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谷平地廣場之上密密麻麻的各色修士紛紛向着那巨大洞門走去。
虞彥神識一掃,發現這些修士大多都是服氣期弟子,幾乎找不到得液期的修士,想來這些得液期修士恐怕也和自己一般,爲了一些什麼目的也將自己的修爲影藏了起來。
還有不少衣着怪異之輩以及形貌和生國大不相同的外國的修士出現。
虞彥身邊兩個身穿女裙的兩個男子和三位穿着獸羣和**着上身的黑膚色修士相互談論着什麼就從虞彥身邊走過,來過多次羅雲谷的虞彥早已對此見怪不怪了。
於是,收斂了一下心神,虞彥也徑直向着那洞門走去。
洞門外一對對青袍弟子整齊劃一的四處巡邏着,從這些弟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看來,都有十二層大圓滿的境界。想來應該是桃源宗的弟子,這掌管羅雲谷是由三家修士承擔;可是這事關重大的羅雲谷大門卻是由赤城宗負責。
“裘道友,你知道最近我們散修日子可是越來越不好過了,前幾月,我多年交好的一位道友就這般神秘失蹤,再也無音訊了。”這是,虞彥聽見前方十餘丈外一個手持浮塵的十七八歲道姑打扮的女子說道。
“哎!倪仙子還是節哀吧!這樣失蹤的事情在散修中時有發生,不止是我們散修,連那些修仙家族目前也是岌岌可危。
仙子還記得七年前名動一時的桃源宗剿滅魔月宗一事吧!還有三年前赤城宗的郝家也經過一次大的清洗活動,在赤城宗的幫助下,郝家竟然發現早在十幾年前郝家的一些弟子就被魔月宗收買了;這次郝家清洗活動可是揪出了五名得液期修士和數十名服氣期修士,這讓赤城宗四大家族之一的郝家幾乎一夜之間實力大減。”那所謂倪仙子一旁的二十來歲的和尚悄悄說道。
那倪仙子輕嘆了了一口氣說道:“此事我也有所聽聞,好像是郝家被處罰失去了參加飛仙大賽資格的那次,那魔月宗卻不知通過什麼辦法承諾讓那些沒能參加飛仙大賽的弟子短期能夠進階得液。
隨後六七年之中,郝家平白就多出了兩三名得液期弟子,這倒是讓郝家風光一時,可是沒有想到自己培養的卻最終是那魔月宗的爪牙!
哎!所謂此一時彼一時也,也該是那郝家倒黴吧!”
虞彥聽到此處,心中大震,沒想到自己視爲大敵的郝家盡然有着這樣的境遇,這或多或少還和自己相關。恐怕那芮梅仙會將大半怒氣強加在自己身上吧。
“是啊!生國修仙界連連發生了這般百年難遇的大事,倒是讓其他各大家族紛紛緊張起來,對於門人的出行和考究也就更加嚴格起來。
聽聞最近那飛仙大賽也因此要改爲十年一次,這可苦了我們頗有修仙資質的這些散修了。”和尚搖了搖頭說到。
那倪仙子一聽後也是皺了皺眉,然後說到:“誰說不是!三大宗門如此決定後,倒是有大批人明着,暗着被那魔月宗收颳了去,剩下的還莫名的失蹤。所以這個決議雖然讓三大宗門能夠杜絕那魔月宗勢力的入侵,可是卻讓魔月宗因此而慢慢壯大起來。這是好是壞還真說不清楚,最倒黴的無非是我們這些沒有勢力依附的散修罷了!”
