疼,幾分歉意,深深的看着她氣呼呼的可愛摸樣,趕緊溫柔的哄道:

“對不起,是玉哥兒不好。玉哥兒讓彤彤傷心了,玉哥兒讓彤彤受苦了。以後玉哥兒再也不離開彤彤了,好不好?”

“哼!母后說男人說的話都不能相信。”司徒彤彤難得不買他的賬,冷哼一聲,直接扭過頭看都不看他。

蕭詢玉面色一窘。這歐陽姨母的論斷會不會下早了點?

“彤彤乖,玉哥兒說的是真的。玉哥兒再也不騙你了!”爲了一個自己沒做到的承諾,就讓他的寶貝受了那麼多苦,他怎敢在欺騙她半分?

“大哥說玉哥兒不守時,肯定是不要我了,還準備在他好友中幫我挑選一個駙馬。二哥說大哥的朋友都沒有什麼才學,他還準備向父皇提議,要舉辦一場比武招親,爲我選一個最強壯的駙馬,我就想來問問你,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歡我了?要是不喜歡,我明天就回夜鷹國去。”

司徒彤彤絞着手指低着頭小聲的道。一番話讓蕭詢玉頓時額頭上出現了一排排密密麻麻的黑線,溫柔似水的眸子裡也頓時染上一層黑氣,俊美的臉也快黑的跟抹了鍋底灰似的。

她那大哥和二哥從來就沒安什麼好心,總喜歡挑撥離間。這都是什麼跟什麼!敢教唆他的女人去跟別的男人好?真是該死!

自家的這寶貝也太好騙了,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哎……

“不準聽他們胡言亂語,他們就知道說玉哥兒的壞話。彤彤乖,玉哥兒最喜歡你,怎麼可能不要你呢。”像很多年前一樣,蕭詢玉只能壓住心中的怒氣,溫聲軟語的摸着她的頭哄着。

四年了,除了她外在的一些驚人的蛻變外,性子還是老樣子,傻的可愛,傻的迷糊,也傻的讓他心疼、不捨。

就在司徒彤彤還想說什麼的時候,門口處突然想起一陣重重的咳嗽聲,某個女人不期而來。

“我說皇兄,你這是幹嘛呢?大半夜的不在你宮裡陪你那些美人們喝酒跳舞,跑到醇王府來偷香竊玉,還真是讓弟妹我佩服至極啊!”

“你?”蕭詢玉自認爲自己來的悄然無息,可突然見到門口處的某人,再聽那麼一番冷嘲熱諷的話,頓時俊臉僵住,是又惱又心虛。

這弟妹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醇王也真是的,什麼都給她說。就算要說,也得說實情啊,怎能這般添油加醋?

他是喝酒了,那是心中難受而已。他是找了歌姬,可……可他真是喝醉了無心的,再說他也沒有怎麼樣。

眼下卻被這弟妹說的如此不堪,那彤彤?

等蕭詢玉回過神來,果不其然,對上一雙正燃燒着熊熊烈火的眸子,他心中下意識的大叫一聲不好,可卻已經來不及了,連人衣角邊都沒抓到。

“彤彤,不是……”

只見司徒彤彤怒氣衝衝的快速推開他,赤着腳丫跑到桌邊,端起桌上的茶壺突然就猛的朝地上一摔,兩隻小手叉在腰上,瞪大了雙眼,盛氣凌人的看着某個男人。

“好啊,蕭詢玉,你還說沒騙我?你說了在我之前不碰其他女人的,你居然……居然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你對得起我嗎?騙子,你就是個大騙子!”一番飽含怒氣的責罵後,司徒彤彤光着腳丫就往門外跑。

蕭詢玉想都沒想的趕緊過去將她抓住,任由她在自己懷裡亂打亂抓的鬧騰,嘴上一個勁的討好着:“不是你想的那樣,彤彤你聽我,我發誓我沒有碰其他人,我真沒有!乖,不鬧了……”

一邊哄着人,一邊還不忘向門口處投去冰冷的一眼。

這弟妹到底要幹嘛?挑這個時候過來,故意說這麼一番話,明擺着來意不善。

地上散落一地的陶瓷碎片,讓葉莎頓時有些愣住了,吃驚不小。

她沒想過這麼一個看似好騙又好玩的丫頭居然有這等爆發力!

真是讓她沒有想到!

而這一向春風滿面看似桃花處處開的臭皇帝居然是個氣管炎?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指着皇帝的鼻子罵皇帝是騙子的。這丫頭勇氣可嘉啊!

