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童出入玉門關,瓊漿流淌溪水灣。
無限風光此處好,順流入土逆登天。
且說韓湘回到家中院裡,衆人都高興地出來見他,但韓愈在房裡沒有出來,林英道:“爺爺正着急呢,快去見過爺爺。”
衆人往房內走,韓湘一進屋,韓愈就怒氣衝衝地說道:“你到哪裡去了?”韓湘怯生生地說道:“我去會友去來。”韓愈怒氣未消:“去會友怎不與家人說一聲?”奶奶見狀忙解圍道:“回來了就好。湘子累了吧,快去房內歇息。”韓湘見韓愈未再說話,便拉着林英的手要走,林英卻不習慣,羞答答地說道:“我自己會走。”說完縮回手就往自己房裡走,韓湘緊追其後。奶奶見狀說道:“有門兒。”韓愈聞言也消了氣,朝盧氏微微一笑。奶奶說道:“說不定朋友勸他了。”
林英和韓湘回到了自己房內,韓湘關上門,笑嘻嘻地對林英道:“娘子,讓你擔心了。”林英把嘴一噘:“你也知道啊?”韓湘笑道:“我這不回來了麼?”林英仍不買帳:“我還以爲你遠走高飛了呢。”韓湘嬉皮笑臉地說道:“想我了不是?”說着把林英摟到懷裡。林英沒有準備,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林英疑惑地問道:“你今天怎麼了?”韓湘吻了一下林英,情深意切地說道:“我以後會好好對你的。”說着把林英摟得緊緊的,深深地吻着她。林英激動地渾身顫抖着,她全身鬆軟,已經無法站立,兩眼涌出了晶瑩的淚花。
韓湘把林英抱到牀上,親吻着她,撫摸着她,擁抱着她,…。
次日盧氏見林英紅光滿面,青春煥發,打心眼裡高興。她特意去對韓愈說:“這回好了,我總算放心了。”
又過了一段時日,盧氏又感覺不太對勁兒,她見林英整日裡無精打采,睡眼朦朧。一次林英來房裡和她說話兒,盧氏見房中沒有別人,便問道:“林英,你病了吧?”林英道:“沒有。”盧氏道:“那你怎麼打不起精神來,好像覺不夠睡得似的?”林英不好意思地說道:“都是你那個孫子兒,折騰起來沒完兒。”盧氏道:“你限着他點,別累着。”
盧氏又找空對韓湘道:“湘子啊,別聞着味兒就不放嘴兒,那事兒也是有時有晌的,哪能沒完沒了的?要傷身子的!”韓湘假裝不明白奶奶的意思:“奶奶,你在說什麼啊?”奶奶道:“我說什麼你知道。”
一年多以後,一日林英回孃家,其母問林英道:“你過門也有五年了,咋還沒動靜?”林英道:“一言難盡啊。”說完竟禁不住落下淚來。林夫人道:“孩兒莫哭,有何委屈給娘說,娘給你做主。”林英擦擦淚道:“也沒甚委屈,韓家一家對兒都很好。”林夫人道:“不對,你不肯給娘說?”林夫人說着也掉下淚來:“你不給娘說,娘怎麼放心得下啊?”林英道:“就是給你說了,也是沒用。”林夫人道:“娘是過來人,你給娘說說。就是說了沒用,你也能寬寬心。”林英道:“過門三年多,他竟像個沒事人似的,夜裡吃完飯倒頭就睡,半夜裡起來打坐,一坐到天明。白天裡就讀書,吹簫。一年前他奶奶說他了,半夜裡他就跑出去了,跑出去一天多沒回來,讓我好擔心。可是他第二天夜裡自己回來了,回來後倒是知道恩愛了,可就是乾打雷不下雨,我有啥法子?”林夫人哭道:“我兒好命苦,怎找個這樣的男人啊?”林英道:“娘別這麼說。其實也沒什麼,他對我還是很好的。”
林英在孃家住了些時日,這日準備回韓家。臨走,林夫人把林英叫到一旁悄聲說道:“林英啊,我給你說,前兩日我給你爹說了,你爹從一個道人那裡打聽到一個法子。你到**時,你把兩手按住他的腰眼,他就不能自持了。”林英被林夫人說得臉色緋紅,不好意思地說道:“娘,你怎啥都給人說呢?說出去豈不羞煞人!”林夫人道:“傻孩子,你爹能直說嗎?”
