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客坐着探長的轎車,來到了奉天銀河醫院。槍客下車後,徑直進了醫院,醫院外邊有皇協軍兵把守,槍客把證件給他們晃了一下,就進了大門,旁若無人。探長早把轎車開到一邊去等候了。
日本投降,整個日本人都亂套了,不管是軍人,還是家屬,都一下子回不過勁來。他們已經形成定是被打亂套了。人心惶惶,軍人中不少人軍官剖腹自殺,鬼哭狼嚎的一片混亂。
這所醫院,現在也是有些亂套。槍客來到這所醫院,是相對於那位神秘的大鬍子有個了斷。
日本便衣特務在病房外遊動地交叉走動,相互用眼神彼此交流,是不是有什麼情況,他們心領神會。這些特務們,準備攔截槍客,他們衝槍客走來。穿着警察服的槍客,瞥了一眼,他身手敏捷地將這些人打到。這些特務還不知是怎麼回事,就七仰八叉地倒地。他們不敢開槍,因爲他們已經投降了,成了戰敗國。槍客徑直去醫生辦公室。
辦公室值班的是一位日本女大夫,她已是無精打采的,沒有了責任掌管病人們了。
再出來的時候,他就穿上了白大褂。
槍客拿着一些醫療器械徑直向最裡邊的一間病房走去。這裡便是佐佐木的高級病房。佐佐木,曾經的槍客助手徒弟金剛,現在成了日本軍人,日本將軍了!
日便衣特務特務對戴着大白口罩的槍客,看了一眼,覺得怪怪的,但沒有攔阻。槍客進入最裡邊的病房,見佐佐木正在吃驚地聽着收音機。
廣播裡邊反反覆覆地播放找一條消息:中華民國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一本天皇裕仁向世界宣佈,無條件投降。播音員也是帶着激動和顫抖的聲音在播送這則消息。
躺在病牀上的佐佐木一臉的驚愕和無奈。槍客進來時,他下意識地從枕邊掏出手槍,對着槍客就要開槍,他說了一句話:“老大,你來晚了。”佐佐木的槍還沒有勾動扳機,槍客在醫療器械下邊的手先於他反擊了,槍客的*,沒聲音,就將佐佐木擊斃於牀榻之上。槍客說了聲:“你徒弟與我一回,給你個全屍吧。“收音機還在不厭其煩地播送日本無條件投降的消息。
“你的日本已經投降了,聽了這消息,我改主意不準備殺你了。可是你太聰明瞭,感覺到了我是你師父,你要殺我,我也只能自保來殺你了。天數定下的,奈我不得啊!”
槍客出了病房,來到院外,有日便衣特務追過來舉槍要射殺他,他趕緊甩出飛鏢,將這幾日本人制服,日本投降了,他不想再殺人了。“我不會再殺你們了,我不想再殺人了!“出了醫院大門外就聽到街面上有敲鑼打鼓的聲音,有遊行的人羣,他們喊着:勝利了,解放了,日本鬼子完蛋了!小日本徹底底完蛋了!
探長見槍客出來,趕緊把車子開過來。槍客上了他的車:“日本人投降了!”
探長很吃驚:“你說什麼?”
“日本投降了。”
“我聽到了喊聲,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
“大英雄,你要去哪裡啊?”
“不知道。可能會消失在人間吧。”
“跟我走吧,參加共產黨吧。”
槍客要搖頭。“共產黨也好,國民黨也罷,你們都好,總之我覺得累了,厭倦了打打殺殺,不想再攪合了。”
“人各有志,自奔東西了啊。”洪民很惋惜地說。
物是人非,死的死了,剛剛過去的那場日本侵略戰爭,轉眼間成爲了歷史。槍客殺手生涯也該結束了。槍客和洪民分手以後,不知要去哪裡。他和愛人先是住在了奉天城北的虎石臺洪民的閒房子。
洪民成了*中的風雲人物,離開了奉天,到西北那邊去參加了八路軍。陸春也隨其去了西北。王偉回到了國民黨住奉天的守備軍,他任旅長。
一天,槍客接到一封神秘的信。信中說:槍客神手,小心爲妙,最好別連累你身邊的那幾位女人。爲了保護好他們,你可以開他們幾天,你自己也要多多加小心。防暗箭傷人。
你的朋友。
槍客看後,略有所思,誰現在還關注自己,要殺自己呢?作爲一名職業殺手,自然是仇家遍地,可是有能力要殺自己的人物,也不會太多。槍客知道,這發信之人定是善意提醒,真應該注意些了。
槍客叫了輛黃包車,直奔北市場。北市場依然如故,商賈店家,買賣照開賺吆喝。大煙館妓院招搖招搖攬客生意。槍客發覺的的確確是有人跟蹤自己,而且是些訓練素質很高的人,他們不遠不近不即不離在跟蹤。
