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韻寒看着阿楚獨自一人坐在臺階上,抱着青銅大劍仰天嘆氣,他在發呆,或者在思考,或者一個人在發牢騷。
這時候就需要一個人走進他的心扉安慰他,陳韻寒願意成爲他的傾述對象。
“阿楚,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訓練?”陳韻寒走過去,遞給阿楚一瓶聽裝可口可樂。似曾相識的場景,相同的時間點,卻不會再犯同樣錯誤的事情。
阿楚接過陳韻寒遞給他的可樂,他苦笑難看,可樂可樂,俗稱可憐巴巴的可樂。他沒有直接告訴陳韻寒事情,只是用一副唉聲嘆氣的樣子來表達他現在的處境。
陳韻寒也坐在臺階上,在他身邊走進他的心扉,她問:“你到底怎麼了?最近看你悶悶不樂的樣子,是因爲財狼幫的事情嗎?”
阿楚點頭,依舊沒有開口。握着那瓶聽裝可口可樂,藍色包裝,某個明星代言,一波流量撲通撲通往上漲。
“可是……”陳韻寒說話,忽然停頓,接着她繼續說,“你應該把重心放在三天後的決戰,讓流浪者一羣人和紅蜘蛛一等人見證你這些天訓練的成果。”
“嗯。”阿楚點頭,他說:“老狐狸也是這麼跟我說,所以我很糾結,我到底該不該管理財狼幫的事情,我也知道三天後的決戰很重要。可是……可是我很難不管理這些事情,我知道財狼幫的事情本身就歸屬警方管理,可我……還是忍不住去回想鍾於在我眼前死去的畫面,我和黃天一樣難受。我是坐視不管?還是除暴安良?”
“啊?鍾於……他也去世了?”陳韻寒一臉懵,她與那些少年徹底分開後,就基本沒有聯繫。最近的事情也只不過是從阿楚口中訴說才得以知道,可她還是不敢相信人命就此墜落。
她安慰阿楚,“阿楚……你別難過……”
這是一句冷笑話,阿楚怎麼能不難過?如果陳韻寒也是當時的見證者,她也會因爲一條性命消失在眼前而感到苦惱。雖然關係微薄,互不相干的聯繫,可她是個女孩啊,女孩是個多愁善感的動物,她會不知所措,不知從何傷心,從何難過。
“我不難過……這是一件虛假的事情。”阿楚低頭髮呆,張口呆呆說話,“我不難過,可黃天他非常難過,一個個兄弟從他身邊徹底消失,我可以坐視不管,我可以無情無義。但是黃天不可以這麼做,因爲死去的那些人都是他的兄弟,而我呢?”
“我連一句謊言都無法開口,我打心底問問自己,迴歸鍾於是否與我相干,是不是我真正的兄弟。我自始至終都無法明白,或許我真的是自欺欺人,真的想逞英雄罷了。”
阿楚嘆氣,他說:“老狐狸說得沒錯,黑暗是無法消滅完整的,它會隨着新一輪的黑暗再次誕生。而我們真正能做到的除暴安良,又有幾分何德何能?”
“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麼樣子?我很想知道,我很想看清這個世界真正的樣貌,即使令我害怕,我也會去接受它,畢竟真實的世界才能讓我安心活着。”
“嗯……”陳韻寒點頭,她不想說什麼,她只是純粹聽着阿楚傾述事情。
他繼續說,“其實我很好奇,我這個預言之子究竟爲了什麼而活下去?世界?還是預言書?還是神秘莫測的座標?或者對於革命家而言,是爲了推翻中央十六局而活下去?如果預言之子並沒有想象中如此偉大,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那麼世界人民是否還會崇拜他?”
“嗯……至少對我而言,我很崇拜那位預言之子。”陳韻寒擡頭看着阿楚,兩人目視相對,阿楚張口愣了。
陳韻寒告訴他,“因爲我認識的那位預言之子,不僅僅爲了世界和平而活下去,他會逐漸變得強大起來,保護所有人,保護他心目中的所有人。他不僅僅只是一位預言之子,也是一名偉大的革命家後代。我相信他,我相信他能帶領我們所有人,一起推翻中央十六局!”