“哎!時也,命也!我等生逢亂世,只能以求自保了…”
此二人因爲是秘密傳音,所以所談之事倒是毫不諱言,可是虞彥本身就是得液期修爲,而且神識異常強大,倒是將二人的談論聽得清清楚楚,待虞彥想要繼續聽下去的時候,卻已然到了入口處。
這入口的大洞有數十丈長,入口的地方擺放了一張丈許的案桌,案桌下方則是幾排乘物的木架,上面放滿了各種玉簡和須彌袋。
此時坐在案桌後方一個長相水靈靈的二十來歲女子正目光一冷地看着正在發呆沉吟的虞彥一眼,而後不客氣地說到:“姓名,年齡,來羅雲谷做什麼,住多久,自己記錄在這玉簡當中。”
隨後就隨手遞給了虞彥一個綠色玉簡,虞彥神識一掃,對方的修爲盡然是得液期後期,這讓他微微吃驚,看來如今守門的修士也是這般厲害,這羅雲谷果然戒嚴了不少。
虞彥點頭微笑道:“在下賈玉,乃是這羅雲谷的常客,手上還有一塊羅雲谷的入谷令牌。”以前虞彥進入者羅雲谷只需要出示自己的羅雲谷令牌即可,於是將手中的一塊白色元牌取了出來。
那女子皓眉一凝然後不耐煩地說到:“你幾年沒來這羅雲谷了吧!規矩早就改了,以前的羅雲谷令牌沒有用了,你還是按規矩辦事吧!後面這麼多人辦事,你快點兒!”隨後順手就將虞彥取出的令牌收了去,裝入了一個須彌袋中,自然是沒收了。
虞彥無奈地苦笑了一下,而後就拿起那綠色玉簡往自己門庭一貼,各種信息就自然沒入了那玉簡中;那絕美女子單手一招,而後神識一掃,就點了點頭,然後說到“去吧!下一個。”
虞彥這才走過有些陰暗的東門向着前方的青石街道走去,這青石街道還是往常一般的熱鬧非凡,彷彿並沒有因爲外界的任何事情而有所改變。
虞彥回過頭來,看了看那剛纔的一僧一尼的方向,可是神識無法放出洞門,自然不知道他們的去向了。
如今緊張的局勢,虞彥很難清楚自己來到這羅雲谷是福是禍!早知道如此,當初就應該先一步將那留守靈脈的買賣給接受了。
這樣一邊沉吟着,虞彥就向着羅雲谷東北方向慢慢踱步而去,穿過一條專門賣靈器的街道後,虞彥就開始一邊逛着兩旁的店鋪,一邊打聽着這生國數年來的各種信息。
自然虞彥也對那金燁丹的原材料頗爲留意,暗中記下了一些便宜的店鋪。至於他身上要出手的幾件上品靈器,他還沒有急着出手,而是想弄清楚如今的行情和羅雲谷的情況再說。
他自然不會再去那羅雲谷的聚寶閣出售的,分開出售也讓他被人關注得少一些,最後出手後就回到雲家,想來那些有些人也不會去闖雲家的地盤吧。
“店家,你可有那‘蛇牀’,‘葫蘆巴’,‘前胡’,‘蓽茇’,‘鴨跖草’...這些藥材?”這時虞彥卻在一間只有數丈大小,卻是店外,店內全是各種藥草和裝有藥草的木盒的小店面問着一個有些駝背的耄耋老者。
老者好像正在打着算盤計算着什麼,而後聽到聲音才擡起老頭,看了看虞彥一眼,眼見對方是一個十二層大圓滿的修士,老者放下算盤,躬身迎了出來,笑道:“老夫剛纔太專心算賬,還望客官原宥。這‘蛇牀’,‘葫蘆巴’,‘蓽茇’等藥材只是一些尋常可見的藥草,就看這些藥草的年份來定價格,不知道道友拿這些藥草做什麼用。不同的用途,老夫也可以爲客官推薦不同年份的藥材,我這華芝堂可是數百年的老字號,絕對不會欺騙客官半分!”
“嘿嘿!做什麼用,你就不用管了!我只需要一些藥性在二三十年左右的就行,只要價格合適,有多少,我就收多少!”虞彥打了一個哈哈。
老者一聽,來了精神,然後沉吟片刻後說道:“蛇牀一斤十個低階靈石;葫蘆巴一斤八個低階靈石;前胡一斤十七個靈石......客官覺得這個價格公道與否?”
虞彥一聽滿意至極,這還是他聽到的最爲便宜的價格,而後面色平靜至極地說道:“我先要看看貨色,只要貨色滿意,我自然全部給你收了!”
那老者一聽,嘿嘿一笑點了點頭,就到了裡屋,一盞茶之後就拿出十幾個須彌袋來。
虞彥一一檢查了幾個須彌袋後,滿意地點了點頭問道:“這些貨色還不錯,你有多少,算算總賬,我給你就是;如果以後還有這些貨色,倒是要給我留着,我還會來收購的。”
“恩!客官不急,我先算算!”隨後老者駝着背就走向了案桌後方的算盤處,單手在算盤上刷刷刷地撥弄起來。
一盞茶之後,那老者手中拿着一個鼓鼓的須彌袋笑臉相送着虞彥,虞彥也是滿意至極的離開了。看了這幾個時辰的店,倒是做成了一筆不錯的買賣。
之後虞彥就漸漸遠離了喧鬧的市場,而走上了一條頗爲僻靜地林蔭小道,這林蔭小道兩邊皆是高聳入雲的崖壁,上面長滿了各色蓼籮和低矮灌木叢,這倒是讓虞彥一眼看不見天空。
這些各色灌木叢和蓼籮之中可以聽見清幽至極的鳥鳴和蛩聲,讓虞彥心神頗爲寧靜。
走了幾里路後,虞彥倒是發現前方有一個頗爲開闊的小盆地,說是小盆地,不過是一個被羣山合圍密封的數十丈大小的空地,其中一半的位置還是被一個深潭所佔,深潭中開滿了蓮花,還能聽見深潭西面的淙淙流水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