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戒指是你的?”呂恆眯着眼睛看着範飛。
“怎麼可能?”範飛笑了起來,輕鬆地說道,“這好像是鑽戒吧,而且這顆鑽石還不小,估計能值不少錢,我這窮學生哪買得起?”
範飛也想過把這顆戒指說成是自己的,比如祖傳的或哪個大老闆送給自己的,這樣就不存在盜竊的問題的。但這種謊話很容易被揭穿,呂恆打一個電話就能搞定,所以還是趕緊撇清的好。
“那這隻倉鼠是你養的總沒錯吧?”雖然範飛在審問何步塵時已多次聲明紅塵是他養的,但呂恆還是再次確認了一句。
“是,它是我前一陣從馬路邊撿來的,也不知是從誰家跑出來的,就養了一陣。”範飛含糊地答道。
範飛從許逸凡那聽過紅塵的不少事,知道這隻“白婆婆”是珍稀品種,市場上要賣到幾百元一隻,自己既然表現出了勤工儉學的窮學生身份,自然不可能吃飽了沒事做,去買這麼貴的寵物。既然如此,不如說是撿來的,這樣對它的原主人也就留下了點伏筆。
“哦……那它嘴裡怎麼會有這個戒指?”呂恆繼續審問着範飛。
“嗯,這種事是很古怪,我想有三種可能。”雖然腦海裡正在快速地推算着,但範飛還是滿臉輕鬆的表情。
“哦?哪三種?”呂恆挑了挑眉毛。
“第一種,是紅塵本來就從大富之家跑出來的,當時嘴裡就藏了這個戒指,只是我一直沒發現。第二種,這是那個叫何步塵的道士偷來或騙來的戒指,他一時脫不了手,又怕被人找到,就把戒指藏在紅塵的嘴裡,所以他把紅塵的嘴給綁得嚴嚴實實,就是怕它吐出這枚戒指來。也是因爲這樣,他纔會爲了一隻幾十塊錢的小老鼠和我大打一架。”範飛摸出根菸點上,又給呂恆遞了一根。
“嗯,有道理。”呂恆沉吟了一會,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長嘆了一聲,“看來不該放那個道士跑掉的,明早看看能不能再找到他,希望他今晚沒離開咱們縣城……”
“當然還有第三種可能。”範飛看了一眼那個鑽戒,又漫不經心地笑道,“這個很可能是假鑽戒,我在步步高商場看過那些鑽戒,哪有這麼大的鑽石?我估計這鑽石是用塑料做的,指環也不是金的,而是鍍銅的。我在那些小攤上就見過這種鑽戒,不過幾塊錢、十多塊錢一個,給那些沒錢買鑽戒的人充門面的。呂哥,你拿去鑑定一下,如果是假的,就給你家兒子當玩具玩吧,不過得洗乾淨,紅塵嘴裡有很多細菌的。”
“嗯,你這麼一說,我才覺得摸起來輕飄飄的,恐怕真是塑料做的。”呂恆眉毛一挑,再度摸了摸那個鑽戒,臉上露出了一些喜色。
作爲一個警察,這種東西是不是塑料做的,他一入手就知道。只是範飛這番話可是給他搭了個臺階,他完全可以把這個無主物佔爲已有,然後拿去換錢,改善生活……
而範飛見到呂恆臉上的歡喜神情,心下頓時鬆了一口大氣。他剛纔說的第三種可能,完全是揣摸了呂恆的心理而特意說的,因爲他相信這個貪心的警察不會放過這個中飽私囊的機會,就像他剛纔私下收了何步塵的五百塊錢罰款一樣。用一個鑽戒,就能換來自己要得到的五萬塊和許家的平安,範飛覺得這是一種雙贏的結局……
呂恆和範飛說笑了一會,便把鑽戒塞進了右褲口袋中,然後把掛在腰間的手銬扯了出來,笑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我得去修這副手銬了。”
“修手銬?”範飛疑惑地看了呂恆一眼。
“唉,還不是今天和你比武時把手銬摔壞了……”呂恆苦笑道。
“哦哦,那你趕緊去吧。對了,你把紅塵還給我吧,我也要回家了。”範飛笑呵呵地伸出了右手,心裡卻暗自警覺起來。
呂恆不太喜歡笑,剛纔卻一直在笑着和他聊天,這有點反常,加上呂恆一直沒有把紅塵還給他的意思,現在還拿出了手銬,這讓範飛覺得有些不對勁,便暗自蓄滿了全身的勁道,這才伸手去討要紅塵。
“好……”呂恆點了點頭,將左手裡捏着的紅塵遞了過來。
就在範飛剛要接住紅塵時,呂恆的左手拇指和食指忽然抓住了範飛的食指,右手閃電般一伸,將捏着的那副手銬往範飛手腕上銬來。
範飛心下一驚,好在他早已有了些準備,當即一個小擒拿手反扭住呂恆的左手食指,同時身形往前一竄,便躲開了手銬的襲擊,並把呂恆的整個左臂給反扭到了他的背上。
範飛的手勁比呂恆要大,呂恆也沒料到範飛早已看穿自己的心思,一不小心就被制住了。
“嘟啦啦!”
