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下午四點十分,業成區南堅果大樓。
還沒好好享受閒暇的下午茶時光,沒能品嚐着紅茶吃着提拉米蘇,就要跟隨着太陽進入黃昏狀態了。
中央大廳,陳韻寒站在落地窗前撥通了號碼,那個號碼是黑市私自販賣津門鋼鐵的賣家。
電話“嘟”地響起,陳韻寒拿着手機貼着耳邊。過了一會,電話才被接通。
“喂?是范特西先生嗎?”陳韻寒溫柔開口,這種經典的打招呼方式,一般都是詢問你是否買房,或者是一些傳銷電話,可她好像把人家的名字給搞錯了。
“啥?我不是周杰倫,你找錯人了吧?”對方一臉懵。
“你不是黑市賣家嗎?”陳韻寒問,她有點懷疑自己打錯電話了。
對方傳來聲音,“你誰啊?你怎麼知道我是做那種工作的?你該不會是FBI吧?”
“我F你個大頭鬼,我是來找你買東西的。你不是范特西先生嗎?”陳韻寒繼續詢問。
“我的確是姓範,但我不叫范特西,我叫範海辛,英文名字Vanhelsing.”瞧人家那一口流利的英文,平時應該不少練吧。
陳韻寒忽然覺得有點小尷尬,她拿起大樹給她的紙條一看,確實是叫範海辛!搞了半天她叫錯別人名字了。
“哦哦……哦哦,我知道你叫範海辛,我只是想確認一下您是否還記得自己的名字,呵呵哈哈哈。”陳韻寒露出尷尬的笑容,她真的不是故意說錯別人名字,因爲她剛好聽完周杰倫的《范特西》專輯,所以現在滿腦子都是范特西。
“神經病,你找我幹嘛?”對方似乎有點生氣,頭一次被人叫錯名字。
陳韻寒厚着臉皮說,“我想在您那購買一種鋼鐵材料。”
“啥材料啊?”
“那個……津門鋼鐵材料,有嗎?”陳韻寒小聲地問道。
“有啊,但我不想賣給你。”對方突然變得有些囂張。
“這……爲啥啊?”陳韻寒有點懵。
對方簡單明瞭告訴陳韻寒,“因爲你記錯我的名字,我現在很生氣,所以不想賣給你。”
“瓦特?這算哪門子理由?!”陳韻寒有點懷疑對方是不是水瓶座。
“反正我就是不想賣給你,怎麼樣?我是賣家我說了算。”對方繼續囂張,只可惜陳韻寒看不到,不然就一巴掌過去。
“可……賣家哥哥啊,我真的很需要這種材料,你看你能不能行行好,你就賣給我好嘛?”陳韻寒居然爲了材料,沒想到用撒嬌的語氣跟對方說話。
“我告訴你小姑娘,這招在我這裡是沒用的,林志玲來了都沒用!”對方完全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我去你媽的,你他媽別不知好歹啊!我已經很客氣的跟你說話了,你還想怎樣啊?!”陳韻寒一秒鐘變臉,堪比臺上唱戲。
“噢喲?生氣啦?但我就是不賣,你能拿我怎麼滴?略略略略略。”對方真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
“我告訴你,我可是破曉組織的隊長,我手上有你的地址,我分分鐘叫人去砍你都行。”陳韻寒有點惱火,頭一次被人這麼侮辱。
對方依舊死性不改,“那又怎樣?FBI(美國聯邦調查局)找我我都不怕,難道我還會怕你這個啥玩意的破組織不成?總之我就一句話,老——子——不——賣!”
“你大爺的,我長這麼大以來,見過黑心奸商,也見過更黑心的奸商,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而且還欠揍的賣家。我告訴你,你可是黑市賣家,不是正規賣家,你買私貨本來就已經違法。現在有錢給你賺你還不要?你他媽別得寸進尺啊!”陳韻寒徹底生氣了。
“哦豁,那又怎樣?我把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老子就是不賣,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對方確實很不要臉。
這把陳韻寒氣得,牙根都要咬碎了。
“哈哈哈哈,這個材料你甭想要了。氣不氣?我就是要氣死你,治治你們這些記性差的人。”對方笑了起來,這個笑聲,讓陳韻寒更加惱火。
她嘆了口氣,看來說什麼也沒用了。本想掛掉電話就算了,沒想到電話被華徐寧給搶走了。她一臉懵看着他,老大啥時候出現在她身邊?
