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濛濛的,伴着如此濛濛的天氣首先到達的人就是云爾,他依然身穿白衣,精神也好了很多,跟在身後的四人正是白玉四煞,他們四人依然被白衣裹緊了身子,而身後跟着幾個人,他們是誰沒人知道,只因爲他們並不出名。
而現在的形勢與以前完全不同了,若是以前,先到者必然得了先機,因爲誰先到就可以更好的準備,而後到着便因爲氣勢輸給對方。
可是現在越是晚到的人越是佔了先機,此次新銀丟失案發生,人心惶惶,先到者要面對突如其來的危險,後到者可以觀察前者的動靜。
而第二個達到的是歸元寺,因爲他們本來就是向着無慾無求去了,他們對什麼都沒有追求,而他們第二個到達原因是他們就連馬車的速度也不強求。
歸元寺最前面是一個光頭和尚,那雙手挽着一串佛珠,而後面跟着幾個小和尚。歸元寺本來就是第四小世界,所以他們的氣勢很不一般,望着他們,你只能想到躲避二字。
過了半日,接着前來的人是第七小世界虛辰府,他們這時來很令人吃驚,一向他們都是最後纔來。因爲他們總是揣着一刻公平的心,此刻他們先到就表示他們已經表態。
來既是戰,而他們絕不會因爲這樣的先機辱沒了自己的名聲。
黃昏已歇,夜晚也降至,可是今天到達的也只有這三個世界。
他們的人馬住在各自準備好的住處。
鶴天賜與將病夫依然住在金捕頭的住所,可是這次不同的是鶴天賜與將病夫再也不需要擔驚受怕,因爲金捕頭絕對不會再起殺這二人的念頭。
夜晚時分,十七個小世界的住所外呼呼的颳着風,院子由上好的楠木造就,所以經得起風吹雨打,而上等的琉璃瓦也穩穩的落在屋頂,只是輕輕作響,發出清脆的叮噹聲。
而這個時刻實在令人無法安睡,因爲有風,怪異的風,云爾走了出來,後面跟着一個黑衣人,黑衣人看不見臉,而走路穩健而有力。他們迎面遇到的人正是歸元寺的元清尊主,這位尊主乃是一大高僧,而歸元寺自然也是一羣和尚。
元清尊主曾經面對第三小世界尊主與第五小世界尊主的夾擊,在沒有出手的情況下解決了這件事情,衆人皆知,此人萬佛修圓、通情達理、皆愛衆生。
所以天下人對這個人極其尊敬,而他的話也是很有分量。
元清尊主和尚頭,一身長白袍,一把白色長鬍子,樣子看起來慈祥而老練。
云爾面對着元清尊主便先是行了一個禮,而元清也是笑着回了禮,接着云爾道:“不想這次首先見到的是元清大師,榮幸之至!”
元清笑道:“云爾尊主好氣勢,前些日子聽了白雲之戰,心中便油生敬佩,這次見到尊主更是高興的很!”
元清是一個不會說謊的人,他說的話就一定是發自肺腑,所以對云爾稱讚也一定是因爲云爾有值得被稱讚的地方。
云爾聽後也是大爲高興,他也道:“能被元清大師稱讚,我就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元清笑道:“云爾尊主客氣了!”
說完只見院外旁的白玉欄杆處又走來一個人,那人他們自然也認識,正是虛辰府的尊主,個子不過三尺,但是氣勢卻令人早已忘記這人的身高,完全被他的高傲而征服。
虛辰府這次來的也是尊主,尊主名叫常飛雲,這人出了名的心高氣傲,可是卻又是爲人正直的人,他從來說一絕不再說二,而且實力早已超過第十境地,所以天下人早已將這個人視爲最爲公平的裁判,他的評判也沒有人不服。
常雲飛身高不過三尺,一張國字臉,臉上擠着不太端正的五官,一身紅色長大衣,一條粗大的紅色辮子梳在腦後,走路穩健而張弛有度。
這人慢步走來便笑道:“二人真是風雅,乘着夜黑風高在賞月呢?”
云爾笑道:“可是這天上沒有半個月亮的影子!”
元清笑道:“天上無月,心中有月,賞的!賞的!”
常雲飛道:“果然是大師,修爲之高,我們望成莫及!”
元清卻道:“你們從來不修,哪裡又有高低之分?”
常雲飛走到了這二人面前,稍微行了禮,便道:“不錯!大師說的對極了!”
元清道:“過獎!過獎!”
云爾道:“這次虛辰府來的人竟然也是常雲飛尊主,看來以往派遣使者的習慣就此也打斷了!”
