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只是初次見面,寥寥幾句下來,兩個人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可偏偏有人不能見顏明真高興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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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跟在陳家後面的是顏長風下屬的幾個家眷。跟顏明真簡單的打了招呼之後,就到前面去跟王老太君和孟老太君兩個長輩去請安了。
張香梅便是跟在其中的一人。此人正是一年多前,顏明真第一次從將軍府出門到顏大學士府上給楊老太君拜壽的路上遇到的那個會錯了顏明華意思的女子。
後來,當明白自己幫了倒忙之後,張香梅後悔了很長時間。
再後來,顏明華跟她也就漸漸斷了來往。
張香梅並不知道將軍府上後來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還以爲顏明華一直對之前的事情耿耿於懷,所以纔不理睬自己。
再加上今日來將軍府,張家也是懷中目的來的。一想到臨來之前母親跟自己說過的,一定要跟顏明華拉好關係,說不定有她的幫助,自己能進到將軍府上的可能性就會大了不少,張香梅心中就激動。
在她心中,顏明華這個將軍府上的嫡女,雖然不能說左右兩個兄長的婚事,但起碼能給自己添上一些好話。
顏明輝可一直是她心目中最佳的郎君人選。
所以當看到顏明真,張香梅頓時就有了幾分爲顏明華打抱不平的心思。在她的心中裡,顏明華肯定是因爲不屑在二門處,所以纔會讓顏明真在此,而顏明華應該在內院接待身份比較高的家眷。
只不過顏明真怎麼可以跟陳明珠這麼和睦融洽呢?萬一她們兩個人要是關係搞好了,是不是會對顏明華不利?
再說了,如果要是真讓她們早早的成了一夥,那是不是等自己進了將軍府,就是和顏明華聯手也抵制不住她們?
這張香梅還能不能進到將軍府上的事情還沒有影子,她就已經想的很遠了。
越想越感覺有威脅,張香梅在距離顏明真和陳明珠不遠的地方站住腳。冷冷的掃了一眼顏明真,張香梅輕哼了一聲,說道:“真是奇怪了,平日裡看不到人,今兒怎麼就這麼殷勤呢?”顏明真被楊老太君發送到千里之外的雲臺山一呆就是一年多,前一段時間又被送到京城外的寺廟去,這麼不受歡迎的一個庶女,實在是不該出頭露面。
張香梅在那裡說話,別說顏明真了,跟在她身邊的丫頭婆子都沒有一個正眼看她的。
而同作爲賓客,別說自己跟張香梅不熟,再說了她又沒有跟自己打招呼,陳明珠這邊自然也沒有人搭理她。
見沒有人理睬自己,張香梅頓時就感覺到臉上掛不住了。她本來就是一個急脾氣,此時又想着爲顏明華出頭,當下也就柳眉一挑,說道:“顏明真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歡迎客人到來嗎?我來了你一個招呼也不打,真是不懂規矩。”
“規矩?!”不用顏明真開口,站在她身後的紅葉向着張香梅走了一步,開口說道:“張小姐說話真是好笑。你不過只是一個五品將官出身的女兒,而我們家小姐是受了皇上封賜,享受四品待遇的郡主。你上來別說行禮了,連一句禮貌的話語都沒有,還跟我們家郡主說規矩?”
“你,”一聽紅葉的話,張香梅的臉色頓時變得通紅。她倉皇的看了看,見前面的孟老太君和王老太君帶着一干家眷已經走出了一段距離,估計是沒有聽到這邊的話語,心中才稍稍放鬆了一些。
“紅葉,”見張香梅雖然讓臉色變得有些尷尬,但一臉惱怒的瞪着自己這一方,白瓷輕喝了一聲,說道:“不許這麼說,也許你是誤解了張小姐的意思。”
見有人爲自己說話,張香梅禁不住連連點頭。可不等她徹底反應過來,白瓷又繼續說道:“張小姐哪裡是不懂規矩。我瞧着是對郡主受封有什麼異議吧?”
“沒有!”對顏明真的受封有異議,那就是質疑皇上的決斷,張香梅當然馬上矢口否認了。
當轉眼看到顏明真在一旁風輕雲淡,彷彿面前就沒有自己這個人的時候,張香梅再也忍不住了。她對着顏明真咬牙切齒的說道:“顏明真,就算剛纔我失禮了,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現在就這麼袖手旁觀你的兩個丫頭戲弄前來上門的客人就對了?”
“張小姐,原來你是前來將軍府參加宴會的啊!”顏明真輕笑一聲,說道:“如果你要是換身服飾,我還以爲是從哪裡來的管事娘子呢?”要麼亂管閒事嗎?