華徐寧搶走陳韻寒的電話,親自跟那個不要臉的賣家談判。
“我限你在三天之內馬上把津門鋼鐵送上門,地址就在金珠大道業成區七號街西米路二十三號南堅果大樓,要是你敢拒絕……我定要你好看。”
對方一臉懵,怎麼聊着聊着突然變成大叔的聲音了?
“你誰啊你,我憑什麼聽你的?”對方不以爲意。
華徐寧呵呵一笑,“你有聽過銀狐嗎?”
“啥?銀狐?”對方有點不太明白華徐寧所說的銀狐是什麼意思。
華徐寧點了點頭,一旁的陳韻寒聽得有些懵逼,“沒錯,我相信你在黑市混了這麼多年,肯定聽過銀狐的稱號。”
對方沉默了一會,然後繼續發聲,“你叫什麼名字?”
華徐寧笑了笑,兩眼直視着窗外的黃昏,“我姓華,名徐寧。”
對方臉色一驚,一瞬間不知道該說什麼,“華……華先生?!”
對方繼續說,“沒想到是華先生您要的材料,鄙人知錯了,我這就在三天時間裡,馬上去準備好津門鋼鐵,親自給您送過去。”
“那好,我等着你。”華徐寧微微點頭。
“那鄙人先告退了。”
說完,電話便掛了,對方急急忙忙地掛斷電話,八成去洗把臉了。陳韻寒在一旁都看呆了,她沒想到華徐寧的名聲竟如此厲害,那是不是說明出去吃飯只要報上華徐寧這三個字,就可以打八折?
“好了,搞定了。”華徐寧把手機還給陳韻寒。
“下次有什麼搞不定的事記得叫上我,我先出去抽根菸。”華徐寧把話擱下,轉身走出中央大廳。
陳韻寒獨自一人站在落地窗前一臉懵,木謄大樹還說只要向對方報上破曉組織這個名聲,對方就可以立馬答應。結果搞了半天還得讓老大出馬,回頭得找那傢伙算賬。
但是不管怎麼說,武裝材料還是搞到手了,也算是沒被白談判。
“韻寒,落一在這嗎?”林瑾瑜拿着化妝品包裝盒走進中央大廳。
“她好像去老城區了。”陳韻寒坐在位子上,她喝着咖啡問林瑾瑜,“你找她有什麼事嗎?”
林瑾瑜走過去把快遞盒子放在桌上,“她的快遞到了,我在樓下順便幫她拿上來。”
陳韻寒有點好奇李落一買了啥,她拿着快遞看着上面的訂單信息,一點也不偷偷摸摸,簡直光明正大。
“百雀羚補水面膜?這玩意有啥用?缺水就多喝水,整天敷這些面膜,也不見得皮膚有多嫩。”陳韻寒對着面膜就是一頓吐槽。
“啊喲,反正也沒啥壞處,就當給皮膚洗個澡。”林瑾瑜倒了杯水給自己喝,她繼續說,“我看韻寒你也要敷面膜,你老是在地下武裝控制中心裡待着,整天和機械打交道,這可對皮膚不太好。”
陳韻寒翹着二郎腿一臉不在意,“我哪有,這玩意對我來說沒啥用還浪費錢,還不如買幾包辣條吃。”
“好吧。”林瑾瑜拗不過陳韻寒。
接着林瑾瑜忽然一臉壞笑地問陳韻寒,“你和雨生現在是啥關係啊?你和他在一起還好嗎?”
“嗯……男女關係吧。我覺得還不錯,世界和平闔家歡樂,開開心心快快樂樂。”陳韻寒攤在椅子的懷裡。
陳韻寒反問林瑾瑜,“你問我這些幹嘛?你自己比我大,你還不找個男朋友?”
“我……”林瑾瑜一時間無話可說,不知道該怎麼回覆陳韻寒。
“哈哈哈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以你的姿色你還愁找不到另一半?”陳韻寒非常瞭解林瑾瑜。
“唉……我現在還沒有那個打算。”林瑾瑜嘆口氣,兩手握着水杯。
林瑾瑜繼續說,“落一她去老城區幹嘛?”
陳韻寒想了想,她告訴林瑾瑜,“嗯……她好像是去接阿楚放學了,莫得事了,她這麼大個人不會走丟的,反正有阿楚在。”
“接阿楚放學?”林瑾瑜有點不懂,阿楚這麼大個人需要別人接他放學嗎?
