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落霜幾乎是一腳踢開了辦公室的大門,她自己也有些奇怪,自己到底在生氣什麼。
冷若冰和上官卓冶跟着走了進來,冷若冰一臉悠閒的坐下,平靜的看着秋落霜,不想要什麼沒解釋,因爲理由秋落霜已經告訴他了。
上官卓冶則是倒了一杯溫水遞到冷若冰的面前,然後就是沉默的看着冷若冰和秋落霜,誰知道這兩個傢伙又要幹什麼。
本來上官卓冶是不想跟來的,但是爲了防止他們兩個在利達打起來,上官卓冶覺得自己還是跟過來吧,萬一要是有什麼緊急情況,自己也好第一時間阻止啊,
萬一要是在利達鬧出人命,自己是無所謂,回頭林雨又有的忙了。
冷若冰喝了一口水,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但是很快就被掩飾。
梁任公的情況,上官卓冶和秋落霜自然都是看在眼裡的,可是固執如冷若冰,只要他還保持着清醒,就不會有任何的示弱。
剛纔還緋紅的臉色幾乎是在一瞬間便變得有些慘白,冷汗從冷若冰的額頭上滲出來,冷若冰卻只是無所謂的淡淡一笑。
“你的傷怎麼樣了?”
上官卓冶走到冷若冰的面前,似乎是想要幫做一下簡單的檢查,卻被冷若冰一把推開。
“那點兒小傷早就好了,難道還能留到今天。”
冷若冰的眼神帶着不屑,但是作爲醫生,上官卓冶明確的感覺到了,冷若冰的情況很不對。
“你幹什麼,離我遠點兒。”
冷若冰很是不滿上官卓冶這種一直在自己面前晃悠的做法,更加不滿上官卓冶始終把自己當做一個病人的樣子。
上官卓冶憤怒的轉身遠離冷若冰,真是好心沒好報,冷若冰要是有一天死了,他誰也怨不着,就怨他自己,沒事兒找死。
秋落霜默默地看着冷若冰,心中的感覺很是奇怪,冷若冰爲什麼這麼不在意自己的身體?
冷若冰猶豫一下喝了一口溫水,卻再次露出痛苦的表情,只是這次,冷若冰來不及掩飾,因爲情況很嚴重。
水杯直接從手中脫落,掉在地上化爲一堆碎片,冷若冰用力的壓住胃,臉色蒼白如紙,冷汗順着臉頰滴落下來。
“你怎麼了?”
秋落霜和上官卓冶幾乎同時跑到冷若冰的身邊,冷若冰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覺得眼前一陣黑暗,便在一陣劇烈的疼痛失去了意識。
上官卓冶扶着冷若冰,隨手搭在冷若冰的脈搏上,眼底閃過一絲異樣。
“他怎麼了?”
秋落霜語氣焦急的詢問,眼神卻一刻都沒有離開冷若冰。
“送他去醫院。”
上官卓冶的語氣堅定的不容許半點兒質疑,秋落霜的心裡一驚,因爲她剛剛得知,冷若冰是任何情況下都不會去醫院的,這一點上官卓冶是最清楚,那也就是說現在冷若冰的情況是很危險的,不然,上官卓冶絕對不會這麼做。
快速的將冷若冰送到醫院,上官卓冶直接跟隨着冷若冰進了手術室,手術室
外,秋落霜拳頭緊握,擔心不已。
上官卓冶緊張的樣子真的是秋落霜從來沒有見過的,她甚至沒有機會問清楚冷若冰到底怎麼樣了。
手術室裡,上官卓冶以便爲冷若冰做急救一邊咒罵冷若冰,這就是沒事兒作死的代價,真不應該管他。
手術室外,秋落霜緊緊地盯着手術室的大門,心裡焦急不已。
“上官醫生可是好久都沒有進手術室了。”
不遠處,兩個小護士的議論聲吸引了秋落霜,因爲在他們的談話中,秋落霜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是啊,上次進手術室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說起一年前的那場手術還真是兇險啊,上官卓冶不僅在手術室裡盯了三四個小時,還一次的爲那個病人抽了1000毫升的血,差點兒喪命呢。”
“看來這次的這個病人,一定也不是一個尋常人物,不然,上官醫生怎麼會親自去做手術呢。”
要知道,想要讓上官卓冶做手術,就算是你提前預約也未必就會有機會的,無論是錢是權,到了上官卓冶這裡統統失靈,上官卓冶會不會去爲病人做手術,憑的全是自己的心情。
秋落霜聽着兩個小護士的話震驚不已,尤其是聽到他們說上官卓冶爲自己輸了1000毫升的血,這件事情,秋落霜從來都不知道,上官卓冶也從來都沒有提起過一個字,就好像根本就不存在一樣,可是秋落霜也不覺得這兩個小護士會說這樣的謊話。
看着手術室的大門,秋落霜的心情變得複雜無比。
時間在秋落霜這種複雜的心情中過去,大門在秋落霜的面前打開,冷若冰蒼白的臉上帶着冷汗,毫無意識的被轉入病房,隨扈,上官卓冶有些疲憊的從手術室裡走出來。
“他怎麼樣?”
