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f-`1
Fif-`2
你做事就不能過濾一下大腦在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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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認,很多時候,關依柔對我的瞭解遠比我自己要清晰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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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正焦躁不安的坐在“鮮元素”的休閒圓凳上。電話安靜地躺在手掌心裡。機身的位置佈滿了細小的汗珠。屏幕上反射出一串“186”開頭的號碼,前面備註着一個刺目耀眼的名字:蘇西西。
從剛纔到現在,我的心裡一直有兩個小人在一蹦一跳的叫喊,其中一個類似於我本人,而另一個則同關依柔及其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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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想個理由將她順利帶到我們家去,而且還是一個她半點推辭餘地都沒有的理由。
NO,NO,NO.莫阡阡,你是大腦白癡啊,你忘了前幾天你們還吵過一架?要我看她壓根就不會跟你去。
怎麼就不會啊,我和她好好說一下啊,彬彬有禮的,她不可能拒絕的吧。
拉倒吧,你別在那做夢了,你忘了,上一次那孩子走之前甩給你的邪邪一笑,我就不信你現在想起來後脖子不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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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着我的表情彷彿吸水擦車布一樣扭成了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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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阡阡,你真是吃飽了撐得,沒事給自己找事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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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結的一口氣喝光杯子裡剩下的椰果西米露,
算了,還是別打電話了,外一要是在蘇陌意不在的時候搞出什麼亂子可怎麼辦。要我看,我還是自己去吧,反正這事我就和我媽自己說了。
想到這我將杯子丟到了身旁的廢物箱子,起身往扶梯的方向走過去。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鈴聲從我的手心位置傳出來。我停住腳步將揹包斜跨到肩膀上,狐疑的翻過手心一看,4S屏幕上依然是備註了“蘇西西”名字以“186”開頭的號碼。只是呼叫的方式由“待呼出”變成了“呼入”
縱然一驚被嚇了一跳,一鬆手,手機險些劃到樓下。穩定了下情緒,自嘲的錘了錘腦袋,傻X,見鬼了?
深呼一口氣劃開接通鍵。故作淡定“喂?”了一句
電話那頭安靜了片刻之後,傳出蘇西西招牌式的冰冷音調。
“小莫姨嗎?我是CC。”
(小莫姨。=_=///爲什麼我就那麼不喜歡這個稱呼呢?)
