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封對長子道,“郗城,你陪着囡囡,別讓她燙到。”
隨着慕郗城的離開,客廳很快恢復安靜,慕封看着羅虹道,“你要是再學不會安寧,就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羅虹聽着慕封的話,剎那間臉色慘白,“慕封,對你來說這麼多年我爲了幕府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對你來說算什麼?爲了保護寧文靜和寧家的保護傘?就算是這樣,我也認了,可是你們父子不能這樣,不能這樣不把我放在眼裡,還要糟踐我。”
“如果你懂得安分,也不會有今天在幕府的遭遇……”
羅虹看着他,終究是臉上有些憔悴的冷冷的笑了。
客廳繼續恢復了寂靜,偶爾傳來一兩聲慕封的咳嗽聲,嘉漁在廚房裡選了茶葉和幾味中藥材一起煮。
一邊注意着劑量,一邊對慕郗城道,“郗城哥,我看了伯父的處方用藥,實際上並不是太好,如果他長期繼續服用這種藥,對身體百害而無一利。”
聽着嘉漁的話,慕郗城也顯得微微錯愕,不是說身體已經好很多,都已經出院來,怎麼又在吃這樣重劑量的處方用藥。
嘉漁的意思,慕郗城明白。
他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道,“等明天我就去聯繫父親的主治醫生,瞭解一下他現在的身體狀況。”
“郗城哥,你要是有時間還是留在這裡多陪陪伯父吧。我可以一個人回蘇州去的。”
“就留在這裡,等清楚了父親的病情,過兩天我和你一起回蘇州。”
“嗯。”嘉漁向來聽他的,最終還是答應了。
慕郗城知道她不願在這裡,不過是去年的事情留下了陰影。
他握着她的手指,安撫她道,“有我在,有我一直陪着你。”
嘉漁將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口上,聽着他的心跳,就會無比安心。
她哪裡是畏懼那份糾葛呢?
她只是怕他受她的連累,如果不是爲了她,他怎麼會對慕西瑞開那一槍。
那種比死都痛的絕望,她不想再讓他嘗。
但是,世事變遷,嘉漁以爲他們的生活已經恢復了平靜,她只要好好等着他,等着他從澳洲回來,他們就再不會分開。
完全沒有想到,永遠都有數不盡的後續在等待着他們……
彼時,不過是2006年的年初二,慕郗城守着她,讓她覺得不論如何自己都還有他做最強大的依靠。
可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尤其是他和她在一起的這段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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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2月14日。
蘇州,陳家。
分明是年後的情人節,可嘉漁在房間裡抱着自己牀上的海豚抱枕一動不動,看着慕郗城幫她收拾行李,告訴她到法國要注意的事情。
她像是在聽着,又像是沒有在聽着,顯得興趣盎然。
前往法國巴黎第五大實習,原本事件非常該值得慶賀的事情,但是她現在完全提不起興致來,只因爲今天過後,她要離開去法國,而慕郗城要因爲工作前往墨爾本。
她明白自己不能任性。
而且,人總要分開。
可她的內心不知道爲什麼總有種莫名的不安,讓她生出無限的恐懼。
“我放棄實習,和你一起去墨爾本吧。”
“好啊,求之不得。”
將她的行李箱收好了,整理好放置在一邊,慕郗城走過來坐在她的牀側,拍拍自己的腿,嘉漁磨磨蹭蹭的過來,直接抱着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
“怎麼,還是不開心?”
他捏捏她的臉,對她道,“我說我送你到巴黎去,你不肯,現在自己又糾結什麼壞傢伙?”
嘉漁不說話,只抱着他的脖子,向他的懷裡靠了靠。
他們之間經歷過大大小小的分別,常常一不見面就是數月,即便在一年中顯得短暫,但是嘉漁不喜歡這樣的分離,更別提是和他的。
每次,他不在她身邊的時候,她就會非常努力的學習……並非因爲刻苦上進,而是沒由來的寂寞……
以前即便慕郗城出國,她還有父親,還可以時不時到父親的藥研室去看看,但現在,沒有,什麼都沒有……
“我昨天跟你說的話,你都記好了嗎?”
慕郗城擡起她的下巴,讓她看着自己,繼續說道,“你這是第一次到法國,巴黎那邊可沒有親人,一定要在學校裡,學會照顧自己。異國,沒有親人和依靠,活動範圍最好只能在校園內,知道麼?”
