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秋客盯着腰帶上的熊頭,一直瞧個不停,臉色頗爲忌憚,招風爺頓時來了氣勢,把腰挺得老直,說道:“我乃熊門,熊老大的親哥哥,怕了吧!”
“怕了?”林秋客發出一聲斷喝,道:“熊門的,該死!”說着,人已高高跳起,一拳當着招風爺的腦袋擊去。
招風爺看着林秋客陌生,本想拿熊門來嚇破他的膽子,再慢慢折磨他,見到對方先發制人,他也不猶豫,反手握着彎刀,當着林秋客的手腕橫削。
“上啊!砍了那小子……”其它馬賊也是蜂擁而至,亂刀砍向這位一識擡舉的陌生人。林秋客於亂刀之中,一個空翻從招風爺頭頂旋轉過去,腳跟才站穩,一拳崩在馬脖子上。
那匹馬長嘶一聲,腦袋高高揚起,招風爺“哎呦”,摔在地上。
“早就忍不住了!”泥六見此,事情已是不可挽回,咬牙便上,他忍了很久,並非他不想反擊這幫作惡多端的馬賊,他只是想保護泥土村,但現在他想通了,只有滅了這幫馬賊,泥土村,乃至其它小村莊,纔有安寧之日。
林秋客對他笑了笑,點頭稱讚:“對了,那裡有壓迫,那裡就有反抗,拿出你的男子氣概!”
泥六激動地說:“早反抗,或許土豆就不會白死了!”
“泥風,我要爲土豆報仇,你拿命來吧!”泥六本來就猛,此時有怒火加成,更是猛不可當。
泥風本來就打不過泥六,見他捎着石頭走來,當則嚇尿,但他一把嘴賤得很,本性難移,唬道:“你敢殺我,我讓招風爺燒了泥土村。”
“啊!”一聲慘叫,招風爺被林秋客扭斷了手臂骨,耳朵上的寶石也被打落了幾顆。
招風爺捂着手臂,發出殺豬般的嚎叫:“我是熊門當家的親哥哥,你敢打我,你死期不遠了!”
林秋客冷笑,說道:“打的就是熊老大的親哥,一點也沒錯!”
其它馬賊見招風爺重傷,快速的拉他上馬,說道:“爺,快逃吧!這人太狠了!”
咻……,那匹馬駝着一個嘍囉和招風爺,忽聽耳畔風生,不知從哪伸來一隻小手,看着軟綿綿的,接觸到耳朵時,才知堅硬如鉗。二人就這般被揪住耳朵,拽着摔下馬來,招風爺耳朵上的寶石,全部掉落,耳朵腫得像豬般。
“想跑?”一位嬌豔欲滴的俏娘子,帶着淺笑擋住了去路。
招風爺那曾受過如此慘敗,嘶聲道:“這特麼又是誰啊?”
大蛇彎腰,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啐道:“說話真難聽,得掌嘴!”
那邊林秋客已經打倒了所有馬賊,現場一片嚎哭。泥六正踩着泥風的腦袋,只要他發狠,當則就腦袋開裂。
林秋客拍了拍手,一腳踢在招風爺的肚子上,凌厲道:“據我所知,熊門在南域有一個分堂,但他們的老巢,應該不在南域,我想,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
招風爺萬萬沒想到,半途竟然殺出個狠人。但這人看似做事不經大腦,竟敢挑釁熊門正堂,心想他怕是活得不夠耐煩了。
招風爺冷笑:“你說的很對,熊門的確不在南域,而是在北域冰川,南域只是最小的分堂,你惹了我,就等於得罪了熊門正堂,你現在放了我,還來得及!”
“噢?是嗎?”林秋客不以爲然,拍了拍他的臉,說道:“你回去告訴熊老大,叫他洗好腦袋,等我來割,就說是一個丫環的靈魂,來找他奪命了!”
招風爺一呆,奇道:“你就這樣放過我了?”
林秋客反問:“不然你還想我怎的你?”
那招風爺半信半疑,大喝一聲:“走……”便是連滾帶爬,落荒而逃,逃到遠處,才知命是保住了。
泥風被泥六五花大綁,現場留下幾匹駿馬,泥六把泥風放到馬背上,來到林秋客身邊,忽然跪了下去。
林秋客眼疾手快,手如鋼板,無論泥六如何,就是跪不下去,林秋客奇道:“哎哎,我又沒死,跪我做什麼!”
泥六豁聲道:“你救了我,還讓我懂得了反擊,我叫你一聲恩人,總是不會錯的,我連招風爺都跪了,爲什麼不能跪你?”
林秋客雙眉一皺,說道:“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誰人在外沒有遇到些許麻煩,況且那幫人與我早就有仇,我之所以出手,也不見得是救你,你沒必要放在心上。”
“可是,我之前欺騙了你,給你指了錯誤的方向,你不怪我嗎?”泥六歉疚道。
林秋客擺手,說道:“那你現在告訴我也不遲!”
大蛇走了過來,問道:“怎樣?問到作坊了嗎?”
