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壕和賴皮蛇會意,便告別了尚秀豐,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茉雅,她每天都會來找尚秀豐一次,詢問這張壕有沒有回來,如今這一天終於讓她等到了。
她激動地撲向張壕,張壕差點就被撞倒了,張壕苦笑道:“你別勒着這麼緊,我的脖子啊!”
茉雅立刻就嚇得鬆開了手,調皮地吐了吐小舌,張壕詢問了茉雅這些天都幹了什麼,茉雅自豪地說她的修爲進步得非常快,保證讓他大吃一驚。
張壕道:“真的嗎,那太好了,我就知道我的徒兒不會讓我失望的。”說完親暱地摸了摸茉雅的頭。
茉雅卻躲開道:“不要把我當小孩啊,再過三個月,我就十五歲了。”
賴皮蛇無語道:“你們還有心思在這裡說說笑笑,尚秀豐的事怎麼辦,這樣就真的會往最壞的方向發展了。”
張壕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了,如果尚秀豐的天殘之命不能得到根治,那麼他不光會死,這個尚家也會被他的二叔所佔領奪權。張壕拉着茉雅的手對賴皮蛇道:“相信我吧,會解決的,走,茉雅,我們去吃飯去,來這裡這麼久,我還沒有好好地品嚐過這裡的美食。路上有什麼修煉上不懂的地方,要問問我啊!”
賴皮蛇看着張壕的身影慢慢走遠,不知道爲什麼,竟鬆了一口氣,只要是張壕說能行的,就不會出差錯。
……
在尚家的一間房間裡,坐着一箇中年人,細看他和尚秀豐還有三分神似,之見託着茶杯,正滋滋有味品嚐着香茗,此人正是尚秀豐的二叔尚茂廉。
多年來他一直覬覦尚家的家主之位本想着他大哥一死,那麼這個位置就是他的了,可誰想他的侄子卻是那麼青年有爲,將尚家打理得井井有條,比他爹做的還要好。
而他本人呢,資質平平,能力也一般,他本想就如此放棄與他的侄子爭奪這個位子的,但是他卻得知了他的侄子有天殘之命,後來一打聽才知道這個病會讓他的侄子活不到二十歲,他不禁在心中狂喜,他很年輕,只要得到他的侄子二十歲,這個位置就是他的了。
可是天不從人命,他知道他的侄子時不時在打聽着關於治癒天殘之命的消息,便又開始着急了,這時他就覺得不能再無動於衷了,就開始囤積着自己的實力,開始安插自己的部下。爭取在一個關鍵的時機裡一舉擊潰他的侄子。
不過近來他卻得知了一個不好的消息,那就是他侄兒找到了可以續命的方法。這讓他倍感心寒,因爲他並沒有準備好現在就與他侄兒撕破臉。聽說他的侄兒要派人去千里之外的華難山尋找華難道人來爲他根治天殘之命,這就成了他的一個心頭隱患,如果此事一成,他的計劃就永遠都不能實現,於是他就派出一直潛伏在他侄兒那裡的臥底,跟隨着去,從中作梗,爭取破壞掉他侄兒這次計劃。
現在,他雖然在喝着茶,但是內心卻是破濤暗涌,他的對面站着一個人,看不清他的容貌,他們交談了幾句,尚茂廉就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連茶杯都抖動了掉了下去,在地面摔碎。他癡語道:“真的嗎。”
那人恭敬道:“此事我就在場,不會有假,那華難道人根本就不像助人,不論他們怎麼說,就是不答應,他們也不能強人所難,於是就敗興而歸。”
尚茂廉興奮道:“好,好,既然這華難道人不出手,我那侄兒就只有死路一條了,我該怎麼說呢,真是連上天都在助我啊。”
那人道:“主子,你的意思是?”
尚茂廉道:“當然是趁勢打擊了,現在尚秀豐絕對是極其消極,一個生命不足數月的人,還能有什麼渴望的,三日之後,就招齊所有的弟兄,將尚府佔領了,到時我再好好賞賜你。”
那人聽了欣喜道:“多謝主子,我看尚秀豐也氣數已盡,難有作爲了。”
尚茂廉又斟了一杯茶,道:“這一天終於到來了,就下來就由我尚茂廉來掌管尚家吧!”
……
酒館之中,茉雅看着十幾個孩童狼吞虎嚥地吃着飯菜,對他們來說就像山珍海味一樣,她不禁一臉苦笑,張壕怎麼一回來就帶了這麼多的孩子啊。
她溫柔地道:“你們慢點吃,還有呢!”