不過那身盛氣凌人的氣勢和架勢,倒也可以看得出來這是一個被人寵壞了的人。

女人都有脾氣,更何況是一個被親人捧在手心裡的。如果換做她從小到大被人呵護着,疼愛着,弄不好她的脾氣可能會更甚。

可惜她沒那個先天的條件。

而面前的這個女孩,纔是得天獨厚的真正寵兒。

回過神來,葉莎接收到某個男人極爲不悅的怒氣,她揚了揚脣,將手中用紙裹成的一個小卷筒扔了過去,然後朝蕭詢玉挑了挑下巴,示意他看一看再說。

蕭詢玉一手摟着還在發脾氣中的小妻子,一手微微一擡,輕鬆的接住葉莎扔過來的東西,連看也沒看的,就直接捏握在手心中化爲碎屑抖掉了。只見他濃眉皺成一個川字,眼裡黑氣沉沉的看着某個明擺着故意找茬的女人,磨了磨牙,很是艱難的從薄脣中吐出兩個字:

“準了!”

什麼叫趁火打劫,他現在算是見識了!什麼叫有恩必報,他也算體會了!

這女人是要把他金庫搬空纔會罷休!

柳太妃那事,她已經訛了他一大堆寶貝和金子去。爲了感謝她救了母后,還幫他解決了扶桑人,他送了幾十車貴重不已的東西。

難道這些她都花完了?

如今她對彤彤又有恩,他要是不答應她的條件,弄不好會有人挑唆彤彤,說彤彤在他心中毫無地位可言。

就算她現在要他那把龍椅,當着彤彤的面,他敢不答應嗎?

他沒有一絲辦毫講條件的權利……

葉莎聽到那聲雖然語氣不中聽但還算乾脆的話,咧嘴一笑朝蕭詢挑了挑眉,一副算你識相的摸樣,這才走過去,溫柔的一展笑顏,說道:

“彤彤啊,剛纔葉姐姐嘴說快了。皇上他只是宴請貴客然後順便看美人跳舞的。”

司徒彤彤突然停住亂撲亂打的手,猛的一回頭,不信的問道:

“真的?”

“恩,皇上在宮裡天天日夜思念你,這不一聽說你在我這,他就連夜趕來了,你看他像是寵幸了別人的樣子嗎?”葉莎將她從蕭詢玉懷中拉出來,接着軟語溫聲無比溫柔的拍着她肩膀說道,“你就放心吧,葉姐姐這麼好,哪裡會騙你。再說騙你對葉姐姐有什麼好處呢,是不是?”

她發誓,她是真沒騙她。

這臭皇帝雖說招人眼球,但也從來沒聽蕭敖說起過他有什麼風流事,眼下看着他跟稀罕寶貝一樣的稀罕面前的小女孩,她還真有些欣賞起他來。

經得起時間考驗,耐得住寂寞的男人是她欣賞的類型。

司徒彤彤似乎還有些不大相信,狐疑的擡起頭來看了看兩人,見自己的玉哥兒一副心焦的摸樣,又見葉莎一臉的誠懇,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就被一隻胳膊給拐了過去。

“彤彤,玉哥兒沒騙你,玉哥兒說過會爲你守身如玉,怎麼可能言而無信?乖,不生氣了。”蕭詢玉只覺得自己被某個女人一攪和,頭都有些大了。

一個是自己捧在心尖兒的人,打罵不得,更不捨。而另一個是自己的弟妹,肚子裡又有醇王的骨肉,母后盼望欣喜的皇孫。自己同樣也不敢把她怎樣。

都不知道醇王平日裡是怎麼活過來的……

司徒彤彤撅了撅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我相信葉姐姐的話,暫時先相信你。要是被我發現你跟宮裡的哪個女人有那種關係,我就恨死你!”

聞言,蕭詢玉頓時臉色鐵青。

相信葉姐姐?

她居然相信弟妹的話也不相信他的?

不行,絕對不能讓她再留在醇王府,自己的寶貝疙瘩怎麼能和這樣心計深沉又貪便宜的女人在一起,搞不好被賣了還要幫着人家數錢。

更何況弟妹狠起來的性子……那不是活生生的把他單純又傻乎乎的寶貝給教壞?

輕輕拍着司徒彤彤的背,蕭詢玉耐心又溫柔的哄着:“其他女人怎麼能和彤彤相比,玉哥兒這就帶彤彤回宮可好?”

葉莎搖了搖頭,抖掉滿身的雞皮疙瘩,“我說皇兄,你頭幾天犯糊塗的病還沒治好呢?現在你放心把彤彤放在宮裡?”那裡還住着一個公主,他也不怕那公主把他這個傻乎乎又笨的可愛的小老婆給害了去?

