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縮在車後座的裴淼心側身貼着車窗,安安靜靜去望車窗外、光影裡一遍遍流過的街道的霓虹與光景。
a市的夜,a市的景,這璀璨爛漫的城市的光,有時候總會顯得這個城市的每個人都那麼渺小,渺小到跟這外頭的繁華還是街道,一點關係都沒有。
裴淼心的心沁上一絲沉鬱,這幾年自己的努力自是心知肚明,有一份體面的工作和較高的收入,自由在各寫字樓間穿梭來去的日子裡,就算被各種名牌包裹得再是光鮮,她的心與這個城市似乎總是一樣寂寞。
她還記得自己答應過曲母什麼,也聽得見自己內心的聲音。
她愛身邊的這個男人,因爲愛,所以永遠,沒有辦法與他正大光明地在一起。
她正望着夜景出神,並沒有聽到易琛在電話裡頭的聲音。
易琛餵了她兩聲,她才終於回神。
她說:“先不管其他的,你還愛她嗎?我是說湯蜜,你的小媽。”
“……現在說這些話你覺得還有意思嗎?我跟你是相逢恨晚,跟她就是相遇太早,如果不是當初年少懵懂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會隨隨便便就開始一段感情,然後又莫名其妙讓它結束掉!”
“那再讓你選一次,你當初還會跟她開始嗎?”裴淼心自己都變得有些彷徨。
“你覺得我會回答這種假設性的問題嗎?裴淼心,聽哥哥跟你說,這世上的太多幸福都是得來不易。如果我真的愛她,不管什麼流言蜚語或是旁人的眼光,我統統都可以不去在意。可是,我與她最大的不幸就在於時間的消磨當中,我們也慢慢磨滅了彼此之間的情意。”
“相信我,淼心,這世界上最幸運的事情無非不就是你還愛着他的時候,而那個人同樣也愛着你。”
“如果哪一天,等你用距離將兩個人之間的一切都消磨殆盡,那時候,他幸不幸福,都與你再沒有半點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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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的這個冬天,似乎過得格外的快一些。
連續下了一整個禮拜的大雪,將整個a市的街道到處染得一片雪白,等到春天來的時候,化雪的氣溫又將整個城市的溫度打到零度以下。
這一年的春夏秋冬,對於裴淼心來說,就跟過眼雲煙似的,瞬息過去。
而這一年當中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比如曲子恆因爲聚衆吸毒和牽涉到多年前的一起肇事傷人案件,不只被法院提審,也被早就聞風而動的媒體爆得滿城皆知。
也比如說有記者在國外的街頭拍到,流離失所的曲市長被情婦騙光了所有的錢,半夜裡穿着單薄光腳在街上走,被人認出來了還瘋狂逃竄。
這期間裴淼心打過一次易琛的電話,問了他關於付珏婷的事情,“她不也是你安排過來的人嗎?她現在同曲市長在哪裡,不管他們曾經做過什麼,可不可以都點到爲止。”
易琛那時候已經回到美國,似乎是半夜被吵醒。
“淼心,即便到了今天我還把你當做我最好的朋友。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我承認自己當初刻意有心安排的付珏婷,可你也應該知道,付珏婷的弟弟付燁磊現在還在醫院的病牀上躺着,當年替曲子恆做替罪羔羊的大好青年現在也還在牢裡關着!”
她知道再說這些無用,也不管是想趕在自己離開以前,能幫曲耀陽解決多少問題就解決多少——只因她再不想看見他爲了抗起一個家而費心傷神。
掛斷電話下樓準備倒一杯牛奶給還在忙碌的曲耀陽,好巧不巧遇見正坐在廚房裡的曲母。
她衝她點了點頭,過去剛從冰箱裡拿出牛奶,就被曲母叫住。
“我問你,你到底要怎麼折騰我兒子纔會覺得夠?”
裴淼心不解地轉頭,“曲夫人你……”
“每次都藉着拿牛奶給我兒子,肆意勾引他……我、我都不屑說你了,沒看見我兒子都累成那樣了,你還來吸他的精血,你是不是不把他累死就不甘心!”
裴淼心尷尬得好半天沒有語言,正是難過的時候,曲耀陽自己走進廚房,“媽,這麼晚了,您怎麼還沒睡啊?”
“我睡?我睡得着麼我,你弟弟被人害成這樣你也不管,也不知道聽了多少讒言。還有這女人,每天在家都跟個狐狸精似的盯着你,晚晚藉着送牛奶把你累得死去活來的,她就是不把你折騰死就不覺得甘心!”