那裡面的一個孩子道:“姐姐,你和張大哥是什麼關係啊,而且姐姐你怎麼和我們不一樣啊,耳朵那麼長。”
茉雅平時怕引人耳目,就那一塊頭巾見耳朵束起,今天忘記了,便露出了她身爲冰靈族人特徵的長耳朵,她笑着道:“就是不一樣啊,能有什麼好奇怪的。”
她雖然在笑着,心裡卻是埋怨着張壕,說好着要和她一起吃飯,卻帶來十幾個孩童過來,做不到一會兒,就和一個道袍男子走了,留她一個人在這裡,哼!
不過那個道袍男子倒是讓茉雅眼前一亮,雖然一頭銀髮,卻是那麼年輕,而且有一股仙逸的氣質,一看就知道不是凡人。只是不知道張壕和他要去幹什麼。
她想着想着,就發現有人在扯着她的衣角,一看那些孩童有點不好意思地道:“姐姐,吃完了,但是還沒有飽。”
茉雅捂臉心道:“張壕,你給我記着!”
“哈秋!”張壕打了一個噴嚏,這時在一旁的尚秀豐道:“張兄怎麼了,是不是感冒了?”
張壕搖頭道:“不,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先不說這個,尚公子,怎麼樣,你的天殘之命應該被破除了吧。”
尚秀豐興奮道:“恩。我已經無恙了,話說我還真不敢相信,你竟然真的把他給找回來的。”
張壕道:“那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氣不順血不平什麼的症狀出現。”
尚秀豐擺弄了一下身子,道:“哈哈,張兄,我已經一點兒事都沒有了,真的是太感謝了你。”
張壕道:“尚公子客氣了,這都是我曾允諾你的,說到做到。”
尚秀豐道:“恩,只是我看二叔也開始蠢蠢欲動了,看來他會有進一步的做法。”
張壕道:“你天殘之命已經根除的消息先不要泄露,那個你說的臥底奸細還沒有揪出來,我想先不要打草驚蛇,讓他們自己暴露出來。”
尚秀豐點頭道:“張兄和我想的一樣,只是我和二叔好歹叔侄一場,真的不想變成這種關係。”
張壕提醒尚秀豐道:“尚公子,你可要想清楚了,他不仁你也不能總是堅守忠義,是你二叔先不講親情的,你可要好好的斟酌啊,事情總該要了斷的。”
尚秀豐勉強地點了點頭,雖然滿臉愁容,但眼神卻是堅定之色。
……
在尚府的另一處,坐着一箇中年人,他捧着一個茶杯,再細細地品味這香茗,此人便是尚秀豐的二叔尚茂蓮,尚府現在的二當家。
他現在是極其興奮的,因爲就在幾天之後,他將會成爲這個尚家新的主人,這個他期盼了二十多年的位子。以前他身爲次子,自然不能和他兄長爭這個位子,只是他沒想到,他竟然還比不上他的侄子,那尚秀豐有何長處,又沒資歷又沒經驗,可是他就這樣成爲了尚家新的家主。
這讓尚茂蓮恨得直咬牙,便開始萌生了篡位的打算,是啊,爲什麼就不能是我,這本就應該是屬於我的東西,他於是便開始囤積力量,開始積攢實力,開始擴充自己的人脈和部下,在尚府裡安插着臥底。
就在不久之前,他安插在尚秀豐旁邊的臥底告訴了他一個驚人的秘密,就是尚秀豐從小就身患天殘之命,這種疾病會讓讓他活不到二十歲。
尚茂蓮聽後大喜,掐指一算,這離那小子二十歲的生日也不足數月了,心中暗道:“真是連上天都助我啊,一個身有重疾,將不久人世的人怎麼能掌管尚府,就這一條他就有足夠的勝算。”
可他喜悅並沒有持久多久,臥底就告訴他啊,尚秀豐已經打算去找華難山的華難道人來治他的天殘之命了,而華難道人便是那個唯一可以治療天殘之命的人。
尚茂蓮知道之後,暗道哪還得了,尚秀豐那小子如果能治好病的,自己的如意算盤豈不是打翻掉,不行,一定要制止。
於是乎,他便派出一直在尚秀豐隨便臥底的那個奸細,加入了尋找華難道人的那個小組,於是乎,讓他從中作梗,破壞他們這次的行動。
他便一天一天焦急着等待着消息,終於等會了那個臥底,他告訴他華難道人根本就不像幫忙,尚秀豐玩完了。
尚茂蓮喜地連茶杯都掉到了地上,摔壞掉。他終於道:“好好,找一個好時機,佔領尚府!”
這個時機來的真好,尚秀豐突然離開尚府,原因不明,尚茂蓮笑道:“沒想到老天爺如此倦怠我,這小子明顯是坐不住了,我看也是,一個將死之人怎麼能還有心思好好待着,他絕對是想親自去找華難道人,做最後的垂死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