老城區。
“輕點!學校你家開的啊?!”
“哎呀!屁股疼,撞桌角了。”
“哎呀媽呀!我的老腰啊!”
屈夢橙一等人把阿楚等人推進美術室裡,先前拿着黑色頭套戴在他們的腦袋。第一句話是黃天說的,以他脾氣除了阿楚,其他人都不能將他降服。第二句話是阿楚說的,他被人一把推進去,屁股剛好撞到桌角。最後一句話就是鍾於說的,他被人直接甩進去,老腰直接摔在畫板上,想想都疼。
屈夢橙和她一幫小姐妹,以及隔壁班黃毛準備圍剿阿楚等人,他們把門關上,甚至都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準備作案。屈夢橙這人特別準時,說好放學行動就放學行動,絕不拖拖拉拉。
“姓楚的,你還記得我嗎?”
屈夢橙走到阿楚的面前,並且摘下他的頭套,接着冰冷又無情的眼神看着阿楚一屁股坐在地上。阿楚眯着眼看着她,這不就是天繪畫社的社長嗎?
“屈夢橙?”阿楚很難不知道對方想幹嘛,這不就明擺着富女的復仇嘛。
“我說過了,我會找你算賬的。”屈夢橙蹲下一手掐着阿楚的臉,這個時候阿楚就像金魚似的準備吐泡泡。
“你啥時候說過要找我算賬?明明就是早上你自己自言自語。”阿楚一下子說漏嘴,這可是要引來殺身之罪啊!在古代可是要被砍頭的節奏的啊!
“我讓你說話了嗎?”屈夢橙繼續掐着阿楚,她繼續說,“連我都敢放鴿子,你憑什麼違約?!”
“我這不臨時有事嘛……好日子都趕在一塊了。”阿楚嘟着嘴說話。
黃天在一旁把頭套甩下來,他隱約的發現自己的雙手被人綁住了,難怪技能使不出來。接着他發現屈夢橙繼續掐着阿楚,這下不就來脾氣了嘛。
“喂!瘋婆娘你幹嘛呢?快放開你那骯髒的手,離阿楚遠點!”黃天直接罵道,他想一腳踹開屈夢橙,結果一下子被人往後拖走。他擡頭一看,原來是隔壁汽修班的黃毛,他咋跟屈夢橙混在一起?
黃毛用胳膊挽着黃天的脖子,並且和藹的向他打聲招呼,“黃天,好久不見啊。”
“黃毛?你咋跟那瘋婆娘混在一起?”黃天想掙脫,奈何自己的雙手被綁住,而且黃毛的力量跟他有的一拼。
黃毛笑了笑,“你說呢?有人出錢找我當幫手,那我只能樂意效勞啊。你說我黃毛啥意思?你自己不就是黃色頭髮嘛。”
“去你媽的,你真可恥!還有,老子的髮色是純天然的!”黃天的多動症開始發作了。
黃毛呵呵一笑,“喲喲喲可恥又怎樣?你還不是照樣被人綁住,你有能耐你起來打我啊。”
鍾於在一旁也被人套着頭套,但是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也沒人去理會他。
“你說臨時有事?那你昨晚爲什麼不來赴約?”屈夢橙掐着阿楚詢問他。
“我……”阿楚不知道要不要坦白事實,可是如果告訴他們事實,他們會信嗎?現在各大平臺都是他與李紅隼決鬥的視頻,說不定屈夢橙也看過。
所以相不相信還是一回事。
屈夢橙呵呵一笑,她告訴阿楚,“果然,你就是瞧不起我,你有什麼資格瞧不起我?你誰啊?你只不過是普普通通的一個人,而我是富家少女,從一出生就已經站在人生巔峰,是你們這些平民百姓一生都無法觸及的地位。姓楚的,我告訴你,我好心邀請你來當我的舞伴,而你去悄無聲息的拒絕我,你到底幾個意思?”
