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我的履歷有了基本的瞭解之後,又讓公司的總經理面試了我。總經理的年紀大概在35歲左右,身材高大,長相略爲普通,屬於文雅型的那種,名字叫做宋鬆。
我們交談了半個小時左右,我介紹了一下我自己的情況,他介紹了一下公司目前的情況。從我們的交談中,我能夠感覺,他對我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他也直言不諱地說:“我們公司是新開的,論待遇和資歷來說和你以前的工作還是不能比的。但是我還是很看好我們這個行業的,當然,市場部的壓力比較大,特別是前期。不過,這個大家都會配合,並且,不會讓你單槍匹馬一個人幹,我們會陸續招人進來,這個你放心。”
“嗯,我沒什麼好說的,全力以赴就好。”我聽他敘述完之後,笑着說道。
他聽完,喜出望外地站起來握住我的手說:“太好了,那你什麼時候能來公司報道?”
“明天。”我直截了當地回答道,我們一時都笑了起來。
“好的,那明天我們就等你了。”宋鬆說道。
沒想到,面試這麼容易就通過了。看來,新開的公司的確不怎麼好招人呢。從公司裡出來,我給陳珂打電話,告訴了她面試的情況。
她聽說完以後,笑着說:“嗯,那就好。不管怎麼樣讓自己先忙起來,忙起來就充實了。”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我笑道。
工作的事情算是這麼告一段落了,看着時間還早,我又給顧永源打去了電話,然後便直奔地下俱樂部去了。
地下俱樂部還似第一次去的時候那麼熱鬧,不進來這裡,還真不知道原來c城玩音樂的人士那麼多。這裡以前因爲常年免費開放,又提供了很好的音樂氛圍和音樂佈置,所以漸漸變成了俱樂部的形式。很多人都會來這裡唱歌玩音樂,有些不想讓別人知道身份的人,便戴上面具。
我一進去,裡面鬧哄哄的景象讓我十分頭疼,各種奇裝異服的男女像殭屍電影裡面的殭屍一樣扎堆地擁着擠着,真怕這樣混亂的景象容易引出很多的亂子來。
我在人海中茫茫穿行着,壓根忘記了上一次和顧永源是怎麼穿越人羣到達他的那一間小房間的。還好這時候,顧永源給我發來了短信提示,我按照他短信所說的標識物一一尋找,終於找到了那個地方。
此時的他,臉上已經塗滿了油菜,穿的衣服也都換成了奇奇怪怪的服裝。我敲了敲門,他一把把我拉扯進去,然後笑嘻嘻地說我:“這麼勇敢,沒被哪個人拖到角落非禮麼?”
“這裡這麼亂的嗎?”我問道。
“當然,這裡什麼人都有,黑社會的有,吸毒的有,強姦犯也有。”他恐嚇我道。
我嚇得渾身一個激靈:“真的假的?你別嚇我。”
他哈哈大笑起來,他說:“騙你的啦,怎麼可能。雖然我一直沒有怎麼管過,但是有專門的人員在打理的,能進來的人都是辦理了會員、覈實了身份才能進來的,而且都得由老會員介紹呢。”
“天啊,就這樣還能聚集這麼多人?”我感覺十分地不可思議。
“嗯,這裡開了快十年了。音樂是不朽的,很多人都是從小在這兒玩到大的,朋友帶着朋友,漸漸人就多了。”顧永源輕輕地說道,語氣無限地惆悵。
他又說:“從前我沒指望過這裡賺錢,只是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天堂,煩的時候來嘶吼兩首。但是現在,我突然發現,這個地方是我最後的棲息地了。所以,我要好好地把這裡利用起來。走,我帶你去看看我的房間。”
他說完,重重地在牆上拍了兩下,緊接着,那堵牆上居然有一扇門神奇地彈開了,我驚訝不已地望着他,他得意地衝我笑着。我發現,只要來到這裡,他便過得非常地愉快。
他拉開門帶着我走了進去,我才發現,裡面居然是別有洞天。房間裡的燈光刺眼,舉目望去都是黑白的色彩搭配,有小型的吧檯,有牀,有衛生間,有衣櫃,牆上掛着各種各樣的樂器。就連牀單被罩,都是黑白條紋的。
“你不是喜歡橙色嗎?怎麼現在換口味了麼?”我笑着問道。
“嗯,我不再喜歡了。只有黑白纔是最經典最永恆的。”他輕輕地說道。
“永源,可是住這裡,空氣會不會不流通。而且,如果遇到路面大暴雨怎麼辦,會不會積水?”我擔憂地問道。
“放心吧,這裡的排水系統特別先進。而且,這個房間,其實已經不再地下了。”說完,他走到另一邊,打開了一扇門,刺眼的陽光便一下照射了進來。
我感覺自己彷彿進入了另一個時光隧道一般,充滿驚奇地走了過去,才發現,那一扇門走出去,居然就是大馬路。只不過,門上包括四周都圍滿了綠色的藤蔓,所以一般人根本不會注意到這裡有着另一個世界。
這樣的構思真是巧妙,讓我不由得拍手稱奇……等等……我怎麼聞到了一股怪怪的味道?