說完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常雲飛道:“歷來我們都是從不參戰,這樣才能保證公平性,而這一次我們卻很好奇,據說這次出現了很多新生高手,所以前來一探究竟。
元清道:“世俗事,世俗了,老衲前來不過爲的只是世俗的小事,世俗了,前塵忘啊!”
元清說完長嘆一口氣。
而云爾心裡卻明白的很,這二人前來無非爲的就是這次的新銀丟失一案,這一次牽連甚廣,而幾位尊主自然也是知道那神秘武器的威力,所以這次他們能來不過就是爲了防止神秘武器出世。
雖然大家都不說出來,但是早已明瞭於心,不多說反而更好。
云爾道:“不過可惜的是這次槍俠爭霸卻少了一個世界,這長陰洞被滅我心裡卻是難受的很!”
常雲飛聽完也是長嘆一口氣,然後說道:“這長陰洞的事已過去十年,可是這樣血淋淋的事實卻令我不得不爲之動容,若是當日三大世界沒有立下末者不能得到幫助的條令,恐怕可以逃過一劫!”
元清接道:“命中註定,改之晚矣!可是這一次長陰洞不見得不會出現!”
常雲飛一聽連忙問道:“難道長陰洞並沒有真正滅亡?”
元清答道:“世人都說‘霧裡風起一孤煙,白雲之戰定江山。’可是他們卻忘了下面一句話!”
云爾也問道:“什麼話?”
元清道:“長劍一出神鬼滅!”
常雲飛道:“這說的莫不是長陰洞有幸逃生的唯一弟子,紹劍?”
元清輕輕點點頭。
可是云爾卻道:“可是傳聞紹劍在這次新銀一案中慘被殺害,所以他應該是來不了了!”
元清卻大笑幾聲。
常雲飛問道:“大師笑什麼?難道云爾尊主說的不對?”
元清道:“耳聽爲虛,而眼見都不一定是真的!你說傳聞不就更加令人難以相信?”
云爾又道:“可是若是他真的活着,那麼爲何遲遲沒有前來?”
元清道:“這一次第一個到達的你認爲是哪一個世界?”
常雲飛連忙答道:“是他們?我懂了,這紹劍早已在這裡,所以他們纔是第一個到達這裡的人,而且他正在觀察形勢,等到最好的時機出現,那麼他自然也會出現!”
元清道:“這人命運多舛,生無父母,死無葬身,可是這人卻一身正氣,實在難得!難得!若是有幸,老衲希望可以見上一面,可以了卻我一樁心事!”
常雲飛也道:“他能不顧自己的生死去挽救世界的危機,當爲大丈夫,我也是很想見一見此人!”
云爾暗自偷笑,他笑道:“那我豈不是有幸的很,我見過他可不止一次!”
元清道:“好福氣!好福氣!”
這時常雲飛卻話鋒一轉然後說道:“這次本是槍俠爭霸,我想再這之前,我們令座下弟子先試一試實力,你們看如何?”
元清道:“俗世俗事!老衲就不奉陪了!”
常雲飛又看了看云爾然後笑道:“元清大師不參與俗事,云爾尊主是否會給我一個面子?”
云爾一聽卻尷尬的很,既然常雲飛這樣說,若是不奉陪,那麼真是不給常雲飛面子了,可是常雲飛又是極愛面子的人,若是勝了他,那豈不是更麻煩?
云爾只得先答應再說。
常雲飛一聽云爾爽快的答應,臉上立馬掛滿了笑容。
常雲飛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命我弟子出來,云爾尊主還請也喚一喚你的弟子!”
云爾連忙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常雲飛很快帶來了五個弟子,其中四個男弟子與常雲飛身高一般,可是其中一個女人卻身高六尺,與他們極爲不同,可是他們個個威風凜凜,氣勢磅礴,五個弟子上來先是見過了兩位尊主,然後又整齊的退到一邊。
云爾心中一驚,這些弟子時常一定受了很多訓練,而有這樣的氣勢的人一定經過了歲月與磨練的雕琢,如今已經變成晶瑩剔透的美玉。
云爾一陣苦笑,而身後的弟子也上了前,雖說他們的氣勢也不是一般的強,可是與虛辰府一比就略遜了一籌。
元清一看,接着笑道:“不用再比,勝負一分!”
而常雲飛一聽問道:“還沒有比過又怎知勝負?”
元清笑道:“難道常尊主看不出勝負一分?”
云爾只得苦笑,他除了苦笑又能怎樣呢?
可是常雲飛卻道:“既然來了,那就比一場,總不能掃了大家的興。”
云爾暗罵,是掃了自己的興纔對,這樣的實力懸殊,又怎能比的下去?
元清卻笑着不說話了,他只是暗自站在一旁,望着面對面的一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