秋落霜強忍心中的擔憂問了一句。
“我現在終於明白什麼叫咎由自取了。”
上官卓冶很是鬱悶的說了一句,多謝冷若冰,給他做了這麼徹底的解釋。
“什麼意思?”
“冷若冰就是最好的解釋,看他以後還會不會喝酒。”
“他到底怎麼了?”
上官卓冶說了這麼半天,還是沒有告訴自己,冷若冰到底是因爲什麼而昏倒的。
“沒什麼,就是胃出血而已,暫時死不了。”
秋落霜苦笑,難怪上官卓冶會說冷若冰這是咎由自取,沒錯,確實如此,誰叫他喝那麼多酒。
“你幹嘛一直看着我?”
上官卓冶看懂啊秋落霜一直盯着他,覺得很彆扭,尤其是秋落霜那個眼神很奇怪。
“沒什麼。”
秋落霜收回自己的眼神,心裡卻想起了剛纔那兩個小護士說的話,但是最終,還是沒有在上官卓冶的面前提起,既然當初上官卓冶沒有告訴自己,那麼一定是不希望自己知道,現在自己說出來,也未必就是好的,況且,那兩個小護士說不定會因爲這件事而別上官卓冶辭退,只有壞處沒有好處的事情還是不要做了。
“我去看看他,你去嗎?”
秋落霜想了想,點點頭,雖然冷若冰是有點兒那麼自作自受的意思,但是既然來了,就去看看吧。
“你先過去,我換了衣服就來。”
上官卓冶指了指身上的手術服,說真的,這身衣服穿在身上感覺還真不好,儘快脫下去。
秋落霜點點頭,便先一步來到病房,看着昏迷中的冷若冰,萌生了一種想要狠狠的抽他一頓的想法,真是不明白,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看着冷若冰虛弱的樣子,秋落霜心裡所有的憤怒最終都被融化,悄悄地走到冷若冰的身邊,輕輕的掀開被子,秋落霜想要看看自己前幾天送他的那一刀現在好了沒有。
小心的解開冷若冰的衣服,在他的胸口處,拿道傷痕那樣清晰,不僅沒有康復,甚至還有發炎的症狀,秋落霜氣憤的揚起拳頭,卻最終只是無力落下。
轉身走到窗戶前面,不去看他,現在只要看到冷若冰,秋落霜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突然覺得上官卓冶可能是白忙了,因爲他費了這麼大的力氣,冷若冰也未必會領情,說不定用不上三天,冷若冰就老毛病又犯了。
“你怎麼了?”
上官卓冶走進病房就看到秋落霜一臉憤怒的站在窗口,走進冷若冰,看了一下他的情況,這種病不是馬上就會好的,就算是搶救結束了,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康復。
“沒什麼。”
秋落霜轉過身來瞪了冷若冰一眼,心裡卻有些震驚,如果自己當時沒有把他從酒桌上拉走,不知道這傢伙還有沒有命活到現在。
按照冷若冰的個性,如果是在酒桌上,即使昏倒了估計也沒有人送他去醫院。
“你幹嘛總看着我啊?”
上官卓冶覺得秋落霜好像是有什麼問題,自從自己從手術室出來,她就一直盯着自己。
“沒有啊,我哪有盯着你。”
秋落霜將目光轉移到冷若冰的身上,上官卓冶卻陷入了沉思。
“你不用擔心他了,他就這樣,誰也勸不了他。”
上官卓冶誤以爲秋落霜是在擔心冷若冰的情況,又不想開口問,所以乾脆直接告訴她。
秋落霜點點頭,也沒有爭辯,既然上官卓冶是這樣認爲的,那就權當是這樣吧。
“他大概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不好說,他的身體狀況很差,很多情況都難以現在就下定論。”
冷若冰這個人遠沒有他外表看上去那麼強勢,無論是什麼事情,冷若冰從來都是一併的吞進自己的心裡,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完整的看到他的一切情緒,更不要說是深入的瞭解他。
而且又從不將自己跌情緒表達出來,無論好壞,都是一個人揹着。
就像這次,寧可借酒消愁喝到胃出血,就算是把命賠上,他也不會到秋落霜面前告訴秋落霜,他心裡的真實想法。
冷若冰這個人啊,弓一旦拉開,就是豁出命去,也不會再放下。
(本章完)