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在乎,所以才焦急
“我們不是逆賊,你們抓錯人了!放我們出去!”
一陣吵鬧拉回了言錚的思緒,坐起身,就看到一羣女眷被士兵推搡着走了過來,言錚一眼就看到了陳韻兒,她頭髮散亂,拖着鐐銬還不安分地掙扎着。
一個士兵差點被她絆倒,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就把她打翻在地,吼道:“給我安靜點,再吵,我就把你關到黑屋子去!”
“我不是逆賊,你們抓錯人了,放我們出去!”陳韻兒絕望地大哭起來犯。
“吵死了……”那士兵一手揪起她的頭髮,就把她往牢房深處拖了過去,扔在了最裡面最髒最臭還沒有光線的牢房。
“我不要呆在這……”陳韻兒一摔進去就看到暗中有幾隻老鼠飛跑走,嚇得尖叫起來:“救命啊……”
門被無情地關上了,陳韻兒瘋了一般地撞起門來,傳到言錚耳中,只是幾聲沉悶的聲音。
她面無表情地重新躺下,一會就聽不到吵鬧聲了,大概那些女眷都被陳韻兒的遭遇嚇到了。
時間一點點逝去,言錚不知不覺睡着了,直到有人打開牢門叫醒了她。
“起來,白言錚,有人要見你!”女牢頭上前給她打開了鐐銬,就拖着她的手臂往外走。
言錚有些奇怪,是誰來了,待遇這麼好?
等走進一個詢問室,看到一身錦衣的趙天澤,言錚才恍然,這二皇子雖然露面不多,可是已經有人向着他了。
“錚錚,怎麼?捱打了?是範大人打的嗎?”趙天澤一見言錚囚服上沾了血跡,就急忙走過來拉着她查看起來。
“我沒事!”言錚避開了,比起趙天澤的碰觸,她寧願選擇趙天楚,至少趙天楚沒給她害怕的感覺。
“錚錚,你在怪我嗎?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你被抓的事,這真是笑話,救人的反而有錯了!”
趙天澤氣惱地拉言錚坐下:“你別怕,我一會就進宮去找父皇,最遲明天就把你接出去!”
言錚微笑:“那就有勞殿下了!”
“你不相信我?”趙天澤哪會聽不出言錚的嘲諷之意,沉聲說:“你是我心愛的女人,我要是連你都保不住,這皇子不做也罷!”
言錚只是笑笑,一來不知道和趙天澤說些什麼,二來是不相信他爲了自己會放棄二皇子的地位。
“錚錚,我剛纔和牢頭瞭解了一下你的情況,我還不知道你會醫術呢!什麼時候學的?我怎麼不知道?”趙天澤疑惑地問道。
言錚聳了聳肩:“久病成醫,在端木家捱打多了,閒着沒事就偷看醫書,後來拜在駱太醫門下,他說我學醫很有天賦就傾囊相授,就這樣多少懂點醫術,算不上精!”
“是嗎?”趙天澤哪會相信,勉強笑了笑道:“錚錚,我覺得你和我生分了,以前你有什麼都會告訴我的!”
“我現在也沒瞞你啊!”言錚敷衍道。
“錚錚,我是和你說真的,你有事別瞞我!這樣我才能幫你!”
趙天澤拉過她的手,撫摸着她被打的傷口,沉聲道:“我進來時範大人正想提審你,說是陳家的家族令找不到,想問你陳夫人死前和你說了什麼,我答應他會幫他問……你告訴我,陳夫人臨死前和你說了什麼?陳家圖謀不軌已經被抄了家,你別替他們隱瞞了!”
言錚蹙眉:“我去到時陳夫人已經不行了,就說了幾個字,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她學着陳夫人臨死前的語氣說出了那三個字,這和趙天澤瞭解的一樣,趙天澤這才相信言錚沒有騙自己,就蹙眉道:“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知道!我真的沒想到陳夫人會突然死了,我雖然醫術沒有我師父高明,也看的出她在一天天好轉,她怎麼會突然死了呢!”
言錚忽地冷笑道:“一定是有人害死了她嫁禍於我,要不然怎麼那麼巧,她一死,陳樞家就把我告了!對了,殿下,我在牢裡不知道外面的情況,你告訴我,我府上的姐妹們怎麼樣了?”