葉莎的一句話無疑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蕭詢玉這纔想到眼下的情況。

是啊,他怎麼沒想到,宮裡還住着一位有模有樣的公主呢。要是把他的寶貝帶回去,豈不是太過危險?到目前爲止,他還不知道那女子到底是何身份,來元國到底有什麼目的,是不是她偷了彤彤的金印和信物,這一切都需要他好好的查明清楚。再說他平日也頗爲繁忙,不可能每時每刻都能守着他的寶貝,萬一出現什麼好歹,他該找誰哭去?

而且自己這寶貝又單純的出奇,人家三兩句話都可以騙得她團團轉,他怎麼能放心把她置身於危險的環境中。

這也是他久久的不願去夜鷹國接她的原因。

就是因爲宮裡住着一個王柳絮,讓他根本就不敢接她來。

可要是把她放在醇王府……

蕭詢玉有些警惕的看了看葉莎一眼,黑眸裡有着濃濃的擔憂之色。但想到眼下情況特殊,衡量了一下,決定還是繼續把司徒彤彤留在醇王府。

“那就有勞弟妹多費心了,彤彤心思單純,務必要挑兩個老實的丫鬟伺候着。”寄人籬下,他這做皇帝的都不得不低頭!

葉莎咧了咧嘴,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好說好說,只要皇兄不吝嗇,別說兩丫鬟,就算讓全醇王府的下人過來照顧彤彤一個人,我也沒有任何意見。”

該辦的事情辦妥了,葉莎也覺得沒有必要再留下來看兩人親親我我的肉麻摸樣,“我家王爺還在書房等着皇兄您過去呢,要做什麼趕緊的抓緊時間,我這就不打擾兩位的好事了。彤彤啊,記得提醒皇上悠着點,別讓他明早連早朝都忘記上了。”

說完,葉莎親暱的朝司徒彤彤揚了揚手,轉身朝門外去,還主動的爲他們關上了房門。

真受不了,一個大男人怎就肉麻成這樣,害她雞皮疙瘩都掉了一晚上。

也不知道會不會把肚子裡的寶寶噁心到?

還玉哥兒?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還是她家男人正常點,雖然面冷,但好歹沒讓她一天到晚都感到惡寒。

“玉哥兒,葉姐姐讓我提醒你悠着點什麼啊?”司徒彤彤從蕭詢玉懷中擡起頭疑惑的問道。

“咳咳咳……沒什麼,她就喜歡說些別人聽不懂的話,不要放在心上。天色不早了,你先去休息,明日玉哥兒再來看你。”蕭詢玉尷尬的咳了咳,白皙的面頰上泛着絲絲不正常的紅暈。爲了不讓司徒彤彤看出端倪,他趕緊轉移了話題。

“我要玉哥兒陪我睡覺。”司徒彤彤以爲他這就要離開,立即拉住他的衣袖,撒起嬌來。小時候每次他都會在身邊哄她睡覺的。

蕭詢玉溺愛的捏了捏她的小鼻樑,笑道:“好。玉哥兒等你睡着了再走。”

彎腰將她抱起放到牀上,蕭詢玉坐在牀邊,細心的給她蓋好被子,像從前那樣的拍着她的肩哄着她入睡。

“玉哥兒,爲何你都不抱着我睡了?”司徒彤彤突然冒了一句話出來。

蕭詢玉面色微微有些尷尬,眸光不自在的閃了閃,輕笑道:

“玉哥兒還未沐浴,身上髒兮兮的,今晚就不抱彤彤睡覺了。”天知道他有多想要抱着她。可是如今她已經不是那個一身乾煸的小丫頭了,這讓他怎麼還能坐懷不亂?

想着剛剛摸着她充滿女人味的嬌軀,他就有些心猿意馬,要是再抱着她睡覺,他怕他會忍不住的就將她吃下肚去。

這丫頭難道不知道他等那一天等了有多久?

傻乎乎的,難怪老是被人騙……

不過他還就是喜歡她這般傻乎乎的摸樣……

聽了他的話,司徒彤彤算是理解的點了點頭,也沒有強硬的要求,想着他就在自己身邊守着自己,閉上眼沒過多久,她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聽到她平緩的呼吸聲,蕭詢玉這才停住輕怕她肩膀的手,轉而輕柔的摸了摸她圓潤光潔的臉,將她額頭上微微凌亂的髮絲朝一旁拂去,俯身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溢滿柔情的眼眸深深的看了她一會兒,然後才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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