趕緊進了一家煙館,然後從煙館窗戶跳了出去。他趕緊離開煙館的後院,可是他發現了還有另一夥人也在跟蹤他,他趕緊又進了一家招嫖客的妓院。妓院的老鴇子扭捏着要招待他,想要拉拉*。可是槍客沒有理會他,徑直就闖進了一個房間,當時房間裡邊有*在招待嫖客呢。槍客進來嚇了他們不輕,沒有猝死已經是揀着了。槍客根本沒機會理睬他們,直奔窗戶,推來後,就跳了出去,然後走在一小衚衕中。他叫了一輛黃包車,說去中街。槍客發現他的後邊也跟了一輛黃包車。槍客現在已經是決定不再殺生了,儘管自己受到了死亡的威脅,也不準備出手殺他的行動了。先躲開便是了。可是明箭好躲暗箭難防。人家在盯着你,無處可藏。槍客臨時下了黃包車,告訴黃包車的車主,說你繼續往前跑,不要停下來,我給你空跑的錢。槍客趕緊就又換了一輛黃包車,繼續要圈子,在城裡的街道上兜來兜去的。
總算是擺脫了跟蹤和追蹤。槍客因爲不想再殺人,只好躲開,不想正面衝突。這天晚間,他沒回到幾位女人那裡邊去。而是自己找個小客棧住下了。槍客知道,自己的未來也許會在提心吊膽中生活一輩子了,因爲前世做的孽。這一宿,槍客沒敢脫衣服睡覺,而是和衣躺着的。槍客做殺手這些年來,從沒有過怕字。日本人投降了,自己洗手不幹了,卻是少有的恐懼感,這種害怕不是怕死的害怕,是一種靈魂上的戰慄,這種戰慄的恐懼,是強烈的,能夠讓人不寒而慄,說不來的一種刺激的感覺。
槍客後半夜才睡着,但是一直是惡夢連連,睡得很不踏實。天快亮時,被一陣陣的腳步聲驚醒了。
進來一些強人,他們要搜查小客棧(旅館)。要檢查住宿人員。旅館老闆不敢阻擋,眼巴巴地看着這些人在搜查各個房間。他們挨個屋裡邊搜尋,氣勢洶洶。剛醒來的槍客趕緊躲開,將自己的牀鋪僞裝好,躲到了門後。
這些人搜進來,他們先開槍客的被子,發現人沒有了,掏出槍來。槍客一個箭步將爲首的人擒住,下了他的槍,說:“都別動,我已經金盆洗手,不在殺人越貨了,你們爲什麼要這樣苦苦地逼我?”槍客很納悶。
爲首的說:“不瞞前輩說,我們也是殺手。我們也是拿了人家的重金厚禮。”
“是誰?”槍客追問。
“這個是行業裡的規矩,不必再問了。”爲首的回答。
“好,就尊重這行業裡的規矩了。我可以告訴你們,就是因爲我洗手了,所以你們得以保全性命,否則,你們早就報到閻王府了。”
“謝謝景爺的不殺之恩,我們以後絕對井水不再犯河水,不會打擾的。”
槍客將槍還給了爲首的,說:“爲了不給你們找麻煩,我從窗子走出去,然後你們開槍,造成激戰的樣子,你們也好交差。”
“好的,謝謝景爺。”爲首拿起了槍,準備射擊的樣子。槍客剛一躍上窗子,還沒有跳下去時,爲首的就扣動了板機。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的槍裡邊已經沒有子彈了,是空的。槍客扔下一句話:“這樣很不好,不守信譽。”人就消失在小客棧外的晨曦中……
這些個殺手們面面相覷。爲首的說:“他媽的,還是讓他跑掉了。我們比他還是差了一截,哎!”
槍客在早晨的街道上疾走如飛。此時刻,街面上已是家家炊煙裊裊升騰之際,城市醒了。槍客不敢直接回到他的愛人那裡,怕影響了她們的安全。於是槍客就又回到了原來住的這家客棧。這家可按的老闆渾身顫抖,還沒有緩過神來。槍客說:“掌櫃的,不用害怕,那些人不是針對旅店來的,他們是要抓人的,他們走什麼時候了?”
“剛剛,剛走。”
“我今天晚間還住你家,保險他們不會再來了。”
“那就好,那那就就好。”掌櫃的結巴着。
“給我弄點吃的吧。”
“想吃吃點什麼?”
槍客說:“吃點什麼都行,把賬算在宿費裡一道算。”
“好好好。”
槍客又回到原來的那間屋子,憨憨大睡了。槍客在夢中被掌櫃的喊醒,掌櫃的送飯來了,驢肉燒酒,還有年火燒。
槍客剛剛吃完驢肉,喝乾了一戶燒酒,又有人來到客棧,說是要人,挨屋地看。這回是來兩個人,一位個子特別的矮小,一位個子很高大。掌櫃的問:“你們要找什麼人啊?不是剛剛走嗎?一撥又一撥的。”
矮小個子的說:“少他媽地廢話!”
大個子說:“搜!”
槍客聽到了聲音,做好了防備,心說:我雖不殺生了,不要他們的命,也得讓他們受點皮肉之苦!否則,他們不長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