趙天澤若有所思地看着言錚,道:“白府也被查抄了,範大人去晚了一步,你府上的人都走的無影無蹤,都沒事吧!錚錚,你那些丫鬟們都不簡單啊!我聽說是拓跋太子給你的人,是真的嗎?他不會也喜歡你吧,否則怎麼會把自己的人留給你呢?”
“誰說的,言太子是
給了我幾個人,那是因爲他認我做義妹,說留下保護我的!我一出事,她們就走的無影無蹤,真是隻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啊!”言錚一聽人都走了,在心裡暗暗誇獎羅衣辦事得力。
趙天澤突然伸手捏住了言錚的下顎,似笑非笑地道:“錚錚,讓我好好看看你……”
言錚渾身就僵了,莫名地懼怕起趙天澤這副表情,似乎下一刻就能捏碎自己的下顎似的。
“拓跋太子不是簡單的人,他是靠心狠手辣才坐上太子之位的……沒有好處,他怎麼可能拿一座礦山換你呢!”
趙天澤依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樣子,手指磨蹭着言錚的下顎:“錚錚,你真不知道他爲什麼對你好?”
言錚感覺身上像有毛毛蟲在爬似的,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讓她再也受不了,她往後一退,掙脫了趙天澤,下意識地伸手擦了擦自己的下顎才道:“不知道,就像我不知道以前我怎麼會喜歡你一樣,我也不知道他爲什麼要對我好!殿下你能告訴我嗎?”
言錚言下之意,一語雙關,即指趙天澤對自己別有用心,又指如果他沒目的,拓跋言也沒目的。
趙天澤聰明過人,頓時就聽出來了,笑了笑:“你這丫頭還和以前一樣敏感,我也沒說你什麼啊!彆氣了,還是幫我想想陳家的家族令會藏在什麼地方吧!你救了陳夫人,她就沒對你提過嗎?”
“殿下,我和她兒子比起來你覺得誰更親?陳勝嶼都不知道,她憑什麼告訴我呢?”
言錚也不客氣,冷笑道:“我不知道範大人爲什麼一定要找那家族令,陳家的人都被抓了,難道還有什麼能威脅皇上的嗎?如果是這樣,殿下去問問陳韻兒,說不定她知道呢!”
“哦……”趙天澤眼睛一亮,問道:“她爲什麼會知道?”
“都說女兒是孃的貼心小棉襖,做孃的不方便告訴兒子總會告訴女兒吧!”言錚別有深意地說道。
“這話有理!那一會我去問問她!”
趙天澤又安撫了言錚幾句,就讓她回去等自己的好消息。言錚求之不得趕緊離開,等他交待完就趕緊走了出去。
回到牢房,不一會,女牢頭又去把陳韻兒提了出去。
言錚盤膝坐着,垂眸尋思着趙天澤是個什麼樣的人,不知不覺,一頓飯時辰過了,才見陳韻兒姍姍走回來,她頭髮整齊,臉上一改剛纔的驚恐蒼白,泛着淡淡的紅暈,腳步也輕快了不少。
言錚心下了然,不屑地撇撇嘴,轉過了頭。果然她的預感是正確的,趙天澤這人聰明過頭了,他說喜歡自己不用說就是一種手段,這樣的話相信他不需要說,只用暗示就能惹得陳韻兒這樣的少女芳心大亂,只是不知道他想從自己這得到什麼!
又或者是想從曾經的熙言錚身上得到什麼!
言錚想起初見趙天澤時腦中的混亂,她到現在都無法弄清楚,那些畫面是真的發生過,還是自己受藥物控制幻想出來的!
在滄焰,發生任何事言錚都不會覺得奇怪了,這是一個她不瞭解的世界,也是一個無法用現代觀念去理解的世界。
她和納蘭青交談過,納蘭青說柳三娘會很多邪門的妖術,她的易容術也是一流的,還對毒藥有天賦,所以言錚完全有理由相信,適當的迷魂藥再加上暗示,她腦中就會不自覺地幻想出那些畫面,她和趙天澤曾經相好過的片段。
而事實有可能她根本沒有和趙天澤相好過,唯一讓言錚困惑的是,她的武功是誰教的,如果不是趙天澤,又會是誰呢?