“你是拯救世界還是保護人民?你憑什麼耍我?!”屈夢橙一聲大喊,她恨不得現在就掐死眼前的傢伙,可她卻有點於心不忍。因爲在文藝晚會的那天晚上,她看到了阿楚創作默劇的努力。好吧,說白了就是阿楚的那個默劇作品,直接讓天繪畫社得了第一名,更加有了全校的名聲。
本來她好心好意憑藉帽子戲法的機會,跟楚榆楠名正言順做個好朋友,可卻沒想到對方竟然違約,這讓屈夢橙感覺自己被人侮辱。
“帽子戲法?啥時候的事?”黃天一臉懵。
“天知道呢,我只是拿錢辦事。”黃毛表示也一概不知。
“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阿楚像只金魚說話。
“算了夢橙,跟他廢這麼多話幹嘛,直接弄死他得了。然後把屍體丟在學校附近,像他這種無親無故的人也沒人會在意。”這話說的簡直心狠嘴辣啊!但凡受過良好教育的人,都不會說出這種毫無人性的話,屈夢橙的一幫小姐妹簡直就是妖魔鬼怪。
“你們不能動阿楚!你們誰也不能動阿楚!快放開他!他不是無親無故的人,他還有我,還有很多夥伴等着他!”黃天的情緒立即激動起來,黃毛趕快按住黃天的身上,這傢伙發起瘋來跟頭獅子似的。
“就他?這傢伙能有什麼朋友?他無非就是一個孤獨的衰小孩,沒人要的死小孩。夢橙,弄人這話交給我吧,免得鮮血沾到你裙子就不好了。”有位打扮成濃妝豔抹的女生耍着蛺蝶刀,她緩緩向阿楚走去。
“不可以……不可以!你們快放開!否則我就報警了!你們快點放開他!”黃天拼了命的大喊,沒有人在乎他的無能爲力。黃毛捂着黃天的嘴巴,以免他的獅吼功引來教導主任就不好了。
“噓……安靜安靜,雖然我也不喜歡見血,但是馬上就好了。”黃毛湊到黃天的耳畔輕聲說道。
屈夢橙走開,另一個女生走過去一邊掐着阿楚的脖子一邊耍着蛺蝶刀。
“小孩,有見過蛺蝶刀嗎?要不要姐姐耍耍給你看看?”女生耍着一整套的華麗動作,阿楚真怕她一不小心就割掉自己的手指頭。
“額……並不想,不過我倒想問問你有沒有聽過無情墮胎腳。”阿楚笑了笑,忽然有那麼一絲絲的陰森恐怖。
“啥?什麼無情……”女生還沒反應過來,緊接着忽然一腳踹在她的腹部。
“啊打!”
一瞬間阿楚宛如世外高手附體,他一腳踹在女生的腹部。這一腳真的宛如其名,真的有可能造成對方墮胎,當然前提是她肚子裡有料,光是吃飽喝足並不能證明有料。
那名女生被阿楚一腳給踹開並且趴在地上,蛺蝶刀掉在一邊,屈夢橙站在一旁看着都被嚇懵了,那傢伙平時都是裝瘋賣傻嗎?
“我靠我靠我靠!阿楚牛逼啊!好一招無情墮胎腳!”黃天在一旁瞎起鬨,雖然有人告訴他,女人和女生是用來尊重的,但是見到某些敗類的女人或男人,直接臨門一腳!衆生平等!
“你他媽的,找死……”女生趴在地上捂着肚子,一副難產的樣子。
“姐妹們,弄死這傢伙!”女生替屈夢橙發號施令。
“砰!”的一聲,門開了。
室外走進一位灰色雙馬尾的女生,她威風凜凜她英姿颯爽,她人見人愛她車見爆胎。配着一首不知從哪冒出來的背景音樂《BattleWithoutHonorOrHumanity》,擡頭不見低頭見,早上剛分開,這下又見面了。這算哪樣?美女救衰小孩嗎?或許是吧。
這是在拍《殺死比爾》嗎?不,這是一件簡單的學校霸凌事件。
她的氣場把在場的所有人給鎮住了,阿楚都快把下顎給脫掉了,黃天驚呆了,這不是上次見過的小姑娘嗎?一時間難以說出名字。屈夢橙看着那個緩緩到來的女孩,她目光如刀,冷眼如利箭,刺穿每個人的心臟,一種壓迫感從心頭涌上來。
“小……小巫女?”阿楚因爲魔女降臨他身邊。
“嗯哼……看來你有麻煩了。”李落一俯視着坐在地上的阿楚,她冷冷一笑,這般氣場簡直和流浪者決鬥的時候一模一樣。
“你他媽誰啊?不知道敲門再進嗎?”女生趴在地上回頭看,可是她的雙眼立即眯着,因爲門外的光芒實在是太耀眼了。
“誰讓你們在這欺負人的?”李落一環顧四周,她發現黃天也被人綁起來,看來人高馬大也有毫無用處的時候。
“我問你話呢,你誰啊?”女到現在還沒搞清楚地位,反正一旁的屈夢橙被嚇得一動不動。
李落一毫無表情說道,“我不喜歡把話重複第二遍,麻煩你們有誰能告訴我怎麼回事?”