“奧,CC啊。我是阡阡怎麼了。”爲了糾正她口中的“莫姨”,我特意加重了“阡阡”兩字。
“————奧。”她在那邊停頓了一下,語氣緩和了一些“晚上過除夕,我和你一起去你們家吧。”
我被她的話嚇了一跳,本來應該砰砰亂跳的心臟,此刻卻滿是疑惑,
這丫頭居然自己要跟我去我們家過除夕?天啊,這唱的是哪一齣啊。
電話那頭,CC似乎感覺到了我的吃驚,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後變換下語調“是我奶奶讓我過去的。”
“奧,是這樣啊。”恍然大悟。心裡喜出望外的想,原本還在想怎麼和你說,結果你自己居然先主動送上門來了。
她在那邊哼笑了兩聲,滿帶挑釁的補充了一句“你可別想多了。”
“奧,奧。”自動屏蔽掉了這句不太友好的“你別多想”,心想,大過年的,大家和和氣氣的多好。隨後彬彬有禮的加了一句“那一會我去接你吧”
話音未落,CC泰然自若的打斷了我“不用了,我自己開車過去。若沒什麼事情,我先掛了啊。”說到這裡,她似乎意識到什麼一般停頓了片刻,半響後,慢條斯理的加了一句“那,晚上見。”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乖乖,這孩子爲什麼老是裝出一副小龍女的語調啊。她又不是修行千年的道姑。我在心裡埋怨一句。
不過怎麼說,現在總算一切豁然開朗了,畢竟解決了心頭一大窘迫。
這樣想着,我便將手機丟到了揹包裡,歡快的推開了商場的大門,而門外此時正是一片豔陽高照,燦爛的陽光透過稀薄的雲層,給這個本該寒冷的冬日注入了一絲生機勃勃的氣息。不過,這樣豔陽高照,似乎只是相對而言,本該是一天中日頭最足的時段,可掛着“金家”牌子的別墅內卻是一片死寂沉沉的暗色調。拉的嚴嚴實實的歐尚窗簾,籠罩着迷茫壓抑的整個屋頂。在這個到處瀰漫尼古丁濃烈味道卻奢華裝潢過的房間裡,金瑞清楚聽見自己心臟瘋狂起伏的聲音,像斷了弦的發條,永無止息的躍動着……腦子中依然是那個女人的影子,她高挑的個子,纖細的腰肢,笑起來有些冷淡的小嫵媚,說話的語調永遠帶着一絲波瀾不驚卻可以令人魂牽夢繞的調調。恍然間在鑲金的古典立鏡中看見自己那張蒼白又憔悴的面龐,手指間的菸蒂已經燒焦將至濾嘴的位置了。他慌張的顫抖了下身子從牀上一骨碌爬起來,用力的搖了搖頭。樓下的大廳猛然傳來一陣響亮的關門聲音,緊接着便是高跟鞋踩踏地板的聲音,趾高氣昂,目空一切。他咽喉的位置微微動了動,煩躁的皺皺眉頭,將牀頭的襯衫隨意往身上一套。揉亂了一頭的碎髮,起身進了洗漱間。幾聲聲響之後,依柔踩着13英寸的高跟鞋攥着一疊三十萬的發票。怒氣衝衝拉開了臥室的實木門。緊閉的窗簾,凌亂的牀鋪,盛滿菸蒂的菸灰缸,牀頭櫃的上堆放着不知打開了多久的伏特加,再加上撲面而來的一股味道。依柔感覺自己胸口泛起一陣噁心,原本扭成一團的眉頭纏繞的更緊了。洗漱間的位置傳出流水嘩啦啦的聲音,她的指甲劃過牆壁後落在了浴室的門把手上,怒火中燒。窗簾縫隙間透漏出的一絲陽光斜射到她手腕的位置上,那裡佩戴的情侶款卡地亞石英錶瞬間閃爍出一陣刺目的光芒。她愣了一下,眼珠子轉了轉,將手裡的那疊發票丟到了化妝桌上,狠狠的咬了咬嘴脣,捋了下胸口,強迫自己將怒氣消化掉,隨後硬着頭皮扯開窗簾拉開了窗戶。
悲痛在瞬間爬滿心蔓,宛如一段註定矛盾的思想…沒人能解釋的清楚……
片刻後,金瑞自洗漱間擦着頭髮走了出來,一甩頭映入眼簾的便是被整理到一塵不染的房間和一臉無所謂正坐在化妝桌前慢條斯理塗着指甲油的妻子,她剛剛放下了盤成髮髻的頭髮,徐徐清風中,那些黑髮垂然而下,隨風擺動。朦朧中像極了那個人。金瑞猛然一驚,片刻後嘴角邊劃過一絲征服的笑容。輕輕擱下毛巾,挪到她的身後,雙手環住了她的腰,脣緊緊的貼住她的耳際,順着脖頸劃了下去。彷彿懷抱中的那個人就是這幾日令其茶不思飯不想,睡不好吃不下的罪魁禍首。依柔隨着金瑞的挑逗扭動了幾下身子,在他滿心沉寂在慾海中的時候,一臉驕傲將他手指一根一根從腰間掰了下來,緩緩扭過臉,繪製了一根細長眼線的眼瞼微微眯成一條縫,嘴角上翹45度形成一個邪氣的弧度。指甲深深陷入他手臂健壯有力的肌膚中,塗着Dior櫻桃口紅的脣輕輕貼近他的耳邊,聲音卻不帶任何溫度的說道。“那輛車子,究竟是買給誰的。”慾火焚身中的金瑞被她突然的話語嚇了一跳,猛然回過神。結結巴巴的問了一句“啊?你說什麼?”