他輕輕捏着她的下巴,看她低垂的眼睫,忍不住吻了吻,“乖,會很快的,相信我。”
“嗯。我不想要你去送我,我自己可以走。”
“好,我不送你。”
答應不送她,今天她有小情緒,他能感覺得到。
想了想又問,“不然,讓閆霜姨,一起陪你到巴黎,我也放心一些。”
她擰眉,用額頭在他肩膀上撞了一下,拒絕,“我是到巴黎去念書的,閆霜姨在家裡就很勞累,何必讓她還要跟到法國去操、勞。”
修長的指撫上她的臉,雙手捧着她的臉,慕郗城看着她,對她一一強調,“等到了法國,如果不得已一個人走夜路就給我打電話,如果迎上雷雨夜也要給我打電話……”
“知道了,給你打電話。我纔不會害怕……”
“等真的害怕了,可別嚇得掉眼淚。”
“我沒那麼嬌弱,早就不再怕這些了。”
“那最好。”
看着他一點不都相信的樣子,嘉漁直接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酥酥癢癢的感覺,直接侵入慕郗城的內心。
鬱藍色格調的女子閨閣,將她的肌膚映襯的像是象牙白色的。
扶開她臉側的碎髮,等慕郗城俯下身親吻過來的時候,嘉漁沒有躲直接閉上了雙眼。
輕柔的吻落在她的眼睫上,再落到臉側,柔軟的,慢慢變得火熱……
她順從他地將頭仰高——慕郗城親吻着她脖頸修長的曲線,慢慢纏綿地吻到鎖骨上,輕咬了一下,讓嘉漁渾身瑟縮的有些站不住腳地扯住了一旁的珠簾……
“囡囡,我想要你……”
他的脣很燙,言辭間說得那麼直白,讓她燒紅了臉,可是內心的那種莫名的不安感在作祟,終究是沒有說出拒絕的話,相反,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得到這麼肯定的答覆,慕郗城一邊親吻着她,一邊將她衣服的扣子慢慢解開,隨着毛線裙的拉鍊被他拉開,應聲落地……
慕郗城輕撫着她白希修長的腿,和她繼續更加激烈的擁吻……
嘉漁配合着他的親吻,卻在雙腿漸漸軟下來的時候……腳步凌亂地靠在背後的牆面上,繼續抱着慕郗城的脖子,任由着他的親吻慢慢落下來……
她的雙臂從他的脖子,漸漸軟下來虛浮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主導這場情事的並非情谷欠,而是內心濃郁的不捨……嘉漁更是因爲那份近似突然而來的患得患失的情緒……
“郗城哥,我不想和你分開……”
她喘息着這一刻,將內心的真實情緒完全吐露出來。
慕郗城聽到她的話,手指輕撫在她光滑細白的肌膚上,脣貼着她的耳骨,告訴她,“只有3個月,再有三個月囡囡,我們就再也不分開,好不好?”
“嗯……”
嘉漁應聲,像極了情動時候的輕吟,讓慕郗城一把將她抱起來,直接抵在室內的牆面上,徹底佔有了她。
“郗城——”
嘉漁抱着他的脖子,不受控制的叫着他的名字,眼淚從眼角流出……只能感覺到面前都是鬱藍色珠簾在燈光下灑下的無數光影……
她從來沒有如此大膽地迎合過慕郗城,現在卻完全不受控制地配合他,任由着他更加深入的掠奪……
慕郗城親吻着她染了細密汗珠的額際,一邊說着纏、綿的情話,一邊和她結合的更深。
“郗城——我愛你。”情谷欠達到頂峰的時候,嘉漁瑩潤的雙眸望着他,對他沙啞的說出這句話。
內斂冷麗的少女,第一次說出這樣直白的話。
慕郗城吻着她迴應她的是比她更多的一遍遍的: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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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嘉漁到校內集合,自己一個人起來,終究是沒有選擇讓慕郗城去送。
她繼續昨晚慕郗城抱着她哄她入睡的時候說,囡囡自立的很,什麼事情都可以自己一個人解決。
其實不然。
她只是不想在離開的時候看到他。
因爲這樣,她就真的會捨不得離開。
在跟隨學校的隊伍乘坐飛往巴黎的航班的時候,嘉漁只剩不捨和思念,卻從未想過和慕郗城分開3個月,最終被徹底的延長地像是一場山呼海嘯的災難……
2月15日,飛機抵達。
還好,世界末日前的巴黎,陽光是明媚的。
她忍不住一下飛機就和他撥打第一通越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