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吻落伴着那迷醉的酒香,長長的發鋪在她的身下直抵腰際,那墨黑只襯托着她的肌膚更加的皙白。
淡淡的紅暈如花開一樣的撒在她的身上,從額際一直到她小巧的玉足,她的身子他從不曾忘過,半個多月的離舍只讓他更加的想念,這一刻,寶柔兒已慢慢的淡出了他的腦海,甚至連婉柔也出離了他的世界。
窗外的雪依舊,卻不再寒冷,而是滿滿的甜美。
溫存的吞嚥着她口中的甘香,讓舌與舌悄舞而沉醉,她似乎已慢慢的放鬆了她自己,再也沒有了僵硬的感覺,柔軟如水般的身子緊緊的貼着他的,室內的溫度正在節節的攀升,被子早已在不知不覺中滑落到了牀帳的角落裡……
薄脣慢慢的從她的櫻口中抽離,有些不捨,可是卻也更加的想要得到她所有的一切,脣落在她小巧下巴上的那一剎那,她緩緩的躬起了身子,身體裡那原始的基於慾念的因子正在慢慢的擡頭,眸眼迷離,她的世界裡只有那不住飄蕩着的輕紗無邊。
於是,當輕吻印在她的雪柔上,她只徹底的迷失而輕顫,長長的睫毛隨着那顫動而抖動,卻再也看不清他的容顏,她的世界裡只有飄飄而落的雪花,那般的純美而無垠。
“沁兒,你永遠也逃不開我的世界。”吻,含着他的低喃,一次次印下一次次的告訴她這一輩子她怎麼也逃不開他。
驀地心沉,一剎那間滑過的是歐陽永君那張寫滿陽光的容顏,卻只一瞬,她隨即又是沉醉在他無邊的溫柔之中,那酒香終於還是讓她迷失了她自己。
所有的決定所有的執念在這一刻只化作雲煙飄去,她能做的就是與他一起沉浮在無邊的玉海之中,浪花飛起,星星點點打在身上的是更加強烈的需索。
這一刻,她只是一個女人,一個平凡的女人。
手隨着吻不住的蜿蜒而下,畫下的一個個小圈圈彷彿魔咒一樣只讓她越來越是癡迷,從不懂自己的心,只是那心的飄渺在這一刻已印下了男人的點滴,此刻,他是她的所有,而她,也是他的所有……
纖細的手指送到了他的發間,揉搓着他的發,而身體裡所有的熱情也因着他的挑撥而燃燒,扭動如蛇般的腰肢終於被他捉住時便再也沒了飛昇的焦慮,只把自己安然的交給他,感受着他一次又一次的填滿她的空虛,而心只悄悄的散如花開……
當指尖劃過男人的背脊,印下那一條條長長的紅痕時,牀帳中,她已癱軟如水,他已赤目迷離,在燭光閃爍中徹底的讓梅花再次飄香沉醉。
將那柔弱無骨摟在懷中,他僅有的意識裡只是她的嬌顏,粗喘伴着汗溼,空氣裡那歡愛的氛圍籠罩了他與她的世界。
不要醒,她只想沉沉睡去,那溫暖的臂彎是她許久前的期待,卻是寂寞了她的心懷。
然而,那蓋起的被子卻又一次的被抽離,彷彿這一夜是他與她此生的唯一剩下的繾綣,有些恐慌的感覺,他不想就此失去她的味道,只想在她的身上烙下屬於他的印跡,一次又一次,永遠也沒有終止。
吻着她的眸子,不要她睡,睡了她的夢裡會不會有他呢,他要繼續,他貪心的想要讓她的夢裡只有他的存在。
“嚶嚀”一聲,女子迷糊的推着他的身子,她好睏,他過於的強勢早已累壞了她。
可是那身子卻是貼上了她的一樣,怎麼推也推不開,反而只讓他更緊的摟她在懷中,繼續吻着,不厭其煩的重複着那世間最原始的渴望,撬開她的脣,讓她的丁香與他的再次絞在一起難分彼此。
不知是睡着還是醒着,但是他已感受到了她的迴應,一下下只讓人更加的情動,小妖精,原來迷糊中的她更懂得誘惑男人的心。
男人的劣根性讓他再一次的無所顧慮的要了她,當顫粟再一次飄過時,他腦海裡唯一想到的就是給她一個寶貝,只爲,寶貝一直是她的渴念……
輕紗帳內,相擁而眠,她睡得酣暢,甚至再也沒有入夢,而男人那掛在脣角的微笑是一份饜足……
天還未亮,男人便欲起身而去,今日是輕展風要離開的日子,女人的溫柔鄉除了如沁他從未如此的貪戀過,似乎她正在悄悄的改變着他,讓他習慣了有她相伴而
