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元皺了皺眉頭,“嫂子,想知道這些?”
“沒錯。”
“能告訴我原由嗎?”
白靈然詭異的笑了,“她是王爺的柔姨娘,嬌瑜柔也就是王爺母親的妹妹,更是橙衣表姐與紫衣表姐的母親,我只是想知道她是一個什麼樣的傳奇女子。”
莫小元愣在那裡,苦笑不得,“嫂子,爲何你會用‘傳奇’這兩個字呢?”
“我說錯了?”
白靈然心中一驚,難道她誤會了嗎?
莫小元好笑的說道:“嬌瑜柔只是一個平凡商賈之婦。閻家堡,也就是王爺父親在大漠建立自己的王國。後來閻伯父去世之後,王爺在嬌瑜柔的夫家李姓幫忙,前後有李紫衣與李橙衣共同幫助,這纔沒有讓大漠財王之名因爲閻伯父的死而消失不見。”
“後來王爺回到師父身邊,辭去師父,便回到大漠上陣殺敵,王爺的軍功那都是一手一腳自己打拼出來。直到被封爲異姓王爺之後,王爺這纔回到大漠掌管回閻家堡的生意。”
白靈然微眯雙眼,“閻家堡的生意有哪些呢?”
“賭場是主要的來源,其次便是珍寶類,再有便是當鋪了。”
喲!
沒想到,閻易天居然還是個大財主吶!
這要是擱在現代的話,那可是“高帥富”!
白靈然淺笑,“那莫公子又是從事哪一行呢?”
莫小元臉色微赫,“小弟負責靈通。”
“靈通?”
“嗯。專賣消息。”
白靈然瞟了他一眼,心下也吃一驚,想不到莫小元這個小夥子,居然是以販賣消息賺錢,難怪年紀這麼小,卻全身充滿了神秘的氣息呢。
莫小元說完這些,他的臉上還是一臉愁容。
就在這個時候,桃紅進來了,看到了莫小元的出現,先是一怔,隨後安靜的站在一旁侍候。
老闆娘也適時的送上了菜餚,白靈然吩咐道:“老闆娘,給我再上一罈竹葉清吧。”
“好嘞!”
老闆娘那張臉,笑的都要開花了,恨不得把大牙都露出來了。
竹葉清很快就上來了,不用白靈然動手,桃紅已經乖巧的打開酒罈子,給她和莫小元倒上了酒。
純純的竹葉清香,在房子裡溢滿。
聞着這酒香醇味,可想而知,老闆娘怕是給了一罈上等的竹葉清呢。
舉起面前的酒杯,白靈然笑言:“莫公子,請!”
“請!”
莫小元沒有拒絕,也隨之幹了一杯。
喝過酒之後,白靈然慢暗自尋思,如果說嬌瑜柔的背景簡單的話,那她爲何會有針對性的送這有茴異香的玉鐲子呢?
而且晚膳的時候,安排的全是有涼性的菜,這根本就是針對她而來的。
所以,嬌瑜柔不似表面看起來那般的平凡,如果說她是一個商賈的貴婦,那麼她何以懂得毒?
有些毒,需要兩者在一起的時候,纔會誘發出毒素。
看來,旁人不知曉她的秘密,想來是她藏得太深。
只能是這個可能性了。
莫小元悶悶的自顧自的喝酒,似乎有些想不通的事。
白靈然淡淡的問道:“莫公子有心事?”
“啊?”
莫小元像是她的話給驚醒了,連忙賠笑道:“對不起,是小弟我走神了。”
“莫公子太客氣了,若是你有急事的話,大可以先行離去。”
“那……好吧。這頓算是小弟請嫂子的吧,日後有空了,再請嫂子過府賠罪。”
莫小元沒有留下,拱了拱手,快步離去。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眸裡,白靈然若有所思。
這個莫小元,也算是一個心思沉穩的主兒。
只是,如此一來,連莫小元都不清楚嬌瑜柔的底細,那嬌瑜柔還真是不簡單。
與桃紅在酒樓裡用過膳之後,白靈然居然還呆在酒樓裡,飯飽酒足之後,再喝了那苦澀的中藥之後,桃紅本以爲她這就要回王府了。
卻沒有想到白靈然還是依舊坐在那裡,時不時的問桃紅一些事情。
直到窗外的太陽西下,白靈然這才懶洋洋的站起身子,渾身酒氣的站起來,由着桃紅扶着回安定王府。
……
安定王府——清水院
嬌瑜柔居住的小院落,一大早天未亮,她就讓下人替她梳妝打扮,面容精緻的妝容,然後打算在早上給白靈然一個下馬威的。
卻沒有想到,從卯時等到午時,白靈然連個人影都沒來!
心下焦燥,直接打發婢女去詢問白靈然的到底有沒有起身,結果婢女回來報,王妃帶着婢女出府去了!
“什麼?這個女娃的眼中到底有沒有老婦這個姨娘!”
嬌瑜柔氣得嬌臉都變了形,此時的她,哪裡還有溫婉嫺淑的樣子,有的只是那醜陋的面容。
江晴安在旁勸慰道:“義娘,您別生氣了。”
“哼!晴安,你放心,爲娘絕不會讓你白白受委屈的!你喜歡易天,這事爲娘替你做主。一定會讓易天納你爲妾的!”