韓湘帶着人來到林家,吃過午飯,高高興興地把林英接回了家。小兩口親親熱熱的,盧氏十分高興,她拉着林英的手說道:“林英啊,你娘給你什麼好吃的了,這兩天竟吃胖了。”林英道:“沒甚好吃的,興許是閒得吧。”盧氏道:“今晚啊,我給你弄幾個好吃的。”
韓湘和林英晚飯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小兩口多日沒見面,今日得見自是親熱的不得了。先是嬉戲,一陣風過後,便是風捲流雲,飛雨漫漫,時急時緩,風雨瑟瑟。恰是陰陽相合,天地相映,風雲相擁,山水相逢。
林英沒有忘記林夫人的交待,一陣雲雨過後,她見時候到了,便用兩手按住韓湘的兩腰。韓湘不知道這一招的厲害,頃刻間他情緒激昂,熱血沸騰,完全失去了自控能力。韓湘在一陣狂風驟雨過後,閘門大開,急流**。
韓湘一邊氣喘吁吁地躺在牀上,一邊暗暗琢磨這是怎麼回事。林英心滿意足地坐在一旁,看着韓湘笑道:“你在想什麼?”韓湘疑惑地看看林英道:“莫非你也學到什麼法術了?”林英捏了一下韓湘的鼻子道:“我沒有什麼法術,你我夫妻恩愛,有何不妥?”
以後兩日,兩人各自無事,第三日韓湘再行御女之法,林英聽之任之,秘法並不總用,以後數日天天如此。
又過數日,林英又按韓湘雙腰,韓湘依舊不能自持。如此數次,韓湘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於是對林英說道:“以後再莫如此。”林英道:“爲何不能?你莫光煉你的功,思想你一個人。你也爲我想想,你若爲我下個種兒,我便不管你了。”韓湘道:“下什麼種兒?這不很好麼?”林英道:“你一天仙啊道啊的,你若哪一天走了,我依靠誰去?”韓湘道:“媳婦放心,我不會丟下你就走的,不如你和我一起修煉,一同得道登仙豈不更好?”
林英努努嘴,而後笑道:“我可做不了你們那些勾當,女人家生兒育女,相夫教子纔是本分。”韓湘道:“真是人各有志啊!不過我可給你說,你若再如此我便不做了。”林英道:“小氣樣兒!”說罷兩人含笑相擁而眠。
良種入田自會很快地生根發芽。林英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盧氏喜不自勝,變着法兒給林英弄好吃的補養身子。
懷胎十月,林英生了一個女兒,喚作梅兒。雖是女兒,韓家也是高興,林英更高興,不過可苦了韓湘了。孩子不是哭就是鬧,耽誤讀書韓湘倒覺得無所謂,可夜裡的功課也無法做了。孩子哭鬧沒個準兒,有時他剛打坐靜下來,孩子醒了要吃奶,哭一聲韓湘便被驚擾了。林英雖然在韓湘煉功時不敢入睡,但也時時把韓湘的打坐給攪了。韓湘嘆道:“難怪修道的人都要上山入洞的,看來也是迫不得已。”林英道:“你也要上山出家不成?”韓湘道:“非我本意,但眼下實是無奈。”林英道:“你若走了,我們孤兒寡母的可怎麼活啊?!”韓湘道:“不是有爺爺奶奶麼?”林英道:“話怎能那麼說?”
孩子過了週歲,韓湘暗想:“家中瑣事太誤事了!如今孩子已能離開身子,我如此再拖下去豈不誤我修行大事?”於是決意要走。一日他對林英說道:“有個孩兒真好,有她陪着你,你快活多了。”林英不知韓湘話外有音,笑着說道:“還用你說?梅兒就是我的**,有了她,這日子就好過了。”韓湘道:“那就好。”說完又撫摸着梅兒說道:“你啊,以後可要好好孝順你娘啊。”然後又對林英說道:“我出去辦點事,時間要長一些,你耐心在家等着莫着急,事辦完了我就回來。”林英道:“去吧,去吧。”
林英並不知道,韓湘就此與她告別,歸隱終南山尋找師傅去了。韓湘一日未回林英並未着急,可到了次日仍不見韓湘歸來,林英思量着昨日韓湘臨走時說過的話,又想起以前他曾經說過要上山入洞去修煉,感到事情不妙。她忙去找奶奶說明原委,奶奶知道大事不好,忙說與韓愈聽,韓愈急急派人尋找,哪裡能找得見?盧氏和林英都哭得像個淚人似的。
日月如梭,光陰似箭,轉眼六七年又過去了。韓愈年近50歲時從裴度征討淮西吳元濟叛亂,任行軍司馬。淮西平定後,唐憲宗詔令韓愈撰寫《平淮西碑》,並封其爲刑部侍郎。