雲姑嗎?她想到她給自己的那兩個迷,覺得只要解開了這兩個迷,就會真相大白了。
一連幾日,範大人和熙乾明都沒再找過言錚的麻煩,只是這不代表他們不找別人的麻煩。
天牢每天都有新的犯人被關進來,言錚從那些陌生或者熟悉的面孔就能猜想到外面一片混亂。
趙天澤沒有遵守他第二天就把言錚弄出去的諾言,只是讓人轉告她,說她的事有些麻煩,他正在說服父皇,等有好消息再來通知她。
言錚也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從陳韻兒單獨換了牢房她就看清了趙天澤的真面目,那還會相信他呢!
雲姑也沒來過,想到她臨走前說的話,讓言錚擔心不已,總覺得她一定出事了。
又
熬了兩天,端木翊來了,言錚看見他就站了起來,心突然狂跳起來,感覺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了。
端木翊一步步走了過來,沒穿鎧甲,穿了一襲素淨的白衣,站到牢欄前神色木然地看着言錚,一句話也不說。
“端木翊,發生了什麼事?”言錚無心和他玩默默相對的遊戲,急問道。
“發生了很多事,有好消息,有壞消息,你要先聽什麼?”端木翊問道。
“壞消息!”
端木翊咧嘴,沉聲說:“太子和關洛飛進入了濮族,中了埋伏,太子失蹤,關洛飛下落不明。皇后急了,帶人逼宮,說是皇上讓太子去送死的,要爲太子報仇,結果被侍衛失手殺了。皇上大怒,說不管太子是生是死,衝着皇后這舉動,都該廢黜,已經下了聖旨,廢黜了太子。”
言錚頓時呆住了,皇后那麼精明的人,怎麼會在太子生死不明時做這樣的事呢?這恐怕是皇上的陰謀吧!
“白老將軍的幾個部下,聽說你被抓就帶兵進京,被範大人拿下了,就地處決,人頭掛在城門示衆十日。他們的遺孀家眷全部被髮配邊關充軍爲奴,永世不得入京!”
端木翊盯着言錚,似要看穿她一般最後才道:“我母親沒了……是在陳夫人死後第三天沒的,範大人查了,說是你殺了我母親,你在銀針裡面下了慢性毒,當時看似救我母親,實際上是當着我們的面給她下毒……你的藥箱我找到了,銀針沒毒……可是在你的藥房裡,我找到了毒死我母親的毒藥,這毒藥和毒死陳夫人的是同一種……”
言錚說不出話來,看着端木翊,才恍然他爲什麼一直陰沉着臉。
“你想爲自己解釋嗎?”端木翊問道。
言錚反問:“你相信我殺了你母親嗎?”
“要聽好消息嗎?”端木翊避而不答,反問道。
“和這些壞消息比起來,好消息也不會好到哪去!不聽也罷!”言錚淡淡地道。
“好消息是,三皇子被推舉爲太子,可是他願意用太子之位換你的命,把太子之位讓給二皇子!並請皇上賜他封地,和纖雲成親後就前往封地爲王。”
端木翊冷冷一笑:“纖雲拒絕了,說除非你死,否則她寧可終身不嫁,也不會嫁給一個維護殺害我母親的人!纖雲這次很有骨氣!”
“你呢,是不是也像纖雲一樣,除非我死,否則就棄三皇子投奔二皇子?”言錚問道。
端木翊轉身:“好消息壞消息我都給你帶來了,我不欠你了!”
他慢慢往回走,言錚在後面冷笑道:“端木翊,你已經選擇了嗎?這一次你確定你不會後悔嗎?”
端木翊頓了一下,又走了回來:“給我一個相信你的理由!”