依柔揚起脖子,一隻手擡起來,狠狠掐住了他的下巴,不帶一點溫度的一個字一個字吐出來“我問你,那輛高爾夫GTI是買給誰的?”金瑞宛如驚弓之鳥一般甩開她的手往後退了兩步,乾巴巴的笑了兩聲“老婆你在說什麼。”“我問你!那輛車子是買給誰的?”依柔緩緩逼近,一隻手拉住了金瑞的領帶,一隻手從金瑞的臉龐劃到下體,譏笑着說“老公,你最好全給我招了。”金瑞的五官淹沒在陽光找不到的地方,他的喉結上下蠕動了一下,眼神逐步黯淡下來。幾秒鐘後,他緩慢的擡起頭,惡叉白賴的迎上了依柔銳利凌然的目光“你都知道了?”一陣微風吹起窗簾,地板上那塊原本柔柔的陽光瞬間被分割的支離破碎。依柔完全沒預料到他會這般簡單的就承認了,原本她還以爲他會類似之前的那些次一樣,嬉笑將她拉入懷裡,寵愛的喃喃一句“我的女皇殿下,那些女人,只不過是我逢場作戲的。”他是國王,而她是他的皇后,她允許他有很多女人,允許每一次他爲了應酬,交際,甚至身體需要找各個理由。但是她必須要在他的心裡,清楚的,明白的確認到,自己和那些女人的不同,她是他的女人,是他合法的皇后殿下,而那些女人,只不過她不再的時候他用來滿足性慾和樂趣的玩伴而已。他不應該也絕對不能承認她們的存在,如果可以,她願意相信所有謊言,或者她是太過虛僞,太要面子,但是隻要他肯爲了他們的關係將那些女人的存在隱藏起來,她便可以大度的認同她們的不存在。可是現在呢?他居然滿不在乎的承認了,還表現的如此理所當然,她怎麼能夠容忍這種恥辱的輕視?她滿臉驚恐,不可相信的望向他的臉“你,你說什麼?”“奧,既然你都知道了就省的我說了。”金瑞猛然起身,高聳矯健的軀體瞬間淹沒了她的身影,他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那些發票“呵呵,原來你去查我了。”“我去查你?你揹着我在外面給別的女人買車?你還在這說我查你?”依柔終於忍不了了,怒氣以高200邁穿越高速公路直到大腦。她氣急敗壞的想要抓住他的袖口,結果一下沒站穩,猛的滑倒在了身旁的衣帽間門前,鞋跟“匡啷”一聲撞擊到櫃門,櫃門嘩啦一聲劃開,裡面露出一層疊的版版正正的CK格條襯衫。那是他曾經最喜歡的款式,爲此她遊遍了全世界就爲了收集這個品牌所有襯衫的款式作爲生日禮物獻給他。那一次,她還記得他收到這份禮物的時候,在新世紀的頂樓抱着她轉了一週,宣佈以後除了這個牌子的襯衫不會再看其他的。而現在,那些襯衫整整齊齊的躺在衣帽間的最下面一格子裡面,彷彿一個個被遺棄的嬰兒發出哀鳴悲痛的哭聲。金瑞看着倒下的依柔,猶豫了片刻後,伸出了手想去拉她一把。可沒想迎上的卻是“啪”的一巴掌,只見依柔怒目圓瞪的大罵道“你別碰我,我噁心。”金瑞一聽,瞬間火冒三丈“關依柔,我告訴你,你是第一個敢罵我金少的人,咱倆本來就沒感情,可看在我爸媽份上我還是和你畢恭畢敬的。你自己說說,我他媽的平時多疼你,給你數不盡的錢去貼你那張死要面子的臉,你要買包買鞋買奢侈品炫富我都買給你,你要去歐洲新加坡馬蘭西亞甚至愛斯基摩我都滿足你,你怕市中心吵空氣差車輛多,我特意讓我爸給咱在京郊買套別墅,你又說出行不方便,我託人給你訂了那款全球限量發行的保時捷911.現在我只不過是稍微開心一下,你就在這說我噁心?你這女人還真不滿足啊”他的話語使得依柔的瞳孔越放越大,最後在滿至眼瞼的時候。她咬牙切齒起身指着門口的位置。“金瑞你給我滾!我不想見到你。”她手臂上的卡地亞手錶再次反射出一束耀眼的光芒,金瑞輕蔑的撇了她一眼,不慌不忙的從衣帽間拉出一套西服套上,眼底露出了一絲清冷與嘲諷哼了一句“寶貝,你別忘了,要是沒有我們家當年拉一把,你們家早破產了。你還能帶的起卡地亞石英錶?我看你連個錶盤都買不起吧。”“你給我滾,你這混蛋。你給我滾。”依柔一躍而其,怒髮衝冠的將手腕上的石英手錶扯下來,手腕的位置霎時間出現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痕。她將手錶衝他的位置甩過去,金瑞猛然一躲,生怕錶帶上的血跡碰髒了自己的西服。,手錶嘩啦一聲撞在了牆上,石英的錶盤瞬間稀里嘩啦。金瑞看着癱坐在地上表情要吃人的依柔,輕輕的哼了一聲。轉身瀟灑的出了房門,雄赳赳氣昂昂的下了樓梯,留下的依柔一個人蹲在門前上大聲問候着他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