睡的日子。
只是,他卻讓這樣的日子浪費了那麼多天,想一想,都是他的錯。
推門而去時,回望着她那酣睡的容顏,有些不捨,卻終究還是悄悄的離去了……
如沁醒來時,身邊早已沒了輕展軒的蹤影,有的只是一室那經過一夜歡愛洗禮的氛圍,依稀還有男人的氣息,讓她的臉不住的只紅了又紅,“青兒。”她輕喚,甚至有些不好意思了。
“王妃,等等。”
青兒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卻不知是要去做什麼。
半晌,門開時,是青兒拎着一桶熱水走了進來,如此,一趟又一趟,那昨夜裡乖乖躺在地中的蓮花浴桶再一次注滿了溫熱的水,“王妃,王爺吩咐了,待你醒來只好好的放鬆一下。”
臉更紅,連這樣的事情他也要交待,讓她只恨不得立刻就消失在青兒的面前,拉嚴了被子蓋在臉上,幸虧青兒更通情理,只說完了,就立刻小跑着走了出去。
裸裎,站在那蓮花桶內時她才發現頸項間胸前那一個個的紅痕,不住的水撩去,只想淡去那一個個的紅痕,否則今天她怎麼敢去見秦修容。
卻是越揉那紅痕越重,讓她再也不敢下手了。
忐忑着一顆心從浴桶中出離,一件一件的穿起青兒早就爲她備好的衣衫,滿面的紅霞依舊在,不知道要怎麼解釋這樣的一夜,可是這一夜,卻只讓她的心更亂了。
突然間就有些猶疑,到底要不要隨着歐陽永君一起離開了,又是拼命的搖頭,怎麼可以因爲他一夜的溫情而改變呢,他還有寶柔兒,還有采月,他的溫情可以爲她,也可以爲着別的女人,所以……
走吧,這屋子裡多呆一刻就讓她多一刻的不捨,真是沒用呀,她到底是怎麼了?
早膳也沒吃,心慌的她只迅速的就衝出了興安宮而直奔向秦修容的如雲宮。
身後,是青兒不安的追了出來。
踏雪而去,那身後是她片刻間的留戀,那留戀讓她有些怕,也讓她迷糊的不知所以。
他明明那般的壞,明明帶給自己的只有傷害與折磨。
再不回頭的離去,她只想逃離他的世界,害怕晨起時那種虛無飄渺的感覺,心很慌很亂。
“王妃,再披一件大衣吧。”青兒快速的追上出來,對於王妃的變化她也在奇怪着,卻不敢追問,那是王爺與王妃之間的事,雖然如沁總是由着她喚着姐姐,卻也只是在離開皇宮離開王府,混跡於市井之間時纔會那樣稱呼她,那稱呼對於王妃是一種保護。
頓足站在雪中,一急之下竟然穿了那麼少就跑了出來,此時如沁方感覺到了寒冷,“阿嚏”,一個噴嚏打了出來,不由得就有些怕了,這要是真染上了風寒可還怎麼離開?
從青兒手中接過了大衣,棉棉軟軟的穿在身上,這才又起步,“王妃,今兒正午時是皇上遠行,你不會又是要去秦修容那裡吧,此時去了,估計她也不在呢。”
捶頭,輕展風要離開這麼大的事她居然給忘記了,不過那秦修容可是在病中,卻未見得就一定去送了,“青兒,我去看看,不礙事的,要是她不在我再回來。”
“王妃,風這麼大,你還是不要去了。”青兒拉了拉她的袖子,看她那鼻尖已凍得通紅,只怕剛剛的閃出已是冷着了。
“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就回來。”推搡着青兒回去,她只又向着如雲宮的方向而去。
路上的雪早已清掃了乾淨,可是那一株株的青松頂尖上還滿是雪,雪白中不住的有綠意透出,白綠相間中是青松無窮的生命力,無論多麼冷,它依然可以綠意不減的釋放它的美麗。
還未到如雲宮,忽聽得一陣鐘響,那是凌雲殿前的銅鐘吧,那般的響彷彿是在召喚着什麼,她卻並不想去,輕展風的離去跟她沒有任何的關係。
慢慢的,路上都是人潮,宮女太監還有各個宮裡的主子們皆是向着那個敲鐘的方向而去,見到她時,只隨意的行個禮便匆匆過了。
執念的進了如雲宮,修容的屋子裡卻哪裡還有人在,只空空如也,竟是頂着病容前去送行輕展風了。
女人的心便是這樣的心軟嗎?
