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少女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連連驚呼:“葉魄公子快請回來......”但葉魄卻早已消失在萬花叢中。
葉魄回頭向兩名少女一笑,而後沿着面前這一條筆直的青石板鋪成的小道徑直向前走去,而當葉魄真正踏上這條小路的一霎那,竟然身後的聲響全無,方纔還聽的真真切切的少女的喊叫聲,此時竟再無半點聲音,葉魄心中納悶,當即再度回頭望去,令其驚駭得一幕發生了,身後哪裡還有那兩名少女的影子,就連原先兩名少女戰立之處此時竟也消失不見。
葉魄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心知這花園的確詭異,當即轉身向着原路返回,但是,原路又在哪裡呢,葉魄每往回走一步,所看到的景象竟是截然不同,仿若這短短的幾步路便蘊含了三千世界一般。
葉魄此時心中萬分懊悔,悔恨不該不聽那兩名少女的勸阻踏入這詭異的花園中來,無法按原路返回,葉魄只得另尋他路,以期能夠撞大運一般找到出口所在,但,若是這般容易的話,那花島的祖師爺也不必大費周折地在此處建造這麼一座迷宮了。
葉魄左衝右撞地胡亂走了近一個時辰,但仍舊不得出口,心中不由得焦急萬分,若是真如那兩名少女所說那般從沒有人能夠走出去,那麼自己不就得活活困死在此處了麼。
“什麼!?葉魄進園子裡了?”花月如聞言後大驚失色,失聲說道。
“是,弟子一時大意沒有攔住葉魄公子,還請島主責罰!”兩名少女面帶哭腔,跪在花月如面前,怯怯地說道。
“花姐姐,這園子是什麼?”薛清雨疑惑地問道。
“這個稍後再向你解釋,現跟我來!”花月如還不待薛清雨答話,便一把拉着薛清雨向門外掠去。
空蕩的大殿之內只留下兩名花島少女跪在其內,相互對視了一眼,目光中皆是透露出一絲驚懼之色,但身體卻動也不敢動。
花月如將薛清雨帶到那處花園之外,雙目緊緊地盯着那一片奼紫嫣紅,面上浮現出一絲驚駭之色。
“花姐姐這園子到底是什麼?”薛清雨再度問道。
花月如沒有答話,而是輕輕向前揚了揚下巴,繼而無奈地說道:“這便是我所說的園子了!”
薛清雨擡眼望其,只見目光所及之處盡是一番繁花翠葉,期間蝶舞紛飛,醉人的香氣撲鼻而來,使人頓時沉醉其中。
“好漂亮的花園啊!”薛清雨欣喜地叫道。
“是啊,的確是漂亮,我花島之內最爲迷人之處便也在此了,但葉魄萬不該不聽勸阻闖了進去!”花月如語氣中透出一股絕望之色,口中喃喃地說道。
“哦?那又是爲何?難道這園子裡有什麼怪獸不成?”薛清雨聞言後一驚,趕忙說道。
“呵呵,怪獸?若是怪獸的話倒也好辦了!”花月如苦笑道。
“這個園子可比兇獸要可怕得多啊!”花月如再度補充道。
“哦?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薛清雨聞言後心中一緊,焦急地問道。
花月如望着面前這座即便連母親都不敢踏入其中的園子,面上現出一絲不忍,對薛清雨說道:“清雨,我說了,你心中需要有最壞的準備,另外你可萬萬不可進去尋他!”
薛清雨此時焦急萬分,聞言後趕忙點了點頭,一種不祥的預感當即上心間。
花月如見狀方纔開口緩緩說道:“這園子乃是我花島祖師爺,也是我的先祖雙神強者花天絕所創,萬年之前其夫早亡,,先祖萬念俱灰之下決意歸隱山林,無意中發現了這一處室外桃源,當即決定在此開枝散葉,傳道授徒,起先這花島收徒無分男女,甚至以男人居多,隨後先祖發覺男人性本屬惡,多有男弟子自島內偷盜武技心法,而後先祖便決定花島之內只收女徒,因當時被逐出花島的男徒心懷叵測,不斷挑撥其他門派前來尋釁,先祖不勝其煩,故而在這裡建造一座龐大的花園,其內更是設置了一門陣法在進入這裡的必經之路,其名爲兩儀萬象陣,自此前來尋釁之人皆是陷入此陣最終困死其內,而後隨着花島歷代島主的開拓,花島的面積已經遠遠超出當時,而這一座大陣因爲先祖暴斃而亡,是以並未留下破解之法,故而始終無人能破,直至今日,也同樣無人能破!是以這一座大陣被視爲花島禁地,任何人不得入內,否則......”
花月如沒有繼續說下去,而薛清雨此時卻聽得毛骨悚然,無人能破?那豈不是說,葉魄將要被困死其中了麼?