範飛使勁反扭住呂恆的左手食指,頓時讓他吃痛而鬆開了左手,紅塵也終於脫開束縛而掉下地來。而範飛就是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刻,沉聲叫出了這三個字。
剛剛落地的紅塵聽了這三個字,頓時像閃電般地竄了出去,眨眼間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許逸凡曾對範飛說過,紅塵的嗅覺和目力都很強,還很會認路。他以往帶紅塵上街時,有兩次紅塵東奔西跑地走丟了,結果等許逸凡回到家裡,紅塵早就在家裡等着他了。所以許逸凡斷定紅塵這次的失蹤絕對不是因爲迷路,要麼就是被人抓住關在籠子裡了,要麼就是已經死了……
所以範飛將紅塵放走,是知道它肯定可以找到回家的路。當然,這也可以起到毀滅證據的作用,這樣的話,呂恆手裡就沒有了“作案工具”這一證據了……
至於那句“嘟啦啦”,也是許逸凡教給範飛的訓練暗語,意思就是告訴紅塵有緊急情況,讓它先走,在家裡等自己……
這句暗語果然很靈,紅塵聽到這句話,便跑得比兔子還快,轉眼就失去了蹤影。
而在這一瞬間,呂恆也沒閒着,他強忍着左手上傳來的痠痛感,身子往右一扭,繼續想用手銬銬住範飛的手。
範飛一把抓住呂恆的手,將手銬奪了下來,順手一扔,手銬頓時在黑暗中飛出了幾十米遠,也不知落到了哪裡。
範飛這樣扔手銬,是想讓呂恆等一會求自己去找回手銬,就像幫他找回手槍一樣,讓他再欠自己一個人情。雖然手銬沒有手槍那麼緊要,但畢竟也是警務工具。
“範飛,你敢拒捕?”呂恆憤怒地扭頭吼道。
“呂哥,說得好好的,你怎麼想銬我?又想試我的功夫?”見紅塵已經逃走,範飛鬆開了手,退開了幾步,微笑道。
“那隻倉鼠呢?”呂恆揉着左手腕,看着範飛空空的雙手,咬牙問道。
“咦,剛纔不是你抓着的嗎?”範飛明知故問。
事實上,從呂恆準備銬他的那一瞬間起,範飛便明白了,呂恆這傢伙或許還真的像他自己所標榜的那樣,是一個有正義感的警察,他雖然有時會不擇手段地貪一些小錢,但絕對不會貪污這個鑽戒,所以他開始那些話都是在穩着自己,目的就是想出其不意地銬住自己。而範飛能做的,就是毀滅犯罪證據。
呂恆冷哼一聲,沒有答話,眼睛卻四處搜尋着紅塵的下落,自然是一無所獲。
而他們這一番動靜,早已驚卻了附近的行人。只是看見一個警察和一個少年打架,他們也不敢上前,只遠遠地圍觀着,並紛紛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範飛看了看四周,笑道:“呂哥,咱們是兄弟,有什麼話不好說?咱們找個僻靜處好好商量一下吧,別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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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說一句,有些書友覺得我有點小閱歷,所以詢問我的年齡……這個嘛,書評區有人叫我吹叔,也有人叫我吹哥胡哥,其實我的真實身份是粉嫩的正太吹,今年才十八……至於去年,當然也是十八,咳咳,下次不要叫錯了哦,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