阿楚內心忽然洶涌澎湃,他迷茫地看着陳韻寒,詢問她,“你爲什麼會這麼想?”
“我爲什麼不能這麼想?”陳韻寒露出微笑,“你是我見過爲數不多的‘天才’。”
“天才?”阿楚不明白天才一詞爲何會出現他身上,她是變相說法,說他臥龍鳳雛嗎?
陳韻寒跟他解釋清楚,“因爲你是個天才,從來不按套路出牌,喜歡出風頭,喜歡逞能。明明做不到的事情你非得你去完成,喜歡迎難而上。就好比與雨生對抗一樣,明明存在大量危及生命的做法,你明明可以逃走,你卻依舊像個傻子一樣硬抗驅動火力。”
“你說……你是不是傻?”
“嗯……可能吧,可能我真是預言之子吧。所以這些悟性這……些奇奇怪怪的思想,全部灌入我的腦海裡。”阿楚終於莞爾一笑。
“對啊。”陳韻寒點頭,“因爲……你就是預言之子啊。”
“財狼幫的事情順其自然吧,車到山前必有路,我比較喜歡聽天由命。”陳韻寒緩緩起身,她向阿楚伸手,“走吧,地下武裝控制中心熱鬧的很,咱們去目睹仿生金屬的製造過程吧。多見見世面,對你和我都有好處。”
“可是……我還要訓練呢。”阿楚握着陳韻寒的手起身。
陳韻寒用手指頭戳着他的榆木腦袋,“你這幾天訓練入魔了吧?三天後就面臨決戰了,你不保存體力,不好好愛惜身體你拿什麼來對抗流浪者?”
“可是時間緊迫……”阿楚想狡辯,可是任何狡辯在陳韻寒的眼裡都化爲烏有。
“你想表達什麼?你想拼命訓練然後一舉擊潰流浪者嗎?”
“沒……”
“就你那點想法我還不清楚?得了吧,好歹我也算是比較瞭解你的人,你最好把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拋開,現在不要想那麼多無關緊要的事情。越是面臨緊要關頭,就得放鬆心態。晚上洗個熱水澡,喝杯熱牛奶,咱們大家坐在一起看《飛天小豬奇遇記》,多麼愜意啊!”
“嗯……”阿楚有點懵。
陳韻寒忽然盯着他,“你想拒絕我們的熱情?你最好別告訴我,你對《飛天小豬》不感興趣。”
“不是……不是……”阿楚連忙搖頭。
“那就好,晚上八點十分不見不散。最好準備爆米花和熱可可,因爲飛天小豬是一部家庭親子樂動畫片。”
“我知道啊,我看過啊。”阿楚點頭承認他曾經深夜爬起來就是爲了看重播劇場的《飛天小豬奇遇記特別篇:我和我的家庭》
“嗯,那就好。”陳韻寒挽着阿楚的肩膀,“走吧,咱們去地下武裝控制中心瞧一瞧咱們蔣先生大有作爲。”
地下武裝控制中心。
“純粹打造仿生金屬,需要準備大量的思想作業,依靠你一個人是無法制造仿生金屬的。”工藤庀克對蔣懿薛說,“你的作用,是單純鍛造仿生金屬的雛形,至於前奏和下半場的作業,需要依靠機械還有我。”
“這麼跟你說吧,先打造仿生金屬,得先熔化合成金屬,昨天大家已經討論過這個問題了。所以如何熔化合成金屬你知道嗎?需要具備什麼樣的工程來完成這項作業你知道嗎?”工藤庀克問蔣懿薛。
蔣懿薛沉默半秒,接着他不急不慢回答這些問題,“需要運用到熔煉爐技術,大概步驟分爲依靠熔煉爐技術、接着熔化合金、然後是形成仿生金屬材料、最後經過鍛造技術打造出仿生金屬的雛形。”
“嗯,差不多就是這樣子。但是真正做起來,可不單單隻有這些步驟,僅憑一個熔煉爐技術,詳細規劃細節,就足以讓你夠嗆了。”工藤庀克坐在冰冷工作臺上,整個地下武裝控制中心的人羣寥寥無幾,大家都在爲三天後的決戰做準備,他們也不例外。
“嗯……”蔣懿薛點頭嘆氣。
工藤庀克看着他,臉色很憂愁,就像沒有把握完成事情一樣,庀克大叔微笑,“別擔心,有我在,這項任務很快就能完成,關鍵時刻我還是挺靠譜的。你也要相信米飯他們,他們一定會找到兩把神兵利器回來。”
“我們……真的能打造出仿生金屬嗎?”蔣懿薛不願相信自己的實力,他繼續說,“就連時空兵器局的人,都未曾嘗試過用其他材料製造出平衡百亂,我們真的可以嗎?如果失敗了呢?”
