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是此刻唯一的感覺,無論是對方還是自己,對戰,在雙方實力相差不多的情況下,任何情況都可能發生,每個人都全神戒備。
牡落從出現至此沒有說過一句話,他的目光盯着牧星,眼神中含射着外人無法理解的光芒,他站在最前面,像是哀傷,又似陷入了深層的回憶。夜天注意到牡落的變化,夜天感覺這兩人之間似乎存在着特殊的關係。
“牧星,今日我不會讓你活着離開這裡,你做的事情已經到了我無法容忍的程度,不僅傷害了她,更是對你自己的踐踏。”牡落的身騰起了光華,他每向前走一步,氣息便增強一分:“我知道你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但促使你自己真正走這一步的是你自己的貪婪,你本身的性格缺陷決定你無法進入那個境界,哎,可惜,現在說什麼都爲時已晚,就讓我領教一下捨去人類的軀體後的你究竟達到了何種程度?”
“哈哈哈,想不到你也知道這些,原以爲你不知道這些,看來你自己也不像大家說的那樣高尚,人類的限制,哼,在相界只有實力纔是唯一的說話的籌碼,其他的一切都是虛幻的。現在的我已經今非昔比,你已經不足畏懼。”牧星身體一晃,氣息澎湃,身形開始變化,如同充氣似的,一點點的長出了許多奇怪的肢體。夜天皺起了眉頭,牧星變化後的樣子很噁心,夜天看到牧星身流淌着的不知名的粘液,以及牧星身散發的氣味,都讓夜天厭惡。
“這是什麼東西?”夜天轉身,看着牧輝幾人,在夜天的認知中,只有人獸植物三類系統的生命,至於那些傳說中的天地異靈生命,夜天只是聽說而已。
輝冷冷的吐出這兩個字,憤恨的望着牧星,眼中灼燒着難以磨滅的火焰,他身的光華也在不斷的變化,夜天再觀看牧野。牧深同樣也是如此,夜天的目光轉移到方甲的身,方甲伸着脖子,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不明生物,夜天搖搖頭,此刻的方甲讓夜天想起了夜強,這隻變形的狼王對相界的一切同樣充滿了好奇,但因爲自己的原因,夜強也只能東躲西藏,夜天心中一橫,他必須解決現在的狀況,即使等在他前面的是一條血路,一條充滿陰影和氣息的路。
天體味這個新生的名詞,夜天的耳邊傳來了牧輝充滿怒氣的聲音:“魂來源於人類修行者,每一個修行者修行的法訣都存在着氣息的流向和限制,人體彷彿就是一個限制器,一些修行者卻私自接觸了自己體內的限制,通常情況下,接觸人體的限制讓氣息狂暴的流通只有死路一條,但有一種方法可以讓自己活下去,甚至變的更加的強大,但一旦如此他們已不再是人類,更不再是相界的生命體。”
牧輝前面的話,夜天明白,那是身體強度與體內力量的平衡制約,但這對夜天並不適用,然而牧輝後面的話,夜天不明白,不是人類?不是相界的生命體?夜天聽的很糊塗。難道還存在着自己不知道的異界?
“那是什麼?”夜天追問。
“那是一種及其的種族,具體是什麼我們自己也不知道,但這在宗門的典籍都有記載,他們不是相界的生命體,我自己也模糊的知道點皮毛。而魂,便是以人類的邪惡靈魂融合怨念和怨氣衍生出的一種生命體,魂實力的強弱如怨氣的強弱程度有關,但這些仍然需要一個媒介。”牧輝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一滴淚珠自他的眼角悄然滑落。
牧輝紅着眼睛咆哮起來:“那就是你最親近人的鮮血,而且必須本人親自殺死,藉助至親之人的鮮血和此人死前的怨氣纔可以將自己收集的怨氣和怨念與自己的靈魂融合。牧星,你這個畜生,你說,是不是你殺死了牧煙?牧煙對你一往情深,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竟讓她對你生出了怨氣,你究竟做了什麼?”
牧輝的話同時引發了牧落幾人情緒的連鎖反應,洞穴中充滿了恨意,宛若實質的怨氣怨念徘徊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牧星淡然一笑:“想不到你們也知道這些事情,你們自己是不是也存在這變成魂的想法,只是你們自己將這種深切的想法掩藏在內心深處,一個個僞君子,你說的不錯,牧煙的確已經死了,是我親自送他路的。我已經讓她的血液與我的血液融合入在一起,你們應該替他高興纔對,哈哈哈哈。”牧星的身體變化完畢,他的身長滿了骨刺,身後拖着長長的藍色尾巴,他的腳以不再是腳,與動物的蹄印也不同,不圓不方,他的身體腰部以環繞着觸角一樣的圈,一層一層如同一個彈簧。
他的手臂長着刀峰,閃着寒光,身體散發着一種完全不同的氣息,夜天感受着這種氣息,心中生出了既熟悉又留戀的感覺,夜天的心頭一震,自己明明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氣息,這樣的力量。
自己爲什麼會生出這樣匪夷所思的感覺,夜天理智的排斥這種感覺,但似乎又忍不住想親近這種氣息,不知怎麼了,夜天感覺到一種家的感覺的。
“你的力量是得自於哪裡?”夜天突然站在牧星的面前,眼睛盯着牧星的眼睛,牧星的眼神一晃,別過頭,冷笑一聲:“笑話,這是我自己修行出的力量,當然是得自我自己。”
牧落死人也奇怪的看着夜天,夜天的話他們不明白,他們知道魂的力量本就是自己的修爲力量所轉化而來。
夜天冷笑,詭異的笑容讓牧星不由打了個冷戰,夜天懷疑的奇特目光一直會動在牧星的身:“我會查出來的。”夜天的身體在原地消失,牧星等人驚呼一聲:“閃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