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少天還好一些,之前一直擠兌紀秦秦的何寶萱,着實被歐子墨的出現給嚇着了。
在s市裡混的,很多人都對歐子墨這個闊少的私生活充滿了好奇。
不過,歐子墨行事向來低調,報紙和媒體就算偶爾會報導一些關於他的事蹟,不用幾天,那些報導也會銷聲匿跡,被處理得乾乾淨淨。
而她之所以會對紀秦秦生出這麼大的煩感,主要還是她與不久前二進宮的沈靜琪是關係很好的閨蜜。
沈靜琪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抱怨紀秦秦的下賤程度,久而久之,紀秦秦在她心裡的形象,逐漸變成了爲達目的不擇手段攀上歐子墨這個高枝的情婦。
不僅如此,一直被她愛慕的楊少天,居然趁她不注意的時候,跟紀秦秦相談甚歡,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讓她實在沒辦法對紀秦秦和顏悅色,這纔在衝動之下,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
紀秦秦見楊少天和何寶萱已經被嚇得快要六神無主,要是真被歐子墨得知了真相,這男人指不定又做出什麼驚人的舉動。
她可以不把何寶萱當回事,卻沒必要把楊少天也連累進來。
於是輕輕扯了扯歐子墨的手臂,對他道:“我們剛剛在聊楊先生不久前主演的那部電影,你不是也看了嗎,當時還說楊先生的演技很不錯,是個很有潛質的男明星。”
張可兒和白東凱互看對方一眼,似乎沒想到紀秦秦會替這兩個小明星解圍。
不過,既然紀秦秦不想將事情鬧大,她們也沒必要跟着趟這渾水。
楊少天對紀秦秦充滿了感激,趕緊接口回道:“作爲一個演員,那些都是我該做的。”
何寶萱這個時候也蔫了,躲在楊少天身邊不敢吭聲。
歐子墨勾脣一笑,又問,“那這位小姐的臉頰爲什麼紅紅腫腫,像是被人打了一頓?”
紀秦秦又解釋,“她臉上剛剛落了個蚊子,可兒幫她驅蚊來的。”
張可兒抽了抽嘴角,這紀秦秦瞎掰的本事還真是厲害。
歐子墨輕哼一聲:“看來這家酒店的環境也不怎麼樣,居然連不識好歹的蚊子也能放進來,怎麼沒直接打死滅掉呢?”
紀秦秦張口結舌。
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總覺得歐子墨這話,似乎是一語雙關。
不但她聽得一真二切,在場其它人也很快領悟了歐大少話中的含義。
再看何寶萱,臉色已經變得慘白不已,她再糊塗,又怎麼會聽不出來歐子墨這句話中深藏的意思。
索性歐大少沒再繼續跟她這種小人物計較,不鹹不淡的聊了幾句,便帶着他的小女人到別處吃東西去了。
坐車回家的途中,歐子墨衝紀秦秦伸出一隻手,沒頭沒腦說了一句,“拿來!”
紀秦秦滿臉茫然,“拿什麼?”
歐子墨一改剛剛在宴會裡對她的呵護與寵溺,沉着俊臉道:“你的電話。”
紀秦秦還是有點沒反應過來,動作機械的從包包裡拿出手機,遞到歐子墨手裡,莫名其妙道:“你是不是沒帶電話啊,想要打給誰?”
歐子墨沒搭理她,從手機相冊中翻出她跟楊少天合影的照片,在紀秦秦極度震驚的目光中,毫不猶豫的刪個徹底。
這下,紀秦秦總算明白他要電話的目的,可當她想要飛撲過去阻止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她氣得跳腳,一把想要從歐子墨手中搶回電話,喳喳唬唬道:“你幹嘛刪我照片?”
歐子墨躲過她的搶奪,在她的頭上不輕不重拍了一巴掌,“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倒是好意思來跟我大小聲。紀秦秦,你膽子真是越來越大,居然敢揹着我偷偷摸摸跟別的男人拍合照,我最近是不是沒揍痛你,才把你慣得這麼無法無天?”
紀秦秦被他罵得心裡直冤枉,“我就是跟我偶像拍個照,哪有你說得什麼偷偷摸摸?”
歐子墨提高音量,“難道在你眼中,楊少天不是男人?”
“他是啊,而且還是一個非常帥的男人。”
這話深深刺激了歐子墨,他動作迅速的將電話卡從手機裡取了出來,在紀秦秦震驚的目光中,將那隻拍過她跟楊少天合影的電話,像丟垃圾一樣,順着車窗丟了出去。
不偏不倚,電話正好被丟進了下水道,眨眼之間,便消失不見。
紀秦秦怒不可遏,瞪着歐子墨大喊,“你瘋啦,照片都已經被你刪掉了,你幹嘛還要扔掉我電話?”
歐子墨神色淡然的將取出來的電話卡放到自己的衣袋裡,“等回頭我再給你換一部新手機。”
紀秦秦跳腳,“我那部手機才換了沒多久。”
“又不用你花錢。”
“不管誰花錢,你這都是在浪費。”
歐子墨哼笑一聲:“爺有錢,爺樂意。”
紀秦秦被他的不講理氣得直咬牙,忍不住罵了一句,“歐子墨,你就是一個變態,只會欺負我。”
“我怎麼不去欺負別人?”