韓愈升任刑部侍郎後,家境有了很大的改善,他首次在長安靖安裡購買了一個很大的宅院,並在城南另購了一套小宅院,韓愈把它叫着城南莊。韓愈常在城南莊散心並參加一些民間的社團活動,與文人墨客們一起舞文弄墨。
唐憲宗元和十三年(818年),韓愈舉辦五十歲大壽壽筵,親朋好友登門致賀,賓客滿座。酒過三巡,賓主酒興正濃,韓湘突然來到席前對韓愈說道:“爺爺五十大壽,孫兒特來道賀。”衆人知道韓愈這個孫兒已不見了多年,韓愈對他牽腸掛肚,於是忙讓韓湘入席,並讓他坐到韓愈身邊。
韓愈看到韓湘又喜又氣,喜的是韓湘出走這麼多年今日不期而至,氣的是他置妻弱女小於不顧,拋家而走,一走這麼多年杳無音信,於是不由自主地對韓湘說道:“這些年你去哪兒了?你不愛讀書也便罷了,你也這麼大了,也該知道養家餬口,有個一技之長。你長年遊歷在外,你說你都幹了些什麼?”韓湘道:“孫兒也有門技巧,只是爺爺不知道。”韓愈道:“你有何技巧?”韓湘道:“我說首詩與爺爺助興。”於是吟道:
青山雲水隔,此地是吾家。
子夜餐瓊液,寅晨咀絳霞。
琴彈碧玉調,爐煉白硃砂。
寶鼎存金虎,芝田養白鴉。
一瓤藏造化,三尺斬妖煞。
解造逡巡酒,能開頃刻花。
有人能學我,同共看仙葩。
逡巡酒就是瞬間釀成美酒。韓愈聞聽不以爲然地問道:“你有此等本事?”韓湘道:“孫兒不敢欺騙爺爺。”韓愈道:“既如此,那你就造酒開花讓我看看。”韓湘道:“孫兒遵命。”
韓湘拿起一個空酒樽到了大廳,並拿了一個盆子將酒樽蓋住。過了一會兒開樽一看,美酒已成。韓湘又聚土成堆,很快土堆上長出花蕾,盛開成碧花一朵,花與牡丹一般大小,但顏色比牡丹更華麗。花上有金字二行:
雲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關馬不前。
韓愈不明白這是何意。韓湘說道:“天機不可泄漏,日後自會應驗。”在坐的賓客無不稱異。韓愈仍是不以爲然:“障眼法而已,不足爲奇。”酒席散時,韓愈再尋韓湘,卻不見了蹤影。
盧氏和林英聽說韓湘回來了,即刻便來席間尋找,二人見筵席已散,也不見了湘子,又是大哭一場,梅兒見太奶和林英哭哭啼啼,也跟着哭了起來。盧氏埋怨韓愈:“湘子回來了怎不讓人說一聲?你如何不把他留下,又讓他走失了?”韓愈感到冤枉:“我並不曉得他是何時走的。這麼多客人,我不得照顧?”
且說韓愈爲官耿直,憂國憂民。早在唐德宗貞元十九年,36歲剛任監察御史時,正逢關中地區大旱,有許多災民逃難到了長安。韓愈看到這些災民衣不遮體,四處乞討,以吃草根樹皮充飢,不少人在長安街頭被餓死。韓愈還了解到,爲了交納稅錢,有的人家被逼得拆屋砍樹進行變賣,還有的人家實在養活不了孩子,只好含淚忍痛把他們淹死。然而一些官員卻居然矇騙皇上,說關中沒有什麼大災,糧食也長得很好,百姓安居樂業。韓愈憤怒地寫下了《御史臺上論天旱人飢狀》上書朝廷,描述了關中地區天旱人飢、酷吏剝削的真實情況,並請求皇上減免這一帶百姓的租稅。他的這一舉動惹惱了那些權貴,他們在唐德宗面前誣陷韓愈誇大了災情,是在詆譭朝廷,並說如果照韓愈說的辦,其他地方也要求減免租稅的話,朝廷稅銀就收不上來了!唐德宗相信了他們的話,將韓愈貶爲連州陽山縣令。十年求官,兩月即貶,至貞元二十一年(順宗永貞元年,805年)唐德宗死後他才覆被起用。
韓愈還向來不信靈異,反對佛教和道教,崇尚儒家。就在韓愈過完五十大壽的第二年,即唐憲宗元和十四年(819年)年初,唐憲宗聽說鳳翔(今陝西省扶風縣)的法門寺裡有一座寶塔,叫護國真身塔,塔裡供奉着一根骨頭,據說是釋迦牟尼死後留下來的一節指骨,真身塔每三十年開放一次,讓人瞻仰禮拜。還說這樣做就能夠求得風調雨順,人人平安。
唐憲宗爲了祈求長壽,令中使杜英奇帶着宮人三十人,手持香花,浩浩蕩蕩地把佛骨迎進了皇宮,供奉了三天,又下旨長安各大寺廟輪流供奉佛骨。王公大臣們一看皇上這樣認真,無論信還是不信,都去湊個熱鬧。上行下效,上自王公貴族下到平民百姓都爭先恐後地迎拜佛骨,向寺廟捐獻財物。有錢的,捐了香火錢;沒錢的,就用香火在頭頂、手臂上燙幾個香疤,以示對佛的虔誠。爲了迎拜佛骨,不少人弄得傾家蕩產。