“那,那怎麼辦?”薛清雨幾乎是哭着說出這句話,以急切的眼神望着花月如。
“我也不知道,如今我們唯一能做的,便是期待葉魄能創造奇蹟吧!”花月如說出此言時甚至連自己都不相信,歷經萬年,除了先祖之外,再無第二人破除此陣,更無第二人能夠活着走出此陣,葉魄?便知能怪其不聽勸阻一意孤行了。
薛清雨聞言後,身形一掠,欲飛身而入,但花月如似乎早已料到其會由此動作,當即一伸手,將薛清雨拉了回來。
“清雨!你不能進去,否則你不禁無法見到葉魄,連你也會深陷其中不得而出!你讓我如何向薛辰師兄交代!”花月如怒道。
“不,我要進去尋葉魄,不要攔着我!”薛清雨淚水噴涌而出,口中不住地呼喊道,同時奮力向掙脫花月如的束縛,但以花月如的修爲,薛清雨又怎能掙脫。
“花姐姐!求你了,讓我進去吧!我要去找葉魄!”薛清雨哭喊道。
“不行!來人!”花月如當即喝道。
隨即便有四名女弟子前來,“將她綁了!好生看管!”花月如沉聲喝道,同時左掌擡起,在薛清雨的脖頸之後輕輕一拍,薛清雨頓時覺得渾身癱軟無力,倒了下去。
四名弟子趕忙將其扶住,而後將薛清雨擡了出去。
“唉!清雨啊,你用情如此之深,那葉魄想必死也無憾了!”花月如在薛清雨走後,望着面前這座園子,口中喃喃說道。
“島主!怎麼回事?那小子進去了?”老醉的聲音在花月如背後豁然想起。
花月如沒有轉身,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這可如何是好!”小醉在一旁也是焦急地踱着步子,面上一臉的氣憤。
“唉,這小子頗重情義,天資還算不錯,只是性情太過於魯莽了,倒是可惜了!唉!”老醉則在一旁不斷地嘆氣,面對這樣一座古陣,即便是老島主來了也同樣無能爲力,有些事情,並不是靠修爲的強大便可以解決得了的,更不是靠運氣便能渡過這一道坎的,葉魄,想必是萬難回還了。
“母親什麼時候回來?”花月如淡淡地問道。
老醉聞言後搖了搖頭,說道:“不清楚,快則三兩天,慢則三兩月!”
花月如原本希冀着母親的到來或許能有什麼法子,雖然比較渺茫,但總比自己這些人要強上許多吧。
“恐怕老島主也無能爲力!”小醉哀嘆道,
“葉魄啊葉魄!你自己自尋死路,我非是不救,而是真的有心無力,希望你在天之靈不要埋怨我吧!”花月如神情凝重,口中低聲輕語道,光潔無瑕的臉上布上了一層陰雲。
“傳令下去,命百名弟子分守在古陣周圍,日夜堅守,若問的其內有任何異常,即刻通知於我!”花月如身形一掠,扔下這句話之後便消失在了原地。
“唉!你這混蛋小子!這花島百里之大,你去哪裡不好,卻偏偏要往這死路上走!”小醉望着面前的古陣,隨即發出一聲哀嘆。
“不過,或許這小子能夠破解此陣呢!”老醉轉而說道。
“破解?你自己信嗎?”小醉當即反問道。
老醉隨即地上、頭不語,或許他自己都不相信這句話吧。
再說葉魄,葉魄在這園子之內已經轉了近三個時辰,除了入目的一片花海之外便再無其他,期間更是有無數條錯綜複雜的羊腸小道將一片花海分割而立,形成九個巨大的花陣,而在每個花陣之內又分爲六個小型花陣,而就在六個小型花陣之內卻又再分爲九個再小一分的花陣,如此反覆,而葉魄此時所在之處便在這其中一個極小的花陣之內,也正是這極小的花陣,才又逐漸融合,構成了這九個巨大的花陣。
葉魄不明所以,而這花陣之內的陽光似乎始終如一,葉魄依稀記得在進入花陣之時,正值晌午,烈日當頭,而現在,仍舊是豔陽高照,沒有絲毫西沉之意。
葉魄心中大驚,想不到這花陣之內即便連時間都停止了,當真是神奇無比。
實則不然,這花陣乃是花天絕一句九宮陣法演算而成,自顧無極聲兩極,兩極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又再衍生六十四卦,而這九宮之內蘊含方位四十五,而每一個方位所在則又是蘊含了八卦之理,而葉魄此時所在之處正是六十四卦當中的一卦而已,是以使得人身在其中,卻無法參透其中玄妙,單單是這八卦之數,便可衍生出無窮變化,即便是熟悉八卦之理之人想要參破這萬千變化也是絕非可能。
至於葉魄所認爲的時間停止,更是荒唐至極,天地萬物,周始更替,循環不息,哪有什麼時間停止之說,其所看到的只是一種幻像罷了,“兩儀萬象陣”會根據人心所想,而幻出萬千變化,其中盡含自然萬象,人之情志乃至自然四季,葉魄不得其法,心中胡思亂想一通,當然其被這幻想迷惑也最爲深重,是以有次幻覺產生。
葉魄此時已經感到了一絲絕望,索性便癱坐在原地,望着四周這看似繁花似錦的景色,心中漸漸升起一股悲涼之意。
突然,葉魄木然感覺手心一涼,似是摸到一個光滑的物體,當即擡手望去,卻被嚇得冷汗頓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