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柳風揚也推開了懷裡的婢女,暴怒不已。
阿真大翻白眼,往桌上的那三粒骰子指道:“他派兩個婢女來伺候,然後趁我們不注意,換了灌水銀的骰子。”
“原來如此。”向少雲和柳風揚恍然大悟。不知何時旁邊早已圍了大羣賭鬼,對莊家指指點點謾罵不止。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中年漢子見內堂竟然有吵鬧,領着大堆人過來維持秩序。
柳風揚朝中年漢子大哼,比劃着桌子三顆骰子道:“過來看清楚了,這是什麼。”
中年漢子往桌子一看,見到那三粒骰子後心裡大驚,冷着臉喝道:“三位爺是想來鬧事,我們賭坊不可能會作弊,必定是你們輸了不服氣,加冤於我賭坊。”
三人被倒打一耙,向少雲立即跳腳了。阿真笑眯眯走出來道:“既然如此,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你們想幹什麼?”中年漢子臉色很冷,說出這句話後,他身後的那些打手便把他們團團圍住。
原本看戲的賭鬼們,見這陣仗,倉惶中全都逃開了。偌大的堂內頓時便顯的空蕩蕩的。
阿真笑望着圍着他們的衆人,哼道:“原本只要你們賠我們的銀票,再下跪跟我道歉,我便打算饒了你們,現在這樑子怕是理不完了。”
“我呸……”中年大母指指到頭上喝道:“爺的主人可是十三皇子的家奴,你們惹得起嗎?”
他話落,阿真三人一愣,沒想到開賭場的人竟然是郭直孝的奴才,這倒有趣了。
阿真點點頭後,笑盯了中年漢子一會兒才朝柳風揚說道:“咱們走……”
“真哥……”向少雲很不爽,可真哥已提步走出去了,趕緊追上。
“咱們回去招集人馬,晚上把這賭場砸了。”阿真很大聲的說道。
中年漢子站在後面大哼:“爺隨時恭候,人帶多些。”
向少雲聽他如此口氣,轉過頭冷着臉暴叱道:“人準備多點,別到時不禁打。”
“走了,嘰嘰喳喳什麼。”阿真大喝。
向少雲狠瞪着後面那一羣人,見真哥生氣了,趕緊快步跟上,心裡對這賭坊默哀,他們倒大黴了。
走出賭坊,外面的人見他們出來後,立即站了起來,眼光凜冽。剛纔哈腰的那位領頭人抱着胸挑釁走過來,往阿真肩上一撞,眼裡渺視呸道:“敢來堵坊鬧事,不想活了?”
原本跟在身後的李能武見他竟然敢撞他家少爺,立即走上前把那人推開,挺着胸和他對持着。看場其它八人立即跨着三七步熊熊步了過來。
“能武……”阿真見狀翹起嘴角朝李能武叫道。
與領頭人對持的李能武聽見少爺叫喚,狠狠瞪着眼前漢子才緩緩退到一旁。
阿真上下打量這領頭人,輕嘖出口,朝柳風揚等人叫道:“走!”
他這一說,看場的一羣人鬨堂大笑,那位領頭人朝走向遠處的他們喊道:“輸不起就別來,充什麼大爺,我呸!”
“真哥,讓我去好好教訓他們一頓。”走遠的向少雲聽見他們這麼囂張,氣的怒火已冒到頭頂了。
“不急,我早晚收拾他們。”阿真臉色不好,飛快朝巷子裡走出去,不是他怕打不贏,而是太過冒險了。
衆人心裡憋屈,暗碎了一口,跟着他朝大街走去。真他媽的,龍遊淺灘遭蝦戲。這直孝也不知道養的是什麼狗奴才,手底下的人已這麼明目張膽地猖狂,不知那該死的奴才要多狂妄呢。
回到府時,阿真就感覺不對勁,因爲……
“哇……,王徨,你怎麼換地方了呀,跑到我家門口來賞日了呀。”以前他是老站在御書房門賞月,現在跑到他府門口賞日呢。
他這一聲呼喊,柳風揚和向少雲緊緊忍住要暴笑的衝動,見到這位公公站在真哥府門前探頭探腦,頭偶爾還仰望着天上那一輪烈烈的太陽,可不就是在賞日嗎?
賊首賊腦的王徨聽見大司馬的話,焦急的娘臉立即無比喜悅,朝還未走過的阿真跑過去,“哎喲……,我的大司馬,您跑哪裡去了,快……”說道,他焦急萬分,拉着他的走就往路上走去。
阿真茫然,他又不是這死人妖的拼頭,找他要快乾嘛。
“等等……,王徨你幹什麼呢?”阿真剎車,狐疑這死人妖是不是月經不順?
