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瞧着太子突然出現,頓時議論紛紛,交頭接耳。
畢竟神京這場太子與四皇子的奪嫡大戰已經是神京老百姓們的保留項目,給老百姓們增添了許多市井談資。
他們充滿期待的看着太子來到仲裁區,只見太子高聲道:“人尚未歸還,怎能妄定勝負!”
這一句話說完,長髯主裁頓時滿臉犯難,臉上深邃的皺紋幾乎都要擠在了一起,彷彿一張苦巴巴的橘子皮。
雖說太子對神教充滿了敵意,可是畢竟太子與神教也沒有撕破臉皮,而且這可是不久以後就要登基的皇帝啊!
神教和皇帝一直存在權力之爭,可更多的兩者之間還是互相妥協與退讓,歷史曾經證明過,一個一門心思要跟神教過不去的皇帝是真的可以讓神教很難過的。
只要雙方沒有徹底撕破臉皮,國師常遠再厲害,難道還能弒君不成?
最重要的是,太子攪合進來跟四皇子對着幹,這是他這個主裁應該攪合進去的事情麼?
到時候出了問題,誰來背鍋?四皇子不滿了,向國師施壓,太子憤怒了,找神教麻煩,到頭來誰會來背鍋?
長髯主裁心裡面這個苦喲,他不禁心中暗罵李乘風與傀真人,平白的給他找了這麼一個天大的麻煩!
趙烈先瞧見趙汗青挺身而出,雖然心中預料到了他不會坐視不理,可真看見自家哥哥爲了一個外人,胳膊肘朝外拐的對付自己,趙烈先心裡面還是跟吃了屎一樣的噁心憤怒。
趙烈先冷笑道:“皇兄,這已經超時有足足半個時辰的功夫了!難道讓這裡的人一直這樣等下去不成?”
趙汗青怒道:“方纔鬥法衆人都看在眼裡,分明是李乘風擊敗了傀真人,這時候卻來宣佈李乘風是敗者,這豈非是當這裡十萬觀者都是瞎子傻子不成?”
趙烈先哈哈笑道:“皇兄,傀真人一沒認輸,二沒投降,三沒有被當場擊殺,何來擊敗一說?再說了,倒是李乘風先破壞規則,同伴上前援手,不僅應當判他輸,還應當取消他的鬥法資格!”
趙烈先的聲音被仲裁區的修士用法術擴散了出去,在場十萬觀衆一時間聽得明明白白,當中有押注在李乘風身上的賭客頓時破口大罵,噓聲大作,但同樣也有許多人下注在傀真人身上,他們則大聲拍手叫好。
趙汗青聽見這兩邊如潮一般的喧囂聲,他猛的一驚,瞬間意識到自己衝動了,竟然跌入了趙烈先的陷阱之中!
趙汗青立刻冷靜了下來,他冷笑道:“方纔傀真人敗北之後反利用傀儡之術企圖製造爆炸屠害百姓,李乘風和一衆真人攜手才制止了災難發生,四弟,你當真要顛倒黑白,是非不分麼?”
趙烈先毫不示弱,他反脣相譏道:“皇兄,規則便是規則,傀真人是先行離場不錯,可沒有任何證據他先落地,但李乘風的同伴先行援手卻是衆目睽睽,鐵證如山!”
趙汗青也有急智,他立刻反駁道:“難道在四弟的眼裡,鬥法比賽比百姓人命還要重要麼?”
這一句話着實厲害,一下說得趙烈先臉色一變,他若是還對皇位有所圖謀,他就絕對不能當衆承認這句話,雖然這的確是他心中所想。
趙烈先冷笑道:“皇兄莫要強詞奪理,乾坤鬥法場自有結界存在,又豈是輕易能夠攻破?哪裡來的屠害百姓一說?倒是皇兄小題大做,對李乘風百般包庇,不禁讓人懷疑皇兄用意!”
趙汗青立刻扭頭對一旁的長髯仲裁道:“仲裁即在,那便出來做個公道,方纔情勢究竟危急不危急?”
