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寧靜祥和的午後,我又被吃幹抹淨的很慘。
穆子卿叫人送來了沐浴的桶和水,我被他抱着放進浴桶裡邊去。
身體疲憊的要命,憋了十幾天的穆子卿真不是蓋的,折騰的我腰間盤都快突出了,我趴在浴桶裡邊。舒服的不想動。
水一點一點的涼下去,我只是隨便擦洗了一下,然後就一直趴在浴桶邊上。
穆子卿走過來:“未兒等着我來幫你洗?”土系司亡。
我嚇的連連搖頭:“不是……”
只是沒等我拒絕完,穆子卿就以絕對的強勢擠進了浴桶。
兩個赤身裸體的男女在一個浴桶裡邊,自然不僅僅是洗個澡這麼簡單的。
我被摁到浴桶邊上的時候,暗暗下決定,今晚上要是再讓穆子卿上牀,我就是孫子!
這個澡,一洗就洗了很久。
晚上吃完飯,穆子卿帶着我飛到了丞相府的上邊。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以前穆子卿老是騙我說帶不動我,真的是在騙我。
他明明帶着我飛得這麼輕鬆。
很快,穆子卿帶着我落到了一處屋檐上,上房揭瓦這樣的事我即使是在上輩子也看得不少,所以站到人家房頂上的那一刻。我很是興奮緊張。
黑咕隆咚的丞相府有多華麗我看的並不是非常的清楚,只看到在府裡的東南角,確實有一座差不多三層高的樓閣,應該就是那座傳說中的摘星樓了,除了這座建的高聳鶴立雞羣的摘星樓,別處裡都是一片黑茫茫的影子,看不十分真切。
我拉了拉穆子卿的衣袖,穆子卿回過頭來看我。
“你看,”我指着那座摘星樓給他看。“那裡看起來很好玩的樣子,而且——”
我嚥了咽口水,看着壓得相當厚實的雲層,上邊連一顆星星都沒有。我指着天空睜眼說瞎話:“而且,恰逢今夜星光燦爛,我們何不去那摘月樓上觀景一番,也好體會一下……上位者的生活。”
“星光燦爛……”穆子卿看着天空沉吟了一下,表情扭曲的點了點頭道,“確實是星光燦爛,不過你說這上位者的生活……”
本就是一派胡說八道,你較真個什麼勁。我心虛的低下頭。
頓了頓,穆子卿神色認真道:“你喜歡上位者的生活?要不然我們回大文,我再當回皇帝,如何?”
你以爲是小孩過家家咧,還再當回皇帝。
但是我知道,穆子卿要是想,也絕對能夠做得到。
“這樣多不好。”我知道他只是逗逗我,遂不甚緊張的道,“那顯得你多昏君,多混蛋。”
穆子卿負手輕笑:“無妨,又不是沒當過昏君,一回生兩回熟,爲了你,便是再昏庸一次又何妨。”
哎呦,這話說得,可真叫人心肝脾肺腎的亂顫乎。
不過我向來擅長破壞氣氛,越是繾綣的氣氛我破壞的越是歡暢。
“昏庸的皇帝應該殺千刀的,你知道歷史上有那麼多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皇帝,可能有人會覺得那樣重情重義,爲了一個女人連江山都不要,”我撇撇嘴道,“可我卻覺得。這樣的男人,連最基本的責任心都沒有,在其位眸其實,既然做了帝王,就註定有一些事必須要放棄,你說他又想當皇帝又想要美人,當了皇帝之後覺得當皇帝不好了,就放棄江山去找美人,這樣不負責任的人,但凡是個有腦子的女人,都不會願意同他在一塊的。太幼稚,太不讓人放心。”
穆子卿望了望天:“這個事啊,我們以後再說。未兒啊——”
我擡起頭:“啥?”
穆子卿笑了笑,指着我們腳下的這幾片瓦道:“這底下,就是車佞同他夫人的寢居,我聽着,他們好像在說什麼呢,我們是來幹嘛的你還記着嗎?”
我點點頭:“我記得。你同我說這麼多幹什麼,你揭開瓦自己聽就是啊,我就是來跟你玩玩的,你自己的正事,該幹就幹,不用太理會我。”
穆子卿的眼角抽了抽,沉默半晌,蹲下來揭開兩片瓦。
剛好露出一個小小的方塊,可以讓我看進去。
我湊過頭去看,穆子卿頓了頓問我:“你不是隻是來看熱鬧的嗎,我在幹正事呢,你別打擾我。”
我說:“我覺得這裡的熱鬧挺好看。”
穆子卿還要再說什麼,我推了推他:“你別老說話,你看他們在說什麼我都聽不到了。”
穆子卿說:“他們還沒有說話。”
車丞相和車伕人的寢居構造很是新鮮,首先便是屋子裡沒有分出來內室和外室,也沒有侍候在外邊的侍女,一個屋子大大的空間,可能他們覺得太空曠了,在屋子中間架了另一張牀,唔,挺大的。
我認真思索他們放兩張牀的意義何在,難不成是想一天睡一張,這個睡厭了再睡另一個?
穆子卿自語道:“難怪……”
我驚奇道:“難怪什麼?”
穆子卿說:“今天手下送來的消息裡,說是車丞相和車伕人平日裡的起居均是自己動手的,他們的寢居向來不允許下人靠近,我還道怎麼回事呢,原來竟是分牀睡了。”
我驚奇:“他們分牀睡?”
穆子卿斜覷我一眼:“不然你以爲呢,你沒看到車佞和他夫人一人坐在一張牀上?”
我低頭看了看,確實,這會兒一個牀上坐了一個人,正要入睡的樣子。
我沒好意思說自己剛剛的猜想。
“不對啊,”我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看着穆子卿,“今天你的手下不就是報告了你兩件事情,一個是客棧是車伕人開的,另一個是車佞是個好官,東胡皇帝很喜歡他——”
我皺着眉頭回想:“要是再有第三件事,就是車佞和車伕人好像有深仇大恨,而且還是好像。可是你剛剛又說手下遞上來的消息,穆子卿,你下午跟我說的根本不是那張紙上的全部。”
穆子卿噎了一下:“我下午看的時候不知道是這麼回事,看的並不明白,看過就忘了,這會兒看見他們倆分牀睡,我纔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