王徨焦急萬分,提蓮花指嚷道:“大司馬就別磨蹭了,皇上都喚您許久了。”
“老爺子又幹什麼?”
“咱家也不知道,聽說遼國要來人了。”
“盈盈還在宮裡嗎?”
“在在在,咱們快走吧,皇上等着了。”說罷再也不讓他開口問話,拉着他趕緊朝宮裡奔去。
走到遠遠的時候,阿真朝柳風揚和向少雲吶喊道:“你們兩個不要自作主張,等我回來再收拾那羣人。”
柳風揚和向少郭面面相覷,直到他走的遠遠,兩個才聳聳肩,調頭朝燃柳山莊步去。
進皇宮後,大殿內早朝還未散去,裡面議事聲燃燃響起。
當阿真跨過那玉石拱橋時,朝旁邊的王徨問道:“怎麼今天早朝到現在還未散?”
“咱家也不知道呀。”王徨回他這句後,趕緊催促道:“大司馬,您快進去吧。”
阿真狐疑中跨進殿裡,都快中午了,這早朝還沒散,不知議的是哪門撈子事。
正在議論紛紛的衆臣,見到大司馬來了,立即都停下了口,賊眼瞪的老大望着他,不敢相信他到現在纔來。
“林愛卿,你終於捨得來了呀?”皇上臉上不太好,坐在金殿上,虎眼狠瞪着他,這小子連早朝都敢不來,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阿真聽見皇上這口氣,心裡一跳,趕緊參拜道:“臣磕見皇上。”
“起來。”老爺子臉色不好把他喚起來後問道:“大司馬早朝何故缺席呀?”
“稟皇上,微臣身體不適。”說完他還裝模作樣輕咳了幾聲。
皇上聽他又在說的白日見鬼了,輕責問道:“林愛卿身染何疾呀?”
“喉嚨乾澀,癢痛難忍。”他確實喉嚨有點癢。
“哼……”皇上一聲哼,全然不相信他的鬼話,可卻也不打算追究。
“皇上,不知今日殿議何事?”好像最近除了盈盈來的大事外,沒有別的事呀。問完後,他便隱到柳晚揚身後。
老爺子聽他這一問,想起他剛來,還不知道,龍口開啓道:“剛剛查格爾公主來找朕議劃遼大計,正在堂議之時,遼國下拜貼想來訪朕,大司馬以爲如何?”說完老眼蹩視着他。
阿真聽後,老神在在,站在旁邊閉着眼,暗暗良思着。
朝中大臣集體看向大司馬,見他竟然不吭聲地閉着眼睛,好像皇上沒問他一樣。
皇上見他如此模樣,老眉深擰,再開口催促道:“大司馬……”
他還沒說完,阿真便走出列,抱拳道:“皇上的話,微臣聽見,剛纔是在凝思。”
“原來如此。”皇上和衆臣皆點頭。
阿真眼虎視着衆臣和皇上,威武喊道:“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利而誘之,亂而取之。”
他這一說,衆人皆愣,滿頭霧水中彼此面面相覷。
皇上聽他這番話,也是不解,“林愛卿,此話何意?”
“昏……”阿真聽老爺子問,一個踉蹌急問:“皇上不知道?”
不只是皇上,朝衆大臣皆相互搖頭,連伊老也是搖頭不止。
太不可思議了,阿真大瞪着眼睛,發飆喊道:“皇上沒讀過孫子兵法?”
他的話剛落,皇上跳起來指着他驚訝喊道:“什麼?大司馬說的是孫子兵法?”他這一驚問,所有人皆也是好奇的齊望向他,也是一副不可思議樣子。
阿真見這架勢不由的弱弱問道:“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他這一問,滿堂皆驚,沒想到他們的大司馬竟然懂孫子兵法。
柳晚揚驚喜不已,弱弱走出來抱拳道:“大司馬真的懂孫子兵法?”
“是呀?有什麼問題嗎?”
柳晚揚聽他說是,瞪大眼道:“孫子兵法原是孫武子所著,可早在一千多年前已失落,只聽聞其名,從未有人見過其書。傳聞孫武子把這部兵法奇書獻給了吳王,從此吳王屢戰屢勝稱霸諸候,吳王非常珍惜此兵書把他珍世於姑蘇臺內,後來越國滅吳焚燒姑蘇臺,從此孫子兵法就消失於世。”說完,他更加不可思議了,嘆息道:“沒想到大司馬竟然會。”
“好了。”皇上聽他說懂孫子兵法,也是心驚,可是這小子古怪的很,懂個孫子兵法也不算什麼。
想完後趕緊問道:“大司馬且說說,何謂兵者,詭道也。?”
