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易天的出現,把嬌瑜柔嚇了一跳,她沒有想到就在這個時候,他就回來了。
閻易天轟走了那羣下人,一臉陰寒的大步走進房間裡。
牀上的白靈然委屈的擡眼看着他,長長的睫毛扇了扇,那水漾的明眸帶着淚意。
一副無助的看着他,心中一軟,閻易天直接走到牀榻,伸手環抱着她,輕聲安慰道:“靈兒,讓你委屈了。”
委屈?
嬌瑜柔臉色都黑了!
到底是誰委屈啊!
嬌瑜柔不悅的在旁說道:“易天,姨娘一大早等着靈兒給我請安,她沒來請安也就算了,難道就不會差人過來說一聲嗎?”
“待午膳的時候,姨娘本想差人去請她過來用膳,她卻與桃紅這丫鬟沒聲沒息的出門去逛了,這一逛就到天黑了纔回來!”
說罷,嬌瑜柔轉過身子,恨恨的說道:“一個婦道人家,怎麼能帶一身的酒氣回來啊?正經大戶人家的姑娘,豈會像她如此?”
呀呀呀!
拐着彎兒罵她不正經是吧!
窩在閻易天懷裡的白靈然,壞壞一笑。
小樣,看看誰玩死誰!
這不,直接就放聲大哭道:“王爺,柔姨娘這般不喜歡我,我還是回仙靈山好了……”
閻易天皺了皺眉,低沉責怪道:“靈兒,你胡說什麼呢!”
他怎麼可能會讓她回仙靈山啊,若她真回去了,受罪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別人不知道邪醫東方皇輝的可怕,他卻是身有體會,把他打個半殘絕對不是問題。
“嗚嗚……”
白靈然不依不饒的繼續假哭,眼餘光掃了一眼嬌瑜柔。
在一旁看着的嬌瑜柔,她臉色都快比得上煤球了!
“乖,別哭了。”
閻易天輕聲安慰道。
“我今天沒有柔姨娘請安,沒有在府裡用午膳,還在外面喝酒了……”
“好了,好了,這事我知道了。別再談這事了,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好,需要好好休息的,乖,快躺下。”
閻易天和顏悅色的哄着白靈然,白靈然也就順勢而躺下,故作出一副戀戀不捨的樣子,“王爺,你千萬別兇柔姨娘,這事本來就是我不對。”
“嗯。”
閻易天應了一聲,但是明眼人都聽得出,他一肚子的火!
白靈然閉上雙眼之後,閻易天看着屋子裡的嬌瑜柔,寒聲說道:“柔姨娘,靈兒要休息了,您先到梧桐書院等我。”
嬌瑜柔見他如此說,自知多說無益,只能是退而求之,拂袖而去。
閻易天對着一旁侍候的桃紅說道:“桃紅,照顧好王妃。”
“是。”
桃紅趕緊答應了一聲。
伸手拭去了白靈然臉龐上的淚痕,閻易天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又對着在一旁沉默許多的素昊說道:“素昊,給王妃找兩個侍衛,守住芍藥居的大門,沒有王妃的同意,不許任何人擅闖。發現擅闖者,皆論罪杖斃!”
素昊心神一稟,趕緊應了一聲,“是!”
說完這些,他這才起身,離開了芍藥居,獨自去梧桐書院。
閻易天這頭纔剛剛離開呢,白靈然卻立即睜開雙眼,修長的手指放在嘴裡吹了一嘯聲,銀狐刷的一下子就出現在她面前了。
“主人,要我去做什麼?”
“去梧桐書院偷聽,看看他們談了些什麼,記住,別讓他發現了。”
“好!”
銀狐一個閃影又溜出去了。
白靈然壞壞的笑了起來,對着桃紅說道:“桃紅,給我倒杯水。”
等了半晌,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水。
擡首一看,在一旁站着的桃紅,一臉傻呆的樣子,還沒有回過神來呢。
“桃紅!”
桃紅嚇了一跳,見白靈然皺着眉頭看着自己,不由驚慌起來,“王妃恕罪,奴婢剛剛走神了,沒聽到您說什麼。”
“我渴了,給我倒杯水。”
“是。”
一杯溫度適宜的水遞到了白靈然的面前,白靈然瞥了一眼桃紅,“你這個丫頭,剛剛在想什麼呢?”
桃紅低下頭,弱弱的應了一聲,“沒什麼。”
“說吧,你的臉上都印着字呢!”
“啊?哪有!”
桃紅慌慌張張的摸了摸自己的臉。
這個傻丫頭,還真是單純。
白靈然輕笑過後,這才說道:“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
“奴婢不明白的是,剛剛王妃怎麼就哭了呢?害得奴婢本想安慰您的,結果您卻把小寒召了進來。”
桃紅只好訴說出了自己心裡的疑惑。
白靈然挑挑柳葉眉,“桃紅,知道什麼叫下馬威嗎?”
桃紅在旁立即點了點頭。
“今天,是柔姨娘想給我下馬威,懂了嗎?”
“可是,王妃這樣做的話,豈不是和李夫人撕破臉了嗎?”