我走出門外,轉身扭頭一看,赫然發現旁邊居然是一間公廁。當時,我不由得把眼睛都瞪大了。
顧永源快速把我拉了進去,然後說:“這扇門很少打開的,怕被人騷擾,也怕被人發現,現在不比以前了。”
“你當初怎麼發現這個地方的?”我問道。
“以前這裡就是一個髒亂差的地下通道,常年只有乞丐和混混在這裡盤踞。那時候我也常常混社會,經常來這裡打架,就發現了這個地方。後來不是城市改建麼,這一塊地方沒人管。我當時就央求秦叔替我買下來,那時候也不貴,我零用錢多,秦叔對我很好很疼我,就偷偷爲我買了下來。或許,冥冥之中註定我有今天吧,呵呵。”顧永源輕輕地說道。
怪不得,這個地方如此偏僻而且裡面七拐八繞的,原來從前是這樣一個所在。不過,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出當初的模樣了。
“我想,我就從這裡起步。勝男,你覺得我會成功嗎?”他輕輕地問我。
“會的。只要有夢想,都會成功。”我看着他,定定地說道。
他又笑了起來,滿是油彩的臉看上去格外滑稽。他趁我不注意,不知道何時在手上沾了油彩,直接塗抹到了我的臉上。我頓時驚慌不已,連忙也開始了報復,他連忙喊停,他說:“等等,你把身上衣服換了我們再玩,要不然把你衣服弄髒就不好了。”
我點點頭,在牆上挑了一件也不知道被誰穿過的衣服去換了,換完衣服後,他對我說:“勝男,我帶你去唱歌,咱倆合唱一首吧!”
“好。”我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這種快樂是愜意的,當我真正站到舞臺上的時候,我才明白臺下的這些人爲何會對音樂如此地癡迷。原來站上舞臺的滋味如此地好,原來唱歌嘶吼的感覺如此地極致。
當我跟着顧永源的聲調吼出“想看看陪我到最後誰是朋友,你是我最期待的那一個”的時候,我臉上滿臉淚水,他也一樣。
音樂,讓我們褪下了種種面具,做回了最真實最純粹的我們,發泄了我們內心所積澱的種種情緒,也讓我的心靈得到了無限的昇華。
這個奇異的國度看上去擁擠不堪凌亂不已,但是當所有人爲了同一個夢想聚集到一塊的時候,居然如此地友好如此地井然有序。大家眼裡都充斥着對音樂的狂熱,大家心裡都有着同樣的追逐音樂的使命。這一幫人,就像天生爲音樂而生的歌者一樣,一起在這個地下室裡默默無聞地唱着自己最愛的歌。
這一天,我被深深地感動了,儘管汗水溼透了衣衫,儘管被擁擠的人潮擠來擠去,但是那種心情竟是格外舒暢的。那一刻,我全然忘記了世俗的紛爭,忘記了所謂的感情,忘記了世間的種種。
結束後,我和顧永源躲在他的房間裡喝着汽水,我興奮地描述着我的感覺,他靜靜地聽完,然後對我眨着眼睛說:“喂,你危險了噢,你快被我帶成下一個狂熱分子了。”
“我終於明白你們這一羣人了,我以前不是很明白爲什麼一個大男人不去好好生活、寧願揹着吉他站在路邊乞討。現在我突然明白了你們的感受。”我無法抑制自己內心的激動。
“音樂,是最好的麻醉劑,也是最好的逃避生活的道具。所以,我每一次煩悶、想要逃離的時候,我就會改頭換面來到這裡,來到這個屬於我的地下王國。這種感覺很棒吧?今天大家都以爲你是我的queen噢!”他狡黠地笑道。
我頓時不好意思起來,我說:“什麼啊,纔不是。”
“我可是第一次拉着一個女孩的手站在臺上唱歌,所以,你沒發現今天大家都特別激動麼?”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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