“失敗?”工藤庀克忽然聽到違禁的詞,“不好意思,在我工藤庀克的字典裡,從未有過失敗兩字。如果我們失敗了,我們就繼續努力,直到成功爲止。”
“還有,我很不喜歡看到你唉聲嘆氣的樣子,如果你一味認爲這些事情比登天還難,那你……沒有資格駕馭六代平衡百亂。”工藤庀克的語氣忽然嚴肅低沉,蔣懿薛站在原地內心宛如刀子插進心臟般難受。
工藤庀克告訴他,“你知道平衡百亂成立的初衷是什麼嗎?”
“不知道。”蔣懿薛搖頭。
工藤庀克告訴他原因,“平衡百亂被創造出來就是爲了超越歷代以來的戰服,可即使六代平衡百亂從衆多廢品裡重生,可它依然超越不了歷任戰服。但是六代有六代的魅力,第六代平衡百亂是給予新生代希望與熱血,讓那些奔赴前程卻無能爲力的傢伙,給予一道光芒。”
“你若是真想爲組織獻出一份力量,保護內心那位女孩,你最好給我拿出男子漢的氣概。而不是像個病懨懨的傢伙一樣,還沒開始嘗試就覺得自己沒辦法完成。我很討厭這樣子的傢伙,跟我以前一樣,所以我很討厭曾經的自己。”
“所以……懿薛,你無須擔心,你也無須害怕。有我在,我會助你一臂之力,幫你打造出仿生金屬。我們所有人會拼盡全力製造六代平衡百亂,在你眼前誕生出來,而你是最有資格駕馭這套戰服的人。因爲這套戰服流淌着屬於你的熱血和嚮往,願你附身戰服,前程披荊斬棘。”
“嗯……我知道了,謝謝庀克大叔。”蔣懿薛低聲道謝,他這個樣子,忽然沉穩嚴肅。
“不需要謝謝我,這是組織力所能及給你的幫助,因爲你是破曉組織裡的一員,我們所有人不會扁擔任何一個人,也不會放棄每個人。”工藤庀剋意味深長說出這些話,令蔣懿薛內心忽然熱血沸騰。
“我知道了庀克大叔,我不會讓組織失望的!”蔣懿薛握緊拳頭,兩眼怒火熊熊燃燒。
“嗯,孺子可教。”工藤庀克微笑點頭,總覺得挽救了一個在生活上迷茫的少年,身爲長輩的他,感到欣慰。
隨後兩人轉身走進一件偌大的房間裡,工藤庀克帶路,蔣懿薛一頭霧水,他頭一回參與工程有關的任務。蔣懿薛站在房間面前,擡頭一望,一間標示着“二號倉庫金屬熔鍊據點”的房間。他忽然葛然回首,那女孩沒有下來,可能在樓上待在房間看電視吧。
他臉色失落,一句話也沒抱怨。可一旁的庀克大叔一眼看穿蔣懿薛內心的想法,他是過來人,蔣懿薛那點小想法在工藤庀克的眼裡,幾乎就像躍水魚兒一樣容易捕捉。
“想着那女孩爲什麼沒下來是嗎?”工藤庀克問他。
蔣懿薛看着他,真是奇了怪了,他明明沒有把想法寫在臉上,爲何對方三言兩語就能看透別人的世界?
