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明顯,此刻周子墨的憂愁電話另一端的周子放並沒有感覺到。他聽着他的話,又是一陣調儻:“那你就再戴着,讓她看到不就無法忽略你的存在了嗎?”
“難道你要我大晚上頂着個太陽鏡在她面前晃悠?那她還不以爲我是個神經病?”
聽到周子放的建議,周子墨的氣不打一處發。
聽着周子墨暴躁,周子放又翻了一個白眼。內心則嘀咕着,你都知道你現在那邊是大晚上,我這邊才清晨你就來騷擾我?
“快幫我想下,到底該怎麼辦纔好?”
見電話另一端沒有了聲響,周子墨又開始催促道。
“怎麼辦纔好呢……”電話那一段,周子放拉長了聲調,像是正在思考着什麼。但因爲是電話的緣故,周子墨根本就無法看到周子放嘴角上那抹奸計得逞的笑容。
“你的小妻子算是比較頑固的,再加上你說過,她現在是一個都市白領,品味什麼的各方面可能都比較高。要引得她的注意,這確實是個比較棘手的問題。”
“棘手?你是不是辦不到?”聽着周子放話語裡的聲調,周子墨狐疑問道。
“我可沒有說,我辦不到!”
果然不愧是周子墨,一聽到他剛剛的語調就差一點識破了他的伎倆。好在,他周子放也不是吃素的。在察覺到周子墨有可能意識到什麼的時候,他一下子便改變了語調。從剛剛的遲疑着,變成現在的非常肯定。
只是,在說着這番話的時候,此刻正靠在牀褥上的周子放,脣角上又是一抹邪惡的弧度。
墨老三啊,怪只怪你三番兩次擾亂了我的工作和生活。
要不給你一點小顏色看看,我就不是周子放!
當然,這點顏色自然不是出自他周子放的手。正所謂,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要的,是借他弟妹的手,來整一整週子墨。
至於今後該怎麼面對周子墨,周子放一點也都不擔心。
因爲眼下的情況他都看清楚了,雖然周子墨是腹黑了一點,但他已經被他的小妻子吃的死死的。只要周太太一句話,周先生大概連屁都不敢放了。
所以,他回國之後最必要的,就是要先和自己的弟妹拉好關係才行……
對於這一點,周子放在幾個月之前就已經開始列出一個詳細的列表,他纔不怕周太太會覺得他不是一個好大伯!
“那你說,我該怎麼做纔好?”聽到周子放說他有辦法對付周太太,周子墨一下子來了精神。
這一瞬,周子墨的情緒頓時好了幾分,握着手機的大掌也加重了幾分力道,像是急切的期待着什麼。
而此刻的周先生,則是站在浴室裡。
面朝着他的,還有那面巨幅的鏡子。
當自己如此期待的等着周子放的時候,他自然也注意到鏡子裡面的那個自己。
那是,自己從未見到過的表情。
焦慮,擔憂,又是欣喜若狂……
這樣的神態,真的像極了十七八歲初嘗禁果的小夥子。
他周子墨不是沒有戀愛過,但卻是第一次展露如此神情,向來自己對周太太的感情,已經不僅僅可以用“喜歡”二字來形容了。
“你的小妻子現在可是都市白領,品味素質什麼的,一般比你這個粗人要來的高。”聽着周子墨充滿期待的嗓音,電話另一端的周子放的嘴角上又是一個邪惡的弧度綻放。灰濛濛的天色中,如此的笑容就像是悄然綻放在清晨的玫瑰,沾上了露水,等待人的採摘。有着,如同罌粟一般,讓人慾罷不能的魔力。
很好,周子墨現在已經上鉤了……
平時的時候,他斷然不敢如此奚落周子墨。
這個弟弟有着過人的智商的同時,也是一個極品腹黑男。你不要去招惹他,就可以相安無事的過日子。但你要是一旦招惹了他,讓他感到一點不痛快的話,那他絕對有法子能將你整的生不如死,而且前提是你根本一點都看不出是他在整你的跡象。
鑑於以往那些不快的經歷,周子放已經很少如此大膽的奚落周子墨了,但今天,這是個難得的機會。
量周子墨,也不敢和他唱什麼反調。
果然他的這番話落下之後,電話另一端的周子墨的氣息雖然不穩,但最終沒有出口反駁什麼。
“粗人”,其實他非常介意別人用這個詞來形容自己。
他周子墨雖然不是什麼文縐縐的文人,但好歹也是一屆英俊瀟灑的警官。有多少女人在他面前前仆後繼,有多少人爲他神魂顛倒?
想着,周子墨還不忘朝着自己面前的鏡子擺出一個類似於T臺型男的姿勢。越看下去,他還真的覺得自己越是帥氣,比那些型男還要俊俏上幾分。
可是光長着這麼一張臉,沒有得到周太太的賞識又有什麼意義?
沒有得到周太太喜歡的日子,是晦暗的;
沒有討得周太太歡心的日子,是不開心的;
沒有得到周太太給的禮物的日子,是絕望的……
想着,周先生原本挺直的腰桿又開始頹廢下陣。
雖然很想反駁周子放,你丫的奚落我不就是因爲我的臉長的比你好看,身材比你要完美,得到女人的青睞也比你多嗎?但一想到上一次也是因爲周子放的關係,周太太纔將視線多一點落到自己的身上,原本膨脹的怒焰也迅速的萎靡下來。
不管什麼方法,只要能讓他周子墨得到周太太的關注就好了。就算要他刻意討好周子放,他也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