泥六望着林秋客,見他相貌堂堂,又打量一眼大蛇,見她妖嬈邪魅,心想這兩人修爲那麼高,何不想辦法留下,一來防止招風爺殺個回馬槍,二來,到時開釆礦山也有個保護傘。
泥六拱了拱手,友好道:“不瞞兩位,我父親就是一名礦石加工師傅,只是他雙腳有疾,行動不便,還得有勞兩位移步泥土村!”
林秋客躍上一匹馬,那匹馬受驚,很艱難才站穩。泥六見林秋客背上的石頭之沉重,定非凡物,也不便多問,給大蛇拉來一匹馬,說道:“二位請跟我來!”便是一馬當先,駝着嘴裡塞着布團的泥風,往西而行。
小道兩旁長着好看的野花,有蜜蜂在花卉中忙碌,一切是多麼的平靜,就像在王家一樣。
林秋客神情恍惚,腦海中忽然浮現出王酒兒醉人的笑臉,喃喃自語:“不用多久,我們就能見面啦!”
閒雲武宗,王酒兒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哈湫,左顧右盼,喃呢道:“難道是杜靈在詛咒我?”
今天是閒雲武宗開啓元空間的好日子,距離上一次元空間的開啓,整整過去了二十年。這二十年以來,閒雲武宗換了一批又一批的新弟子,除了二十年前的那一批弟子有幸進入元空間,今年這一批弟子同樣是幸運兒。
此時的後山一片雪白,衣袂飛揚,遠遠望着,就像一片片白雲。所有的弟子都是身穿白衣,精神飽滿,出塵脫俗。白衣隊伍一直延伸到“元空間”這個入口。
元空間的入口建在半山腰,是由開派祖師閒雲真人所選寶地,後又經歷數代宗主的努力,到了閒青這一代,已經是水到渠成,至此元空間已經完成。
據說二十年前有一名弟子在元空間裡聽到龍吟,見到龍影,那名弟出來之後,似有真龍護體,後被八十聯盟相中,請去當了神將,創下不世奇功,讓人傳頌,而如今,那人還在鎮守風沙之城。
王酒兒站在人羣中,旁邊是小師妹張瀾,張瀾虎頭虎腦的,看起來就去翻版王酒兒,見什麼都好奇。
忽然,張瀾拉了拉王酒兒的衣袂,壓低聲音道:“王師姐,杜靈一直盯着你,眼神可嚇人了,就好像要吃人一樣呢!”
“噢?”王酒兒微愕,露出淡淡笑意,無所謂道:“不用理她,這裡是閒雲武宗,在武宗之內,她就是有心吃我,也沒那個膽吧!”王酒兒望着穿插在弟子之中的幾名導師,安慰張瀾。
張瀾撇嘴,顯得十分謹慎,奇道:“師姐,杜靈爲什麼老是針對你啊?”
王酒兒攤手,表示很無奈,實際上她什麼都沒有做,每天都是老實本份的修煉,除了修煉就是看星星看月亮,想自己的林哥哥,如果這樣也得罪人的話,那她也沒有辦法!
張瀾八卦道:“我聽說楚蕭師兄對你甚是愛慕,爲此,還和杜靈吵了幾次架,武宗都傳開了,說你橫刀奪愛,使一招欲擒故縱,讓大師兄對你死心塌地……”
“呵呵……還要不要臉了。我王酒兒雖然不是什麼國色天香,但觀遍整個武宗,能入我眼的,一個都沒有!”王酒兒傲然道:“張師妹,你去告訴杜靈,就說我心有所屬,這輩子非林秋客不嫁,叫她不要再作怪了。至於下個月的比賽名額,我讓給她……”
“白白讓給她這種白眼狼?王師姐……”
“去吧!”
張瀾幽怨地鼓起腮幫子,極不情願地嘀咕着,被王酒兒催促着,反了反白眼,往杜靈那邊靠去。
此時,元空間入口放出光芒,霞象漫天,絢麗奪目,一股清澈的氣流從元空間入口緩緩飄出,讓人心曠神怡。老宗主閒青真人站在入口處,臉色紅潤,捋須而笑。
“哈哈哈哈,觀這氣象,今年我閒雲武宗必出能人,二十年前,我宗門槍流弟子駱天,在元空間聽到了一聲龍吟,出關之時,天呈端雲,彩霞滿天,就如今天……”
老宗主望着漫天的霞光,又道:“如今的四海五域,看似昇平,實則是風雨欲來之兆,各流派弟子理應揹負使命,斬妖除魔,勵精圖治,切不可勾心鬥角了……”
最後,在老宗主的一聲令下,所有弟子魚貫而入,帶着興奮、喜悅、緊張……
張瀾走到王酒兒身邊,低聲道:“杜靈不信……”
王酒兒皺眉,隨即緩緩舒開,淡淡道:“給臉不要臉,那就讓她見識一下我王酒兒的厲害!”
張瀾露出微笑,得意的朝杜靈那邊扮了個鬼臉,“早就應該這樣,王師姐我支持你!”
王酒兒揉着她的腦袋,說道:“到了,我們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