明明輕展風是利
用,卻因爲他是她此生唯一的依靠,所以她只能承受那一切的痛苦。
這一刻,宮裡所有的女人那心思都只在輕展風的身上吧,算計着時間秦修容既然去了,就一定會與着別人一起回來的,這樣的場合,她斷不會提前回來,坐等着只有些煩,突然間眸中一亮,這樣的時候,歐陽永君的住處一定是乏人看管的吧。
這一想,便立刻出瞭如雲宮,因着她的身份特殊,所以這宮裡的人等從不過問她的行蹤。
只隨性的向着那梅林的方向而去,上一次在如雲宮相見時,她竟然忘記問了歐陽永君的住處,只知道他是住在那梅林的附近的。
那是她熟悉的地段,來過兩次,只是這一次她的目的卻不是賞梅花,而是歐陽永君,見了秦修容與歐陽永君是一樣的,都是同樣的毒,只是歐陽永君多少會比秦修容還更重一些吧。
只要她確定可以除毒就可以離開了,因爲那醫理她必竟是初學,所以沒有萬全的把握她不想讓歐陽永君因着離開卻沒有解藥而痛苦萬分。
再見梅林,一樣的花開,枝頭依舊掛滿了雪花,卻再也無心欣賞,只飛快的向着那梅林深處而去,隱隱盡頭處,亭臺樓閣卻是掩映在無邊的雪景之中,悄悄的踅過去,倘若進去了也必是要避過那把守之人。
卻見門前居然無人,只空落落的大門洞開着,正猶疑着是否要進去,那屋子裡飄然而響起了熟悉的笛聲,再也不遲疑,探身而入,院子裡的積雪居然未掃,只印下了她深深淺淺的腳印,輕叩着門,笛聲止,門開時,她終於見到了歐陽永君。
歐陽永君在見到她的那一剎那是欣喜卻也是擔憂,急忙一拉她的手隨即探向門外,見四下無人,這才迅速的關上了房門。
“如沁,你怎麼來了?”
“輕展風要去邊域了,所以這宮裡的人都去凌雲殿送行了,見不着秦修容,我纔想到你這裡必是無人把守,於是我便來了。”
“快坐吧。”那房子從外面看都是簇新的,屋子裡也是齊整整的纖塵不染,卻是一片的冰冷。
“歐陽,爲什麼這裡沒有生火爐?”這麼冷的屋子她才站了一下就有些牙齒打架了,好冷。
“哦,我習慣了這樣,呵呵。”指了指椅子,他卻頓住了……
如沁坦然的坐下,真冷,“你也坐吧,我要把把你的脈,估計試過今天就可以確認無疑了。”
“如沁,那醫書你是如何找到秘密的?”
“是銳兒,原來那書是要遇冷遇潮纔會顯示出字的,銳兒淘氣拿了去放在雪裡,於是那字就顯出來了。”
穩穩的手臂放在桌子上,如沁會意的把上歐陽永君的脈象,從前每一次都是他救她,這一次倒是相反了,笑一笑,“其實是如沁得罪了。”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她的用功歐陽永君最是清楚,從前在飛軒堡裡的清心軒他的醫書差不多都已被她啃了一遍,再加上師祖的天山醫經,日後只要多了些磨練如沁的行醫手法必是比他還要更加高明。
凝神,那脈象裡她直探向歐陽永君的肺腑心臟處,果然比秦修容要嚴重的多,那必是因着他的解藥總是不及時的緣故吧,從前在飛軒堡是因着她,出了飛軒堡卻是因了東齊與西楚的戰事。
抽回了手,那一直猶豫不敢定下來的幾味藥便全然的確定了,擡首坦然的看向歐陽永君,“歐陽,如果你相信我,我們就可以出宮了。”雖然她的藥單還沒有開出,雖然歐陽永君還沒有服藥,但是如沁絕對有信心除了這七魂散的頑症。
鄭重的點頭,再留在宮裡早晚也是一個死,出去了,只要與如沁再一起研究了那本天山醫經,他也會有所發現的,更何況看如沁如此的篤定,他沒有理由不相信她,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更何況她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以她的聰明智慧,倘若沒有絕對的把握,她是不會如此勸着他離開的。
要知道,他的離開是牽動着東齊與西楚的戰事的。
“如沁,你會與我一起離開嗎?”望着她,他的眸中是太多的不確定,分開這麼久,她與輕展軒的一切他什麼也不知道更不清楚。
可是他的心,卻是一直隨着她的而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