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衣人們各自從懷中取出武器來,準備攻擊門口的黑袍人的時候,只見一個煙霧彈從門外滾了進來,霎時間,洞內煙霧升騰而起,帶着一股嗆人的味道,不僅遮蔽了衆人的視線,還讓衆人控制不住地流下了眼淚。
梁書夜的聲音從煙霧中傳來,帶着一絲緊張感:“所有人,全都朝中間走!大年,大年!你在哪?”
鄭大年的聲音從旁邊傳來:“我在這呢,首腦。”
梁書夜在煙霧中模模糊糊看到了鄭大年的臉,壓低聲音道:“快來,快到我這邊來!”
在梁書夜說話的過程中,鄭大年已經來到了梁書夜的身邊。
此時的梁書夜正半蹲在地上,握着手槍,機警地掃視着四周,但煙霧不僅沒有消散,反而越來越大,而且煙霧中還夾雜着一絲古怪的味道,讓梁書夜控制不住地咳嗽了起來。
隨後,四周此起彼伏地響起了各種各樣的咳嗽聲,有壓抑不住的咳嗽聲,有捂着嘴巴的沉悶咳嗽聲,還有突然出現的響亮咳嗽聲。
咳嗽的聲音響成了一片,這些聲音也讓那些黑衣人暴露了各自的位置。在這陣咳嗽聲中,還傳來了悶哼的聲音,緊隨其後傳來的,則是一陣悽慘的叫聲,顯然是又有人受到了攻擊。
梁書夜和鄭大年悄然往後退去。
梁書夜低聲道:“看起來對方好像不止一個人。”
鄭大年問道:“首腦,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還有人會跟在我們身後?難不成是墮落派那邊的人派來專門給我們搗亂的嗎?”
梁書夜搖頭道:“應該不是。雖然墮落派看我們不爽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但是,畢竟大家還是在給同一個上司工作,他們不敢做出太過出格的事情來。”
鄭大年不明所以:“那剛纔的黑袍人是誰?”
梁書夜眉頭緊鎖地道:“我也不知道……”隨後,梁書夜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低聲自語道:“難道是他?”
鄭大年道:“誰?”
梁書夜深吸一口氣,正欲說話,就在這時,又有煙霧彈之類的東西從洞外滾了進來,病迅速在空中形成了暗黃色的一層略微粘稠狀的氣體,使得整個洞內瀰漫起一股強烈的硫磺味,聞之令人作嘔。
鄭大年掩住口鼻,繼續往後退去,同時伸開一隻手臂,擋在了梁書夜的前面,保護梁書夜的同時,問道:“首腦,我們怎麼做?現在太被動了。主要是周川死的太突然了,要是有他在的話,肯定不至於這樣。”
梁書夜道:“我自己在這邊呆着,你現在帶領幾個人去門口那邊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既然對方上來就動槍殺人,那我們也不用有所顧忌。”
鄭大年點了點頭道:“那行,首腦你要好好保護自己。”
梁書夜點了點頭,繼續彎腰後退,來到了一塊石頭後面,將自己的身子藏在了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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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大年根據咳嗽聲和悶哼聲的指引,找到了幾個黑衣人,但是這些黑衣人都並沒有配槍,他們只有電棍和鐵棍,真正配槍的只有梁書夜,周川和鄭大年三人而已。
他們雖然乾的是一些並不算光彩的事情,但也不至於經常遇到一些打打殺殺的事和人,所以安保措施看起來更像是撐場面的裝飾而已。
而在他們這些人中,當屬周川的戰鬥力最強,而周川也是梁書夜的私人保鏢,不過,誰能想到,在戰鬥一開始,周川就被對方槍殺了。
看來,對方早就知道他們這邊的情況,也是有備而來,所以一上來就將他們這邊最有威脅的人物給殺掉了。
鄭大年雖然也同屬梁書夜的保鏢之一,但他乾的更多的工作,是安排出行路線以及一些私密會面的安保流程設計等等,其實,他更算是梁書夜的私人助理。
鄭大年對着那幾個黑衣人比出了一個手勢,然後又朝着洞口的方向指了指。
那幾個黑衣人雖然鼻涕眼淚直流,雖然視野模糊不清,但他們畢竟是周川一手挑選和訓練的,梁書夜也給了他們很多錢,他們來這裡就是要拼命的。當然,大部分時間,其實他們都是擺擺花架子而已,真正輪到他們拼命的時候還是很少的。今天,算第一次。而且還是情況非常嚴峻的一次。
不過,爲了錢,這些黑衣人也不能就這樣退縮,於是,他們跟在鄭大年的身後,彎腰低頭,一隻手捏着鼻子,另外一隻手握着電棍,朝着洞口的方向走去。
在走向洞口的過程中,鄭大年悄然繞到了右側,準備從右邊迂迴過去,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和火力,從而讓黑衣人偷偷摸摸從左側突襲。
鄭大年來到右側之後,先是找好了一個掩體,然後對着洞口的方向開了一槍。
這一槍開出,在原本已經逐漸平息的嘈雜聲音中聽起來異常刺耳,又因爲空間閉塞的緣故,就如同在石洞中放了一個炸彈一樣,“崩”地一聲,連開槍的鄭大年都嚇了一大跳。
這一聲響亮的槍響確實吸引了洞口處的火力,洞口外的人接連朝着鄭大年的方向開了兩槍。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黑衣人們則迅速逼近門口。而在逼近門口的過程中,洞內的煙霧逐漸變得稀薄,遮蔽效果也小了許多。
其中一個黑衣人看清楚在洞口的邊上,有一個黑洞洞的槍口,還有一張面色雪白的臉,毫無疑問,那是一張女人的臉。女人的頭上戴着黑色披風的連衣帽,讓她那張原本雪白的臉在光影的映照下,忽隱忽現。
黑衣人看到這張女人臉的時候,女人也看到了黑衣人。
黑衣人一愣,舉了舉手中的電棍,女人目光銳利地盯了黑衣人一眼,將槍口朝着黑衣人晃了晃。但是,她沒有開槍。
黑衣人迅速意識到了什麼,他嚥了一口唾沫,扔掉了手中的電棍,面色蒼白轉過身去,朝着洞內跑去。在手槍面前,電棍只能算個不入流的玩具。
在黑衣人扔掉電棍,往回跑動的過程中,還撞倒了身後兩名緊隨其後的黑衣人。
這名黑衣人在面對槍口的時候,在性命攸關的時候,在生與死的一瞬間,他選擇了奪路狂奔。其實,這對他來說,是最爲明智的選擇。
如果剛纔黑袍女人開槍的話,黑衣人此時早已倒在了血泊中,早已魂歸西天。那時候什麼金錢誘惑,什麼前途光明,於他而言,全都沒有了任何現實性意義。
當這個黑衣人掉頭跑掉的時候,鄭大年大年又將腦袋從石頭後面探了出來,朝着洞口的方向開了一槍。
這一槍開出後,洞外的人朝着鄭大年所在的地方連開兩槍。幸虧鄭大年躲避的及時,要不然,剛纔這一下,肯定已經要了他的小命了。
不過,在剛纔對方開槍的瞬間,他看見在洞口的左右兩側都有人。
左側邊上,是那個黑袍人,戴着連衣帽,沒有看清面容,但隱約之間,他看見黑袍人面色偏白,有點像是一個女人。
而在右側邊上,他看到了一個帶着黑色棉布帽的中年男子,那張臉似乎有點眼熟,像是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