話音剛落,她從腰間掏出一把戈洛克G26,漆黑的槍管指着趴在地上的女生,女生頓時不敢說話,就連呼吸都要經過對方的意見。
阿楚驚了,他認得李落一手中的那把槍,那把戈洛克不就是他昨天用的嗎?貌似還挺順手的。黃天張口不說話,因爲他不知道該說啥。
那是槍嗎?那簡直就是殺人武器。在場除了她,沒人敢說話,但最終還是被屈夢橙給打破了死寂。
“因爲他放我鴿子,所以我要弄死他。”屈夢橙兩手揣兜裡。
李落一板着冰山臉看着她,“你的事情不感興趣,我來這就是帶他走,還有他的同伴。我話說完,誰贊成誰反對?”
阿楚清晰記得她的最後一句話出自《黑金》裡的臺詞。
“我反對!”黃毛忽然開口,也不知道他反對個啥,他只是個拿錢辦事的傢伙。
“砰!”
李落一朝他開了一槍,但是故意偏移距離,子彈從他身邊飛過。不至於要他性命,但是至於要他的膽子。子彈出膛的聲音過於大聲,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給嚇住了。
屈夢橙捂着耳朵,她無比擔心對方會把槍指在她的腦門,而趴在地上的女生已經不敢出聲了。屈夢橙一臉不甘心地看着李落一,但是卻沒辦法弄死她,所以只好報出家裡身份和產業。
“你知不知道我父親是誰?”
李落一轉頭看着屈夢橙,對她來說這倒是引人注意的話題,“嗯哼……你父親誰啊?”
屈夢橙呵呵一笑,她走到李落一的面前,擺着富家小姐的樣子給李落一看,她說道:“你連我父親都不知道是誰就敢在這撒野?我告訴你,我父親可是全市排名第二的周寶工藝蓮花公司的董事長——屈明子!你要是敢得罪我,你就死定了。”
“哦喔,原來她父親是那個賣珠寶的商人啊,難怪這麼囂張跋扈。要是我家有她家一半瀟灑的話,我肯定比她還囂張。”黃天喃喃自語。
李落一微微點頭,她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害怕的事情,反而有點可笑,現在乳臭未乾的小姑娘都這麼囂張了嗎?
“那你知不知道我父親是誰?”李落一用同樣的話來問屈夢橙。
“你父親誰啊?”
“呵呵哈哈哈哈……你連我父親都不知道,你就敢這麼說話?”李落一拿着槍戳着屈夢橙的胸口,繼續跟她說,“我告訴你,要是比有錢比身份地位,你還差了火候。比蠻橫無理、傲慢無情、無理取鬧,你更是弱的爆。就你這樣還富家小姐?你算哪門子的富家小姐啊?你有我霸道嗎?你有我蠻橫無理嗎?你什麼都比不上我,你還是回家喝奶去吧。”
阿楚忽然茅塞頓開,果然要以暴制暴,對付屈夢橙這種蠻橫無理的女生,就要找一個比她還要蠻橫無理的女生來壓制她。
屈夢橙被懟的無法反駁,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李落一冷冰冰直視着屈夢橙,她耍着手上的戈洛克。然後她注意到地上的蛺蝶刀,她叫阿楚把蛺蝶刀撿過來。
“阿楚,把那把蛺蝶刀拿給我。”
“啊?哦?額……好嘞。”
阿楚像塊木頭一愣一愣走過去把地上的蛺蝶刀拿給李落一,李落一接過蛺蝶刀後,把手上的戈洛克遞給阿楚。那股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一種甩槍的念頭從心裡涌上來。
李落一拿着蛺蝶刀隨便耍了耍了,流程比那女生還要專業。刀鋒輕輕碰着屈夢橙白嫩的臉蛋,阿楚很擔心李落一稍不留神,然後就給對方的臉蛋留下一道天際線。
“喂?!你們在幹嗎呢?!”忽然門外傳來教導主任的聲音,阿楚扭頭一看,還真是教導主任,那個整天針對他的老傢伙。
“喂?!那位同學?你哪個班的?幹嘛染頭髮?”教導主任用一貫的語氣呵斥同學。
李落一把刀鋒收回,然後把蛺蝶刀還給屈夢橙,她對教導主任說,“我這頭髮是純天然的,還有……我不是這個學校的人,您想知道我是哪個學校的人嗎?”
