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老奶奶麻利的將手中的籃子放在地上,接着用長長的棍子插上一張紙錢,用手裡的打火機點着兒,在丁朝陽和鐵頭身上繞了一圈,一邊進行着手上的動作,一邊嘴裡振振有詞“孤冢遺願素未清,未可找尋未亡人,走!”
隨着嘴裡的話音剛落,那張紙錢也因燒盡掉落在地上,化爲一片灰燼。
丁朝陽低頭看向老太太,心裡“咯噔”一下,丁朝陽心想,該不會真的遇上有陰陽眼的人了吧,只見老太太的一隻眼睛竟然呈灰白色,渾濁的眼珠,直勾勾的盯着前面,滿頭的白髮整齊的綁在腦後,昏暗的燈光下,老奶奶二話不說,接着朝外面走去。
丁朝陽和鐵頭不明就理,愣在原地,此時走廊燈泡又不規則的抖動了起來,發出滋滋的聲音,丁朝陽突然感覺後背一涼,似乎有風從後面的屋子裡吹來,丁朝陽回頭,只見牆上的娃娃頭髮隨風凌亂飄動,就在此時,丁朝陽發現,一隻娃娃的眼睛竟然突然眨了一下,這一幕着實詭異的很,丁朝陽大喊,搖着鐵頭的手臂。
“我靠,娃娃的眼睛動了一下,哇靠靠!”
鐵頭看向娃娃,然後拿出手機朝丁朝陽指着的地方照去,發現在娃娃的臉上落這一個死蛾子,有些娃娃臉上因爲年久未打掃,落了蜘蛛網,而那個蛾子就被困在了網上,風一吹,蛾子隨着風動,看上去就像是娃娃的眼睛再東一樣。
丁朝陽低頭看手機,發現已經12點了,隨即催促鐵頭加快腳下的動作。
鐵頭好笑,丁朝陽的膽子太小了。
“那剛剛那個老人家的行爲你怎麼說!”丁朝陽反問。
“老人家都迷信,看這老人的歲數也該90了。”鐵頭笑着說。
他們走下樓,看見老人在一個十字路口燒着紙錢,四周濃霧繚繞,老人在濃霧中時隱時現,緊接着幾個身穿黑色衣服的人朝老人走了過去。
隨即幾個黑影將老人團團圍住,接着煙霧漸漸的消散。
“丁婆,都說了,現在不讓燒紙了,都勸您多少遍了,您不聽,再這樣我只能抓人了。”幾個城管勸說道,“您說最近您都被人舉報多少次了。”城管無奈。
“你們不讓我燒,我底下住了那麼多娃娃,陰氣太重了,你們也不管,你們不管我只能燒紙,有本事你們就抓我。”老婆婆一副不依的樣子。
“你們年輕人不懂,我們這些上了歲數的人都知道,娃娃不能長期放在無人的屋子裡,要不就會對這個世界產生依戀,形成靈。”老奶奶壓低聲音說道,昏暗的燈光下,老奶奶渾濁的眼睛顯得格外駭人。
“我那天晚上親眼看見一個樓下的娃娃走在便利店後面的街上,老人說了,這些娃娃長時間呆在一個地方就有靈了,知道麼,我要天天不超度,這些東西得把我們這棟樓的人搞的雞飛狗跳的,老太太我歲數大了,本來身體就弱,經不起這個了。知道麼,我現在是再救整棟樓的人。”老奶奶說道後面有點歇斯底里,心想自己再救別人,別人卻不領情。
“硅膠娃娃,走在大街上!我去,我去!”丁朝陽不自覺的又發出了幾聲驚呼。
鐵頭無奈,他走上前去,詢問詳細情況。
“老太太,您什麼時候看見硅膠娃娃自己走在大街上的?”
“就是前幾天晚上,要不說人老了,陽氣弱了,真的是走在馬路上都能撞鬼。”老人無奈,“你說,我都這麼大歲數了,我怕這個幹嘛?要不是樓裡還住着我閨女一家,我也就不燒了。”老人依舊喋喋不休的說着。
“您是不是眼花了?”旁邊的一羣人起鬨道。
“真的是啊。”老奶奶氣急敗壞的說。
“就在我們小區附近的便利店裡,我那天晚上睡不着,心想起來去附近轉轉,看看能不能撿點紙箱子什麼的,就看見便利店側面的小巷裡一個硅膠娃娃徑直朝我走來,就是我們樓上那家的娃娃,蒼白的臉,精緻小巧面無表情的五官,穿着衣服,要多嚇人有多嚇人,我見狀趕緊往家裡跑,但是想想這樓裡這麼多這玩意兒,保不齊哪天一起出靈了,那不就亂了麼!”老人後怕的說道。
“你們就讓我燒吧,等我燒夠七天了,我就不燒了。”老奶奶央求道。
“您是什麼時候見到的?”鐵頭繼續問。
“星期三吧,老婆子記性還是可以的。那天正好我外孫女妮妮去奶奶家。”老奶奶回憶道。
“大娘,我想我應該猜到是怎麼回事了,放心,我們會給您一個答案的,這紙啊,您也不用燒了,您就踏實在家呆着,過幾天您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鐵頭安撫老太太,並拜託幾個城管大哥將老奶奶送回家。
“鐵頭,你差不多知道是什麼意思了?”丁朝陽反問。
“朝陽啊,朝陽,你說你平時多麼聰明,多麼沉着冷靜一人,怎麼一遇到這種問題就變笨了,還是不是人民警察,我們要相信科學!”鐵頭無奈的看着丁朝陽。
“我從小就有點怕黑,小時候我姐總給我講鬼故事,嚇我,所以,我還真有點怕黑。”丁朝陽不好意思的說。
“我覺得大娘看到的應該是兇手正好將偷來的硅膠娃娃轉移的場面。”鐵頭猜測到。
“你跟我走一趟,朝陽。”說完兩人朝便利店走去。
只見便利店的後巷確實沒有什麼燈光,外面明亮的街道,顯得便利店後巷更加黑了。
我想丁婆婆當時應該就在這裡,鐵頭走向巷子深處。
這條巷子和後面的那條路是互通的,我想丁婆婆正好走到這裡的時候看見兇手拿着硅膠娃娃往巷子裡面走,如果兇手穿一身黑,又逆光而行的話,很難有人刻意發現,但是硅膠娃娃則不同,它們的皮膚髮白,在黑暗中比較容易看見,再加上丁婆眼睛不好,一不小心就會看錯。
“可以啊,鐵頭,分析的頭頭是道的。”丁朝陽拍着鐵頭肩膀說道。
這些都是猜測,不過應該八九不離十了,本來聽完邵仁的話,我還有點疑慮,充氣娃娃那麼大,怎麼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拿走呢,這樣想想就合理多了,我想兇手應該很熟悉這一塊。
他先趁別人不備之時將娃娃藏在這條小巷裡,然後趁晚上每人的時候再將娃娃拿走,這樣便不會引人注目了。
走吧,今天也不早了,這事兒也不着急,明天回隊再說吧。
說完兩人驅車離開,丁朝陽盯着倒車鏡中漸漸離去的老舊樓區,這座老舊的社區,在燈火通明的城市裡顯得猶如一隻蒼老暗黑的巨獸,顯得格格不入。
“哎,鐵頭,那個,求你個事兒唄!”丁朝陽故作悠閒的說道。
“啊,什麼?”鐵頭開着車扭過頭來。
“就是,剛剛那事兒明天回到隊裡就別說了唄!”朝陽紅着臉說。
“哦,好。”鐵頭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