柳風揚聽皇上催促了,抱拳一躬後,不敢再插話,轉身隱進了羣臣裡。
阿真見他如此着急,也不隱瞞稟道:“皇上,此話的意思是,用兵打仗詭詐詭道,因此能打裝做不能打,要打裝做不要打。要想近處裝做要想遠去,要想遠處裝做要想近處。敵人貪利就要用小利引誘他,敵人混亂就要趁機攻取他。敵人兵強馬壯就要防備他,敵人強大就要暫時避開他……”
講到這裡皇上插嘴道:“大司馬所說之事乃兵者備之,可卻不知與遼國來訪有何關聯。”
阿真見皇上嫌他羅嗦了,抱拳喊道:“皇上,遼國今次來防就是用‘兵者,詭道也!’。”
“何解?”皇上一問,衆臣也是茫然不已,面面相覷,不知遼國是否真有大司馬所說那般。
“皇上,當我們與吐蕃打仗,遼國趁我們軟弱而擾亂邊境不息。現我們與吐蕃修好,更共同謀劃遼國大計,兩國兵強馬壯,遼國變成軟弱,故而來向我朝視弱之。”
皇上聽他這番話暗自點頭,遼國狼子兇殘狂妄,早不把大周放在眼裡,可今卻屢屢反常,不得不叫人深思呀。
“大司馬所言不假。”柳晚揚良思後抱拳站起來附議。
皇上點點頭,朝殿下的阿真道:“林愛卿,所言合乎情理,不知朕是與遼國修好,或是打之?”
阿真還沒開口,御史大夫便站出來抱拳道:“皇上,遼國國大,理當以修好爲題,免兩國百姓再陷於戰亂之苦。”
反倒是這樣阿真這次不吭聲,抱拳一躬後便隱進人羣人,閉上眼睛聽着御史大夫的濤濤長篇大論。
皇上虎眼蹩着林阿真,見他雙目緊閉,不吭不動,耳裡聽着御吏大夫的長篇大論,聽的耳朵都長繭了,直到鄭板橋停住了口水,衆人不由的籲出一口氣,耳根終於清靜了許多。
“皇上,請爲百姓再濾。”鄭定橋結束後,抱拳向皇上乞求道。
閉着眼的阿真受不了擡起小尾指扣了扣耳朵,被他一番長遍大論說的感覺自己耳朵聽聲音好像變小了。
坐在金殿上的皇上,不舒服的扭了扭股屁,見他終於住嘴了,喊道:“慕容愛卿以爲如何呀?”
慕容喜胖嘟嘟的擠在人羣裡,本就不想插話,沒想到皇上卻開口問他了,心一跳,站出來稟道:“皇上,御史大夫爲民之心,微臣不及呀。”
皇上聽他牛頭不對馬此,不由責叱:“朕問的是你認爲與遼國是戰是和,羅嗦一大堆什麼啊?”
“是是是。”慕容喜肥腦額上滑下一顆大汗,趕緊切入正題道:“剛纔御史大夫所言皆於百姓爲主,可兩國之間不應單以表面法來看待。”
阿真睜開眼見,見到這死胖子還真像泥鰍一般,滑的兩邊都沒得罪,果然他的眼光沒看錯。
“你繼續……”皇上歪了歪股屁,比着他說道。 WWW ¸TTKΛN ¸co
“是是是。”慕容喜唯唯諾諾,不敢遲疑道:“皇上,遼國狼子早在先前已擾我國邊境不止,對我大周更是小看之極,如不是今次與吐蕃和,怕我大周早被遼國侵佔了。”
此話一出,立即惹來御吏大夫不贊同道:“皇上,太保所言有點過了,遼國把公主下嫁於我皇子,如若存侵佔之心,如何能行此事。”說完轉過頭狠瞪了慕容喜道:“難道太子太保大人要把我邊境數十萬百姓推入火坑嗎?”
“這……”慕容喜額門滑下三條黑線,咬牙抱拳稟道:“皇上,御吏大夫所言差矣,邊境百姓或許會有一段時間受戰亂之苦,可如若一味和的話,受苦的就不單是邊境百姓了,而是我大周千千萬萬的百姓。”說完擡起兩隻肥手,誇張之極。
阿真傻眼了,沒想到這如泥鰍一般狡猾的死胖子竟然和御吏大夫嗆上了,太有趣了。
“太子太保此言差矣,如兩國安好,何來戰亂之說。”鄭定橋不依不勞,臉色已不太好了。
慕容喜搖搖頭道:“御吏大夫此話不妥,遼國狼子早有侵犯我大周之心,何來安好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