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自己不去看不去想就可以把你忘記,但是婁沁,我做不到,我快瘋了。”
紅着眼眶,年柏辰鼻音濃重出口的話,字字紮在她的心裡。
婁沁不想去無理取鬧的問,既然這樣,爲什麼要背叛我們的感情,既然這樣,爲什麼另一個女人會懷上你的孩子?
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的時候,你是什麼樣的心理?
婁沁是個冷靜到可怕的女人,或者可以說,性格缺陷,她隱忍的本事不是普通人可以比得上的。
她是個循規蹈矩又保守的人,根深蒂固的思想不允許她在婚姻外有其他情況發生。
年柏辰發燙的臉頰埋在她的脖頸間,他現在後悔的想撞牆,這和他原本計劃的不一樣,完全脫離了他的預料!
他完全沒有打算過失去婁沁。
“婁沁,我們還在一起好不好?”
像個委屈的孩子,始終珍惜着可以抱着她的溫暖,年柏辰不願放手。
年柏辰的話出口,一直在眼眶裡打轉的眼淚掉下來,婁沁躲開他熾熱的氣息,扭頭看見習彥烈依在遠處的車身上靜靜地看着他們。
她看見他的時候,習彥烈還對她微笑擡手打了招呼,保持着繼續看戲的姿態。
耳邊是年柏辰近似祈求的哀傷,“婁沁,怎麼辦,我愛你,怎麼辦?”
在他的計劃裡,沒有和婁沁分開這一項。
他先和成姒結婚,然後利用成家保住公司,再利用成家的人脈擴寬公司的經營業務,穩住了成家,他會找婁沁對她說明一切,他會和成姒離婚,然後和婁沁在一起。
他甚至在知道成姒懷孕的時候打算過,以當時他不知道婁沁身份的狀態,他無恥的想過,說服婁沁,把她養在外面,疼着、寵着、愛着。除了名份,他什麼都可以給她。
他周圍無數個朋友是這樣做的,他爲什麼不可以?
愛情和婚姻是兩碼事,互不干涉不好嗎?
他只愛她一個人啊,她怎麼可以不愛他?
在他做這些打算的時候,他甚至有着一絲優越感,認定了以婁沁對他的感情還有他的事業成功,
會答應做他隱秘的情人。
怎麼會變成這樣?
在‘龍宮’見到婁沁那天,後來知道婁沁是婁氏千金的那一刻,年柏辰慌了。
原來婁沁才一直是包容着他這個小丑的人。
婁氏,對他來說,是遙不可及的星辰。
如果愛情和現實可以沒有牽扯,如果她不是婁氏財團的千金,該有多好。
真是應了那句話,愛情與我無關,時光和現實,早晚會剝落那些情深似海。
也只是曾經的情深似海。
可爲什麼到了分開的時候,他才感覺到呢?
他拿什麼來乞求婁沁回頭?滿腹深情嗎?
婁沁需要嗎?
沒有人能理解他這個時候的無助,他多麼多麼希望,時光可以倒回,他寧願不要公司,也不想讓她從他的視線裡消失。
事業、自尊,他不要了,他只想要婁沁,只想要回她而已。
可心底深處他又清楚的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機會……渺茫。
習彥烈?
習家小爺!
C城習家的公子?是他能開玩笑的人物嗎?
呵呵!
他只是不甘心,不想服輸。
怎麼就讓幸福從指間溜走了呢?從此以後,他還有什麼?沒有婁沁,他還有什麼?
在她和習彥烈轟動全國的婚禮舉行前,他爲什麼會退縮?爲什麼還在權衡利弊?爲什麼沒有阻止?
到現在他還在幻想着,婁沁可以和他在一起,只要在一起就可以,只要她願意,他什麼都可以接受。
“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從她的脖頸間離開,扶着她雙肩,柔情滿眼的期盼着婁沁的答案,年柏辰什麼都不顧了。
婁沁平靜到不像個活人,眼眸中沒有任何起伏波瀾,“你說我絕情也好,說我沒有良心也罷,年柏辰,以後不要讓我看見你。”
“……”
年柏辰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眶中閃爍的淚花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C城這麼小,如果遇見的話,我希望我們可以
擦肩而過。”
講完這些,婁沁扭身打開車門,飛馳而去。
原地留下風中來不及反應的年柏辰。
有時候先離開的人不一定不痛苦。
人煙稀少的泊油路上,甲殼蟲裡的婁沁淚眼模糊。
撕開傷口,往裡面灑了把鹽,血肉模糊。
全身寒冷,婁沁感覺不到外面的溫度,如墜冰窟。
原地依着車身的習彥烈哼笑了聲,和婁沁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馳。
呼嘯而去的聲音引起年柏辰的注意,他看到了那獨一無二的改裝柯尼塞格agerar囂張的兩道藍光尾氣。
次日一早,婁沁主動聯繫了婚禮到現在沒說話的人。
“你在哪裡,我去找你。”
新房紅豔豔的喜牀上,閉着眼睛,習彥烈說了地址。
婁沁過來的時候,習彥烈還賴在牀上,是南鳶調過來照顧他們生活起居的阿姨給婁沁開的門。
看到一室鮮紅,再看牀頭那張超快速折騰出來的結婚照,婁沁知道了這是什麼地方。
“成家退婚了,你知道成姒懷孕了嗎?”
極度隱忍而爆發的火氣令婁沁控制不住將手裡棱角分明的包狠狠砸在了牀上習彥烈的身上,她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這樣撒潑。
如果這算撒潑的話。
剛纔婁鳴給她打電話,說他早看出來習彥烈不是什麼好東西,讓她趕緊離婚。
婁鳴說,成家剛宣佈成姒和年柏辰的婚期,緊接着就宣佈了取消。原因是因爲習彥烈逼迫。並且成家對外宣稱,年柏辰和成家再沒有任何瓜葛。
習彥烈左手腕搭在額頭上,依然閉着眼睛,出口的話帶着剛睡醒濃重的懶散味道,“如果我說馬上年柏辰就要一無所有你會怎麼樣?”
婁沁原地僵住,瞳孔猛地一縮。
習彥烈睜開眼皮扭頭看了眼婁沁,重新閉上,側過身體背對着她,“別人懷孕和你又沒有關係,你操什麼心。”
婁沁放柔了語氣,“請你收手。”
習彥烈猛地從牀上坐起來,盯着婁沁泛紅的眼,“心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