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新搖頭:“不是的,這一次喊你過來,主要是想告訴你,其實王青早就想自殺了。如果她真的死了,我懷疑她是自殺。”
“爲什麼?”李成的腦海之中飛快的閃過好幾個可能性。
是不是朱新動手把人殺死之後,拋屍江中,然後知道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所以才故意這麼說,意圖轉移他們的視線?
朱新認真地說:“因爲她愛我,想要我跟我老婆離婚,但是我不可能跟她結婚。爲了逼我跟老婆離婚,她就經常用自殺來威脅我,對我老說,老婆纔是跟我過一輩子的人,她不過就是圖個刺激玩玩而已,我怎麼可能爲了她拋棄我的家庭?”
李成一邊記錄着一邊說:“你繼續。”
朱新說:“之前有一次,她爲了威脅我,甚至還跳樓,從那以後我就知道我必須要跟這個女人斷得一乾二淨,否則他會毀了我的家!之後我就帶着老婆辦到新來的別墅裡,也斷了和她所有的聯繫。”
李成說:“所以你覺得這個女人是自殺?”
朱新鄭重地點頭:“也有可能是想繼續用自殺來威脅我,沒有想到一時失足,真的死了。”
李成看他臉上的表情非常的認真,也沒有繼續說什麼,而是收起手裡的審訊本:“還有別的要說的嗎?”
朱新搖頭:“沒有。”
“行。”李成站起來往外走。
朱新慌忙地站起來:“現在該放我回去了吧?要是我晚上不回家的話,我老婆和我閨女會害怕。”
“現在知道關心你老婆和孩子,出軌的時候,怎麼完全不想他們?”李成反問。
朱新啞口無言,看到李成又要走,他說:“我真的沒有殺人。”
“沒有殺人的話,就先在這裡呆一段時間。”李成說:“等我們捉到兇手,或者是找到死者自殺的證據以後,自然會放你出去。”
朱新抓住防盜欄:“可你們現在也不能證明我是兇手,憑什麼要抓我?”
李成神色淡定地說:“憑你是頭號犯罪嫌疑人。”
朱新:“可是你們把我關在監獄裡,會對我的公司造成多大的損失,你知道嗎?”
李成沒有理會他的話,而是直接走出去。
“他說的基本上沒有有用的證據。”董國成接過審訊本,放到一邊:“所以咱們接下來需要做的還是去王青死前的住宅檢查一下看看。”
“好。”李成無條件配合。
這會兒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在跑到地方,勘測線索,說不定今天晚上還是睡不了太久。
不過李成並不介意。
對他來說,只要能夠抓到兇手,別說是幾天沒休息好,哪怕是讓他一個月的三十天都只睡那麼幾個小時,他也願意。
王青死前住在陳萱那個小區,而且還是跟陳萱同一棟樓,董國成爲了認路方便,於是就喊着陳萱一起走。
到了小區樓下,陳萱領着他們上樓,問了確定樓層以後,她問:“王青居然跟我住在同一棟樓?”
這未免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你認識她嗎?”李成隨口問道。
陳萱被問住了:“我也不知道,應該是不認識的吧?”
她也就是在工作的時候話會多一點,平時出門,別人跟他打招呼,她都懶得搭理。
至於周圍的鄰居,她更是一個都沒見過。
她上班早,下班晚,幾乎可以說是完美的錯過了跟這些人見面的時間。
陳萱走出電梯,看到上面的門牌號:“102?”
董國成問:“你認識?”
“以前我下班後,她敲門來我家,跟我聊過幾次天。”陳萱拿着從房東那邊拿過來的鑰匙:“我就記得她跟我說,她家是外地的,但是之前工作的時候,遇到咱們這邊的一個有錢人,有錢人對她非常大方,還掏錢給她買很多昂貴的禮物。以前從來沒有人給她買這些東西,所以她就愛上對方,對那個男人死心塌地的了。”
董國成脣角抽了抽。
現在的有些女人,還真是非常容易滿足。
陳萱推開門往裡走:“我當時也無聊,就問她,既然這麼喜歡對方,那爲什麼不乾脆跟對方在一起,她說已經在一塊兒了,只不過對方家裡有老婆,沒法兒把她帶回家,就把她安置在這裡。她還說她的情夫非常顧家,每天在這邊不管陪她鬧到多晚,晚上肯定都是要回去陪她老婆孩子的。而且孩子上學上補習班都是他送,他有時候覺得累,就會在送完孩子以後來她這邊休息。”
李成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對方,只知道搖頭:“你說何必呢,明明身體健康,非不願意出去工作,非要被男人養在家裡面。”
“每個人的追求都不一樣。”陳萱打量着房間內的情形:“也許有些人她們的追求就是一輩子什麼活兒都不幹,就想男人養着呢?”
“世界那麼大,什麼人都有。”董國成打量着房間內的情形,跟朱新家收拾得一絲不苟完全不同的是,王青家裡亂糟糟的,遍地都是垃圾。
臥室裡也沒有乾淨到哪兒去,被子沒有疊就亂糟糟地放在牀上,牀邊擺放着很多外賣的餐,這會兒正發出讓人無法容忍的臭味兒。
客廳裡和臥室裡都沒有發現動手的證據。
一行人又走到陽臺,陽臺上面有一塊兒相當惹眼的血跡。
李成問:“朱新說過那個女人爲了逼他離婚,跳過嘍。”
“真沒想到王青平時穿得也挺好看的,家裡面居然這麼髒亂。”陳萱站在這間屋裡,就渾身不舒服,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各種細菌已經順着他的腳,爬到了她的身體上一樣。
她快速走出去:“我先在門口等着,你們繼續看。”
“陳萱,你這麼怕髒,那平時處理屍體的時候咋辦?”李成問。
陳萱已經躲到門口去了:“工作的時候髒點兒亂點兒無所謂,反正我的家裡,一定要很乾淨。”
董國成隨後走出來:“這個房間里根本看不出來什麼。”
“隊長。”陳萱雙手插在口袋之中,看着董國成說:“你該不會是忘了吧,死者身上根本沒有致命的傷口,這也就是說她不是在家中被殺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