韓愈見狀憂心忡忡,忍不住又給唐憲宗上奏了一道《諫迎佛骨表》,其大意是:
佛是從外國傳來的,中國古時候根本就沒有佛。當年黃帝在位一百年,壽命一百一十歲;少昊(hao)在位八十年,壽命一百歲;顓頊(zhuanxu)在位七十九年,壽命九十八歲;帝嚳(ku)在位七十年,壽命一百零五歲;帝堯在位九十八年,壽命一百一十八歲;帝舜及禹也都活了一百歲。此時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然而那時中國沒有佛。其後殷湯也活了一百歲,湯孫太戊在位七十五年,武丁在位五十年,史書沒有說他們活了多大歲數,但推算一下,其壽命也不少於一百歲。周文王壽命九十七歲,武王壽命九十三歲,穆王在位一百年。但那時候中國沒有佛,他們不是因爲敬佛才國泰民安,壽命長久的。
佛教是從東漢明帝時期才傳入中國的,而明帝在位只有18年,其後大亂不斷,朝廷基業也不長久。宋、齊、樑、陳和北魏後的各個朝代,對佛越來越崇拜,但其朝代卻越來越短暫。只有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他前後三次出家敬佛,祭奠宗廟也不用牲畜,自己不吃葷,一天只吃一頓飯,並且只吃蘋果。結果卻被叛軍侯景包圍,活活餓死。他本想敬佛求福,求佛保佑,結果卻國破人亡,招致更大的禍患。由此看來,佛不可信,這是再明顯不過的了。
高祖當時要廢除佛教,並與羣臣商議。當時羣臣沒有遠見,不能深刻領會先王之道、古今之宜,推闡聖明,以除其弊,這事便被放下了。臣對此痛恨不已!只有皇帝陛下,神聖英武,數千百年以來無與倫比。即位之初,就不許再把人度爲僧尼、道士,也不許再建寺廟道觀。臣當時以爲陛下必能繼承高祖之志。但今日不但沒能實現,敬佛之風卻更盛行!
現在,我聽說陛下讓衆僧把佛骨從鳳翔迎到皇宮裡來供奉,並下令各個寺廟輪流供奉。臣雖愚昧至極,但也知道陛下必定不會被佛所迷惑,這些舉措不過是圖個吉祥,以使年豐人樂,順應人心,爲京都的百姓增添一個怪異的景觀和戲玩的東西而已。聖明的人怎會真正相信這樣的事情呢!但百姓愚昧,容易受到迷惑而難以知曉其中的奧妙,他們見陛下如此敬佛,必將以爲陛下真心信佛。都說:“天子聖明富貴都一心敬佛、信佛,而百姓微賤,對佛又怎麼能吝惜身命呢?”於是他們就用香火燒自己的頭頂和手指,成羣結隊地到寺廟裡捐錢,從早到晚地不斷人。他們相互效仿,爭先恐後,從小孩到老人都不停地奔波,捨棄了家業生計。若不立即制止,再到其它的各個寺廟去供奉,必將有斷臂割肉去供奉佛的。這實是傷風敗俗,會被人們當作笑話傳遍四方,可不是一件小事!
佛本來是外國人,與中國言語不通,衣着不同。口不道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行,不知君臣之義、父子之情。假如他還活着,奉皇上旨意來京師朝拜,陛下寬容他,接見他,也不過見他一面,宴請他一次,賜給他一件衣服,然後讓人看着他離開中國,不讓他迷惑百姓。況且他已經死了,一塊乾枯腐朽的骨頭,又兇又污穢,怎麼能讓它進入皇宮!孔子說:“敬鬼神而遠之。”古代的諸侯舉行國吊,尚令巫師先以桃木及苕帚,驅除不祥,然後進吊。現在無故將這腐朽污穢之物迎進皇宮,陛下親自觀看,不先讓巫師用桃木及苕帚驅除不祥,羣臣沒有人說這樣做的謬誤,御史也不說這樣做的過失,臣實在感到是一種恥辱!怎麼還能爲這塊骨頭專門建一個存放的地方?應當把它扔進水裡或者投入火中,以使天下不再對此有所疑惑,永絕後患!天下的人也可知道,聖明的陛下的所作所爲是多麼的不同尋常,這豈不是一個盛舉,豈不大快人心!如果佛真有靈驗,能夠降禍作崇,那麼所有的災禍和罪過,就都讓它降到我身上吧。蒼天在上,臣無怨無悔。
唐憲宗本想借拜迎佛骨祈求長壽,韓愈卻說不信佛的皇帝壽命都長,信佛的反而都不長。他看過奏章大怒,過了一日把韓愈的奏章拿給大臣們看,要把韓愈處以極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