“你跟我有仇唄。”
紀秦秦被他極端的處理方式氣得已經無話可說,他不喜歡她跟別人拍照直接說就好,何必要將她的電話丟掉,非得再花幾千塊買部新的?
有錢了不起嗎?有錢也不能這麼浪費吧。
紀秦秦覺得歐子墨這男人有時候真是無理可講,他就是個被家長慣壞了的臭小孩,無論做什麼事,都喜歡由着性子來。
紀秦秦心裡不滿,歐子墨同樣也不痛快,“憑你的本事,就算我將手機相冊裡的所有照片全部刪掉,只要電話還在,就能將刪掉的照片再重新找回來。我不過是採取最簡單粗暴的方法杜絕了所有的後患,以後不想再讓我用這麼極端的方式對待你,就給我學乖一點,別再去外面給我朝三暮四。”
紀秦秦直接別過頭,不理他。
歐子墨輕輕揪了揪她的頭髮,輕斥,“怎麼,我訓你還訓錯了?”
“邊兒去,我現在不想跟你講話。”
“心虛了吧。”
紀秦秦哼道:“我是無奈!”
“哦?”歐子墨挑眉,強迫她轉過身,看着自己,“你無奈什麼?”
紀秦秦仰起脖子,一本正經道:“歐子墨,你有沒有覺得,我倆在一起,多數情況下都沒什麼共同語言。你除了像個法西斯暴君一樣對我下這樣或那樣的命令之外,究竟有沒有想過,兩個人在一起相處,不是必須由誰來主載誰,而是要相信,要尊重,要體諒,要寬容……”
話沒說完,就被歐子墨不客氣的打斷。
“這種相信、尊重、體諒和寬容,在你身上並不需要。”
紀秦秦提高音調,不滿的叫道:“爲什麼?”
歐子墨捏了捏她的鼻子,“因爲在我眼裡,你就是個欠教訓的小魔星,跟你講道理,等於是自找罪受。我曾經也試着用和平的方式與你相處,事實證明,你天生皮癢欠k,不時刻拿藤鞭棍棒伺候你,你永遠不會明白服從和乖巧的最終含義。所以……”
他無奈地衝她攤攤手,“你只能妥協咱們現在的相處模式,別無其它選擇。”
紀秦秦被他的一番話氣得渾身上下直哆嗦,“合着咱倆之間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公平可言?”
歐子墨毫無愧疚地點頭,“恭喜你,答對了。”
見她被氣得嘴脣都在抖,他又壞心眼的加了一句,“另外提醒你一下,反抗是沒用的,你這輩子就認了吧。”
要不是紀秦秦在武力上不是歐子墨的對手,她真的很想一巴掌將這個臭屁又自負的男人給活活抽死。
不過話又說回來,“你怎麼知道我跟楊少天拍了合照?我跟他拍照片的時候,你不是還沒來嗎?”
歐子墨戲謔一笑,輕聲在她耳邊道:“這個教訓告訴你,別以爲我不在你身邊跟着,你就有本事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耍出新花樣,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全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所以下次做事之前先用用腦子,別到時候踩了雷,還在那裡裝無辜。”
饒是紀秦秦被氣個半死,也改變不了歐子墨變態的做事方法。
第二天,一部沒開封的電話被歐子墨當成禮物送到她的面前,款式和顏色與被他丟掉的那部沒差。
紀秦秦收得不情不願,心底積壓着一股火氣,壓不下去,也發不出來。
何寶萱的嘴巴雖然毒了一點,但有句話她說得其實沒錯,在歐子墨眼裡,她紀秦秦就是一個被金錢包養起來的情婦,沒有尊嚴,沒有自由,只能像個牽線木偶一樣,隨時隨地等待着主人發給她的每一道指令。
看看張可兒和白東凱。
再看看周亞男和魏然。
人家一對兒一對兒的,相處得都是那麼和諧愉快,最起碼也能在感情的天平上找到屬於自己的平衡。
再看看她,就是歐子墨身邊的附屬品,他不准她出門,她就得乖乖留在家裡;他發了脾氣,她就得乖乖撅起屁股給他痛揍。
這哪裡是談戀愛?這分明就是在圈養。
越往下想,心裡越不是滋味的紀秦秦,對歐子墨的獨裁霸道生出了幾分抗拒心,好不容易對他放下的心防,又被她揹負了起來,連帶着跟他相處時,也帶着幾分挑釁和刺激。
“紀小姐,你這幾天好像心情似乎不大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要不要我轉告少爺,讓他把白少爺請過來給你看看?”
小麗每天跟在紀秦秦身邊伺候,對這位大小姐的性情和脾氣了解得也算透透徹徹。
大清早,歐子墨像往常一樣去公司上班。
紀秦秦跟王宇傑的工作室目前已經走上了穩定的軌道,尋常瑣事用不着她親自過問,於是只能閒在家裡,繼續做她的白吃飽。
此刻,她沒什麼形象的躺在沙發上,拿着遙控器無聊的調着電視臺。
小麗將一碟新鮮出爐的小點心放到她面前,要是往常,紀秦秦肯定會賞臉吃上幾塊,可是今天,她看都沒看一眼,臉上蔫蔫的,有些精神不濟。
小麗見她半天沒應聲,以爲她身體真的不舒服,趕緊走到電話機前,就要打電話給歐子墨。
“小麗,你別動不動就在歐子墨面前打我小報告,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