這長髯仲裁此時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他揪着自己的白鬍子,吞吞吐吐道:“形勢的確是……有些危急的。”
趙烈先大怒:“哪裡危急了?莫非仲裁大人的意思是說這結界形如虛設,一共擊破?這裡這麼多神教修士高人都是擺設不成?”
這話一下戳到了長髯仲裁的痛點,他連忙擺手否認:“不不不,自然不是,當然不是!這結界乃是我等費盡心血所創,等閒無法攻破。”
趙汗青立刻追問道:“等閒?什麼叫做等閒?方纔那情況是否是等閒?仲裁可否打包票,方纔那樣的情況無法威脅到結界安全?無法威脅到周圍人安全?”
長髯仲裁冷汗直冒:“這個,這個是不清楚的。”
趙汗青馬上窮追猛打:“既然不清楚,那便是有隱患,說明不是等閒情況!而且方纔施以援手的是靈山派和鳳梧閣的大真人,難道她們也都不明事理,隨意插手不成?”
趙烈先被趙汗青駁得惱羞成怒,他怒道:“皇兄,說一千道一萬,規則便是規則,若是在這衆目睽睽之下規則都不遵守,那這鬥法大會我看也別辦了,否則只會貽笑大方,徒惹嘲笑!”
趙汗青不假思索道:“正所謂事急從權,天下豈有死定不變的道理!李乘風等人有心保護周圍百姓,又有明顯擊敗對手的事實存在,若是根據一些不合理的規則便判他輸,那天下人又將怎樣看待我們呢?”
兩人激烈辯論,場邊衆人聽得津津有味,只苦了場中的長髯主裁,他苦着一張老臉,想要左右逢源,卻被夾在當中一會被太子扯着讓他主持公道,一會被皇四子拉着讓他說句公道話。
長髯主裁大汗淋漓,他想要判李乘風輸,可是周圍爲李乘風吶喊鳴不平的人實在太多了,尤其是在韓天行的帶動下,場中開始大聲呼喊李乘風的名字,一時間鬥法場中呼聲如潮,洶涌澎湃。
平日裡即便像螻蟻一樣的平民們,當他們聚集在一起發出一個聲音的時候,便是長髯主裁這樣的大修行人也要感受到巨大的壓力!
這可要怎麼辦呀?
長髯主裁心中忍不住哀嘆之時忽然間見天空中一個人影飛來,飛快的落在了擂臺上。
長髯主裁一看,頓時兩眼熱淚盈眶,恨不得撲過去一把抓住來人的雙手使勁搖晃:恩人吶,你可總算回來咧!
來人正是揹着劍布包裹的破天劍,手持落日槍的李乘風。
場邊衆人瞧見李乘風返回當場,頓時暴起如雷般喝彩聲,也有押注在傀真人身上的賭徒憤怒撕爛手中的賭單將其扔下,一時間乾坤鬥法場周圍紛紛落落彷彿下雨一般。
趙烈先瞧見這個關頭李乘風如天神下凡一般返回,他心中大恨,在深深的盯着李乘風看了一眼後,他不再做多餘的糾纏,一甩手拂袖而去。
但他在走之前,意味深長的對趙汗青說道:“皇兄,你還沒登基,威風便如此之大,將來若是登基繼位,只怕連先皇立下的規矩皇兄都要不放在眼裡了!”
趙汗青哪裡肯背這個黑鍋,他冷笑道:“天理自有定數,公道自在人心!”他一指四周沸騰的看臺,道:“”四弟,任你巧舌如簧,也敵不過世道人心!”
趙烈先怒哼一聲,轉頭便走,場中被擠兌得滿頭大汗的長髯仲裁終於長出一口氣,迫不及待的宣佈:“本場鬥法,勝者爲……靈山派藏劍閣閣主,李乘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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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邊的歡呼聲和咒罵聲頓時再攀一個高峰,而李乘風此時也正式的將自己的連勝推進到了第十三場。
這是這一次鬥法大會的第一道分水嶺,能闖過這個連勝數目的,大概率都將走進最後的第三輪!
而李乘風也因爲擊敗了神京當中極富兇名的傀真人,一時間再次名聲大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