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正焦急地在清韻宮門口張望的思雨見疾步走來的蕭逸塵,大喜過望,趕緊上前行禮。
蕭逸塵沒顧得上理她,幾步踏進院門,對同樣急切地站在院門口的莊先生快速說道:“莊先生,你馬上飛鴿傳書出去,叫雲捷他們兩人立刻將沐姑娘送走,不得耽擱!”
莊先生本來正想說什麼,聞言一愣,不過很快又垂下頭,低聲道:“二皇子,剛剛收到雲捷的飛鴿傳書,說那沐姑娘已經離開了!”
“離開了……”蕭逸塵聞言竟有微微的失神,他喃喃着,眼神有些飄搖,一時愣在原地沒有動作。
莊先生站在旁邊沒有接言,給蕭逸塵一個緩衝情緒的時間,過了一會兒,見蕭逸塵還是愣怔着沒有說話,這才小聲提醒:“二皇子!”
蕭逸塵微微一震,這才斂了斂神,頓了頓,道:“她還傷着,怎麼能走?雲捷他們攔不住?”
莊先生悄悄瞄了蕭逸塵一眼,低下頭小聲回答:“聽說,是一個男子來把她接走的。”
“男子?”蕭逸塵微皺了皺眉,突覺心頭有些憋悶,沉默了一下,方道:“是什麼人?”
“雲捷在信上說是——‘望江樓上之人’!”望江樓上的事,莊先生也早已聽說,知道是跟沐若清有些糾葛的人,是以他說得小心翼翼,只恐語氣有失,更使得蕭逸塵煩惱。
半天沒有聽見蕭逸塵說話,莊先生直等得懷疑剛纔他是不是沒聽清自己的話,正猶豫着要不要提醒一下,這時才聽他淡淡說道:“這樣也好,吩咐下去,在那人家附近查探的人都撤回來,最近不要動作,免得讓父皇的人查到他們的下落。”
“是!”莊先生低頭應命,再擡起頭時,見蕭逸塵已大步走向殿內,挺拔清瘦的身上錦袍污泥點點,褶皺橫生,竟有些莫名的蕭瑟之感。
且說那玉郎將沐若清強行搶出了翠紅樓,尋了人少的小巷抱着她在屋頂牆檐間上下竄行,沒多久,便將她送回了自己的小院。
“清姐姐!你怎麼了?”正在房裡研究醫書的小丹見玉郎忽然闖進來,將臉色慘白的沐若清放在自己的牀上,不禁吃了一驚。
沐若清有氣無力地躺在牀上,虛弱地朝她笑笑:“沒關係,就是失了些妖力,死不了。”
小丹不再多言,一手搭上她的脈門,仔細探查,小臉從未有過的認真和嚴肅。
沐若清心中一暖,任她擺弄,轉頭看看旁邊臉色沉鬱的玉郎,一時竟有些無言。
“小丹,她是被和尚以驅妖法陣所傷,又被重擊幾掌,你看她現在怎樣?”玉郎見小丹摸着脈不說話,急得趕緊詢問。
小丹皺着眉看看玉郎,有些心疼地道:“清姐姐傷得不輕,脈象浮散無根,零亂無力,忽弱忽強,應該受了極重的內傷,不過,似乎先前已經得到些救治,現在倒沒有性命之憂,只是她元氣離散,精血衰敗,還要及時治療才行。”
玉郎初時聽沒有性命之憂,大大鬆了口氣,再聽後面的話,臉色又馬上黑下來。
三人正在思索治療之法,卻聽得門口傳來一聲嬌柔的呼喚:“玉公子,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