“你投奔趙天澤不是明智的選擇!端木翊,我不知道趙天澤許了你什麼好處,我只知道,他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至少和三皇子比,他要無情的多。你跟着他決沒有什麼好前途!”言錚耐心地勸道。
端木翊冷冷一笑:“無情不是帝王家!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三殿下缺少他沒有的魄力和霸氣,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選擇了你……”
最後一句端木翊幾乎是吼出來的:“白言錚,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第一次你背叛我,我以爲你有苦衷……我想相信你!我也試着相信你!可是你怎麼能再次傷害我呢!我知道你恨我,是我命令人在你額上刻字的,你要殺我也隨你……可是你怎麼能對我母親下手呢?我父親和大哥的死已經讓她傷透了心,她一直撐着,好不容易纔過上幾天舒心的日子,你卻……”
他說不下去了,握緊了拳對着言錚:“我答應了三皇子不殺你,才讓他放了我,我會遵守諾言,只是我無法保證我家人不殺你……白言錚,你聽好了,這次我們真的完了!我端木翊發誓,此生決不會再喜歡白言錚,就算她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有一絲憐憫。所以,我給你一句忠告,你出了天牢就滾的遠遠的,否則,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這次他說完就再也不看言錚,飛也似地跑走了。
言錚無語地搖了搖頭,趙天澤給端木翊洗腦了?要不就是這傢伙腦子一根筋,誰說什麼就相信什麼,沒有一點判斷力。
真不知道,要是告訴他趙天澤說自己和他有私情,端木翊又要投奔誰呢?
她扶着牢欄,思緒轉到了關洛飛和趙天瀾身上,他們兩人是死
是活呢?
想到關洛飛,言錚胸口有些悶痛,她有些煩躁,說完了時怎麼沒這種感覺,聽到他下落不明,她卻心疼起來,難道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喜歡上了關洛飛,因爲在乎,所以才焦急?
“羅衣,你在哪啊!我要出去……”
言錚纔想着羅衣,就見羅衣傲然地走了進來,只見她一身男裝,後面還跟着龍九,提了一個食盒。
“羅衣!”言錚眼睛一亮,羅衣敢光明正大地出現,是不是代表危機解除了?否則這刑部大牢可不是誰都能進的!
“小姐,我來遲了,讓你受苦了!”羅衣看到她囚服髒兮兮的樣子,心下愧疚,要知道小姐是最愛乾淨的人,怎麼能忍受這樣的髒臭呢!
“沒什麼,還能忍受!”言錚問道:“我什麼時候能出去?”
“還要等幾天!”羅衣從龍九手上接過食盒遞了進去:“我給你帶了些好吃的,是廚娘親手做的,你放心吧,她們都好好的,等你出去她們會在府裡等你的!”
“嗯……”言錚一聽羅衣這樣說就放心了,接過食盒,看看遠處的侍衛沒注意這邊就低聲道:“去給我打聽一下應親王府雲姑的情況,要是她有危險,想辦法救她!”
羅衣臉色有些異樣:“你說的是那個我們在街上見到的女人,看見你就叫惡魔的那個?”
“對,就是她!”言錚心提了起來:“難道她出事了?”
“她死了,聽說是得了失心瘋,親手掐死了自己的兒子,被撞見後就抱着兒子放火燒死了自己。應親王府都被燒了大半,這兩天帝都百姓都在議論這事呢!”
言錚傻眼了,自己關進來不過十多天,怎麼就出了這麼多事啊!
“二爺和端木翊母親的事你知道了吧?我剛纔進來時遠遠看到端木翊,他是來找你麻煩的嗎?”羅衣問道。
言錚搖搖頭,大致把端木翊告訴自己的事說了,羅衣聽完就冷笑道:“他還有臉誇他妹妹,那端木纖雲就不是什麼好人,她母親才下葬,轉眼就跟二皇子攪到了一起,我親眼看見二皇子送她回家,她笑的和爛桃花似的!這不是看二皇子比三皇子討皇上喜歡,迫不及待地湊上去了。”
言錚無語,難怪趙天楚要和端木家對着幹,估計就是因爲這個吧!
“對了,說起她,也要說說你那兩個妹妹,熙芙蓉和煕文媛,熙興平把熙芙蓉送給二皇子做妾室呢!她開始還在家裡鬧不願去,後來二皇子登了一次門,她立刻改了主意,歡天喜地就上了轎子。煕文媛沒她這麼順,熙乾明想把她嫁給二皇子做正妃,這事還沒下文呢,估計成不了!聽說太后嫌棄她的出身,她雖然是熙將軍的女兒,卻有個樓子裡的母親,配不上二皇子!”
言錚還沒說什麼,龍九在旁邊捂着嘴悶笑起來。
羅衣轉頭瞪了他一眼:“你笑什麼?”