曲母的話讓裴淼心一瞬無地自容到了極點,放下手中的牛奶,剛準備快步出去,就被曲耀陽給拉住,“別走。”
“幹什麼讓她別走?”曲母作勢又要激動起來,“要不是她在你耳邊進了那麼多讒言,你從前會這樣對你弟弟?耀陽啊!媽在這世上已經沒什麼指望了,你妹妹現在一個人在北京,音訊全無,子恆又進了牢裡,如果你們再不守望相助,那媽以後要是去了,你們幾個人可怎麼辦啊!”
裴淼心整個人又尷尬又難過,正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曲耀陽拍了拍她的背說:“你先上樓,我在這陪我媽聊一會兒再上去。”
她點了頭,快步衝上樓後直接去了女兒的房間。
芽芽已經睡得極深,小小嬌嬌一個人抱着一個極大的洋娃娃躺在牀上,長而卷的睫毛不時輕顫一下,粉雕玉琢的小模樣,到是頗有幾分曲耀陽的模樣。
看着女兒和兒子才覺得生活的富足,有時候想想,幸福其實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迷迷糊糊的時候整個人一輕,再睜開眼睛,一張放大的俊顏就在跟前。
“大叔……”
他溫柔將她壓進牀鋪裡邊,“我吵醒你了?”說着話的時候,綿密的細吻順着她的嘴角一直蔓延到脖頸,覆在她頸間不斷呼着熱氣。
全身的寒毛都似豎起來了一般,身體竄過一陣一陣戰慄,很快就引來了一身酥麻。
裴淼心深吸了口氣,只感覺自己整個人都似燒起來了一般。
越深入便越捨不得彼此,越深入便愈發地想要融進對方的骨髓裡去。
曲耀陽輕笑着將她拉坐起來,貼在她耳邊,“剛纔可讓你傷心難過了?我強健的臂彎借給你靠一下好嗎?別人誰都沒有這個待遇。”
她輕笑着,咬脣攬上他的脖頸,緊緊的,“你怎麼知道我對你說的話會這麼受用?別人說什麼我都可以不在乎,可那到底是你媽媽,她不喜歡,這已經不是三天兩天的事了。”
他點了下頭道:“還記得年前我答應過你,咱們兩人一起出去旅行的事情嗎?”
記得,她當然記得,她也還記得那時候自己已經決定,等他拿回“宏科”,等這裡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之後,她就會帶着兩個孩子離開,不再讓外面的流言蜚語傷害他一絲一毫。
想到即刻便該準備離開了,她的整顆心都往谷底裡掉。
曲耀陽適時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起頭來,“在想什麼?”
她眼睛溼潤,好像馬上就會難過得哭出來。
他近前到她耳邊,“不管你在想什麼都好,現在,我都要你,只能想我一個人……”
不知道怎麼就答應了他由她主攻的事情。
也似乎這夜裡特別的濃情,不管受了什麼委屈,不管誰將離開誰,這夜裡,她都瘋狂地想要面前的這個男人。
裴淼心揉了揉臉,略帶嬌羞地跪在牀上,擡手去解曲耀陽襯衫的鈕釦。
每解開一顆,內中精實的肌理便顯露在自己的眼底,連帶着腳尖都開始發熱,身體的內處居然開始瘙癢起來,她不敢置信的搓動着雙腿,死死的咬着脣瓣不敢說話——與他的每一次都是新的體驗,她還是會在看到他精壯的身子時而緊張顫抖。
房間裡只有她和鈕釦拼搏的鬥爭,在不斷的持續。
“下一顆。”當裴淼心努力地解開一顆後,曲耀陽低啞的聲音又響起在耳畔,甚至牽引着她的手往下。
裴淼心腦子開始發熱,險些要噴出鼻血來,尤其是當她顫顫巍巍地解開最後一顆鈕釦,露出那鍛鍊得當的腹肌時候,立時暈乎乎的往上頭一靠,虛弱的呻.吟了聲:“我……我不行了……大叔……”
這比色.誘還要難熬,因爲主動的全是自己。裴淼心哪裡經歷過這種陣仗,尤其是他赤裸裸的眼神,好像已經用眼神狠狠將她壓在身下,像從前的每一次一樣,拼命頂到深處,拼命加速抽.插,直到她跟他都吶喊顫抖地到達高.潮。
曲耀陽俯身,湊到她耳邊,低聲說:“幫我把襯衣脫了,然後……像我對你那樣,撫.摸我……”
“唔……”裴淼心被這句嘶啞而又誘.惑的話,說的渾身輕顫,聽話地去替他脫了上衣,整個身子往前一縱,就撲在他懷裡哀求,“我、我真的不行了,大叔,你不要這樣對我……”
曲耀陽清冷而又勾魂的目光掃過裴淼心的大.腿,她立時合攏又異常艱難的回望回去,喪失的勇氣一點一滴的爬了回來,她才揪着睡衣的衣角輕聲問:“那接下來呢?”
曲耀陽指了指自己的休閒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