“你,”一聽自己被貶爲下人的身份,張香梅的火就更大了。看看兩個老太君在幾個家眷的擁簇下已經走向了內院,她也就豁出來了,壓低了聲音對着顏明真說道:“什麼叫管閒事,我看你純粹是心中沒有嫡姐,連帶的對她的朋友也心懷不滿。”顏明華的事情並沒有被傳出去,所以外面的人還以爲她就在將軍府裡。
聽了這話,顏明真冷冷一笑,說道:“原來你是關心嫡姐啊?那好啊!只不過不幸的很,嫡姐身體抱恙臥病在牀,如果你想着見她我讓人將你帶到她的院子就是了。”說着轉身就吩咐婆子給張香梅帶路。
“顏二小姐病了?”張香梅此次來的主要目的當然不是圍着顏明華轉了,此時一聽顏明真的話,直在心中暗叫晦氣。也就口氣一軟說道:“既然她生病了,那我當然就不好去打攪了。”說完,一擡頭,一挺胸,直接向着前面走去。
在顏明真和張香梅說話的時候,一旁的陳明珠句句都聽在了耳朵裡。對紅葉和白瓷兩個人的舉動,她暗自莞爾。強將身邊無弱兵,顏明真身邊的丫頭都這麼強悍。
而顏明真見張香梅過去後,感覺來的人也差不多了,也就叮囑了人繼續留下迎客,然後便與陳明珠一起回了內院。
進到內院,立刻就有幾個女眷上來打招呼。
這些人大都是前一段時間參加過皇宮裡夏至宴會的,那日顏明真帶着大家脫險的事情,雖然皇上沒有公佈於天下,說是顏明真的功勞。但這些人能進到皇宮裡的貴人命婦們,哪個是糊塗的啊!再加上之後皇上對顏明真的賞賜,晉封,這些人心中就隱隱約約猜到了幾分。
有那愛憎分明的,自然心中對顏明真有幾分感激之情。此時見了,當然要上前說幾句話。
更有一些人,心中雖然對顏明真被晉封爲郡主,又跟皇后交好又妒又羨,但一想到最近聽到的沐王爺竟然只專情與她一個人,就禁不住向前蹭。
男人誰不喜新厭舊啊,這位雖然是郡主,但可聽說其個性生僻而古怪。再說了,臉頰上又有一道讓人生厭的疤痕。要麼到現在都要薄紗覆面嗎?萬一現在跟她套上交情,等那****失勢了,那自己是不是能順着她幫助搭得橋跟皇后拉上關係。關鍵的,如果能因此入了沐王爺的眼,那豈不是更大的收穫?
而對圍上來的那些人的心思,顏明真心中明鏡一般。也就一邊客套,一邊向着裡面走去。
走過長廊的時候,一個少女的身影進入到顏明真的眼中。
只見這個少女是坐在幾個中年家眷身邊,稍低了頭,似乎在聽那些人講話。
而當顏明真的目光掃了過去,似乎是心有靈犀,那個少女也擡起頭來。兩個人目光一對,竟相視一笑。
這個少女正是顏明城的未婚妻,崔嫣然。
如果要是離得遠也就罷了,正好走到跟前,顏明真當然要跟崔嫣然打個招呼。
而在顏明真和陳明珠一走進來,坐在花廳內和幾個家眷說話的楊老太君就看到了。
一見到顏明真,楊老太君一雙老眉就禁不住皺了一皺。
這個丫頭,怎麼現在跟陳明珠就走在了一起。
更讓楊老太君氣惱的是,顏明真身後跟着陳明珠,又跟崔嫣然站在了一起說話。一個念頭閃過,楊老太君的心中的警鈴頓時大作。
好得很,顏明真這個丫頭的心思可是越來越大了。
此時,楊老太君直接將顏明真看成爲了跟她爭奪將軍府上的地位,現在就開始拉攏陳明珠和崔嫣然兩個即將嫁入府上的女子了。
自己一把年紀了,難道還要敗到一個才十幾歲的孫輩手裡?楊老太君心中頓時有一股火氣到處亂竄。
坐在楊老太君身邊的孟老太君,在和王老太君說着話。顏明真進到院子的時候時候,她也看到了。
當察覺到楊老太君看向顏明真不善的目光,孟老太君禁不住在心中暗自冷嗤了一聲。這個楊老太君,因爲自私不肯公正的對待顏明真,如果她要是敢再對真兒那個丫頭使用什麼不堪的手段,那自己第一個不同意。
似乎是感覺到了孟老太君的不滿,楊老太君一擡頭,兩個人的目光頓時對在了一起。
楊老太君第一感覺就是孟老太君已經知道了顏明真身份的事情。只不過也就是瞬間的功夫,楊老太君的氣勢又猛漲了起來。
現在孟老太君知道了又如何,只要那層窗戶紙不捅破,那自己就沒有什麼可怕的。再說了,就是捅破了又如何,當時宇文春英生產的時候自己的人又沒有在將軍府,一切都是宇文姨娘那個賤婢做下的,與自己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