嬌瑜柔直盯着江晴安,像是許下承諾似的。
只是嬌瑜柔卻忘記了,這閻易天並不是泥娃娃,不是任由她揉捏的呢!
一個下午,依舊沒有王妃回來的消息。
直到傍晚時分,這纔有人傳來了消息,王妃終於回來了。
嬌瑜柔立即帶着一大羣傭人,風風火火的趕到了芍藥居。
白靈然剛剛躺下休息,守在門外的桃紅攔下了嬌瑜柔。
桃紅禮貌的說道:“李夫人,王妃剛剛歇下,身子有所不適,已經吩咐了奴婢,不讓人打擾,還望李夫人見諒。”
身子不適?
這話騙誰啊!
睡到日上三竿,立即帶着丫鬟出去溜噠到傍晚纔回府!
都有人說了,聞到了她一身的酒味,這哪裡是身子不適?
嬌瑜柔氣得臉都黑了,剜着桃紅這個小丫頭,訓斥道:“桃紅!立即進去,把靈兒喚醒,老婦必須讓她知道,身爲婦道人家應該要做的事!如此這般的毫無婦德,這要傳出去了,豈不是丟王爺的臉面嗎?”
見她發飆了,桃紅這小丫頭,哪裡見過這樣的大場面啊,立即被一擊即敗的推門走了進來。
桃紅一進來,嬌瑜柔自然也就隨之走了進來。
白靈然正在牀榻上閉目養神,面對着門口,門外發生的一切,她自然是聽到了。
早在出去的時候,她就清楚知道,在她回王府的時候,嬌瑜柔一定會忍受不了的衝到芍藥居鬧的。
一個養尊處優的貴太太,突然被一個晚輩如此不懂禮數的對待,換誰都會抓狂的。
桃紅在旁急急的喚道:“王妃,李夫人來了。”
白靈然裝做聽不到,她倒想看看這嬌瑜柔能耐她何?
桃紅連喚了幾聲,白靈然依舊是那平緩的呼息聲,沒有任何異常。
嬌瑜柔氣得直指揮着旁邊的丫鬟,“你!立即去打一盤冷水進來!”
“是,夫人!”
那秀麗的丫鬟回來了,也捧着一盤冷水走了進來,諾諾的迴應:“夫人,水來了。”
嬌瑜柔比了比牀上,“把水倒上去!老婦倒要看看,她是否不願意醒過來!”
白靈然聽到這裡,怎麼可能會任由自己被人這般的欺負啊!
鳳眸睜開,一道寒氣逼人的眼光瞪向了朝自己走來的丫鬟。
從牀上坐了起來,直直的看着嬌瑜柔,勾脣冷笑,“柔姨娘好大的陣狀啊,居然那麼多僕人都闖進了我的閨房,難道不知道我在休息嗎?我這穿得單薄,柔姨娘這是要讓這些奴僕們瞧我身子,敗我名聲嗎?”
嬌瑜柔還沒來得發作了,卻被白靈然搶先一步!
不由氣得臉色青白,但白靈然又說得有道理,理虧是自己,只能是朝身邊心腹婢女綠環示意,綠環立即揮了揮手,“你們先退下,在門外守着。”
“是!”
那數十個僕人紛紛退下,守在了門外。
白靈然依舊坐在牀榻上,完好以睱的看着嬌瑜柔,“柔姨娘這麼晚了,怎麼來我芍藥居了?”
“靈兒,你身爲王爺的王妃,就該有王妃有樣子。你一整天都不着家,還在外面喝了那麼多酒纔回來,這要讓別人看見了,一定會說的。婦德,你可知道?”
嬌瑜柔耐着性子,故裝嫺淑的教導着白靈然。
“柔姨娘多心了,這人的嘴巴長在別人的身上,他要亂說話,也是他的自由。難不成皇上的壞話就沒人說了嗎?這可未必吧!”
嬌瑜柔急的逼近於她,氣呼呼的揚手直指她面孔,怒道:“白靈然!你這是什麼話,你這話是要爲王爺惹來殺身之禍啊!”
白靈然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指着她的臉說話,皺了皺眉,“柔姨娘,這大晚上的你不睡覺,來我芍藥居是要找我碴的嗎?我要做什麼,要幹什麼,也輪不到你管吧!再說了,我所做的一切,都沒有對不起王爺,你又何須這般的指責於我呢?”
“你——你這是在敗壞王爺的名聲!你一婦道人家,早上不給長輩請安也就算了,居然還日不歸家,在外醉酒,名聲如何好聽了?”
見她不思悔改,嬌瑜柔不依不饒的繼續纏着她。
“我是喝酒了,是因爲我覺得身體寒涼,便到外頭喝喝小酒,暖暖身子,這有什麼問題嗎?我日不歸家,那是因爲不想擾了柔姨娘的清靜!再者,柔姨娘的身體不是病着嗎,大夫不是吩咐需要多些休息嗎?一大早的給柔姨娘請安的話,那會擾了柔姨娘的睡眠,所以我便不去了。難不成,我這般體諒柔姨娘您,還變成了是我的錯不成?”
咄咄逼人的說着自己的苦衷,白靈然居然委屈掩嘴輕泣,那兩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就這麼滑了下來。
嬌瑜柔一愣,這白靈然演的是哪出啊?
門外,一道低沉怒喝的聲音從外頭傳了進來。
“你們這羣下人,都站在這裡做什麼!都給本王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