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許叫他小白臉,”官佩瑜皺了皺眉頭,“怎麼說他也是我朋友。”
“有非分之想的就不是朋友,”靳雲渚把領帶外套放在一邊,“雖然在我眼裡他沒什麼威脅,但是我就是受不了有別的男人覬覦你。”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說不過你,但是他卻是是個好人。”官佩瑜嘴角一抽,她以前怎麼不知道靳雲渚這麼會說話。
“就衝你這句話,”靳雲渚眯着一隻眼睛指着官佩瑜,“我拿回郵件之後一定想方設法把他趕出S市。”
“……”
官佩瑜心裡有些愧疚,因爲要不是郵件還在荀令手上,她幾乎都快忘了還有個人遠渡重洋來這裡守着她。她對於自己這一點感到很稀奇,因爲在姜遠那裡時她動不動就想起靳雲渚,好的不好的都會,但是她卻很少想到荀令。
她走到牀邊把靳雲渚換下來的西裝放到一邊的收納箱,方便下次讓人帶到乾洗店,結果拿起來的時候卻聞到上面有一股濃濃的女士香水味。
“這次的顧客是個女人?”她倒不是懷疑靳雲渚什麼,只是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靳雲渚拿着浴巾走到浴室門口,回頭看了眼官佩瑜手裡的衣服就明白了怎麼回事,“嗯,一個法國女人,你剛在車上沒聞出來麼,那女人身上的香水起碼噴了有十來下,濃的連酒菜的味道都快聞不到了。”
十來下……官佩瑜有些同情那個女人的隨行人員。
第二天一早,官佩瑜就打了個電話給荀令,結果那頭卻沒有人接聽,一連幾次都是如此。官佩瑜於是打電話給了酒店的前臺,結果前臺又說VIP客戶的信息是保密的,最後還是靳雲渚出面,工作人員才確認荀令沒有離開酒店。
官佩瑜特意向靳雲渚請了一天的假,親自去挑了一盒點心,然後來到了荀令所在的酒店,剛進電梯想關上門,一個金髮碧眼的法國女人就踩着高跟鞋衝了過來,官佩瑜連忙幫她打開電梯門。
結果那個女人一進來,一股濃烈的香水味就往官佩瑜鼻孔裡鑽。
官佩瑜自己儘管也會用香水,但是像這個法國女人那樣噴那麼多的她還是頭一次見識,而且這分明就是她昨天在靳雲渚身上聞到的味道。
官佩瑜下意識地看了看身旁的女人,那女人大概也就二十三四歲的模樣,長着一張標準的西式美女的臉孔,身上卻穿着一身斜襟的寶藍色開衩旗袍,雖然說看着還是挺漂亮,但是總覺得有些說不出的彆扭。
那女人進電梯準備按下五十九層的按鈕,結果發現那按鈕卻是亮着的,便以爲這只是個巧合,直到兩人走到同一間房間門口,才彼此停下腳步,認真打量着對方。
“你也是來找Allen的?”那法國女人一到房門口就開始猛按門鈴,絲毫不管上面亮着免打擾的紅燈。
“是的,我正好有事找他。”官佩瑜很客氣地點了點頭。
房裡沒有人出來開門,法國女人仍然堅持不懈地按門鈴,還時不時拍幾下房門,拍到一半忽然回頭看着官佩瑜,“聽說Allen這次來中國是爲了一個女生,那個女生就是你?”
官佩瑜被人這麼問話雖然有些尷尬,但還是點了點頭,“是我沒錯。”
“你們每天都在這酒店約會?”那女人眯起了眼,漂亮的藍色眼睛裡帶着女性看待情敵特有的審視。
“不,你誤會了,我們並不是情侶。”官佩瑜只得耐着性子跟她解釋,“我已經有差不多兩個月沒有見他了,今天來是爲了一些工作上的事。”
“我不信,”那女人斬釘截鐵道,“Secret跟中國的貿易往來少之又少,特定的那幾個聯絡商我也都認識,沒有你這麼個人,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不管脾氣多麼好的人,被人這麼咄咄逼人地質問,心情都不會好到哪裡去。
“我不想多解釋什麼,我跟Allen沒有除朋友以外的關係。”
“那我自己找他問個清楚。”法國女人憤憤地繼續拍門,結果裡面卻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官佩瑜臉色微變,“酒店裡的人說他這兩個月來一直在這裡。”她忽然想起她跟荀令分開那天,靳雲渚告訴她,一旦知道東西在荀令手上的人多了,他的安全也會受到威脅。
那女人一聽也白了臉,連忙打電話給了前臺叫人來看,結果因爲語言不通解釋了半天都說不通,官佩瑜隨即拿過她的手機,把事情說了個大概。因爲荀令拿的是酒店最高級的貴賓卡,工作人員一聽可能出了事全部嚴肅起來,叫人調出了房間門口走廊的監控,結果發現荀令在一個星期以前進了房間,然後再也沒有出來,倒是他之前的那兩個隨行的技術員每隔兩三天就會來一次。
所有的人都慌了神,工作人員拿來了備用鑰匙,開門的手還有些微微顫抖。
房門打開,一股濃濃的酒味便撲鼻而來。
幾個人直奔臥室,一進去就看到一個人蜷着身子側臥在牀上,牀下時幾個空的紅酒瓶,桌上還放着酒杯和一些吃剩下的食物。
臥室裡放着酒的保溫櫃裡,八瓶酒只剩下了一瓶。
工作人員跑過去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狀況,隨後鬆了一口氣,“只是喝醉了,好像並沒有別的大問題。”
“我的上帝,我的親愛的Allen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法國女人捂着臉,跑到牀邊,把荀令那頭有些凌亂的棕發撥開,看着他帶着鬍渣的憔悴的俊臉,幾乎就要哭出來。
官佩瑜把點心放在桌上,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幾個工作人員看到兩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再看看牀上喝的爛醉的男人,立馬換上一副見怪不怪的表情,問了一句要不要讓客房服務來收拾。
“叫人來收拾一下吧,這裡太亂了。”官佩瑜看着一地的空酒瓶和凌亂的房間,頓時覺得愧疚的不行。在她心裡荀令一直保持着一個近乎於一塵不染的乾淨形象,衣服上連一個褶子都沒有過,現在卻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不用收拾了,我帶他換個房間。”法國女人站起身,惡狠狠地瞪了眼官佩瑜,“一定是因爲你我的Allen纔會這樣的,你還是跟他保持點距離比較好,他不肯回法國他爺爺都生氣了,結果他居然在這裡受苦。”
官佩瑜皺了皺眉,拿過荀令牀上的手機,一看果然沒電,隨後讓酒店工作人員翻出登記時另外兩個技術員的手機號,打了過去。
“你好,我是Penny。”官佩瑜走到臥室門外,看着散亂一地的東西。
“Penny小姐,請問有什麼事嗎?”
“爲什麼Allen這裡一團糟,你們卻沒有陪着他?”
“Allen少爺要求獨處,我們就搬到了樓下的房間,請問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官佩瑜心裡忽然難受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