龍九忍住笑道:“羅衣你變了,我認識你以來你都是冷冰冰的,什麼時候變的和那些女人一樣愛嚼舌根啊!”
“混蛋!”羅衣臉頓時紅了,不客氣地推了他一把:“滾遠點,女人說話你插什麼嘴,不知道小姐在牢裡消息不靈啊,我這是讓小姐瞭解外面的情況!”
龍九笑着走開了,還不怕死地丟下一句話:“這樣也蠻可愛的,有女人味了……”
“混蛋,你再多嘴我抽你啊!”羅衣臉紅的像柿子,對龍九威脅地揮了揮巴掌。
言錚看到這一幕就笑了,想起了《紅樓夢》上的一個典故,就笑着打趣道:“是幾時孟光接了梁鴻案?”
羅衣不懂,疑惑地問道:“小姐你說什麼?”
言錚看羅衣臉皮薄,怕說透了誤了一樁好姻緣,就轉了話題:“三皇子用太子之位換我出去,範大人肯嗎?他兒子不是還等着我的人頭去祭奠嗎?”
提起這事,羅衣就笑道:“這就是我爲什麼讓小姐再等幾天的原因!因爲又變天了……”
羅衣款款道來,言錚才知道什麼叫成也蕭何敗蕭何,範大人得了皇上的命令,抓了自己,連帶陳家還有那些被僞造書信的大臣,還殺了白將軍的幾個部下和很多士兵,短短十幾天,他如着了魔一樣抓了幾百人,牽連到上千人。
這已經不是小事了,那些被僞造書信的大臣紛紛聯名上湊爲自己伸冤,彈劾範大人公報私仇,大開殺戒,擾亂滄焰安定,皇上今日早
朝停了範大人的官職,讓董相接手調查。
“董相就是董婉的父親,對了,你還不知道吧,董婉爆發了,她扔給她婆婆一紙休書,把陳樞休了,自己帶了兩個孩子搬出了陳家,聽說她去求三皇子救你呢!三皇子起初不肯見她,她一直跪在門前不走,後來三皇子才接見了她!”
羅衣嘆了一口氣:“她之前做的事雖然很不像話,這次倒還有點仗義,小姐,你會原諒她嗎?”
言錚笑了笑:“她不需要我原諒,她這是在求心安,自己做的事自己負責。我不恨她,只是以後都不會和她做朋友!”
朋友……不管有什麼苦衷,能出賣她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言錚不需要這樣的朋友!
“瑞親王府有什麼動靜?”關洛飛下落不明,皇后又死了,關家不可能沒反應吧!
“二爺下落不明的事傳來,關王妃就急了,率了家將就前往濮族找人,現在瑞親王府是關鳴郤做主。對了,小姐你說奇不奇怪,那個邵翩若郡主,帝都很多名門公子求娶她,她都不屑一顧,怎麼就偏偏看中了關鳴郤。每天都往瑞親王府跑,外面有很多關於她的流言,說她想嫁關鳴郤!”
言錚微微一笑:“蘿蔔青菜,各有所愛,說不定邵翩若看到了關鳴郤身上別人看不到的優點,情有獨鍾也不奇怪!關鳴郤如果不是腿腳不便,他不比其他人差!”
“難怪了,聽說邵翩若找了很多名醫來給關鳴郤醫腿,江湖上都傳遍了,說邵翩若拿出十萬黃金懸賞,誰能讓關鳴郤站起來,這十萬黃金就歸誰。這幾天,瑞親王府前門庭若市,各地的名醫都衝着這十萬黃金趕來了!”
“哦,邵翩若還真有錢!”言錚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希望我出去還能趕的上,爲了這十萬黃金,我也要試試!”
羅衣看了她一眼,道:“你出去還要開藥鋪嗎?你不知道,範大人封了我們的藥鋪,守門的被抓了,範大人縱容手下搶光了我們的藥材,還砸壞了店裡的藥櫃擺設,我們這次損失大了!”
“沒事,銀子會有的,麪包也會有的,只要我們活着,一切都會有的!”
言錚調皮地笑了笑,才正色道:“開,怎麼不開呢!哪裡跌倒哪裡爬起來,我要讓所有懷疑我的人看看,我言錚就是與衆不同,他們不敢接的病人我接,只要敢找我看,我就盡我的力量救人!”