“別裝神弄鬼了,快說!”
李落一轉頭對教導主任說,“我是李蓮華大學的人!老師……您應該聽過吧?”
“李蓮華大學?!”
所有人都驚呆了,阿楚感覺這所學校十分耳熟,仔細一想,這不就是張寧寧那小魔女所考上的大學嗎?沒想到李落一已經是那所名門大學的學生了。
“我嘞個乖乖,李蓮華大學?那可是花錢都買不進去的學校啊,聽說那個學校的待遇非常好,而且每個學生在那裡畢業都能得到一筆畢業獎金。”黃天忽然打廣告,可他說的確實不假。
“啊!原來是貴校的學生啊,真是失禮失禮。”教導主任一下子客客氣氣,他搓了搓手滿臉笑嘻嘻,“哈哈哈哈……啥時候可以讓貴校投資一下我們這裡?”
“嗯……明天就可以。”李落一說。
“那真是太好了,那有勞麻煩貴校學生了。那您先忙,我還得去整理一些資料。”教導主任變臉比翻書還要快,說完這句話後,立即屁顛屁顛就走了。
李落一看着教導主任走後,她繼續把目光落在屈夢橙,兩人目視相對。
“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吧,馬上給我放人。”李落一對屈夢橙說。
屈夢橙沉默了一會,真是不甘心就這樣被打敗,可對方身上的氣質確實有種壓迫感。屈夢橙轉頭給黃毛一個眼神,黃毛立即懂了,很快就把黃天給放了。
黃天甩了甩手腕,他二話不說先給鍾於解綁,爲他摘下頭套,結果發現那傢伙已經睡着了,啥時候的事情?被綁架也能睡着?真是牛逼。
“被放鴿子這件事情,我代替阿楚向你說聲對不起,昨晚他確實有事不能去,但至於什麼事情,你無權知道。”李落一把話說完,她看着阿楚等人。
“阿楚黃天,我們走。”
黃天一臉開心的樣子,沒想到那姑娘竟然還記得自己的名字,真是神奇啊!
整個美術室一片安靜,屈夢橙真是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被打敗。長這麼大以來,還是頭一次被人這麼侮辱。
……
“阿楚,落一姑娘,我帶着鍾於就先回去了!”黃天揹着鍾於向他倆揮揮手告別。
“好的,再見!”阿楚向黃天揮了揮手,他看着黃天轉身離開。
阿楚和李落一站在原地,此時夕陽西下,自己怪不好意思的,讓對方大老遠跑過來美女救小孩。
“謝謝你突然救駕。”阿楚原本想握手道謝,但是感覺握手可能不太好,然後就揣回兜裡。
“不客氣,你現在欠我一個人情了。”李落一和阿楚緩緩走着,他們在等車,順便聊聊人生。
“能被你欠人情也無所謂了,那你想讓我幹什麼?”阿楚問她。
李落一想了想,她說:“嗯……我現在還沒想好,等我想好再告訴你吧。”
“噢噢。”阿楚微微點頭,忽然他想起一件事,他問李落一,“你咋知道我在美術室裡的?”
李落一告訴他,“組織在你手機裡安裝了定位系統,就這麼簡單。”
“定位系統?啥時候的事?”阿楚一臉懵,最重要的東西都能落入他人手裡,真是太不小心了。
“這你就不用管了,咱們快點回去吧,今晚又要開會。”李落一說。
黃昏下的光輝照映在李落一的側臉,阿楚兩手揣兜裡走路,“開會?那好吧,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
“你平安無事就萬事大吉了。”李落一微笑。
“對!組織需要我的地方,我立即趕上!”阿楚舉起雙手大喊。
“哈哈哈哈。”李落一笑了笑,“等着吧,我覺得你潛力無限大。”
“我也覺得我的潛力無限大,可能還沒被激發出來呢。”阿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