“你知道是誰?”蔣懿薛試探工藤庀克。
工藤庀克微笑點頭,“我當然知道,小巫女是吧,不然你也不會因爲她獻出微薄力量主動提出打造仿生金屬。看來那個女孩在你心裡如此重要,相比……你在她心裡也是如此。”
“你不要試圖揣測別人的想法好不好?”蔣懿薛故作冷靜,“我可沒有因爲她一人而打造仿生金屬,我這是爲組織獻出力量,我……好歹也是個男子漢,不能老是接受女孩的保護。她雖然強勢,但我也想保護……”
“保護她是嗎?”工藤庀克露出八卦笑容。
“……”蔣懿薛一臉無語看着他,爲什麼地下武裝控制中心的所有人都如此八卦?
工藤庀克向他坦白,“我可沒有揣測你的想法,我只是待在地下武裝控制中心多年了,爲破曉組織效力不知何時了。所以很多事情我一眼就能看懂,你們平日裡的生活互動,我很難不看見,也很難不想了解。”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彼此在互相的心裡地位從未變過。”工藤庀克告訴蔣懿薛。
蔣懿薛微微點頭,假裝聽沒聽見他也不清楚,那個大叔很煩人,像個情感專家一樣教導他人擁有觸手可及的感情。蔣懿薛在這方面上,不喜歡聽從他人的安排,他喜歡按照自己想法行動。
這就是所謂的“暗戀”。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再說就煩了,咱們先進去吧。”工藤庀克微笑拍了拍蔣懿薛的肩膀,隨後他推開倉庫大門,蔣懿薛走進二號倉庫金屬熔鍊據點,這個名字聽起來拽爆!
整個倉庫單調設計,地板是百鍊不侵的淺灰色細粒結構花崗岩。電焊侵蝕不了它,酸性物質難以腐蝕它。灰色空間風格,倉庫正中央擺放着一臺真空感應熔煉爐,操作前準備好的材料都擺放在工作臺上,比如石墨坩堝、石墨槽、鉗夾、頭盔手套等一系列工具。
還有需要熔鍊的金屬材料也都擺放在另一個工作臺上,上次楚爺爺就提過原先金屬材料被其他金屬材料而代替,原材料被代替,分別列舉出來:“洛德鐵、清風振、萬花銅鋼鐵、津門鋼鐵、吐金材料。”
“什麼時候可以開始?”蔣懿薛問工藤庀克。
工藤庀克走到工作臺前戴上石棉纖維手套,他說:“現在就可以開始,這臺真空感應熔煉爐採用感應加熱,設備熔鍊溫度可達到2000℃。採用不鏽鋼冰冷腔體,可以通過石英觀察窗觀測樣品熔鍊情況,事不宜遲,我們行動吧。”
“好的。”蔣懿薛點頭。
中央大廳。
“先喝口水,然後再下去,咱們不着急。”阿楚握着黑色馬克杯,杯子印着一連串金色英文,翻譯過來也許是“與你相見”。
“那你快點哦,等一下熱鬧就結束咯。”陳韻寒催他,爲什麼她會有這種想法?地下武裝控制中心的熱鬧會結束?那裡不是一天到晚都在發神經的嗎?
“什麼?”阿楚喝口白開水停頓,“什麼什麼熱鬧結束?你以爲是遊園會嗎?地下武裝控制中心那可是妥妥一整夜都在狂歡,除了工作日。”
“那你快點好不好,我還想瞧一瞧蔣懿薛如何製作仿生金屬呢,也許他半途而廢呢?”陳韻寒奇怪的想法又迸發出來,她的鼓勵沒一句好話,全是詛咒他人,也許這纔是她獨有風格吧。
“半途而廢?你能不能盼點好的?”阿楚說。
“盼點好的?那就不是半途而廢……”陳韻寒聰明過人,天資聰慧,阿楚欣慰點頭。
可她下一秒又被打回原形,“那傢伙一定會徒勞無功!竹籃打水一場空!功虧一簣!”
“……”阿楚握着馬克杯無動於衷看着那傢伙,她的匯詞量就這些?