羅衣佩服地點點頭:“那我去找人重新裝修!”
“嗯,這事不急,你先找人裝修,綠荷她們也暫時不用回來,你再給我找幾個武功高強的人,等我一出去,我們去濮族!”言錚堅定地說道。
“小姐你要去找二爺嗎?”羅衣蹙眉:“濮族那邊地形複雜,只怕要找人很難!”
“那就幫我再找一個熟知地形的嚮導,反正濮族我去定了!”言錚不止要找到關洛飛,還要找到太子,滄焰交給趙天澤這樣的人很危險。她雖然沒有憂國憂民的大義,可是這好歹也是自己生存的地方,爲了自己以後的安寧,她必須找到太子和關洛飛。
“好,我回去就去找人!”羅衣看時間差不多了,就離開了。
第二天一早,言錚就被董相提審了,她走進去看到趙天澤和趙天楚都在。
趙天澤一見她就曖昧地擠了擠眼睛,大有你看吧,我來救你的架勢。
言錚很無語,很想上前告訴他,他這動作和他的身份性格都不附,看上去滑稽可笑的像小丑。如果她言錚是無知的少女,可能會被他所騙,可是有羅衣這樣的耳目,他騙不了她。
“言錚,你還好吧?”相比之下,趙天楚就正常多了,雖然一次也沒來看過言錚,也沒對她說那些虛僞救她的話,可是言錚覺得,他私下做的事一定比說的更多。
被冤枉的那些大臣聯名上奏,百官彈劾範大人,這些都不是偶然的,沒有人在後面遊說動作,又怎麼會這麼快就有了起效呢!
和前世的趙天楚一樣,這個趙天楚雖然有各種毛病,在大事上卻決不糊塗。
言錚甚至懷疑,他用太子之位換自己的平安,不止是爲了她,也爲了自己。
韜光養晦,厚積薄發,趙天楚避開趙天澤的鋒芒,退到封地一定是爲了有更好的發展,這比現在做了太子首當其衝面對趙天澤更有利。
這纔是成大事者的胸襟,言錚覺得這個趙天楚比前世城府更深,也會更有前途。
想想也是,前世的趙天楚家世雄厚,卻沒有皇室的兇險,環境教人,他要在這樣的環境之下生存,就必須學會遊戲規則。
言錚看着他有些失神,感覺這個自己前世最熟悉的面孔和自己越走越遠,雖然他不是前世的愛人,看着前世最親密的人和自己再也回不到一個世界,她還是有些失落……
“言錚……董相爺在和你說話呢!”趙天楚見董相爺招呼言錚,言錚卻恍如未覺,不知道在想什麼沒反應,就提醒道。
言錚回過神來,看向董相爺,董相也才四十多歲的人,卻留了鬍鬚,似乎這才能證明自己的資歷,他身材很高大,國字臉,面相很嚴謹。
言錚欠了欠身:“言錚見過董相。”
董相爺在言錚打量他的時候已經把言錚打量完了,對於這個女兒一心要救,甚至不惜到三皇子府前跪了一天的女人,董相爺心思很複雜。
一方面感激她救了自己的外孫,一方面又有些討厭她,如果不是這女人,帝都怎麼會生出這麼多事,雖然不是她主使,卻因她而起,他實在喜歡不起來。
“白小姐,本相接了這案子,現在提你過來是有些情況要請你說明!你配合一下!”當了兩位皇子的面,董相爺很客氣。
“相爺問吧,言錚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言錚很敏感,已經看出這董相不喜歡自己,她也不在乎,反正這只是走個過程而已,結局已經定了。
果然,董相只是象徵地問了言錚學醫的歷史,還有爲什麼膽子那麼大,直接割開了小寶的喉嚨,是不是拿陳夫人等做實驗。
言錚坦然地一一解釋,膽子大隻是對自己的醫術有信心,所謂藝高人膽大罷了,還引經據典地證明,給人動刀不是她首創的,是從醫書上看到的,幾百年前就有人這樣做了。
這些也不是她編出來的,駱太醫給她的醫書上的確有記載,幾百年前就有人剖開了當時皇后的肚子,替她取出了難產的嬰兒,事後皇后還好好活到了老死。
言錚不知道這記載的那位大夫是不是穿越來的,她當時看到這則記事就牢牢地記在了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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