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殿下親臨北關,”魏博嚴眼神犀利看了一眼地上箭尾還在顫動的羽箭,擡頭厲聲喝道:“我乃燕王府校尉魏博嚴,奉殿下之令率領二百燕王府騎兵前方開路。”
魏博嚴高聲喊道:“天字營欒天將軍可否在場。”
“將軍回話嗎?”城牆之上,一天字營偏將對欒天問道。
“退!”欒天面色平靜開口說道,站到前面居高臨下望了一眼魏博嚴開口說道:“本將便是天字營統兵大將欒天,你說你是燕王府校尉可有憑證。”
“欒天將軍此乃在下腰牌可作證明,”魏博嚴反手取下自己腰間一塊腰牌高聲說道。
“放吊籃”欒天輕聲說道。
“不用,”魏博嚴見狀當即輕喝一聲,一腳輕輕一擡懸掛在馬背之上的一張強弓就被凌空踢起。
魏博嚴將腰牌往前高高一丟,左手快速一把抓住強弓,右手出現一支羽箭,快速搭弓射箭。
“咻!”
羽箭快速飛出,瞬間擊中高高拋起的腰牌,一時連箭帶腰牌一同往城牆之上飛去。
“鐺!”
一聲清脆的響聲出現,利箭連帶腰牌穩穩的釘在了城牆之上一根木柱上。
“大膽!”
一衆天字營將士壓根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敢在自己天字營面前如此放肆,公然射箭而且還是面對自家大將軍,頓時一個個臉色勃然大怒。
城牆之上的一衆天字營弓箭手,甚至立即做好了開弓的準備,只待一聲令下城牆之下便會立即出現一陣要人命的箭雨。
“幹什麼放下,”欒天面色則絲毫不變,厲聲訓斥了一聲,扭頭看着自己後方的羽箭面色淡然:“取過來。”
一偏將聞言立即小跑過去,將其取下恭敬的遞到了欒天手中。
“還真是燕王殿下的府兵校尉,”欒天一看腰牌,反而面色一笑:“這小子夠膽,本將射出一箭,他居然還敢還回來。”
“哈哈將軍這校尉膽子的確夠大,放在燕王府豈不是糟蹋了,要不想辦法將其挖過來,”一旁一個膀大腰圓,臉上長着一條猙獰的刀疤大漢咧嘴說道。
欒天面色輕笑:“刀疤你要是有本事將其挖過來,本將記你頭功,賞你白銀十兩,準你出營兩日,只要不霍霍北關老百姓,其他事物本將一概不管。”
“真的?”被稱爲刀疤的大漢面色一喜。
“本將何時謊騙過爾等?”欒天不屑說道。
“嗡……!”
突然衆人發現大地開始顫動,欒天眉頭一皺,擡頭一看遠處出現了一股黑色洪流,正在急速朝北關城下靠攏。
“是騎兵?”四周一衆天字營將領驚呼一聲,荒州何時出現騎兵了?
欒天心中同樣暗道:燕王殿下何時組建騎兵了,本將怎麼一概不知?
眼看騎兵馬上就要兵臨城下,欒天顧不上思考其他,立即說道:“傳本將軍令,凡天字營七品以上武官立即隨本將出城迎接燕王殿下。”
“是將軍!”身後一衆天字營將領轟然應答,跟隨欒天的腳步快速朝城門走去。
北關城門大開,欒天帶領一衆北關天字營武將跪迎武葉。
“我等恭迎殿下。”欒天面色不卑不亢。
武葉策馬而來,看着插在地上的羽箭,面色平靜開口說道:“欒大將軍好大的威風,素來聽聞欒大將軍統領的天字營,個個桀驁不馴,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居然連後方來使都敢直接利箭擋路。”
“請殿下見諒,”欒天帶領一衆北關天字營將領對武葉行禮說道:“北關乃南朝軍事重地,容不得末將有絲毫的疏忽大意,一旦有失末將都將成爲千古罪人,所以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是一個驍將,”面對欒天強硬的態度,武葉不但沒有絲毫的動怒,反而開口誇讚了起來。
同時翻身下馬,來到欒天面前親自將其攙扶了起來,臉色鄭重說道:“欒將軍請起,多年以軍營爲家,鎮守一方保我南朝百姓安危,將軍辛苦了。”
嗯?
面的武葉的態度,欒天臉色頓時一愣,這還是自己當初認識的那位燕王殿下?
自己認識的燕王殿下不是囂張跋扈,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麼?
怎麼會是眼前這位一副彬彬有禮,禮賢下士的存在。
“咳……欒大將軍,殿下親自攙扶,還愣着幹啥還不平身謝恩?”欒天動作呆滯了片刻,引得武葉的貼身太監田大福的不滿,輕聲咳嗽了一聲,冷聲提醒道。
欒天快速反應了過來,顧不得其他,趕忙順勢起身抱拳說道:“多謝殿下,鎮守邊境保百姓安危,乃末將等人職責所在談不上辛苦。”
“好是條漢子,”武葉一拳重重的錘在了欒天鐵甲之上,纔對其他人說道:“各位將士辛苦了快快請起。”
“謝殿下!”一衆武將高呼一聲,因爲皆是身穿鐵甲,起身時發出了整齊的鐵甲碰撞聲。
武葉目光掃過,發現一衆天字營將領看待自己的目光,好像並沒有多少敬畏之心。
對此武葉面色不變,內心同樣毫無波瀾,凡鎮守邊境之軍,大多都是桀驁不馴之輩,只服強者。
對於武葉這種以往在軍中沒啥威望的王爺來說,還真沒啥感覺,尤其是現在武葉前身又欠了人家都快半年的軍餉了,沒有提着刀子上門鬧事,便已經是對自己最大的尊重了。
“微臣北關縣令蔣侯參見殿下,”這時數十名文官聞訊趕來。
“平身,”武葉面帶微笑,輕聲說道。
“謝殿下,”北關縣令蔣侯起身,立即抱拳說道:“微臣聞言殿下親臨北關,也吩咐衙役前往北關最好的酒樓定了酒菜,爲殿下接風洗塵,還請殿下移步。”
“蔣大人不知可有我等的位置啊,”突然欒天身後一武將不陰不陽的開口說道。
“黃參將此次設宴主要是爲殿下接風洗塵,所以……!”北關乃軍事重地,向來執行的是軍管,所以在別處可能是文官力壓武將,但在北關卻是借他百十個膽子,文官也不敢跟武將叫板。
所以一時蔣侯面露尷尬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