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聽着周子放用“粗人”二字形容自己的時候,周子墨很是不滿意,但爲了能更加贏得周太太的關注,周子墨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而從聽筒裡察覺到周子墨氣息終於平息下來的周子放,又繼續不怕死的開口說到:“我以前還聽你說過,弟妹是個設計師,那她的性質和我應該差不多,算是個藝術家!我們這樣的人,一般都比較文明,挺討厭你那些粗人的。”
說到這的時候,周子放又刻意停頓了下。然後,安靜的聽着聽筒那端的周子墨的聲音。
果然,周子墨又是一陣氣息不穩,可爲了博得周太太的歡心,周子墨還是強忍着心中的怒焰,繼續聽着電話裡的周子放的聲音。
其實,如果這個時候的周子墨仔細聽周子放的電話的話,那他肯定會察覺到,當他再度忍住爲了周太太而忍住怒意,不喝周子放一般見識的時候,聽筒裡傳來了一陣隱隱的笑意,帶着無限的鄙夷。
但因爲這個時候的周子墨實在太過急切的想要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贏得周太太的歡心的緣故,以至於這個時候的他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周子放此刻的笑意。
當若干天之後,周子放給的計劃屢屢失敗之時,周子墨纔回想起這樣一幕之時,他才清楚的知道自己原來被周子放擺了一道。只可惜,到那個時候,周子墨想要狠狠的懲罰上一頓周子放的時候,他總是能刻意拉上週太太,讓他沒有辦法實施計劃的同時,還只能一副吃癟的表情。而周子放則一臉小人得志的站在周太太的身邊奸笑着……
難得有這麼個損周子墨,而且不用害怕他報復的機會,周子放自然將自己壓箱底的那些拐彎的罵人技術通通施展出來,爲的就是報復以前周子墨對自己欺壓。
所以,當週子墨又是一陣忍耐之後,他便繼續開口,慢悠悠的損着:“像我們藝術家這樣性格的人,通常都是比較喜歡和我們有一樣性格的人。所以一般像你這樣沒有任何可塑性的人,我們一般都沒有什麼興趣。自然,我們的關注點也就不會落在你的身上。”
“什麼你們是藝術家?你跟她可不是一個道上的!我可警告你,周太太是我一個人的!你要是敢覬覦她,小心我把你給閹了!”越聽周子放的話,周子墨越是顯得毛躁。特別是在周子放口中時不時的出現個“我們”這樣的字眼的時候,男人的理智瞬間崩塌。
他周子墨什麼都能忍,唯獨覬覦周太太的人萬萬不能!
逮着一個,處死一個。
絕不留下後患!
就算有個小苗頭,也都不行。他絕對要在第一時間將這樣的小苗頭給滅了。就算是自己的哥哥,他也嚴懲不貸。
“周子墨,你以爲你家周太太是大便呢,什麼人都能圍着她轉?周太太的那小身板,也就適合你這種品味的人。至於像我這樣有藝術細胞的,還是比較喜歡美國女人那高大豐滿的身段,你不知道她們有多麼……”
“得得得,打住。你沒有覬覦我家周太太是最好的,如果讓我發現有一點苗頭,小心我六親不認!”說到這的時候,周子墨停頓了一下,然後查探了一下浴室之外,見周太太還沒有進臥室之後,才繼續關上浴室的門,開始繼續和電話裡的那個人說:“那什麼方法,快點說。時間有限,不然她就要進臥室了。”
今天晚上,他周子墨一定要找到癥結所在。然後制定出一個系統的方案,開始捕獲周太太的心……
“原來你還是揹着你家周太太打電話,長出息了,嗯?”
說着,周子放的電話裡傳來一陣無聲的笑。
而最後的那個“嗯”字,更讓周子墨察覺到了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嘲笑。
該死的,周子放竟然也敢騎到他的頭頂上來了?
難道,他就不怕自己給他一點顏色瞧瞧?想着,周子墨的薄脣上突現一抹邪惡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和平時在周太太面前保持的有極大的區別。
那是,他從未被她見到過的一面。
可一想到自己是有事求助於周子放的,周子墨原本浮現在嘴角上的那抹弧度便變得有些僵硬。
該死的,現在就算不服氣,他周子墨還是必須得忍着周子放。等到他攏絡了周太太的心之後,看他怎麼收拾周子放……
這麼想着,周子墨原本即將發泄出口的那些髒話,全部又爛死在自己的肚子裡。做了好幾個深呼吸之後,周子墨覺得自己的心平靜了很多之後,纔對着電話繼續開口:“得,你還是把正經的跟我說完,再談論其他。不然,小心我將你剛剛說的這一番話,告訴談雨安,看她到時候還理不理你。”
周子墨口中的談雨安,正是他們小時候所住的大院裡的一個孩子。她和周家的老二週子妍,因爲大院裡只有兩個女孩子的關係,她們兩人的感情很要好。所以,即便他們兩家都已經搬離了以前住的那個大院,老二週子妍和談雨安還是頻繁的來往。
而隨着年紀的增長,談雨安的越是出落的水靈。而周子放也開始對這個女人芳心暗許。
只是這一份情感,他一直都沒有說出口。他一直都將自己的那份情感,埋藏在自己的心裡,前往美國打拼事業。爲的就是等到自己功成名就之時,能讓自己心中的女人刮目相看!
但周子放還真的從來沒有預料到,周子墨竟然早已注意到自己的心思。甚至,還敢拿着一點來要挾自己。
看來,他這次要是不給周子墨一個下馬威,他就不是周子放了!
想着,晨光中的男子的那一雙黑瞳裡,微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