“這臉早就撕破了,在她送這隻碧玉鐲子的時候。我便知道,她不會與我和平共處的。”
桃紅一臉不解,“奴婢不懂。”
“桃紅,你不懂毒。自然也就不知道她給我下的是什麼毒,你可記得今天我們去藥鋪裡,我讓你找藥童揀的藥嗎?”
“嗯嗯。”
“那藥,就是解毒的。”
桃紅嚇得臉色發白,驚詫無比,“啊?王妃的意思是,您中毒了?”
“小毒罷了,不會要我命,但卻會讓我這輩子都無所出。”
白靈然冷笑一聲,眸光迸出了殺意。
嬌瑜柔的心很毒,想借此毒來毀了她,想都別想!
最好別讓她猜中嬌瑜柔所做這一切,就是爲了讓江晴安成爲閻易天的妾,否則她會讓江晴安這輩子都無所出!
師父說過的,對待敵人就是要往死裡整!
江晴安,她已經看在閻易天的份上,饒她不死;如若嬌瑜柔妄想讓江晴安進王府大門的話,大可不必做這青天白日夢!
她絕不會同意讓江晴安入王府半步!
桃紅驚得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白靈然從牀上站了起來,“桃紅,今晚我與你談的事,你斷不能向任何人說起,否則你性命將會不保。記住了嗎?”
“奴婢誓死保守秘密,斷不會出賣王妃!”
桃紅連忙跪倒在地上,急表忠心。
見她動不動就下跪,讓白靈然有些頭疼,扶起她,“去準備熱水吧,都逛了一天,我想洗個澡再休息。”
“是。”
安定王府——梧桐書院
嬌瑜柔一臉怒氣,坐在椅子上,奴僕剛剛奉上的熱茶,她捧起剛剛抿了一口,燙得她直接把茶杯重重的擱在桌上,訓斥道:“你們是想燙死我嗎?那麼燙的茶怎麼可以端上來!”
奉茶的丫鬟嚇的連忙跪在地上求饒,“夫人饒命,奴婢知錯了!”
“滾下去!”
嬌瑜柔寒着臉,直接攆了她出去。
心腹綠環在旁拿着扇子,給嬌瑜柔輕輕的扇了扇,“夫人,您別生氣。”
“我能不氣嗎?她一個深山裡頭的小丫頭,居然這般的擅用手段,把易天迷得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了,我能不急嗎?”
“夫人,這些問題,還是要和聲悅氣的和王爺談。”綠環繼而勸道。
嬌瑜柔瞥了她一眼,“我知道!”
沒過一會兒,閻易天那勁瘦精壯的身形出現在了她們面前。
閻易天身後跟着素昊,主僕二人一前一後的走進了房間。
閻易天一進來,就直接問道:“柔姨娘,今天是怎麼一回事?”
“你不都知道了嗎?”嬌瑜柔沒好氣的反問道。
閻易天有些頭疼的重重嘆息一聲,“柔姨娘,靈兒雖說不是出自大戶人家,但是她生性喜歡自由,不喜歡被矩規被束縛。以後早上請安的事,就免了吧。”
“易天,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你爲了她那個毛丫頭,就可以把閻家的家規都丟掉嗎?”
嬌瑜柔立即炸毛,站起身子,嬌聲厲斥:“姐夫與姐姐去世之後,是誰幫你把閻家堡的生意照看的?姨娘我一心一意的爲了你好,如今你娶了媳婦,難道姨娘做爲你的長輩,還不能喝一杯她給姨娘奉的茶?”
“柔姨娘,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就是這個意思!好,既然你說不需要她給姨娘請安,那便不需要就是,反正現在這個安定王府也沒有姨娘立足之地!姨娘明日就走,也好給你們小兩口恩愛!”
嬌瑜柔氣急敗壞的說着,這一激動過頭了,覺得眼前一窒,連氣都快喘不上來,整個人軟軟的往地上倒去。
綠環嚇了一跳,急急的上前抱住她,“夫人,夫人,您怎麼樣了?”
閻易天見她暈過去了,眼神劃過一絲自責。
也明白柔姨娘爲了自己的付出,那是極不容易的。何況橙衣表姐與紫衣表姐這些年來的幫忙,更是讓他感激不盡。
急忙蹲下身子,橫抱起嬌瑜柔,一邊吩咐道:“素昊,快請大夫!”
“是,王爺!”
抱着嬌瑜柔,風風火火的送回了清水院。
王府內本就有大夫,這才一會兒時間,就立即把大夫叫來了,給嬌瑜柔看了看,說她火氣太大,氣急攻心,纔會血氣供應不足而暈厥過去的。
清水院,亂成了一套。
銀狐趁此回芍藥居彙報了這一切。
聽到了這樣的狀況,白靈然輕笑一聲,“本來我覺得裝得還行,卻不想遇到了一個高深的演技派啊!既然如此,那就繼續鬥鬥看!”
銀狐歪着腦袋,有些不解,“主人,什麼叫演技派啊?”
“也就是外表僞裝到了純火爐青了!”
“主人是說,那個老女人是裝的?”
白靈然賞它一個白眼,“現在才發現,你也太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