“算了,你還是別說話了,說不定你不說話,懿薛就成功了。”阿楚點頭認同自己的說法。
“走吧走吧,咱們趕緊下去瞧一瞧仿生金屬治金過程。”陳韻寒搓手錶示迫不及待了。
“嗯……但願如此簡單。”阿楚把馬克杯蓋上,放在桌面上,他和陳韻寒隨即轉身,結果碰上一天無所事事的華徐寧。
華徐寧閉眼微笑,一副賤樣神情自若,他說:“我的小寶貝們,你們準備去哪呢?”
“去觀看仿生金屬治金過程。”陳韻寒坦白從寬。
阿楚點頭承認,華徐寧狠心拒絕,“不好意思我的小寶貝們,你們不可以去觀看治金過程。”
“爲什麼?我們只是去看看,又不礙事。”陳韻寒跟老狐狸講道理。
“我就說嘛,現在訓練纔是唯一消磨無聊的辦法。”阿楚徹底愛上訓練了。
華徐寧微笑告訴她,“你的觀看對於他們來說就是最大的礙事。”
“什麼意思?”
“你看着看着就會胡言亂語、口出狂言、滿嘴胡話、總而言之就是……你很吵。”華徐寧列舉這些缺點指向陳韻寒。
陳韻寒站在原地懵了,一旁的阿楚點頭承認老狐狸說的話非常棒!isverygood!
“……”陳韻寒氣急敗壞,一句話也無法開口。她怒視洶洶看着華徐寧,可華徐寧依舊微笑,宛如笑面狐狸,狡猾的很。
“切,不理你們。”陳韻寒心情複雜走出中央大廳,臨走時候華徐寧還特地囑咐她不要偷偷溜進地下武裝控制中心偷看。結果陳韻寒回頭扮鬼臉敷衍華徐寧,她的脾氣依舊跟十三年前一樣。
華徐寧回頭看着阿楚,兩人站在中央大廳略顯尷尬。
阿楚苦笑,“嗯哼?我可沒說要去看,我我我我……我可以去訓練。”
“免了,這幾天好好休息,沒必要因爲三天後的決戰而搞垮身子。”華徐寧說。
“那……我回房間看看《飛天小豬》的重播劇場,聽說新出了一個特別篇,很不錯。”阿楚違心開口,抿嘴尬笑。其實沒有什麼重播劇場,他只是想找個藉口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罷了。畢竟兩個男性人物待在一起,天知道會擦出什麼樣的火花。
“先等一下。”阿楚剛邁出腳步,華徐寧伸手攔着他,兩人目視相對,接着華徐寧從檔案裡拿出一張白紙黑字的個人資料遞給阿楚。
阿楚接過那張表格,他簡單從上而下掃視整張紙,這張表格介紹了需要本人填寫基本信息。標題十個大字,深深吸引着阿楚——“破曉組織成員個人信息”。
華徐寧告訴他,“這份表格需要你本人填寫,填寫完之後,也算是正式加入破曉組織了。你也算是真正破曉組織的成員之一,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
“這麼說……”阿楚盯着表格發呆,他說:“這麼說的話,我之前都是實習期?”
“嗯?”華徐寧沒聽懂他的意思,“嗯……實習期?嗯……你也可以這麼認爲,也可以不這麼認爲。”
“那到底是什麼意思?”阿楚更加聽不懂華徐寧的矛盾。
華徐寧沉默半秒,他委婉開口,“其實……之所以今天才把這份表格遞給你,是因爲我剛纔上廁所的時候忽然想起來,你有一份入組織資料未填。所以……不好意思啊阿楚,本來這份入組織資料是你在加入組織的那天晚上,就應該交給你填寫,但是因爲種種原因我忘記了,後來又因爲流浪者的事情,這件事情被我逐漸拋在十萬八千里外。”
“所以……你快填寫吧,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我就在中央大廳喝咖啡,順便看看你所說的重播劇場和特別篇。”華徐寧點頭,他拍了拍阿楚的肩膀,轉身朝着咖啡機準備今天第一杯咖啡。
“哦對了,所獲榮譽可以先不填寫,這個可以遲一點。等第一時空解決好之後,我相信那項空白格子應該會被填滿。現任職務填寫行動輔助和作戰輔助,健康狀況填寫良好,嗯……就這些了,其他你自己填吧。”
“哦……”阿楚點頭,他緩緩走出中央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